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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岁月,他都不清楚自己要怎么样走过!
不后悔一身的残缺,却没有办法承认这是自己的未来!矛盾的心,拉紧他身体所有的感觉,每迈出一步,他就已经被注视着他的目光撕扯成了碎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身体会成为他生命里的禁忌。虽然存在,但那时时盘旋着的痛意,让他无法承受,眼怯懦的躲开了世界,把自己深深的藏起,不想成为他人观瞻的小丑,他怕!怕有一天,他的妞儿的眼里也有这样的眼神,怕有一天悲悯会成为他困住他的天使的绳索……。恐惧让他害怕,真相让他恐惧,残缺的肢体是他不能示人的真相,他的生命已经残缺。
男人的泪,像秋天的风,冷冷的可以刮落这世界上最后的绿意。谁说过男人不能哭泣?泪拼凑着不能触摸的伤,男人并非是神!其实谁都不喜欢眼泪,可是不知不觉间,人欢笑的时候永远比哭泣的时候少,愈想掩饰的伤愈加伤人。
刘若谷孤坐在病房的楼下,冷冷的石凳,如刀的风,都不及他心里的冷。风吹散了泪,眼里只看得见绝望,怎么面对,他甚至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么活下去!
躺在病床上,身体被狠狠碾过的疼痛,仓惶无措!
她不敢去猜,为什么一夜间,最爱已经成了她的陌路?为什么?
那一场车祸怎样发生的?
他在责怪她?
为谁流泪,为谁心碎?
若若,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
三天后,刚刚能走下病床的慕容熙月,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在病房的窗前。
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让她泪如倾盆的雨!顾不得身上的禁忌,奔跑着跑过楼道,撕扯开护士阻拦的手臂,慕容熙月直直的冲向楼下,滚落的身体,在众人的惊呼里,狠狠摔落在台阶的最后一个梯凳!
一身的鲜血,触目惊心!
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重伤的病人的疯狂!混杂在头部的鲜血里的热泪,炙烫着她的脸,脱落的包扎,挣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无意识的在抽搐着的手和脚,像是魔鬼的梦魇,无人敢再看一眼。
即使已经昏迷,带血的唇里仍有细碎的声音
“若若,我的若若!”
……
一次又一次她独立在他的家门口,等他为他开门,却再也敲不开他的心房。
为什么,他要拒绝?!
冷雨如冰,浇打着她大病刚愈的身体,摇摇欲坠的身子靠在他的门前,等着他,痴痴的守望着他的回头……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寒夜了,明显单薄的身体再厚的衣服也挡不住夜的冷风,忍着发着烧的身子,她再一次敲响他的院门。
空寂寂的夜里,冷冷的敲门声还有木门晃动的单薄的声音,没有人回应!
“你不会后悔吗?”堆坐在他的门口。慕容熙月舍不得的抱紧自己的怀抱,这里曾经有他的温柔,多少年彼此已经习惯的温度,今天再也不在
“我,今天最后一次等你,刘若谷,我发誓!”
……又一个更冷的夜里,慕容熙月站在他房间的外墙下,妄想自己可以穿墙而过!狠狠的咬着唇,不在乎头痛欲裂的感觉,不在乎几分迷离的神志,手敲击着和他一墙之隔的空间,任红砖已经磨破她的手指,她要让他知道,她还在!
……
站在交警队的门口,无视从她两侧绕行的人和汽车,挑着积郁着愤怒的眉,眼里冷冷的看着街前的路,像是寻仇的女刹,可是,她看不到刘若谷的身影,从早到晚,她依旧空等!
……
告诉自己最后一次,慕容熙月走进了刘叔的修车厂。
站在满是油渍的修车厂里,她怨恨的眼里却已含满了泪。膝盖落入尘土,沾染着油渍沾染着一身的伤心欲碎。
“刘叔,让我见他,求您!”唇已经被她自己狠狠的咬破,依旧难掩心痛。
“妞儿,起来!他不会见你的。你走吧。”脱下乌黑的手套,刘大庆架起已经瘦弱之极的她的身子。
“坐这!”
“叔叔,我要见他!”满眼的伤心,见不到黎明。
“我在这。”恍然几个轮回里,刘若谷清清的身影披着阳光,面对着她。
“若‘若~”抢步上前,抓住他的身体,像是怕他再飞走。
“我哪儿错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告诉我!”已经疯狂的理智是她再也找不到出口的爱情。
他站在那里,定定的注视着她。
“你,只,是,我的妹妹!”
鄂然的无法面对他的宣判,慕容熙月的身体是飘摇的落叶,倒在地上,最后的意识纠结着她所有的哀怨,已死的眼紧盯着他定定站在那里的身躯,没有抱她,不再要她……
青梅竹马……
正文 第六十章 自由的代价
在金融街顶层的办公楼里,杨舟埋头于文件里,直到颈部酸麻,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浅枫的办公桌,空荡荡的没有主人。又转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白色的办公桌上不合适宜的陶瓷小狗,在小狗扬起的爪子上,挂着一枚溢着太阳的反射光的钻石戒指,正和自己指间的戒指交相辉映。
今天凌晨的电话犹言在耳,一个失去爱情的男人,选择了退场。而他依旧心里茫然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接完电话后,他便不再入睡!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让他少见的烦燥,他该何去何从?
一开始她消失的时候,杨舟不是没有找过,也请了私家的侦探,但仍是没有慕容熙月的下落,只是在半年前,收到了一个在他的集团的前台压了一个月的快件他戴在慕容熙月手上的钻石戒指。一切便像是画上了休止符,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只有恍惚存在的影子和一缕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关于过去的记忆,提醒他,有个执拗的女人,柔指撕碎了他的冷酷!
无心处理文件,杨舟站起身,俯视着楼下匆匆的人群和忙碌着的汽车。
今天是刘若谷大婚的日子,她是否会出现?
今天是刘若谷大婚的日子,慕容熙月远远的站在对面饭店的包间里,看着对面的酒店的门口粉色的汽球织就的半圆形的拱门,看着新人手里的鲜花,看着刘绫脸上玫瑰般*的笑。心里仍是略感酸涩。一年了,躲在人群里,她一个人独自生活。
但是,今天是他的结婚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的结婚的日子,她怎会不来。挥着手,对着远处熟悉的身影,慕容熙月由自心底的替他开心,毕竟他手里牵着的人是他想要携手一生的人,虽然,刘若谷曾经说过,那个人会是她!
淡淡的笑着,看着新人走进酒店的背影,看着天空中已经放飞的气球,看着空气中飘散着的五颜六色的彩带,慕容熙月转身离开。
穿着略显破旧的满是油渍的工作服,戴着刻意压低的鸭舌帽,戴着宽大的黑边眼镜,缩着头,慕容熙月走出饭店。
背对着酒店的方向,离开,不再有眷恋,抛下过去所有的恩怨和记忆,从今天开始,慕容熙月告诉自己,刘若谷彻底走出她的生命!
绕过了巷子,穿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站在已经污损了的车站的站牌下,慕容熙月从衣袋里掏出烟,在旁边大妈不赞同的眼神里,点燃。抬头的一瞬间,她却对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
全黑色的车身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茶黑色的玻璃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一丝风景,但慕容熙月知道这后面会是怎样的一双眼在盯视着她。
默然的向后退了一步,慕容熙月冷冷的低下了头。
车没有走,仍旧停在她的前方,像是一种等待。
没有抬头,慕容熙月只是低低的看着甬道上的石板块,一个一个的数着,数着,数着。直到她听到宝马发动引擎的声音,缓慢的抬起头,看着汽车转离前方的道路,慕容熙月仍是站在原地。
“小姐!”
感觉到后面有人拍打着自己肩头,慕容熙月淡淡的转过了身。
“你好。”略有嘶哑的声音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是眼前的人在说话,却像是一个中年的男人般的沧凉。
“总裁让我把这个还给你。”安东尼恭敬的以双手递上红绒色的首饰盒。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慕容熙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想承认。
看着眼前固执的女人,安东尼将手饰盒送到她的指间。
“您就别为难我了,收下或是跟总裁当面说清楚。”
不想再说话,慕容熙月缓缓的伸出左手,将首饰盒揣进满是汽油痕迹的衣袋,然后转身向后走去。她需要静一静。
“小姐!”安东尼疾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还有事?”没有抬头,慕容熙月低着头看着她黑亮的皮鞋问道。
“您或许应该和总裁当面说清楚。”安东尼不知劝慰的话怎么说出口,但他仍是记得是眼前的女人救了他一命。
“没什么好说的。”几次想闪躲开他的阻挡,慕容熙月愤怒的发现,眼前的男人无意让路,让她逃生。最后不得不开口说。
“您的这点伤,很容易就治好了。您应该知道总裁很在乎你。”安东尼看着眼前一身伪装的女人。
“用不着,你闪开一条路我就很高兴了。”慕容熙月听着自己的完全没有一丝女人声线的声音,感觉刺耳。再次背转过身,慕容熙月跑着逃离开身后的人。
“为了您,他甚至都放了我一条生路。”安东尼的话渐渐的消失在她的身后,她不想听,也无意再听。
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不再哭泣了。
当天的车祸并没有撞死她,但却让她彻底的毁了所有。从急驰的车里跳出来的她,左侧的脸部被玻璃的严重刮伤,连带着火焰的烧伤,嗓子被火焰的热气熏坏,左手的皮肤也被烧伤。
当时从车里逃出的她并不知道自己会的伤有多重。
只有一个信念让慕容熙月勇敢的背离搜寻她的人群;躲藏她要自由!宁愿舍弃一身的繁华;只要一份自由。属于她的自由;不再受缚于人;不再别人的羽翼下存活!
背负着一身的伤逃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忍着痛,,一个人钻进了她和沈文凤买下的一个门头沟山上的一个小平房里。本来这里只是两个人构建的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泉;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想着周六周日的时候放松一下;但这里租下后;却成了她们躲避喧嚣寻找灵感的天堂。看着朴素的家具;看着柜子里依旧摆放着的布艺玩偶;看着门边挂着的一串她手折的千纸鹤;看着床头的那个清冷的男人独坐在一把欧式坐椅上的照片的财经杂志;慕容熙月感觉一身的疲惫!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伤口
沈文凤很快就找到了她。
看着她满身的伤,沈文凤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你还要怎么着啊,去医院吧,慕容熙月我求你了,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拉着她的手,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的伤口。
“我没事。”喝了口二锅头,感觉身上有一些暖意,慕容熙月背靠着床头。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有些事我想想清楚。”慕容熙月固执的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
“可是你现在需要上医院处理伤口,在这里呆着哪儿成啊!”沈文凤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发什么疯,伤成这样也不去医院。
“我没事。真的。你给我拿点消炎药就成了。”慕容熙月推开沈文凤的手。闭上眼,却看到自己翻车的一幕在眼前重现。
“真的没事?”
“没。”嗓子的疼痛让她都已经无法说话了,但她仍不想让沈文凤担心,于是隐瞒所有。
“以后你也别来了,要不他们很容易就能找到我。我现在谁也不想见。”摸了摸脸上灼热的伤口,慕容熙月忽感觉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她要认真的活一次,只为了自己。
就这样,慕容熙月独自呆在山上两个月,期间,沈文凤偷偷的上过几次山,给她带了些生活用品,药,还有一些山下的消息。
慕容熙月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兴趣,不想再听。
站在衣镜的面前,看着左侧的脸上狰狞的疤痕,看着左手上蜿蜒着的疤痕,慕容熙月的眼里透着一丝的伤心。
也许,她的生命注定与幸福无缘,和爱情无份!
伤渐渐好了以后,她下过一次山,站在阜成门的十字路口,看着金融街一座座巍峨高耸的大楼,她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也许这就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吧!
叹着气,冷着眼的瞧着人们闪躲着她的目光,慕容熙月心里很难受。有时她也会问自己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在路人的目光里?甚至,她都已经刻意的躲避开人群,心就像是被放逐了的死囚。人可以勇敢的面对死亡,但未必都能坦然的正视身心的残疾!那种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刻意的打上了某种标签,站在冰凉的展示柜里,一身的赤裸,无法躲藏。
恍然间,在某一刻她似乎触摸到了以前从未面对过的若若受了伤的灵魂!
为什么?
这一切究竟是谁在错?
知道杨舟在找她,知道雷石在找她,知道刘若谷也在找她,但她谁也不想见。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已经没有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