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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宇一愣,确实余宝笙本人从未谈起过她的家庭,当下笑着说:“这还用你说,全院的人不都知道吗,好歹她也算是你的长辈,难道我要娶你不经过她这一关?你就当我是提前讨你家人欢心呗,我可听说秦院长很严格的。”
余宝笙想起前秦芬前些天问她宋向宇的事情,是有些不那么放心,人人都道她与秦芬的关系,她却最不希望被屡屡提起,尤其是在熟人面前,心里也不愿多谈及秦芬,低头看看手里的礼物,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礼物的事情也代我向你老板谢谢,等哪天见面时我再回份礼,这个毕竟太贵了。”
“我倒觉得没那么严重,不过随便你,你以前没这么较真儿啊?”宋向宇有些生气,觉得余宝笙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盒比较贵的护肤品而已。
余宝笙突然也觉得累,可能是自己太较真了吧,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护肤品太贵?还是心里不愿提起的涉及某个人的某个隐秘。讪讪一笑不再和宋向宇多争,把盒子往怀里一收,道:“好了,好了,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好东西谁不愿意用啊,我也就在何轻轻那里才用过一两次,当我土老冒好不好?”
“宝笙,其实你也没必要总是这样给我台阶下,争吵不一定是坏事,不同意见当然可以吵,你跟我在一起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会看脸色了,像刚才,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你刚要表达出你的真实感情,就立刻又缩回去,我真不知道你干嘛要这样,我又不会把你怎样?”宋向宇突然变得很生气。
“我觉得没什么啊,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为什么要和你吵?”
“余宝笙,你答应过我的,这次要努力,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宋向宇盯着余宝笙看了一会儿,然后缓下语气,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为难。”
余宝笙看着宋向宇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黯然,一个声音说她这不是在体谅他,不愿意刚见面就发生没必要的争执,恋人间的体贴不应该是这样子吗?可是又一个声音冒出来,你不过是懒得花力气吵架,你现在还有什么是有兴趣有力气想干的?余宝笙拖着步子往回走,心里却清楚地质问自己,难道几日未见不是思念无药可救吗,为什么她又一次感觉到恋爱里的疲惫。
那盒子太显眼,走到路上,有相熟的医生看见她手里包装盒的牌子,立刻露出羡慕的眼神,然后又拈着酸打趣几句男朋友送的,余宝笙也不好多说只笑不作解释,转弯拐进办公大楼找秦芬。
“宝笙,找我有事?”秦芬看余宝笙鬼鬼祟祟地进来。
“没有,就是路过,我想最近休假,看看您有没有时间,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
“真想让你陪我去美国看看那个人,比我还忙,我看尽忙着玩儿了。比你小了一岁,懂事劲儿可差多了,还是女儿贴心。”秦芬对儿子有怨言,这都有十年了,也没回来看过她,她和余家鼎结婚时居然只录了一段视频从网上发过来对他们表示祝贺。
不过余宝笙对这件事情却表示庆幸,如果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起,恐怕更像是小的结婚,如果留下那么张照片,她大概得和每一个见过的人解释一下要结婚的是中间那对老的,小的是来打酱油的,然后应付大家关于继女与继子的桃粉色猜想。她的同学就有这样的经历,不过最后还真成了。
“还是你自己去玩吧,玩儿得高兴点儿。”秦芬是个利落的人,适时终止了对儿子的抱怨。
“好吧,那我就自己找个地方待待,没准儿也就是睡懒觉,那您和爸爸就自己玩儿喽。如果科里没什么事情下周我就想歇。”余宝笙把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子上,“秦姨,这个给您。”
“怎么,宋向宇给你买的?”秦芬瞥一眼漂亮的丝带。
“什么都被您猜到了,他不是换工作了吗,可能挣的钱多了,所以送我一套,其实我想他大概想送您吧。”
“送我?送我就应该换个丝带颜色,你这是替他讨好我?看样子你们这状况现在进入稳定期了?”
“哪有,秦姨,真的是他自己说的。至于我俩啊,反正都比较熟悉,应该还可以啊。”
“宝笙,你这样讲话可不对,什么叫还可以,你们年轻人应该有的是激情。”
“大家都忙嘛,再说多大人了,我们真要每天通十八个电话,一分钟都放不下对方,那才有问题,放心好了,秦姨,宋向宇这个人呢,除了有些自负,其他都还好的。唔,我得走了,答应别人替班的。”
“别太狠,拿身体不当自个儿的。”
“没事儿,休假前先补几个班,省得回来太累。”
秦芬见余宝笙并不打算多讲自己的感情,再想到自己这层身份,也不便多说,只是嘱咐了她注意身体什么的。
等余宝笙离开,秦芬想了想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余家鼎,大概把自己的一些担心说了说,让他关心一下余宝笙的感情问题。作为一个女人她了解女性对爱情婚姻的看法,甜蜜憧憬,至上总要有些期待才好,年岁再大再成熟也不能像余宝笙这样老僧入定,好像对一切都随遇而安,都不像是对待自己的事情。
余家鼎听了秦芬一席话也有些忧虑,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婚姻破裂对女儿有影响,没想到后果还比较严重,居然影响了女儿的婚恋态度。这么想着,又一时气急,这孩子怎么不往好处看,虽说他和许晓笙是离婚了,但他们之后各自的婚姻都很幸福啊。
余宝笙接到父亲的电话想和她一起吃饭有些奇怪,她都好多年没有和父亲在外面吃过饭,上一次还是她来北京上学,余家鼎请她在五星级酒店吃了顿自助餐,那是她的欢迎宴,今天又不知道是什么,没准儿需要她和母亲说些什么。余家鼎和许晓笙虽然和平离婚,却坚持秉承分手即是陌生人,绝没有分手还是好朋友那套伪腔调,也是因为避免这个,所以余家鼎才急急地跑到北京离开老家。之后但凡需要和许晓笙发生关系的都由余宝笙出面去联系,许晓笙也这样子,余宝笙烦不甚烦,但每次的事情又都和她有关,所以这传话筒的不得不当下去。
就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余宝笙赶过去的时候余家鼎已经等在那里,服务员把她带到一个用玻璃和花纱隔出来的包间,有一定的私密性又不纯密闭。余家鼎见她过来起身招手。余宝笙看着父亲虽然近花甲却依然挺拔清矍,不得不佩服秦芬对父亲的温柔,硬是把一个糟老头子打扮得如此得体。
余家鼎看着余宝笙微笑着走过来,俨然觉得是另一个许晓笙,想想自己好像好多年都没有认真看过女儿了,似乎忽略她已经长大到成为一个漂亮的姑娘。总体来说这个女儿几乎没有让他操过心,除了刚知道他们离婚时那种激烈的情绪让人着实担心,之后好像又恢复到以前的懂事乖巧,他觉得这样很好,一个女孩子性格好一些肯定喜欢的人会多,而且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离婚,他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世界上离婚的父母多了,不离婚但貌合神离的更多,难道都会影响到孩子?哪个父母也不能保证给孩子制造一个无菌环境,该经历的都要经历,也是因为他和许晓笙都忙,所以从小余宝笙便被放养得独立自主,学习生活都不用操心,甚至会反过来关心父母,对于女儿的世界他从来没有精力去探询,不过就结果而言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成功的。
唯一觉得有问题的是秦芬。比如今天,居然特意打电话让他和余宝笙好好聊聊。关于秦芬,他还是认可的,做事利落却不失女性的细腻,很多时候看问题一针见血,处理问题也分寸得到,也是基于对秦芬能力的判断他决定与女儿谈谈,但就余宝笙的反应来看,他并不觉得有多忧心。
第二十六章
余家鼎招呼女儿坐下,看着长得颇为楚楚动人的女儿心里一时有些恍惚,眼前这张脸跟自己长得更像,可是那一双眼睛却与许晓笙的像极,高兴时流光溢彩,低沉时幽深无底,光看着就会让人陷进去,他当年也是因为那双眼睛而爱上了那个娇小的姑娘,那时候是真热情,那么多护士医生里,他独独看中那一双眼睛,宝光琉璃,可事实证明不过是一出结果不好的剧目而已。所以秦芬说的不热情又如何,热情的恋爱也未必有好的结果,而生活是需要细水流长的,不见得多动情,却可以安然舒服地相处。
“宝笙,最近怎么总也不回家?”
“回去了,你们也不总在,小阿姨就照顾我一个,我就别给人添麻烦了。再说我那边方便一些,经常夜班倒班的。”
“那就多注意身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况?谈朋友了?”余家鼎不擅长跟女儿谈心,尽管秦芬告诉他要迂回,但还是直接问出来。
“哦……那个……爸……我是谈男朋友了。”
“做什么的?”
“以前大学的同学,现在制药公司,也当过医生的。”
“同学也好,彼此熟悉,你也不小了,你秦姨关心你,让我多关注帮你分析分析、出出主意,你也知道她不好多说什么,其实我觉得自己处得合适就行,别人的意见建议也就是当个参考而已。”
余宝笙盯着父亲的脸,心里越来越凉,她其实是期待和父亲见面的,她甚至有些想和父亲聊聊她选中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样子的。虽然一听就是秦芬让余家鼎来问的,而且余家鼎也问得很笨,但是她突然有种十四五岁早恋要向父母坦白的不安,希望他们赞同她证明她的眼光,又希望他们给出意见能给她指点。可是她还是失望了,余家鼎没说几句话立刻又以那句千年不变的话结尾,别人的意见就是个参考,你要看自己的想法。
他这张脸和她如此相似,可他们的内心世界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总是这样放心她,说她懂事,他总是这样相信她,认为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一切,他不参与,不发表什么相悖的意见,他和她相处得像朋友,给她尊重却实际是不愿花心思在她身上。她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却又成为他们的枷锁,似乎她生下来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过一丝幸福,她绑束着他们早已不存在的爱情,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忍到她考上大学,甚至不等到她拿到大学通知书,不等到她年满十八岁,他们就开始清算感情,当她不存在,当她和家里的一件家具而已,他们美其名曰尊重她的想法,其实不过是说我们不管你的存在,你也不要阻拦我们的生活。
余宝笙冷冷地说:“秦姨多想了,其实我挺好的,她说我,我也不会生气,再说,我的感情也还不错,你们也不用操心。”余宝笙心里突然涌上一口说不明道不清的气,父亲的这些话她不想听了,她早就不用听,不用难过了,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这么难受。
“宝笙,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秦姨说实话操的心比你妈妈还多,你要尊重她。”
“爸,你是不是觉得秦姨这样对我,我就该感恩戴德?”
“宝笙,你怎么这么讲话?秦姨对你好,你是知道的,这怎么说感恩戴德,多难听啊?”余家鼎也意识到今天女儿有些不对劲。
“说的难听吗?秦姨对我好,我当然知道,可是您呢?您关心过我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爸爸疼,没有妈妈爱,现在有个陌生人不计较我是个拖油瓶,什么事都想着我,还让我在这个三甲医院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宝笙,你今天怎么啦?”余家鼎没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儿,当年知道父母离婚,她也不过是躲在小屋里嚎啕大哭了一个晚上而已。
“爸爸,我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连秦姨这样一个外人都能爱护我关心我,我应该还不算个麻烦的人,周围的人都喜欢我,我也该是个让人不讨厌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来关心我,你们怎么那么放心我呢?你和妈妈离婚后,再没有一个人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送礼物,什么时候又开始送的呢?是你们各自结婚之后,秦姨问过我的生日,所以年年有份蛋糕吃,妈妈是卢卡斯生病之后才记起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个女儿也活在人间。你们都当我大了,不需要这些了,可是你们不知道小时候我就没有这些。”
“本来我的恋爱婚姻都不想你们过问的,可是既然您今天来了,能不能诚心一些,真正地担忧一下我。这个男人靠不靠谱?我能不能把我的宝贝女儿托付给他?他能不能负担起她的终身?爸爸,如果您还像以前那样貌似民主地让我自由选择,那今天这顿饭真的没必要吃。”
“宝笙,你……你的教养呢?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口气吗?”余家鼎倒不知道女儿有这么多怨气,可她说的也是事实,他的确没有记得过她的生日。
“您教养过我吗?五岁以前是外公养我教我,然后是小学,因为我成绩好,所以您和妈妈从来不去开家长会,考完试只问一声结果,好了,嗯一声。我曾经以为成绩不好你们会关心我,结果您出差了,妈妈把我扔到楼道里让我反省,一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