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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路,我的辛苦我的努力你根本视而不见,我除了乖乖地让路我还有什麽可做的?你告诉我,我还可以为你做些什麽?我这次一起为你做了,以後,以後我们就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他是认真的?我的心又慌又乱,更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在蔓延,我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是真的爱你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林晨树根本没有反应,它彷佛在认真地听,但是,他的眼神悠远,又彷佛根本没有听。
我大骇,我无论再说什麽都没有用了吗?这一次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如此对他,他的心早已冻成了寒冰,要让他回头只怕很难了,我的心竟痛得无以复加,又是害怕又是慌乱眼泪忍不住就纷纷往下坠。
以往,林晨树再生气,只要看到我的眼泪总是乖乖投降,他自己也说拿我的眼泪没有办法,可是今天,我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已经流淌了半脸盆了,他却根本无动於衷,他这次是铁了心了?
我真的害怕了,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如果没有他,如果真的至老死不相往来——我竟然害怕得要命,看着他冷冰冰的脸,我忽然能体会他当初的心情,他那时候也很害怕吧,害怕失去我,无论做什麽也不能让对方离开的心情我现在也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迟?
「对不起,让你这麽伤心难过对不起,还有很多很多事情都对不起,明明是爱你的,可是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动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子,很讨厌对不对?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你说得不对,我不是心里没有你,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心里怎会没有你?只是因为决定跟你在一起,所以听到那个人离婚了,觉得很对不起他,我曾经说过愿意等他的,现在我却要结婚了,好像是我背叛了他。而且他太可怜了,你也知道他妈妈生病了,静书,静书又这样骗他,这样的他实在太可怜了,本来,至少我还可以在他身边给他些许安慰的,现在我连这个也不能为他做,好像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幸福而他却这麽不幸,好像都是我的错。
我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你可能不明白,我那时候明明知道他结婚了却没有太伤心,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依然只有我一个,女人,永远追求精神上的远多於形式上的,所以我并没有怪他,也愿意等他,是有点傻,可女人不都是有几分傻气的吗?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现在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不单是形式上要结婚了,而且我是真的爱上了别人,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所以觉得很内疚,很自然地又迁怒到你,觉得是你造成了这一切,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
我说不下去了,我好像在强词夺理,整件事情当中,最无辜的就数林晨树,反而是他首当其冲成了炮灰,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我的解释很空洞,语言亦很苍白,这样的解释想打动林晨树,好像根本没有可能。如果我们真的因此分手,那我绝对是咎由自取,早该受到教训了,任意践踏别人的真心,我活该受此报应。至老死而不相往来,我们要真的成了这样我怎麽办?我简直要疯了。
我的头越垂越低,可是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麽,说什麽都好像是在狡辩,我只要等待判决就好。
怎麽时间这麽长呢?不知道一分一秒对我都是煎熬吗?他要折磨我到什麽时候?我终於忍不住抬眼看他,他的脸上竟然带着微笑,唇角上扬,一副很得意的表情,在和我眼睛对视的瞬间,他终於拥我如怀。
他怎麽可以这样,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让我那麽担心,那麽害怕。但是,我已顾不上生气,在这个失而复得的怀抱中,我渐渐迷失了自己,一切都不重要了,还好我没有真的失去他。我反而感谢老妈,让我这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心,原来,失去他,是这样的痛。
林晨树紧紧地抱着我:「你知道吗,我喜欢这样抱着你,比起亲吻我更喜欢抱着你,像这样,我才有一种真实感,觉得你真的是我的。对不起,你要我相信你,我没有做到,最後一次,我保证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一定相信你。」
我更紧地拥住他:「最後一次,我也保证是最後一次,我不会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了,以後我要做指南针,你指到哪我就朝向哪,我保证。」
指南针?我?我和林晨树都忍不住笑了,没有关系,反正恋人之间总会说些不经大脑的话的。就做指南针吧,我真的不想再摇摆了。
如果两个人里我注定要伤害一个,这个人不应该是林晨树,对这个全心全意爱着我的男人,我不忍,也不能。
有些人,错过就不再。也许,不是不再,而是不能。
62
我对自己的指南针生活很满意。
我本就是个懒散的人,现在有人安排好一切,我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也不用动脑子,真是太好了。
唯一不满的是,某人自从听了我的表白後气焰越来越嚣张,简直可以用独断专行来形容,也不徵求我的意见,自说自话就安排好一切,虽然安排很合我心意:是我喜欢的餐馆丶是我爱看的电影丶我累的时候也会要我早些回家休息,可我就是不满意,什麽都被他看穿了,那还有意思。
什麽时候我的喜好丶我的习惯,哪怕最细微的,甚至是我妈妈都不了解的,他却一清二楚,我的脾气,我的吃软不吃硬的个性都被他拿捏得恰当好处,我被他克得死死的,没得混了,好胸闷啊,不行,一定得扭转劣势,可是,问题是怎麽扭转呀?
我当然知道他的弱点,看不得我哭,可我总不见得没事就掉眼泪吧?再说了,眼泪这东西,用得多了,就变成鳄鱼的眼泪,不值钱了,得用在刀刃上,这家伙还有什麽弱点呢?
我坐在沙发上表面上是看电视,其实偷偷地打量着林晨树,真是个完美的家伙,虽然这家伙最近自负得有些讨厌,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用他来配我,太可惜了。老妈说得对,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让他对我死心塌地的,他是不是高度近视,或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隐疾,所以才会想和我结婚?怎麽想也是应该我巴结着他把他伺候得像巴依老爷,怎麽反倒是他讨好我,把我当慈禧太后似的供着,爱情,真的是爱情吗?让人发昏的爱情?
「看什麽呢,盯着我这麽久,我有那麽让你着迷吗?」林晨树看着我,一副很臭美的表情。
被逮到了?我的脸不禁一红,嘴上可不承认:「谁看你了?再说要不是你一直在看我,你怎麽知道我看你,是你偷看我吧?本姑娘有那麽迷人吗?」论嘴上的功夫,我可不输给他。
「是呀,被你迷死了。」论脸皮厚我可跟他不是一个级别,这种肉麻话他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我可不行。
接下来就是一个缠绵的热吻,火热的程度超出我的想像,我的脑袋又迷糊了,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唉,以後他就只用这一招就够了,我保证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晓西」,林晨树突然叫我。
「嗯」,我等他後面的话。
「晓西」他仍只是叫我。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很认真,彷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这麽郑重,让我也紧张起来。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你直接说吧,只要你没在外面找女人,我不生你的气。」
林晨树勉强笑了笑:「我,我听说江南的妈妈後天动手术,你——要不你明天去看看她吧,不管怎样我觉得你应该去看望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这几天这麽忙,公司的事丶结婚的事,他怎麽还会想到这些?应该是个很艰难的决定吧,他说过要相信我,但不必做到这种程度吧?
这些天,我的确有些为难,自从那日以後我没有去过医院,也没有见过江南,也想过应该去帮点忙,但是——一方面是顾及林晨树的感受,好不容易雨过天晴,我不想再生事端,他有多敏感多小气我早就领教了,至老死不相往来,他真的做得出的;另外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江南丶江妈妈,对满怀希望的他们说出让他们绝望的话,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不出口。所以这些天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也一直想着该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也想着至少明天应该去一趟医院,手术之前,无论如何应该要去一趟的,只是不知道该怎麽跟林说,当然可以不告诉他偷偷地去,可我不想,不想隐瞒他,这几天为了这事想得头都疼了,难道他看出来了?
我也笑得有些勉强:「我也听说是後天动手术,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一趟吧?江妈妈没有见过你,介绍你们认识也好。」
「她应该不想认识我吧?我还是不去得好,免得刺激了她。」
这倒也是,不过我单独一个人去,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但不去又实在不行,真是为难死我了。
「去吧,我相信你,除非你不相信你自己。」
「当然不是」我回答得无比肯定。
林晨树拥紧了我:「你去吧,好好陪陪她,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你会回来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都忍不住要掉下来了,怎麽会对我这麽好呢,他快要把我变成一个坏人了,我不想变成坏人。
我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他手心:「是那套房子的钥匙,你处理吧。」
是和江南住过的房子的钥匙,是我青春的记忆,是爱的证明,我本打算保留一生的,但现在,我想放弃了,有些东西比记忆更重要。
触碰到的是林晨树惊喜的眼神,他深深地看着我,许久许久,他把钥匙交还给我,我诧异地看着他,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晨树微笑:「你不是要我处理吗?那我就还给你,不要勉强自己忘了过去,有些东西记着也可以。你好像给了我信心,我已经不那麽介意了。你只要记着,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是我就可以了。」
是呵,我终於可以确认,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是他,就这样,一点一点,一次一次,慢慢地,慢慢地,爱上了他。
63
我到医院的时候有些迟。
婚纱出了一点问题去处理了一下,所以到医院的时候就有些晚了。幸好她还没有睡,两个儿子陪着她,小声地聊天,我有些心酸,明天丶以後不知道——江妈妈看到我,很高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晓西,晓西,你怎麽这几天都不来呢,你知道我就盼着你来,我让江南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忙,忙也应该来呀,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这些天我从来没有收到过江南的电话,他是根本没打?他已经猜到我的选择了吧?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低垂着头,根本没有看我,我的心没由来地一痛:他是知道了吧?
江妈妈让小儿子去买水果,支开了他,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她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江南的手心里,我大惊,想要挣脱,可江妈妈固执地不肯放手。
「是我让你们分开的,这一次就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们再在一起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老糊涂了,但是,应该还可以挽救的,你们既然都还深爱着对方,为什麽不能再在一起?晓西,你就算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我造的孽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如果不能看着你们在一起,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呵。」
江妈妈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回答,要我怎麽回答,我既不可能答应她,又不可能拒绝一个频死的老人,我求救地朝江南望去,却触上江南哀恳的眼神,那麽悲伤丶那麽绝望,他也在向我求救,我读懂了他的意思,他要我骗骗他妈妈,我一咬牙,反正没得选,就当安慰她老人家吧。
我点点头:「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们答应你就是了,明天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你以後会长命百岁的,还要抱孙子呢,不要哭了,是高兴的事情呀,你哭什麽呀。」
江妈妈的眼泪越流越多,不过其中有多半是欢喜的眼泪:「谢谢你,晓西,你能够这麽轻易地原谅我,谢谢你,我就算现在死也可以瞑目了,谢谢你。」
江妈妈彷佛像是卸下了一身的重负,整个人也变得有光彩了,我做对了吧?
江妈妈突然转向江南:「江南,还愣着干什麽呀,戒指,戒指呀。」
江南忙从口袋里拿出戒指,迟疑着给我戴上,看着我们的手叠在一起,将妈妈长舒了一口气:「以後,你们就永远这样相亲相爱,一定呵。」
我和江南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重重地点了点头。江妈妈笑了,笑得很欣慰。渐渐地,她终於睡着了。
我转向江南:「江南,我——」
「谢谢你,刚才和我一起演这场戏,她一直觉得对不住你,谢谢你。」
我摇头:「我没有怪她,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江南就在此时突然失控了,他的眼泪突然就淌了下来,一颗一颗,一串一串,止也止不住:「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