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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容易吗?这做牛做马,包治百病的,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林夏可别辜负了我一番苦心啊,最好这次将鸭子煮熟了,不然这江在铖可真没法活了,自己也就没法活了……秦随风权衡利弊得精准
秦随风坐在外间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着用白开水换来的名贵红酒,那叫一个慵懒闲散。笑得跟那四月桃花一般灿烂。
这厮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等!
抬眸,丹凤眼里晕开了几分笑意,几分得意,还有几分期待,将酒杯放下:“可算是来了,我真怕你不来。”
林夏径直坐下,浅笑:“你救命之恩都搬出来了,我要是不来,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夏正在海边吹冷风,昨天晚上一夜睡不着,反反复复都是想着江在铖的事情,脑中一团乱麻。本来不想来,毕竟秦随风与江在铖有牵扯,但是秦随风居然将上次生病救治说成了救命之恩,这厮脸皮厚得无人可比,林夏实在没法,只好来了。不过心里庆幸,没有看见江在铖。
秦随风眸光懒懒,扫了林夏几眼,深意地说:“你看起来起色不错,昨天晚上的药应该没有大碍了。”
林夏一顿,心头一怵:“江在铖说的?”难道是因为江在铖才叫她出来?林夏有些后悔了。
秦随风也不打哈哈,和林夏这种聪明人说话,他选择诚实:“是啊,昨天晚上把我叫来,一副火急燎原的模样,我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林夏面无表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说:“你为了说这个才把我叫来。”
秦随风十分真诚地摇头,指了指里间,几分凄楚地说:“不是,江在铖在里面,你不来我怕他究竟中毒。”
这白开水也能酒精中毒?好像似乎,某人醉了之后喝得都是白开水,这会究竟中毒的东西不是正在您老手里握着吗?
林夏眸子半敛,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微微扫了一眼门口,然后浅笑回答:“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准备好急救对他比较有用。”
酒精中毒?应该没事吧,而且秦随风是医生不会有事吧?
心头涌出一些莫名的情绪,几分酸涩,几分疼楚,林夏掩饰得很好,那些心里的情绪,隔了一层肚皮,要伪装起来,那是她的强项,甚至骗过自己。
秦随风听着林夏戏谑的话,举着杯子的手一顿,半响找回自己的声音:“江在铖说得没错,你这个女人太狠了。”
一般一个女人遇上一个为了自己醉生梦死的男人不该是感激涕零,感动得一塌糊涂吗?而且酒精中毒啊,这样的猛料,这厮居然只淡淡吩咐准备急救?真是极品女人,心肠比磐石还硬,比久伏冰还冷。这样的道行得修炼多少年。
江在铖,你惨了……秦随风有此感触。
林夏对秦随风的话不可置否,也不介意,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言语间明显地置身事外:“知道那你还把我叫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终是心疼
林夏对秦随风的话不可置否,也不介意,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言语间明显地置身事外:“知道那你还把我叫来。”
不行,得另寻它法。
秦随风端坐,正色说:“既然来了,顺便看看病吧。”
林夏倒是不扭捏,自觉地将手伸出去。秦随风一副严肃沉稳样,现在倒有几分中医师的架势。
手指搭在林夏的脉搏上,虽然他学的是中医疗法,但是把脉还是很少。不过这样子倒是做足了,林夏的手很冷,跟她的心一样。秦随风一边心无旁骛地把脉,一边苦口婆心地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在铖早就栽在你手里了,只是在铖骄傲,而且对林初就像信仰一样,一直自欺欺人。”
应该是从第一次给林夏看病的时候吧,江在铖那副天塌下来一般的样子,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江在铖父母逝世的时候,一次便是林夏那次生病,不过是生病就让江在铖担心成那样,他当时就笃定,林夏对江在铖绝对不一般。
林夏静坐,面无表情,嘴角染着淡淡无波的笑意:“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的。”不要乱了,不要在扰乱了,这颗心怎么又不听话了……就因为那个名字吗?
真难啊,原来带有情绪的伪装才是最难的。
秦随风被林夏的话再一次噎到了,故作淡定:“认真把脉,别插嘴。”自己却继续说着,“我和江在铖认识二十多年了,他从小就是个不讨喜的性子,跟他那个狐狸爹一个样,又阴险,又毒辣。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们那个圈子,好人活不长久,连江在铖的父母都逃不过,如果不对别人狠点,坟前的草大概都长满了。江在铖十四岁就接手了他父亲的产业。十五岁杀了第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亲叔叔。杀完人之后,他一直一直洗手,我把他拉出来喝酒,那是他第一次喝得大醉,今天是第二次。”
这是江在铖的殇,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
林夏怅然,不经历刻骨铭心的痛怎么会有那样的狠辣冰冷,不经历一无所有的失去又怎么会那样桀骜睥睨,只是林夏没有想到江在铖也会有着何样痛楚的过去,在她眼里,江在铖永远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地存在着,原来他也有他的故事,他的痛,他的殇,从不与人分享,那样深藏该是多疼啊。
心口似乎有棵毒蔓在蜿蜒伸展,牢牢占据林夏的心,那颗毒蔓便是心疼。
她唇角的笑微敛,月牙眸中有渐进阴暗的雾。
秦随风也没有半分戏谑玩味了,似乎亲身经历一般,语言里都是疼楚与凄婉:“十七岁,你父母意外身亡,谁都知道那不是意外。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杀了仇人之后,他跪在他父亲的坟头一夜,那一次他第一次哭,这辈子我就看见过这一次。”
虽然秦随风会骂江在铖阴险毒辣,无情狠毒,狡猾奸诈,会用所有贬义词去形容江在铖,会抱怨,会鄙视,会不甘,会无奈,但是秦随风却敬佩那个男人,甚至煽情一点,心疼他,正因为知道他的所有才心疼,这个男人是他的兄弟。
心疼那些浪费的酒,但是更心疼他的胃。
江在铖一个人站在了巅峰,他的寂寞,他的无可奈何,秦随风懂,因为懂,所以从来不说。
林夏再也没有办法笑了,伪装也伪装不出来,因为心里被一字一字扎了许许多多的动,留着心头血。
江在铖,十五岁的你一定很恨吧,十七岁的你一定很痛吧,会不会想我一样。原来我们真的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原来,原来我真的是为了你疼,原来我真的不舍得你……
她笑,在自嘲,嘲笑她自己那颗自以为是的心,居然还那样可笑的置身事外。
他们都沉默,都在为那个从来不会说疼的男人心疼。
久久,秦随风永远花开明媚的脸上笼了浓浓的阴鸷,嗓音越来越艰涩,哽塞:“他说过,他这样的人注定是活在阴谋诡计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不知道林初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笃定,他不爱林初,他爱十年前的林初,只是一个影子。你是第一个让他破例的人,蓝烈本来一定得死的,但是没有,他说你不不喜欢他的手沾血。林志诚的事情如果没有他赵家根本动不了林志诚。知道他为什么娶林初吗?你手术的时候,医院没有备用血,这是林初答应给你输血的条件。”
秦随风感觉到林夏的手突然一僵,她抬起眸子看着全是震惊:“这些我都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
难怪他会突然娶林初,竟没想到是为了自己。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她全不知道,她甚至怪他,怨他。
心里像被一根细细的弦在撕扯一般,牵引出那些类似疼痛的情绪,细微不可闻的,却让她生生难受。
江在铖,值得吗?为这样一个我。垂下眸子,依然敛不住她眉间淡淡阴翳。
至少这次毫不掩饰的情绪是为了江在铖,还是在意的吧。
秦随风细细研判林夏的反应,嘴角一扬:有反应了,这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就在乎,非要这样逼,可苦了自己了,要是江在铖知道他说了这些,那肯定要遭殃了,诶,可千万别狗咬吕洞宾啊。
秦随风惆怅又忧心,细细探着脉,再说:“你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告诉你,你也不给他机会告诉你。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江在铖确实快被你逼疯了。”似苦恼,秦随风抑扬道:“其实说实话,依照江在铖的性子,还有能力,不管是哪个女人只要他要是不可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的,可是他拿你没办法,他说他舍不得。”
诶!江在铖那样的人嘴里居然能说出这么个词来,真是苦了江在铖了,不是秦随风说,江在铖那厮连命都舍得的,居然那样无奈地语气说舍不得林夏,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秦随风打死也不信。
风水果然是轮流转的……
林夏眸子没有再抬起,看不见她眼底刻意隐藏的情绪,嘴角似乎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有几分嘲讽,她只是淡淡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我不会爱人。”
是害怕爱人吧……因为被最亲的人离弃背叛过,因为曾经爱到支离破碎过,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地拽着这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心。
大概那些曾经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爱人的能力,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开始了。
奈何情深,向来缘浅,他们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她最美的年华没能遇见他,多希望给尽最美好的自己,如今她已经给不起了。
林夏淡淡的话语,刻意地掩饰,秦随风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当乌龟了,叹了口气,辛苦地继续苦口婆心:“以前我也以为江在铖不会,可是还不是爱上了你,你从来没想过要试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逃。”他微微低头,寻着林夏的眸子,一字一字说得笃定无疑,“林夏,江在铖是身在局中,但是我看的清楚,你不是对他没有感情。”
号脉的手一顿,她猛地抬头,眸中尽是凌乱细碎,碎了一汪的星月,她却眨眨眼,敛去,淡淡笑着,淡淡说着:“感情吗?这东西太贵了。”
即便有,她支付不起,也要不起。七年前她亲手割断了亲情,三年前,她抛却了她的爱情,这珍贵的感情之于她已经是累累伤痕,怎敢要,怎能要,要是在一起赴了黄泉,谁赔得起?所以没有满心期许的开始,便不会有身心俱损的结尾。
秦随风深深叹气,这番好说歹说,这女人还是一窍不通,平白生了一副七窍玲珑心,全部都输泥古不化的顽固,真是没办法了。
江在铖,兄弟也只能帮到这么份上了,谁让你爱上了这么个冥顽不灵的女人。
收回手,秦随风颇为无奈,暗自伤神:“我丫的又多管闲事了,江在铖那混蛋醒了,又会翻脸不认人了。你没事了,那药的药性很小。”顿了顿,打量林夏的神情,对方毫无表情,没一点动容或者为难,忍不住再提醒唠叨几句:“林夏,江在铖昨晚没有动你,不是拿你没办法,更不是怕你恨她,他是舍不得你。”
真是苦差事啊,这治病还要治心,堂堂大医师,居然论为这婆心苦口的唠叨鬼,真是吃力不讨好。
冥顽不灵的一对!
林夏淡淡一笑:“我走了。”既然这药没事,而且有这个医生在,江在铖应该会没事吧。心里头一团乱麻,林夏除了落逃一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秦随风差点气结,这女人就这样走?那怎么行,自己一番苦心难能付诸东流。不如来个……
嘿嘿……要是得下点猛料。
打定主意,秦随风不理会林夏,径自先起身:“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无动于衷。算了,我真是撑的。我也走了,让他醉死算了。”他半真半假,半夸半张地一番恐吓,“你要是不想管他,就走吧。这岛是他的,除了喝出点什么胃穿孔,肝硬化之类的,别的危险也没有。”
这样说不通的女人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不信她真能狠得下心去。
林夏抬眸,眼中果然有些担忧惊惧,看和秦随风刚想要说些什么,秦随风熟视无睹,自顾转身。出了门,故作淡定的某人赶紧凑到门口听动静,果然没有动静,林夏没有跟着走,还是这一招有用,秦随风站起身,拂了拂自己褶皱的衣服,笑得像奸计得逞的狐狸:“林夏,非要我逼你,和江在铖一个样。”叹了口气,颇为惆怅地自言自语,“兄弟,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非要来硬的啊,嘴硬的女人,江在铖,帮你留下来人,就算真胃穿孔,肝硬化你应该也会愿意吧。
某人便大大方方地金蝉脱壳了。
屋里,林夏坐好好一会儿,看着门口,终是忍不下心,推开门走到包厢里间。猝不及防,空中浓烈的酒味扑鼻,林夏蹙眉,心里隐隐担心:这么重的酒味,肯定好了很多,会不会真胃穿孔,或者肝硬化。
越想越乱,林夏走过去,扫了一眼地上桌上的酒瓶子,最后视线落在斜靠在沙发上的江在铖。
灯光很暗,淡淡的紫色,交织着幽冥的诡异,打在江在铖的脸上,除了脸上不正常的绯色之外,皮肤白皙得像纸。
林夏走过去,看着昏睡的江在铖,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灰色,长睫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