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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里窝了好几天,不想出门,她想她也是胆怯的,因为害怕听到外界铺天盖地的新闻,她甚至不看报纸,不看电视了。
就那样过着原始生活,整整五天,她对着那本孕妇要则的时间最长。从头到尾看了很多遍,却还是觉得没有赵墨林那么熟练,至少她还是不知道孕妇切勿动气这一要则在第一百四十三页。
第六天,赵墨林还是没有出现,黎墨却来了。她剪断的短发已经稍稍有些长长了,脸色有些憔悴。
“林夏。”
她只开口,说了这么两个字,林夏就了然了。
时间捏得这么准,江在铖给七天时间,第六天黎墨出现了,她不认为这是巧合。
林夏正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上的孕妇要则,没有看黎墨,说:“你为了赵墨林来的。”
黎墨愕然,完全不可置信:“你都知道?”
赵家的事,江在铖的事,赵墨林极力隐藏的事,原来她早就知道。
那么她……还能这样安逸悠闲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在乎?黎墨心一惊。
林夏不可置否,却也不解释,甚至没有看黎墨错愕的表情,只是淡淡问:“赵家怎么样了?”
林夏不说,她也不想费心思去揣测,那是枉然,回答:“还在中央局关着,连我爷爷也见不到,上面查的很紧,应该是有人施压,而且对方滴水不漏,整个赵家几乎全军覆没,华娱股票也大跌,赵家凶多吉少,爷爷说,最多一个礼拜,明天是最后一天,赵家必定倒台。”
爷爷?自然林夏认识黎墨,将近五年,她从未这般喊过,总是那个老头,那个老不死的,大概,黎墨也妥协了。
林夏寓味深沉,只说了一句:“一个星期,真是算得准。”
算得准?谁算的准?黎墨眉染不解,却也不多问。
欲言又止了好一番,林夏一直沉默,并没有表示,黎墨还是张张唇,艰难开口:“你呢,要怎么办?只有你才能让江在铖停手。”
“你知道?”林夏不惊讶,只是淡淡反问。
其实整个上海多半知道,给中央局施加压力的就是江在铖,但是又有谁敢说什么。
这场红颜乱,早就风风雨雨,人尽皆知了,只有女主角还未进角色。
黎墨回答,暗涩哑然:“不难猜,只有江在铖有那个能力,还有动机。”
林夏又是不语,黎墨继续:“你要怎么办?”
她不答,半响冷笑反问:“黎墨,如果你是我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她多不想妥协,即便是说出那样的话都是极不愿的。
黎墨脸色暗沉,凤眼离乱,似乎有点点零星扩散开来,蔓延嘴边,都是苦涩:“我不是你,我只是个局外人,从来都进不了这个局。”
这是林夏的局,是江在铖的局,是赵墨林的局,是他们三个人的局,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也没有任何人能出得来。
黎墨一直是这样觉得的她,他们的世界,赵墨林的世界太远了,她只是旁观者,再怎么如戏,也没有她的余地。
黎墨的黯然,林夏只肖一眼,尽收眼底,她笑笑:“你已经进来了,你会来找我不就说明了吗?”
赵墨林的局,你已经进去了,而且也脱身不了了,甚至牵扯上了背后的黎家,这样的筹码,还怎么置于局外。
身在局里的林夏,从来都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
黎墨讶然,竟是无言以对,林夏的话,每次都戳中要害,牵扯出人心底最深的隐疾。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来的时候有很多话要说,甚至想好了一百种开口的对白,一千种说服的理由,对上林夏一双淡漠如云般飘渺的眼,就什么也说不了了。
“林夏,我不会逼你,赵墨林更不会,你有选择权。”
这是黎墨唯一有资格说的,一千个理由,即便有,也不该由她开口吧。
林夏却摇头,眼神似乎总带着一点茫然恍惚,说:“不,我没有,从江在铖开始游戏,我就没有。”
她注定了败局,江在铖不会给她选择的余地。
也许将来风平浪静的时候,有人会说,是她的抉择,但是她知道,不是,那是江在铖的抉择。
第七天,她出门了,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华娱却乌云密布。
这一天,注定在林夏一生里不平凡。
见到赵墨林的时候,他正好开会,林夏没让人通报,不知道赵墨林如何知道了,她在候人室里等了不到五分钟赵墨林就来了。
七天没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一双桃花眼有些倦怠之色,下巴上还有稍微的清渣,大概真是累到了几点了,一向爱臭美的他,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赵墨林坐到她身边,倦色眸中浮现点滴清光:“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是不是几天没见我,想我了?”
即便他在极力掩饰,她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疲倦失落。虽然还是以前一样妖娆的笑,一样戏谑不恭的语气,但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那眉间淡淡忧悒。
忧悒这个词,林夏以为永远不会在赵墨林身上出现。
她张张唇,突然发现难以启齿,即便千言万语,似乎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怎么了?”林夏仍旧平静,反倒是赵墨林有些急促不安。
她苦笑,摇摇头,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认识快两年了,好像我都没怎么喊过你的名字。”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记忆里很少唤他的名字,仅有的那几次也是连名带姓地喊,还大多没什么好语气。
原来她自己竟是这般恶劣,要是早知如此,她想,她会对他好点的,会的。
赵墨林却嗤嗤一笑,半躺在沙发上,手伸开,碰到林夏的发烧,不由得拨弄起来,笑说:“你现在才发现啊,都两年了,我每天为你劳心劳肺的,你还一副冷硬心肠,林夏,我说要是石头都该捂热,就你没良心的女人。”
林夏石块捂不热的势头,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便知道了,只是还是照样捧着这块冰凉的势头,舍不得放手。
林夏笑得有些惨淡:“想想过去两年,你好像为了我操了不少心了,他说得对。”顿了顿,眸中似乎有一层灰蒙蒙的黑色,混沌,“我就是个麻烦的女人,似乎每一次都麻烦你,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你腹部那道伤口,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了吧。这么想想,我似乎真的欠了你好多好多,多得我都快觉得要罪无可恕了。”
她一一细数,却发现真的太多太多,心里有个地方开始沉甸甸的,隐隐作痛。
赵墨林起身,蹲在她膝前,捧着她的手,看着她略微慌乱的眸子,不由得柔了眸中细碎桃花:“别说这样的话,小夏,不要亏欠负罪,如果非要的话。”语气一顿,他邪笑,“我不介意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这四个字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认真的语气,严肃的语气,玩味的语气,戏谑的语气……她似乎都当做玩笑来听。其实他一次都没有当做玩笑来说。
从来,她就不欠他,感情这回事,爱的多的一方,自然给的多,本就不存在欠不欠。
以身相许,断然她是许不得的。她脸颊像被僵化了一样,实在做不来什么表情,便只是冷冷的,平平的:“赵墨林,值得吗?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冷硬,无情,自私,一身的刺,你的两年,你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她想,也许他发现了她的坏,便会觉得不值了,虽然这个可能几乎不可能。
赵墨林先是浅笑,握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她的手极是柔软,只是总是冷冰冰的,他捂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抚弄:“谁说你是一无是处的女人了,我承认了你,认定了你,你就是世上谁也不能比拟的人,虽然你说的都是,你狠心,无情,自私。”邪肆的语气忽而缱绻温柔,“但是小夏,只有你值得,所以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我不爱听。”
虽然全部是事实,、这个女人好多好多缺点,但是只有他能数落,别人却说不得一句不好的话。
爱情本来就是厚此薄彼的事情。
林夏有些哭笑不得,好像说什么话,到了赵墨林这里完全变了性质。
顿了顿,沉默只是片刻,她言简意赅:“赵墨林,说认真的,除了以身相许,我欠你的债,要怎么可以还。”
她很少认真,所以偶尔认真了,还不易被相信。
第一百五十二章:转身,他的地狱
她很少认真,所以偶尔认真了,还不易被相信。
赵墨林语气看似认真,眼中却浓浓是戏谑,一本正经地回答:“似乎没有。”唇角忍不住上扬,“所以,傻瓜,你别再想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个女人虽然缺点一箩筐,但是赵墨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爱楚河汉界,非要欠情还债,偏偏还不肯以身相许。
林夏忽而浅笑,嘴角淡淡酒窝缓缓漾开,一圈一圈的纹路,好看却叫人心惊。
原来江在铖给的是唯一的路……
她似乎喃喃低语:“真的没有啊,可是我却不想再愧疚了,赵墨林知道吗?我这辈子,唯一觉得亏欠的人,你是唯一一个。”
用黎墨的话来说,她一肚子坏水,坐进丧天害理的事,她不可否认,但是除却赵墨林,她不曾亏欠。
只是,她不愿亏欠,用不了他的办法偿还,便只有用自己的办法了解。
话尽于此,还未启齿,她便觉得心疼了,该怎么继续,眼前这个拥有缱绻眼神,这个对着她笑得温柔的男人,如何残忍。
所以,她只是看着,看着他说,他笑。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至少也是个唯一。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那个唯一后面的定语我会努力去掉的。”
他笑容缱绻,她发现,原来他真是这般好看,以前竟是没有发现。她撇开眼,竟是不忍看下去,背着赵墨林的视线说:“可是我想现在就还清了。”
该一清二楚了……
她又在楚河汉界,他终于明白了,那么长的铺垫,那么多的自我数落,都是在为这一句。
赵墨林眼神忽而便冷若冰霜了,握着她指尖的手不自觉一紧,嗓音沉凝:“林夏,你到底在说什么?或者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他惊慌,试探,“是不是江在铖对你说了什么?”
所以,要妥协?要推开他?要划清界限?
不,不要是这样。他什么都不怕,江在铖要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她坚定。
只是,他对她从来没有任何把握,只能束手无策地听着她的宣判。
她终于转过头来对着他,声音冷而自制,竟是心平气和:“他说,如果我待在她身边,所有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静静地,她看着他,说着她的判局。
手心一片冰凉,沁出一层冷汗,他松手。
心抽了一下,狠狠地,生疼生疼的。他站在那万丈悬崖边上,她冷冷眼神,便是那推力,他的全世界倒塌,跌入谷底。
江在铖,那个刽子手,原来他要的不仅如此。
赵墨林冷笑,寒烈至极:“江在铖果然比我想得还要无耻。”他慌乱地握着她的肩,妖娆眸光凌乱细碎,一片一片都是林夏的倒影,闪烁跳动着,似是追逐,“林夏,不管他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听,不要管,相信我,我可以解决好的,就这样,保持原状就好。”
他要的不多,甚至可以放弃原有的,只要她还在就好了。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已经做好了抛弃所有的准备了,就怕,就怕她不给他抛弃的机会。
她轻轻摇头,赵墨林的握着她肩的手似乎松了,轻启唇,望着他的眼睛:“赵墨林,我让你很累对不对?”
“没有,我心甘情愿的。”他回答地很快,丝毫不犹豫。
累吗?他没有想过,只知道刻骨铭心了,怎么也抹不掉了。
她冷冷睨着他,唇角总带着那一抹不明寓味的浅弧,凉凉的:“明明就有。赵墨林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我们两清吧。”
他不放过我,那我只有我放过你,两个人纠缠总好过三个人疼痛。所以,请原谅我,用了这样决然的词语。
林夏啊,她的心很冷,很冷,不知疼痛……是这样的,所以,她定不心软。她这样对自己说。
他再无法心平气和,狠狠揉着她的肩,恨不得揉碎了,随进骨子里才好,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失去了,只是他舍不得啊……还是带着小心翼翼,不忍重一分。所有不甘害怕都融在眼睛了,汇成两道灼热的火光:“两清?什么两清,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答应了,江在铖的要求。”她平而静气地回答,清浅无痕的眸中,赵墨林的影子冷清,那样一双灼热的桃花眸在她眼里竟是冷清,她的眸子到底有多冷啊……不彻骨,却渗人,一点一点丝丝入扣,防不胜防。
赵墨林突然冷笑出声:“呵——”似乎自嘲,灰蒙蒙的眸子,便叫做心灰意冷吧,他脸上的表情,“你答应了?甚至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林夏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结果吗?”
这个女人真果断啊,到狠绝的地步,他还傻傻地如履薄冰,以为只要她不开口便能铤而走险,原来,她早就决然,却一言不语,在他以为可以这样到老的时候,才将他不留余地地选判出局。
他早就知道,她从来不给别人留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