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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脸恻枕在白色的枕头上,更显苍白,她似嘲似讽:“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是吗?江在铖,你已经给我定罪了是吗?”
没有可以解释的,就算解释了,他也不会信。
这个从来将她都捧在手心的男人,这个一直都在身边不会走远的男人,这个总是爱她胜过所有的男人……
原来,他的怀疑,会这么心痛,就像心口破了一个大洞,一滴一滴流的都是心头血。
然而,那个可以给她补洞的人,已经远离了……
他嗤讽,轻谩:“那你给我一个我能相信你的理由。”
她还是没有言语。
理由啊,如果她现在说她好像爱上他了,大概会很可笑吧……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那要我怎么相信你。”他多想她说点什么,即便蹩脚的谎言,只要她说,他就会想尽办法去相信的,可是她一句也不解释,她连骗他都不肯,他要怎么自欺欺人,他唇边一抹冷冽,“林夏,你这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个孩子,他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骨血,你怎么能忍心,到底,你是有多残忍,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承认,我输了,我狠不过你。”
都说女人性本善,可是这么女人连自己的骨血都舍得,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是要有多狠才能做到这样。他江在铖自认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比起林夏,他哪里敌得过。
他恨她,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现在就有多恨到骨子里,恨她不要他的孩子,恨她不爱他,最恨她伤害自己。
他真的恨这个女人,更恨,他爱这个女人,而且没有办法不爱。
语落,他沉沉眸光深深凝了许久,终是移开,眸光暗淡地一塌糊涂,没有专属他江在铖的桀骜。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样黯然落寞了。
心,狠狠抽了一下。林夏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好好抱抱他。
她冷笑,这个时候别说她没有力气,就算是有力气,江在铖也会毫不手软地将她推远吧。
总该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吧,不管他相不相信,不管难以启齿,既然这样不忍他的落寞失魂。
她说:“江在铖,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她强调,用了所有力气,尾音重重落下,她复而提起,第一次这样竭尽所能,“这么多巧合,不觉得太巧合了吗?不早一分,不晚一分,打胎药我卧室的抽屉了一直都有,何必等到今天。”
她房间柜子的最底层,一直仿着打胎药,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开始便一直放着,她想过或许有一天,不是没有犹豫过,无数次她想过,却无数次地不了了之。
江在铖冷沉的眸子只是亮了一瞬,继而又归于平静,冷然不减一分,冷峻的侧脸还是阴寒:“林夏,你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得可以一环扣一环,我不知道,那个你是真的,或者全部是假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旁观者清
江在铖冷沉的眸子只是亮了一瞬,继而又归于平静,冷然不减一分,冷峻的侧脸还是阴寒:“林夏,你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得可以一环扣一环,我不知道,那个你是真的,或者全部是假的。”
至少,她从来没有对她认真一分,从来都是伪装,从未看清。
林夏苦笑:“你还是不信我。”
也对,她从来不说真话,从来不给真心,他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他,她不怪他,只是有点怪自己何为没有多一点点的真。
“就算没有孩子,你也别想离开我,所以林夏,你的主意打错了。”
冷冷话语,,沉沉落下,不看她,不等她回应,他转身,背影寒绝。
他终究是败了,惧了。
其实……
那些药,早在她搬进他家,他便换掉了……
只要是她的孩子,他会好好疼爱,因为他爱她,所以不舍得。
江在铖走了,门没有关上,风漏进来,刮着脸,刺疼,林夏的眼角,泪流不止。
其实她也很痛很痛,和他一样,好像好好抱抱他,因为心疼,心疼她的孩子,她的他。
她终于知道,心里一直滋长喧嚣的那种东西叫做情深致伤,所以,会痛。
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已走。
陈旧泛黑的木椅上,男人静坐沉吟,手里拈了根烟,大口大口的吸入,却几乎没有烟吐出,是那种最伤心肺的抽法。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
男人半阖着沉沉的眸子,透光树丫的阳光在他侧脸上洒下斑驳,暗沉暗沉的,有种不属于这初夏的森然。
男人丢了手里的烟头,拿出电话:“随风,查一下这家医院。”声音里似乎透着浓浓的倦怠,却掩饰不住狠厉,如刀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与林初有过接触的。”
脑中盘旋着林夏的一句话:这么多巧合,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他信她,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理智总是输给情感,所以,他不想见她,不能见她。
连着几天,林夏再也没有看见江在铖,她也只是半睡不醒,奕然来过好几次,她每次都沉沉混混的,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什么保重身体之类的安慰话,她不是自暴自弃,只是太累了,她知道奕然一定是担心坏了,却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担心,他一次都没有来过,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旦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就会彻底剥离一点不剩,她没有把握到底在江在铖心里,她还占据了几分。
林夏她甚至幼稚地想,如果她一直睡下去,是不是江在铖就会来了。
只是她等来的不是江在铖。
秦随风带着一个女孩来了,那个女孩林夏见过,那个奇怪的女孩原来是与秦随风‘关系匪浅’啊。
他们来的时候,她醒着,也和睡着差不多,只是靠着床,看着窗外,没有一点生气得一直沉默。
“林夏。”女孩的声音,林夏只是缓缓转眸看了一眼,眸光便又似石沉大海。
女孩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措。
秦随风一把拉过女孩,上下打量了几下林夏:“怎么几天没见,变成这幅样子了。”
这幅样子?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神态呆滞。
这还是以前的林夏吗?秦随风觉得怎么看着不像。
林夏不言,只是唇畔扯出一个浅浅弧度,却看不出喜怒。
秦随风又自顾嘀咕了一句:“非得让江在铖来看看,看不心疼死他。”
林夏的眸子忽地跳了一下,缓缓抬起:“江在铖呢?他很忙吗?”
她几天不曾开口,声音嘶哑暗沉得厉害。只是一开口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忙吗?男人在女人面前很忙只是因为不想见她。
林夏的眼睛很冷,虽然没有对视,他还是忍不住寒战了一下,一时懵然不知回答,考虑再三,才支吾了一句:“他——很忙,公司的事情比较多。”
忙嘛?好像那个家伙这几天除了喝酒,发呆,抽烟,打电话就无所事事了。
秦随风终于知道帮着兄弟欺瞒兄弟家属是个什么感觉了。
林夏只是浅浅冷笑:“是吗?”秦随风还想帮衬着说些什么,林夏就自顾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大概不想见到我。”
出来混的,总要还的。这句话还真要道理,曾经的她与江在铖,现在的她与江在铖,角色颠倒了呢。这是一报还一报吗?
她有些想笑,却觉得嘴角牵扯有些疼痛,拉扯到了所有神经一般,荒诞得连脏腑都有些痛。
秦随风叹气,这对痴儿怨女,总要这么相互折磨,真是没办法。
“别想这么多。”秦随风身边的女孩一跃上床,挨着林夏坐着,十分自然熟得介绍自己,“我们见过的,在女人商城,我叫甄琳,随风的女朋友兼未婚妻。”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眸光灵动想初晨的露珠。
林夏有些怔然,并不适应这般亲昵,只是稍稍颔首。她自然记得,只是未曾想到她与秦随风这般关系。
秦随风很快结果甄琳的话,似乎习以为常:“前半句属实,后半句就算了。”
原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是个大胆坦率的女孩,让人不禁喜欢。
甄琳扭过头,用绿油油的眼神睃了秦随风一眼,笑得狡邪纯粹:“早晚你都是我的人,我只是提前预支。”
秦随风无语凝噎,真想撬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构造,不指着她会含羞带怯,可是起码女孩子的矜持含蓄总要有点吧,甄家怎么说都是书香世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奇葩,这一点让秦随风很无语。
摊摊手,秦随风接的顺溜:“那我延票。”
提前预支……延票……这当时投资啊,真是一对冤家,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很配。
秦随风一脸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洋洋得意,甄琳有些说不过,瘪瘪嘴。突然跳下床,一把挽住秦随风的手,眉开眼笑地说:“这个我们回家关起门来商量。”
秦随风脸黑了几分,哑然。这么一大顶嫁作人夫的帽子是扣定了。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毒舌秦随风也有落下风的一天。相比秦随风一张黑脸,甄琳倒是春风得意得很。
这一对……
林夏不由得好笑。
甄琳一惊一乍:“你笑了。”拖着秦随风胳膊不肯放手,拖着往前走,笑盈盈地说,“这样才对嘛,好看多了。”
林夏敛了敛嘴角,平平道了句:“谢谢。”
这个女孩有种魅力,似乎带着一道光,总能照在人阴霾处。往往窗外的天,晴空万里,兴许,她睡够了,该醒了。
甄琳坦荡荡,豪气云干地来了一句:“谢什么,一家人,我们可是妯娌。”
妯娌?
林夏一头困顿。
秦随风一头黑线。
细究一下,林夏与江在铖是夫妻没错,江在铖与秦随风是兄弟没错,可似乎甄琳与秦随风只是预备夫妻吧……甄琳这家伙对号入座,未雨绸缪的本事不小啊。
林夏笑了,秦随风焉了。
好吧,遇上这个外星来的女人秦随风认了,他的世界里就没几个正常的女人,直接导致他以后的女人观彻底颠覆了。
捋了好几下,某女的手还是牛皮糖一样地缠着,他选择无视,看林夏,直入主题:“林夏,不要想太多,在铖那个家伙就是做做样子,过个几天就没事了,反正哪一次不是他举白旗,心放进肚子里,江在铖是被你吃定了,也就别扭个几天。”
不出意料,再一次,他秦随风当了和事老。两边都不让他省心,真想骂街,江在铖那个混蛋就会装,说句不好听的,这叫又当婊子,又立贞洁牌坊。明明心里挂念得紧,还要装孙子。
江在铖啊,越来越没种了,秦随风替兄弟捏了一把惋惜泪。
“这一次,我想举白旗了。”
许久沉默的林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从不肯妥协的她也会毫无理由的投降,她只是害怕,江在铖会不会累了,会不会不想再迁就了……
秦随风怔然,这样的林夏弄得他有些困顿不懂,连忙接:“放心,一定是他投降。”
林夏只是默然,不接话。
秦随风笃定,一定是,林夏对江在铖是什么分量别人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完全被吃死了,哪有翻身之地,也就顶多这样蹦跶几天。
秦随风苦口婆心:“还有记住一句话,江在铖是信你的,即便不信你,也是爱你的。”若是不信,也不会撒网式地去查了。
要是江在铖哪一天不爱林夏了,天上会下红雨的。这一点秦随风已经深信不疑。
林夏却只是淡淡反问了一句:“是吗?”
若他爱她,为什么不信她,若他爱她,为什么不来看她,她等了这么久,为此她还特意将药都偷偷藏着,没有吃呢,只是他还是没有来不是吗?
他还爱她吗?这个问题,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却没有答案,她等江在铖来回答。
这两个人彼此都看不清自己,这就叫当局者迷吧。
林夏脸上明明都写着怀疑,秦随风急了,连忙帮着自家兄弟辩解:“不然派我来做什么?”
江在铖啊,身为你的兄弟,我容易吗?老婆都要我来哄。秦随风在心里抱怨不停。
林夏忽然眸子一凝,抬头:“他让你来的吗?”
林夏眉间阴郁似乎有隐约的疏散,秦随风一句‘没有’卡在喉咙,硬是说不出来,拐弯抹角眼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家伙每天给医院几通电话,打完电话就不要命的抽烟,平白无故让我放假,十几年的兄弟我还能不懂他那点心思。”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性本恶
林夏眉间阴郁似乎有隐约的疏散,秦随风一句‘没有’卡在喉咙,硬是说不出来,拐弯抹角眼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家伙每天给医院几通电话,打完电话就不要命的抽烟,平白无故让我放假,十几年的兄弟我还能不懂他那点心思。”
这倒也是事实,这几天,江在铖基本就这么过的,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挂念林夏。
所以,一向将秦随风当做免费劳力使用的江在铖,突然给他放假,他就知道,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至于吗?一个大男人,夫妻间那点事,还弄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累不累啊。秦随风吐槽,却还是照做。
林夏张张唇,唇边一抹怅然,却又什么都不说,眸子沉得很低,有些光影难抒。
一边的甄琳也连忙帮腔:“是啊,林夏,别看在铖哥女人有过不少,但是完全是感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