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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一定会比初初弹得好,我们小夏这双手就是钢琴家的手,和妈妈一样呢。”
林夏似乎不是很高兴,什么都没有说,而我却看看自己的手,很好看的一双手,一定比林夏天天掏鸟窝的手好看,为什么妈妈不说我的手是钢琴家的手呢?
而且那天我才发现,妈妈总是会说‘我们小夏’,喊我却是‘初初’,而且我会走路开始,妈妈就没有再抱过我了。
然后我再也不叫她妹妹了,我喊她林夏,像爸爸那样。
林夏的钢琴学得很好,她比我晚起步,却很快就赶上我了。后来我们一起参加了一个钢琴比赛,林夏拿了奖,可是比林夏先学一年的我却什么也没拿到,当时我对着自己的手看了一天,想:妈妈说的很对,我的手真的不是钢琴家的手。但是爸爸却抱着我说:“没关系,我们初初这么优秀,以后一定比任何人都强。”
爸爸没有抱林夏,也不会说‘我们小夏’。
林夏突然又不学钢琴了,很莫名其妙,我觉得无理取闹,但是妈妈却允了,后来我学钢琴也没有那么热衷了。
妈妈很喜欢荼靡花,林夏也很喜欢,我经常看见妈妈抱着林夏坐在后院的那棵荼靡树下。
“荼靡花好看吗?”妈妈这样问着林夏。
“嗯,好看。”林夏乖巧极了,平日的她一直是只小野猫,现在居然这么温顺,真不顺眼。
我躲在远远的,也看那下落的荼靡花,那白茫茫的乱絮,哪里好看了,有玫瑰。百合漂亮?
“荼靡花的花语很美丽呢。”妈妈轻轻给林夏编辫子,“陌路的美,还有绝望的爱。”
林夏嗤嗤重复:“陌路的美,绝望的爱。”
我也在心里念了一遍,却一直看着妈妈的手,心里有些酸,妈妈从来没有帮我编过辫子。
妈妈还说:“小夏只要记住前面一种花语就好了,后面的太悲伤,不适合我们小夏,我们小夏是快快乐乐的。”
“嗯。”
我不知道林夏记住了哪种,但是我记住了后一种,绝望的爱。
那一天,我突然觉得荼靡花很讨厌,味道也不好闻。我甚至偷偷想过,要把那棵荼靡树给踢坏了。但是却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不喜欢和林夏在一起,但是林夏却总粘着我,确切的说是粘着奕然哥哥。奕然哥哥是程叔叔的儿子,程叔叔是爸爸的同事。平时节假日还有家庭日,两家人都会聚在一起过。
程叔叔很喜欢林夏,他们很像,都好动,用爸爸的话说,一个老莽夫,一个小莽夫,程叔叔总是给小夏当马儿,还说要林夏当她儿媳妇,当时我想为什么他不叫我给他当小媳妇,其实当时我还不太懂媳妇是什么,但是我问了奕然哥哥:“奕然哥哥,程叔叔要小夏给你当媳妇呢。”
奕然哥哥比我们打了三岁,他但是好像懂:“不要,小夏吵了了,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初初。”
“那奕然哥哥要一直喜欢初初。”我当时这样说的,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奕然哥哥说好。
可是林夏却跑过来说:“奕然哥哥,等我长大我要嫁给你。”
奕然哥哥看了我一眼,脸有些红,再对林夏说:“不要,我不要。”
这是第一次奕然哥哥这样凶。我很开心。
可是林夏却厚脸皮地缠着奕然哥哥:“程叔叔也说了,你长大了要娶我当媳妇的。你不可以不答应。”
“那是我的事情。”奕然哥哥越说脸越红。
林夏一向缠功厉害,而且无理取闹,没完没了:“不,长大了我就要嫁给你。”
然后他们就一直吵吵闹闹的。
不过还好,奕然哥哥说话算话,他一直喜欢我比喜欢林夏多一点。
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长成漂亮女孩了,见了我的人都那样夸我,却没有夸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林夏,不过也是,林夏总是穿得‘不伦不类’的,天天和一群男孩子野。
那天,同学约我出去玩,妈妈不允许,因为一个钢琴比赛快到了,可是我很想去,想去买我最喜欢的那个衣服牌子的新品。
我不敢忤逆妈妈,那样温柔婉约的妈妈,我却总有些怕她,然后我对着刚要出门的野的林夏说:“我想出去,你去帮我和妈妈说说。”
“你好好练琴,比赛快到了。”林夏淡淡地说。
那语气,还有话都与妈妈说的一点不差。果然,她更像妈妈。
我本来就是骄傲的人,绝对不会再去祈求。不过我自由办法,妈妈每天中午都会吃药,我问过爸爸,爸爸总说那是提神的药。然后我将妈妈的药换成了维生素片,想着那样妈妈就会睡了。
我握着药罐子,正要出去的时候,林夏进来了:“你干什么动妈妈的药。”
我很镇定地回答:“没有,我找一本琴谱,不小心弄乱了,要摆放好。”
我很少撒谎,可是那一次,我说得毫无破绽。
那天我如愿地出门了,我回来的时候,妈妈一直再睡。而且再也没有醒过……
在医院,我看到妈妈躺在那里,头上还盖着白色的布,我怎么喊,妈妈也没有睁开眼睛。
爸爸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甚至仿佛有了白发。
医生说,妈妈是因为没有及时服药,我顿时惊醒,一时忘了悲痛,原来那个要不是提神的,原来那个药是治心脏病的,可是被我换成了维生素片。
林夏似乎也知道了,她那样沉痛,困惑地看我,爸爸也看向我,当时我害怕极了,爸爸总说他最爱妈妈了,如果知道是我闯了祸,那爸爸肯定会很讨厌我的。所以不能被爸爸知道。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要怎么会被换。”爸爸沉痛地逼问。
我无处可躲,林夏要开口,我抢在她前面:“是林夏,是她把妈妈的要药换了。”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而且居然会说的这样流利与诚恳,似乎那就是事实。
林夏不可置信地看我,我却撇开眼,她解释,但是爸爸根本不信。
我知道,爸爸一定会信我的,从小到大,爸爸都信我。
林夏哭得很凶,她不爱哭的,从来都是,但是那一次她哭得很厉害,跪在地上解释,不是她。
自然,我也不能让爸爸信她的解释,我装得很好,爸爸没有一点怀疑地相信我。
林夏被赶出了太平间,爸爸抱着妈妈哭得歇斯底里,可是我却再也不敢靠近那张病床,甚至不敢看妈妈一眼。
那一天,我发现,我那样会演戏,逼真极了,从那以后,我便经常演戏,爱上了那种感觉。
原来我真是天生的戏子,正如林夏是天生的钢琴家一样。
第六十三章:戏弄戏子
悠悠清澈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玩味:“真的一模一样。这下谁也分不出来,不过还是你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林初转过身来,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林夏那般的狡黠,反而几丝不耐:“你来做什么。”
两张一样的脸孔,一个静若淡水,一个动若狡兔。林夏笑着,眉眼弯弯。似那高挂的上弦月,林初冷脸,照样眉眼弯弯,却似那锋利的刃。
林夏提着裙摆,走近,笑着回答:“看你等得辛苦,来陪你啊。”她侧身打量着林初,摇头喟叹,“难得啊,居然在门口等,林初,江在铖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就连一个小小的生日会,你也要这样折腾。”
她可是在池子那边看了林初半个多小时,林初硬是一步也没有移动,对着门口翘首以盼,真真让林夏吃惊啊,林初何时这样等过一个人啊,江在铖那厮有本事,直叫林初连连为他破例。
林初并没有被林夏的揭露兼讽刺动怒,嘴角一扯,林初特有的笑,高贵,端庄,连眼里的不屑与嗤笑都似有若无,让人看不真切,看着林夏的眼,说:“我讨厌站在她旁边的那个人是你,尤其是在我眼前。今天我要大大方方地挽着他从这里走进去。”
林夏都为林初累,永远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心里气得要死,却偏偏一副高雅的姿态。林夏冷嗤:“那又怎么样,在别人眼里,站在江在铖身边的还是林夏,不是你林初。”
还不信了,再能装,再能演,到了林夏这儿还不是被她一句话逼得原形毕露。
林初小脸气得绯红,等着眼睛,半天也就闷出一个字:“你——”
林夏却笑得更肆意了,眉眼自有一股灵动与狡邪,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猫儿:“真是可惜了,江在铖不再,你这样恼羞成怒的模样他应该还没有见过吧,要是被他看见了,多有意思啊。”
大概是林夏这一番似讽刺非讽刺的话提醒了林初,她望了望路口,眼里竟难得得出现了心虚。
林初敛了敛脸上的怒色:“林夏,你少在这风凉,最好离我远点,我懒得与你逞口舌。”
林夏也踮着脚去看路口,很稀罕,没看见某人的身影。心里好笑,这林初是越来越好对付了,摆出江在铖三个字就乖乖从良了,看来是爱惨了江在铖那厮了,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正好,如了林夏的意,这场仗越来越好打了,她心情好,笑得很欢,说出的话让某人很不欢:“别动气,我发现最近你越来越喜欢动气了,这可不好,昨天晚上江在铖还和我说,最不喜欢小家子气的女人了。”
林夏俨然一副偷腥成功的猫儿,她发现这招以退为进对付林初很有用,简直百试不爽,所以又扇了点风,点了把火。
效果比林夏意想的还好,林初忍着一肚子的气,小脸都变色了,却还要一幅不动声色的样子:“你在炫耀吗?”
怎么是炫耀呢?看不出来吗?我费尽口水是在气你……林夏笑而不语,看见林初气急败坏的样子,真让她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林初见林夏不说话,脸色更沉得厉害,一副被娱乐圈评为天籁的嗓子干干得冒火:“你觉得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是你痴心妄想罢了。”
林夏永远这般,不管对方说什么,她总有办法云淡风轻地让对方觉得在演独角戏,她照样狂妄:“是吗?说得也对,我有什么好炫耀的,只是有些弄不清角色了,最近我们还角色换得太勤了,本来我是你的替身,现在却有种你是替身的感觉,难道你没有没?比如现在,你是我,林夏。”
最好两个字林夏刻意说得极慢,幽幽地让人听着平白冒火。林夏好本事啊,每一句拆开来听都是事实,而且也都是细枝末节,组合在一起却让林初心慌意乱。林夏总有这样的本事,一张嘴便让人无处遁寻。
实则,林夏每一句都都像刀锋,正好插进林初今日刚再心里裂开了的那条缝里,直叫她心痒,心痛,心哽塞,因为林夏说的都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甚至她也恍惚了,明明替身了林夏,最近却像颠倒了角色一样,让林初有些害怕,毕竟真正的事实只有她一人知道,确实,她是替了林夏,十年前就是。这样被林夏洞悉,让她有种无处可退的颓败感。
二十一年的姐妹,林初从来没有让林夏这样击败到无处遁寻过,她是林初,骄傲的林初,所以,她永远不会落败,她只是骄傲地扬起头颅,做好一个戏子的本分,将假的演成真的:“一张伶牙俐齿,口头之能而已,我又何必像你,这样咄咄逼人。”
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林夏好笑,她敢保证要是林初手里有筹码可以拿来说的,她怕是会更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居然还装成一幅圣母的模样,让人好不生气。不过,林夏是谁,她生气的时候总是笑着的,最在行的便是将一肚子的气几句话还给对方,比如现在:“看吧,又小家子气了,不过开个玩笑。这谁是替身,还不是江在铖说了算,你这样生气,到时连江在铖也会弄错的,本来就长得像,林初都不像林初了,江在铖怎么还认得出来,你说是吧?”林初脸色由白变红,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林夏却接过话,继续笑靥如花地说,“既然是你提出生日会的主意,那今晚祝你玩得开心,生日快乐。”
一说完,林夏给了满脸怒容的林初一个漂亮的转身,提着长长的裙摆,潇洒地走了。留林初一个人在门口,欲言又止,还是将所有到嘴的‘小家子气’都咽回喉咙里,腹中像有把火在烧一般,窜到眼睛里,一双好看的重瞳闪着火色的光芒直直盯着林夏的背脊。
林夏置若罔闻,继续悠哉悠哉地走着,背对着林初,嘴上挑着一抹得意的笑,走了几步,顿下来,清凌凌的嗓音悠悠荡在风里,飘进林初的耳朵里:“哦,忘了,昨天晚上江在铖没有和我说过他最讨厌小家子气的女人,他通常睡得很晚。”
林夏连头也懒得回,一句话就叫林初所有咽回肚子里的火气一次性全数给吐出来了,只听见背后林初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林夏——”
林夏悠悠转身,对着林初莞尔一笑:“是林初,别叫错了,叫姐姐我也不介意。”
再转身,林夏笑得更欢了。她最喜欢林初这般模样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远林夏还听得林初咬牙切齿的谩骂:“你这个贱人。”
林夏再度狡邪回头,笑得奸诈:“江在铖就在你后面。”
说完,这次彻彻底底地走得很快。这一句,林夏完胜。
和林夏斗,谁又那个道行。
那边林夏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