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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
林兰抹上点口红,然后轻轻擦掉。眉毛也描了一描,太稀,没精神。
出现在菜场里的林兰看起来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用轻松的语调同熟人打招呼,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摊主价钱。这就是林兰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她在这里展示她的富足,悠闲。
林兰最怕夜晚来临,装了一天,对镜枯坐,什么也没想,却已有冰凉的泪水流下面颊。韶华易逝,年华虚度。她的房间,华丽,但绝不温馨。宽宽的大床,她有时干脆横过来睡。
也许半夜,也许凌晨,江松的脚步声经过她的房门,那声音毫不迟疑地朝前走去,从不停留。
对于夫妻俩一人一间房间,江松是这样解释的:“这叫文明,外国都是这样的。”江松讲这话时眼睛深若湖水。
“亲眷朋友知道了会怎么讲?分房不就象离婚一样。”林兰边讲边不受控制地眨眼,眨眼的频率比语速还快。
“谁讲,谁就是没文化。”江松脱口而出。
这说辞早就想好的吧。林兰想。
为此,林兰经常在心里骂:“死东西!小右派。没良心。只怪我当初眼睛瞎掉嫁给你。总归有你求我的时候。到那时,哼!”
机会来了,江松就在面前,林兰多想硬气一点,说:“哼!来求我了?”可是,只过了大概几秒钟,她听见自己说:“好的呀。”
受宠若惊2
多好的机会呀,江松终于开口求自己了,为什么会说“好的呀”这三个这么没血性的字呢?林兰一瞬间暗骂了自己以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江松已经抬脚朝楼梯走去。仿佛他吃准了林兰一定讲“好的呀”这三个字,而不是别的。
林兰这下气得,她想破口大骂。可迟了,江松已经下楼了。最后,林兰只能骂自己:“林兰,你是个贱骨头!全世界再也找不出比你更贱的女人!”最后,想想实在气不过,林兰伸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骂归骂,气归气,答应了的事情总得做呀。林兰上菜场,下厨房,开头还有点无可奈何,到后来,已是兴兴头头。还自己安慰自己:“江松是看得起我的厨艺,否则,他可以请人上饭店去吃的。”
看来,人在不能改变环境时,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情,这样才能活下去呀。必竟,有没有来生,谁也不知道。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会选谁做丈夫?林兰常常问自己。结果,结论时常会变。当她觉得无法忍受江松的冷落时,就会想,应该选根生。
听叶静讲,根生会连洗脚水都端到老婆面前。要是当初接受了根生的追求,那肯定比叶静更拽;而当林兰觉得因了江松受到人家的羡慕,甚至嫉妒时,她又会庆幸自己选了江松,哪怕江松一世都无法把菊心彻底忘怀也在所不惜。
女人真是一种虚荣的动物吗?也许吧。
要是林兰碰到一个神仙,神仙允诺帮她实现一个她最最想的愿望,她肯定会说:“让根生的心脏在江松的胸腔里跳动吧!”这天真的想法和艾斯美拉达一模一样,女人大多天真。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碰到具体的事情,就又忘了。所以说,知易行难哪。
当林兰在厨房里大施拳脚时,江松正在路上做压路机。
每当江松碰到难题,他就请客吃饭,有时候请的可能是连林兰也不认识的人。酒席桌上,大家三杯老酒下肚,嘴巴就松了。客人南通黄浦北通海地瞎吹,江松就在旁边做听众。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他什么人都会请,不嫌人家穷,不嫌人家笨,因为说不定就是穷人、笨人的一句话,启发了他,让他解决了难题。
再说了,任何人发财之前都是穷人,死人断气之前全是活人,坏人犯罪之前也是好人。江松明白这个道理。再有,皇帝也有草鞋亲,说不定通过这个穿草鞋的认识了皇帝也不一定。
方圆三里路,人们要是看到谁面孔红冬冬的,就会打趣说:“江松请你吃过老酒啊。”
受宠若惊3
菜肴上桌,江松回屋。
江松是回来息息脚的,他还没有请到他的客人。
“你今天请的是谁呀?”林兰看到江松,没话找话地问他。只要一有说话的机会,林兰顿时就忘了自己要装得酷一点的决心。
“客人。”江松的脸没有表情,象是一尊腊像。
林兰的火腾地窜上头顶,心想,我为你一句话忙了一整天,你居然只用两个字来应付我。“客人!”这不等于没说一样吗!当然是客人,难道请仇人?再说了,要是把仇人请来了,那他进门也就是客了。
有些话如果不从嘴巴里出来,恐怕就要从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冒出来了。
“你现在连看我一眼也多余是吧?问你一声怎么了?我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你的客人是谁,但是你知道吗,跟你讲话是没拿你当……死人!”
好痛快呀!在心里骂了几百、几千遍的“死人”这两个字,今天终于出口了。林兰心里爽呀。看来,挖个地洞朝里喊:“皇帝长了一双驴耳朵”的故事真有其事哦。
但是,随即,林兰心里又有点怪怪的了,因为江松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既没有怒气,也没有……,哦!居然,那里面是空空的。林兰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一对夫妻如果连吵架的兴趣也没了的话,那就离离婚不远了。不,还有比离婚更坏的,那就是连离婚都懒得离。林兰担心的就是最后一种。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松成了一个“死人。”
良久,江松开口了,在他是轻轻一句,在林兰却是如雷贯耳。
“今晚,我去你那儿,我有话跟你讲。”
“嗯。”林兰发觉自己只会说这个字。
林兰不知道江松绳弯里的曲,但有一点是让林兰相当开心的,那就是江松没有象死人一样不理她,还要和她讲话,并且将谈话的地方放在林兰房间里。林兰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江松已经有多少时间不踏进她的房门了?林兰记不清了。
林兰想,江松从此变好了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把她美的呀,好比六月里坐在风凉地儿吃冰西瓜,十二月里透过落地长窗欣赏花园里飞舞的雪花。
有首民歌唱:“哥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上花一丛,天上没龙不下雨,雨不洒花花不红。”
听到吧,任你貌美如花,花红还得靠龙。
女人大多明白自己身为女人的无奈,不服气之下只能喊一句:“女人能顶半边天!”
一会儿,林兰又觉得江松要谈的是分手的话。要是这样,自己应该怎样应对呢?想到这里,又把菊心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断命菊心,我林兰的娘家有爹有娘,还有哥哥。哪象现在,破庙旗杆独一根,碰着事情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楞楞地想得出神,突然发现江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了。
正当林兰胡思乱想,不得要领时,有人揿门铃。
来人竟是多年不见的童年好友梅影。
喜出望外1
象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施救者抛过来的救生圈,根生紧紧地捉住了山东人的手臂。
什么叫做意外之喜,根生这个时候的感触最深了。经过一夜一天的经历,根生已经把找山东人这件事看成是一场恶梦。更不用说山东人自动现身了。
山东人推开根生的手,说:“捉贼呀?抓那么紧。”
根生开心得语无伦次:“你不是乘火车去了吗?我,我去火车站找你,不对,怎么找?没有办法找……。然后……。”
“有办法,去广播室喊哪。”山东人一脸坏笑。
“你听到了?”根生惊奇了。
不怪根生惊奇,山东人出现的概率太低了。试想,最可能的情况是山东人早就乘上火车走了;也有可能是他不乘火车而乘上了长途客车,因为并不是问一声“去火车站乘几路车”,就非得去火车站乘火车的;还有,他可能临时想起有件事还没有办完,譬如,应该给老婆买件衣服,给老娘买点好吃的而继续逗留在这个城市里,而根本没有去火车站。还还有,不是没可能的,这尊狐尾美女像是此人用不太正当的手段得来的,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上当被根生的假话哄出来现身的。
“如果我没有听到喊“宝来古玩店用假币”的话,早就乘上火车了,这会儿火车都在半道上了。”
“这么巧,你还在火车站。我真聪明;不,是我的运气好;也不对,嫦娥真上路,第一趟对牢她发誓就这么灵。”根生的开心是毫不掩饰的。
当一个人为了一件事情付出了那么多的时候,当然希望有个结果。根生拼命找山东人,山东人来了,这就是有了结果。能不开心吗!根生答应江松找山东人是为了想帮好朋友的忙,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有了结果,只能说是上帝的眷顾了。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办法解释这种巧合。
“你把我引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事,是因为那个狐女像?”山东人不想听根生的废话。他想快点知道,好让自己的好奇心不再痒痒。
从他在火车站听到广播时起,心就开始痒痒。他为了他的好奇心,找到广播室,女广播员回答他:“去去去,又来一个神经病!”从火车站再来到这个古玩店想问问清楚,结果店门关着,他的心就更加痒痒:这个胖老板去了哪里呢?店都不开。他没有使用假币啊,公安不会抓他的呀。他转了一圈回来,店门还是关着。又转一圈,还是关着。问问隔壁店里的人,谁都回答不知道。气得他在门前大骂:“奶奶的!见鬼了。”
多少次,山东人都想走了算了,但是,他不甘心。对自己说:“再等一小时。”一小时后,又说:“再等一小时……。”等得越久,就越不舍得放弃了。就这样一直等到天亮了,从天亮又等到天黑了。
好多人都有这种体会,为了一件事情,我们盼啊盼啊,没有结果。当我们真想放弃的时候,有结果了。所以有句名言说:成功,就在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喜出望外2
听山东人认定根生去火车站广播室广播找人是为了引他出来,根生问:“你怎么会这么肯定跟你有关呢?”根生心想:碰到聪明人了,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有意思。
“凭直觉。”山东人说的不是假话,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根生点头:“你的直觉还真准。”
“想退货?”山东人明知不是这个原因,但是还这样问。
“银货两讫了,退什么?这一行的规矩你不懂我会不懂?再说了,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早坐上火车走了,还回来找我?毕竟不是谁都会对你那个铁玩意儿感兴趣的,你也是好不容易才脱手的吧。”
“你给我的是假币,我当然要找你啰。”山东人笑。
“不可能,如果我给你的是假币,你不会来这里,你会到公安局去报案。”
“报案的事让别人干吧,我忙得很。你先给我把假币换成真的,我要赶火车去。”说着,伸手将他的背包的拉链拉开。根生急得人中都要吊起来了,他想,要是山东人一口咬定背包里的假币是来自根生的宝来古玩店,那么,根生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山东人有火车站的一堆听到广播的证人!还有,弄不好自己真的要让警察抓走了,这下触楣头了!
不会吧?山东人是准备好了假币来讹我的?!我这不是引鬼上门么!根生急得一脸一头的汗,该死的右眼皮又因为紧张而一跳一跳的。
根生是运气好,如果真的因此而引来一只鬼的话,虽说包公能日审阳,夜审阴,但是这样的怪事,当真是包公再世也难审清了。
山东人看根生急得一副惨相,方才拉好背包的拉链。笑嘻嘻,但是很正式地说:“不吓唬你了,说吧,找我干什么?”
“我不怕的,我的钱都是真的,我怕什么?”回过神来的根生嘴巴又老起来了。但是,他觉得背上已是一背的冷汗了。
“别扯了,到底找我干什么?本来,我完全可以不理你的茬,可是,谁让我好奇呢,我很想知道,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山东人不想玩了。
“其实,不是我要找你,是有个人要见你。”根生松了一口气。明白山东人真的是出于好奇,而不是来讹他的。
“什么人?”又是一个意外。这时,山东人兴奋得脸发红了,这次南下一行,想不到还有这般奇遇,听起来,事情是越来越复杂有趣了。想到那天邻居托他将一个黑家伙趁办事的机会顺路出手,他还说,那么重一家伙,你也好意思。但是,说归说,他是个热心人,就带上了。好不容易脱手了,本应不理根生的荐,可是,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地走到这步田地。
这时,要是山东人说,我没时间了,我要走了,根生也没有办法强留他,没有理由啊。就因为你说有个人要见我,我就得见啊?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们?你们又不是公安。
如果山东人这样说、这样做的话,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一件事情的发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