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活只有过得糊涂,我们才能够简单的很幸福。
我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在漂泊流浪了许多年之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泥土,生根发芽,开出自己想要的花朵来。
我越来越相信,面包始终会有,而阳光终将穿透层层的乌云洒在我的屋顶上。
总有一天阳光会回来,大地会春暖花开。生命只有裂痕,阳光才能照得进来。生活首先是疼痛,然后才是欢乐。
总有一天,我们会强大到什么都无法扰乱我们心中的平和。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我的班尼先森,想起我们有过的快乐时光。我依然会伤心难过,会心痛流泪,会脆弱得不堪一击,然而我已渐渐明白,生命中那些相爱的人未必都是最后相守的人。有些人注定是会相爱的,但却并不是注定能在一起的,就像我和我的班尼先森。我们会相爱,却始终不在同一个世界里。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在旅行的途中偶遇,然后肩并肩一起走了一段路而已。
我拥有的不过是自己的故事罢了。
我曾经以为他离开我是最糟的,后来才发现,我最害怕的是他不快乐。
如果他快乐,没有和我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在我身边也好,在天边也好,只要想到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你,我就觉得整个世界很温柔。
这对我来说,便已足够。
你我各自安好,我便足已欢心。
岁月终将将一切都化作云淡风轻。
我在幸福的左岸,轻轻歌唱,唱我们那时的岁月,唱再也没有你的未来。
不想再失去
我的师傅被我接到上海来之后死活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在安拉的房子里,于是我只好在附近给他找一间房子给他住。杂志自第一期取得成功之后加上公司成立之初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一直都很忙,只好每天让小日本和寸头代替我去看望我的师傅。
我的师傅和我姑姑认识很多年,交情很深。我的姑姑在北京时曾经是电视台知名的美术顾问,她去上海之后便再没有抛头露面过了。离婚后的她独居在上海的小弄堂里,每天以搓麻将为生。自从我的师傅到上海之后,她似乎一夜间戒掉了麻将瘾,每天打一小段的出租去和我师傅叙旧。
因为有姑姑的照顾,我的心中便少了一些内疚感。
然而意外总在每一刻我的侥幸间。
有一天我还在办公室里和威尔盛先生商讨新一期的杂志主题时,安拉突然气喘吁吁地闯进来说道,顾雅快,我妈说李叔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
我的脑袋哐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撒腿就往外跑。我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祷老天不要再对我有任何的残忍,从这个秋天起,不要再让我失去任何的亲人和温暖了。我刚跑出公司,齐安便开车过来了。
顾雅上车,他摇下车窗就朝我喊道,我站在马路上正不知所措,看到他,连忙打开车门爬了上去,威尔盛先生和安拉从楼上赶下来也急急忙忙爬上车。
我不安的看着窗外,多希望此刻我脚上有风火轮或者孙悟空的筋斗云。我不安的搓着手,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念叨道,师傅,你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你不能再丢下我不管了。
齐安,还能再快点吗?我焦急地问道。
已经最大码了。
威尔盛先生见我紧张到额头直冒汗,握着我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中国不是有句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吗?你师傅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定会没事的。
我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子刚到医院,齐安还没有把车停稳我便开门跑下来,刹车带来的震动一下子就把我弹了出去,膝盖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下,紧接而来锥心的疼痛让我直接站不起来,我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腿滑下来。
一定是流血了。
威尔盛先生和安拉见我摔倒了,连忙下车来扶我。
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扶我进去,我焦急地说道。
你腿这样先去包扎下。
然而我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有心思顾的上我的腿,我烦躁地大叫道,带我去见我师傅,不要管我的腿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带你去,你别着急,安拉连忙安抚我浮躁的情绪。
我的腿受伤了,走不快,心又急,威尔盛先生干脆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我的姑姑原本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的徘徊着,看到我们赶过来连忙走过来。
雅雅你怎么了?她看到我被威尔盛先生抱着,着急地问道。
我没事,师傅怎么样了?
我姑姑的脸又变得沉重起来,她泪汪汪地看着我说道,还在手术室里抢救……
我师傅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
他说去楼上拿东西,可是等我一回头就看到他从楼上摔下来……我的姑姑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我只感觉世界又重新摇摇欲坠起来,难道每个秋天都要注定是我的噩梦吗?我的一生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如果我有错,报应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与我的师傅又有何干?
我的心中都是自责与歉疚,我本可以将他照顾好的,可是我为了我自己的事,把他一个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顾,是我的错,我太自私,我太冷漠……
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先坐下来等吧,安拉拉着我和姑姑的手安慰道。
威尔盛先生本要将我放下来,然而看到我的腿大叫了起来,Echo,你的腿流血了!
他惊天的一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安拉轻轻撩起我的裤腿,我的鞋子里都是血。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不行,你必须马上去包扎伤口,安拉说着就要威尔盛先生带我去包扎,然而我只想在急救室的门口等我的师傅出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以你这流血的速度,说不定李叔还没出来你就因为失血过多被送进去抢救了,你是稀有血型,有什么三长两短很难抢救的,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这里有我们呢!
是啊雅雅,听姑姑的话,先去包扎,这里姑姑帮你守着。
可是……
可什么是啊,你是信不过我们还是怎样?安拉朝我吼了起来,我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只好让威尔盛先生陪我去包扎。整个膝盖都磕破了,裂了一条很深的伤口,缝了整整四针。他心疼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会磕的这么严重?
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
这还是小伤吗?他生气的指着我的膝盖,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我拉着他的手好言好语说道,我真的没事,不要担心我,带我去看看我师傅好吗?
真不知道过去你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你根本就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
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我竖起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他看着我,最后无可奈何的走过来将我扶起来。
伤口包扎之后,我的膝盖完全无法弯曲,一弯下来便是锥心的疼。我惦着脚尖一拐一拐地走着,威尔盛先生在一边小心的搀扶着我。
我还是给你找个轮椅来吧,他看着满头大汗的我眼里都是心疼,我疼的有点虚脱,听到他要找轮椅,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坐下来。我心中挂念我的师傅,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威尔盛先生推着轮椅归来,然而等待的时光总是漫长的让人焦急难耐。我等了会不见威尔盛先生回来,心中又着急,便站起来扶着墙想要自己去找我的师傅。
医院的长廊都是来往的护士和病人,我扶着墙没走一会,便满头大汗。我的腿疼得都软了,有点站不住,我只好背靠着墙休息。
秋天对我而言就是诸事不宜,只适合呆在房子里睡觉,因为我的点实在是太背了。
我站在墙边本来休息的好好的,按理来说是没事的,然而刚从医护室里出来一对夫妻,男的耳朵包扎着,女的胳膊包扎着,估计是恶劣的暴力家庭战争引发的流血事件。两个人刚走出医护室便又动起口角来,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然后我点背就倒霉了。
我躲避的速度还不及一只蜗牛,在两人打架的过程中,我被那个女的连人带拖的摔了出来,迎面又碰巧一个小护士推着医用手推车朝我而来,我撞上推车摔在地上,手推车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我受伤的膝盖。
啊——我痛得抱着膝盖大叫了起来,这群杀千刀的,这简直是要了老娘的命啊。
我痛得腿都发颤起来,豆大的汗从脸上滑落。我不知道威尔盛先生到底到哪里去找轮椅了,这么久了都还不回来。我痛得眼泪都滚出来了,肇事的夫妻见大事不妙,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最后是那个护士叫来医护室的男医生把我抱进去的。
绷带被鲜血泡成了血红,刚缝的针将皮肤拉裂,整个伤口看起来血肉模糊,而手推车一定割到某个动脉血管了,疼痛拉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痛得简直就要死掉了。
啊——我抱着我的膝盖惨叫了起来,我想我的惨叫一定太过凄厉,因为威尔盛先生终于回来了。我迷离地看着他,我痛得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好像进入了另一个异度空间,周身只剩下空灵。疼痛致使我的瞳孔无限放大,我感觉全身软塌塌的就像深海的软体动物,我无力的躺在威尔盛先生的怀里,他深棕色的眼底尽是心疼与哀伤。我想起曾经也有一双冰蓝色的双眼,里头都是属于我的疼惜。我的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我觉得脑袋很沉,整个人都很累,我翻了几下死鱼眼皮,便昏厥了过去。
模糊中,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我身旁晃动,他模糊的影子似曾相识,似是故人归来。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他有一双宽厚的手掌,他还有那些曾经只属于我的温暖。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然而我怎么都够不到他。我的手心空落落的,只剩下无限的无助与哀伤。
我梦见我掉进了深蓝色的海水里,阳光投射在海水里,折射出漂亮的七彩光圈。我挥舞着手臂挣扎着,深蓝色的远方,我看到一个身影朝我缓缓游来。我的眼皮很沉很重,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抓着我将我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很温暖,虽然隔着冰冷的海水,然而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肌肤上温热的体温。我靠在他的胸口,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我就像一阵风找到温暖港湾,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安心的睡过去。
遇见旧时人
醒来时,我没有看到深蓝的海水,漫天都是刺眼的雪白,威尔盛先生的大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紧绷的脸上尽是憔悴。我这才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病床上,而膝盖已经重新包扎好了,它肿得像个山东馒头,待麻醉过去,一定会用更多的疼痛来控诉我对它的漠视与不负责任。
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我回想起昏迷前的遭遇,然后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我师傅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你都这样了,他有些生气。
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师傅到底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
他无奈地看了我一样,担忧地说道,还在抢救……
什么?还在抢救!我又着急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就要下床,威尔盛先生一把拦住我说道,你的腿不能走路了,你快躺下来好好休息。
你知道,我根本就无心躺在这里。
这样好不好,我代替你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就让我去好不好?
威尔盛先生无奈地看着我,他终究拗不过我,将我抱下床放在轮椅上推着我去找我的师傅。
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我姑姑一直守在门口,这种等待的心情就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她的心里颤动着,她急得都快上火了。安拉看到我坐在轮椅上连忙问道,怎么包了这么久?伤的很严重?
伤口很深,本来缝了四针,又被手推车砸到,加缝了六针,完全不能走路了,威尔盛先生义愤填膺地答道。
怎么会被手推车砸到?
哎呀,没事的,师傅怎么样了?我焦急地打断他们没完没了的对话,安拉摇了摇头,还在抢救。
正说着一个护士开门走了出来。
护士,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我的姑姑一马当先。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都是,我赶忙说道。
病人现在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库存的血型和病人身上的血液进行交叉配血实验失败,无法给病人输血,你们当中谁是B型血或者O型血?
我是B型,安拉说道。
我也是B型,威尔盛先生也说道。
那你们赶紧跟我来吧,护士说着便领着安拉和威尔盛先生去验血。
齐安见我和姑姑脸色浓重,难看至极,拍拍我姑姑的肩,又拍拍我的肩安慰道,一定会没事的,要相信李叔,他很坚强的。
齐安说的对,我的师傅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从二楼摔了下来,骨折,失血,肝脏受损,还有严重的脑震荡,然而经过三个小时多的抢救他还是挺了过来。当急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去,主刀医生走出来宣告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时,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我太高兴,加上打麻醉的缘故,一下子从轮椅上跳了起来,结果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