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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盯着，着实有些难受，就扬起头，尴尬的冲着方进微微一笑，咧嘴道：“方大伯，这儿有个板凳，你坐这儿吧”
“好好”方进呵呵一笑，并没有坐下，而是开始和龙子俊唠起了家常。
“龙公子，不知你家住哪儿啊？”
龙子俊一怔，这人为何如此在乎自己的家庭状况？无论如何作答，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来自二龙山吧。正咿咿呀呀之际，王瑶儿赶忙开口替他解围：“哦，他啊。他老家是···向阳村的”
“向阳村？哦哦，距这三阳镇还很近。好好···那不知，龙公子家中尚有兄弟姊妹，又是否读过书，又···”
王瑶儿扶额心道：“哎呀，又来了。这方伯伯怎么这么八卦？”赶忙找了个话题岔开“哎，我说方伯伯你今儿过老来是干什么。”
六子先前一直没有说上话，现在这摊主竟然是方大哥的熟人，于是赶忙道“我们来还能干什么，肯定是买你的烧烤喽。我可是方大哥最好的朋友啊。哎，我说老板娘，你看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优惠啊”
“老板娘？”王瑶儿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方进全身一怔，不由得勃然而起一拍六子的胸膛，尴尬道：“乱说什么呢，虽然他么两人很甜蜜，但瑶儿毕竟还没嫁人，话别乱说啊···”
龙子俊王瑶儿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第九十章 生意
天色渐黑，热闹了一天的大街终于愈渐的清静。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偶尔还会有些磨蹭的买主细心地挑着需要购买的东西，不过这个时候的商贩赶着回家，显然待他们不若先前热情了。
商店店铺的店主也遣退了做工的活计，准备关门歇息了。固定的店铺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那游走的摊贩了···
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一边整理货架上最后的商品，一边和旁边的紧挨的摊货主客气的攀谈着，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今儿的买卖做得怎么样，什么今儿你赚了多少钱啊，我赚了多少钱啊之类的话题，再摸一摸鼓鼓的钱袋，乐呵呵的咧嘴一笑，说些什么什么明天再见，生意兴隆之类的话，赶着马车儿也就收摊了。
古代由于照明条件的落后，除了青楼这一类的场所，大晚上是很少有人外出游走的。人们出于惧怕黑暗的本能，晚上几乎都不出来活动。集市的收摊比现在自然要早的多。
然而，就在别的商贩忙于收摊归家之际，美食街的小巷里，男女热切的攀谈声时不时的传来，谈到开心的事儿，免不了会响起一阵由心的笑声。
“原来是这样啊，瑶儿，你这点子还真的不错。你啊，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方进，六子等人围坐在桌边，听着王瑶儿讲她开这烧烤摊子的始末，惊讶的同时，也忍不住的开口称赞。当然，王瑶儿也并不是把真相完全的脱出，就比如这野肉的来源，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她干脆就闭口不提。
六子舔了舔油光光的嘴巴，意犹未尽的道：“前些日子就听说这儿附近出了一个烧烤摊，味道美味至极。今儿一尝，当真属实。只是这么几串，实在尽不了啊。瑶儿，我不管，下次你开摊前一定要给我留上···嗯···最起码···二十串”
方才忙着做生意，王瑶儿并没有招待方进，临等到所有的人买完散去后，肉片就所剩无几了。王瑶儿就把剩余的一些肉片，鸡翅等肉全部都烘烤出来，供大家解馋。
方进一拍六子的后脑勺，没好气的道：“人家请你白吃这一顿也就行了，你还拉起架子来了。人家不做生意了？”
六子把脸一横，撅着嘴，道：“我买就是了···”
王瑶儿笑道：“一串十文，二十串一共是二百文，下次来你可要备着啊。”
六子顿如霜打的茄子，哭丧着脸，死皮赖脸的哀求：“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会那么狠吧。”闻见王瑶儿不做声，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要不，给我备着十串吧···”
桌边的其他人瞧他这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样，不禁咧嘴大笑。六子不知所以，还以为大家当他是开玩笑，就认真的道：“瑶儿，我说的可是真的哦。你这东西真的太美味了。我给你分析一下哈，你这鲜肉，直接的放在炭火上烧烤，与炭火的直接接触更加保证了肉的品质。肉香自然要比那煮和烹要强的很多。方才我又瞧见你一个劲的给这肉片上撒盐喂料，也就保证了这肉片的入味。而且你这烧烤的原材料也是肉紧的野物，这就无疑增加了这烧烤的美味。这等东西，我是当真喜欢的很。不管怎么说，明儿你一定要给我备上十串。还真让那伙客人说准了，你这烧烤啊，比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回锅肉还要强上几分···”
方进侧着头，细心地听着六子的点评，不时地微微点着。不得不说，这六子在酒楼做的时间长了，见解倒是拿捏得蛮准。
这等夸奖王瑶儿已经听到了好多，不过她依旧是扬着嘴角，面含一抹微笑，颔首点头，当听道六子说“比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回锅肉还要强上几分的时候”，她的表情就忽的凝住，一个想法渐渐地浮入脑海。
烧烤味美价廉深受大家的喜欢，王瑶儿一直认为这是市场供给不足以及烧烤的特有的独特性决定的。这也是，整个三阳镇只有王瑶儿一家独做这烧烤，物以稀为贵，独占鳌头也不足为奇。王瑶儿理所应当的把烧烤归位小吃一类，与街边其他的小吃例如面汤儿，清汤面等相比这烧烤无疑是小吃中的王者。但六子拿这烧烤和回锅肉相比无仪的提醒了王瑶儿，这烧烤完全可以作为一盘大菜出现在三阳镇各个酒楼的餐桌上，自己何不利用这个机会把这烧烤推荐给酒楼的老板，自己作为供应商长期的送货。要知道，酒楼的供应量自然大的很，这样不仅可以有长期的银钱保障，倒也省的在街巷中风吹日晒了。
王瑶儿越想越喜，面上的笑意渐渐的明朗起来。这番模样反而搞得六子倒是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自己只不过是夸了一下这烧烤，怎么把她乐成这个样子了···
王瑶儿突然唤道：“六子，方伯伯···”
“啊？”
“走，快带我去见你的掌柜，我有话要和他说？”
方进疑惑道：“瑶儿，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龙子俊心底一动，望向少女的目光就露出一抹赞扬的神采。他似乎是明白了王瑶儿想要做什么了···
王瑶儿望着前方，郑重地道：“我想要和你们掌柜做一笔生意···”
···
夜幕笼罩，天色也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在这个时间点，过了客流高峰期的钱氏酒楼冷清异常。
宽敞的大堂里，寥寥的几位客人屈指可数。因为客人少的原因，位列大堂各处的灯烛只是点燃了一部分，大堂昏暗一片，跳动着昏暗的光。瞧得这般景象，哪还能看得到白天时辉煌的场景？
王瑶儿，龙子俊两人在方进的引领下，径直上了二楼的一个小小的厅房。张掌柜掳着花白的胡须，一瞧是王瑶儿来了，还当她又猎来了一批猎物，赶忙嚷她入座，沏上两杯香茶放到两人的面前。
张掌柜身穿着印着铜钱花纹的员外装，头上戴带着一顶黑色的圆顶小帽，发须虽斑白过半，不过却很精神。他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笑问道：“姑娘，今儿来，又给我送野肉来了”
张掌柜为人和善，待人如一，王瑶儿对他很有好感，但做生意是用不得感情事儿的。王瑶儿很担心这个面色和善的老人不见得就能识别这烧烤的商机。于是赶忙答道：“张掌柜，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卖野物的，我是来和您做生意的”
“哦？”张掌柜的眼睛忽的一亮···
第九十一章 谈成
“和我做生意？不知姑娘你是要和我做什么生意啊？”张掌柜撸着胡须，颔首带笑的瞧了王瑶儿一眼，目光中有些不相信的意味。
眼前的姑娘，年岁也不管十二来岁。虽然生的颇有几分姿色，透着几分气质。但瞧她的穿着，既也不像商家子嗣，也不像官宦子弟。他实在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谈什么生意。
龙子俊坐在王瑶儿的旁边，自始至终就未言语一声，他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眯着眼睛，自信满满的向王瑶儿看去。他知道，凭借王瑶儿的能力，拿下这个商家老儿那还不易如反掌。
王瑶儿问道：“张掌柜，最近你可听说第三街道弄巷里小吃街里的烧烤？”
“烧烤？”张掌柜一愣，旋即扶额恍然道：“我知道啊，听旁人说那小巷最近是开了这么一个摊子。小摊不大，不过生意却是异常红火，听说那条冷清的小巷现如今都招满了人。我最近还想前去尝试一下呢，看这美味当真如大家所传的这么玄乎。不过近来有些忙，也就搁置了。咦，不知姑娘问这个作甚？”
知道我这烧烤的威名就好。王瑶儿暗叹一声，旋即直接道：“其实，这家小摊是我开的。”
“姑娘开的？”张掌柜一滞，不相信的重复了一句。眼神中带着一抹异样的神采上下打量着王瑶儿一番，赞叹道：“好啊，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姑娘这般年幼就能想出这么一个赚钱的好点子。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老夫敬佩的很呐···”
“但，不知道。姑娘说这个作甚。难不成，你要和我做的生意就与这烧烤有关？”
王瑶儿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这东西口味新奇，价格也不贵，近日来深的大家的喜欢。出摊时，往往只需半日，就能把所有的都卖完了。我心道既然这烧烤这么受欢迎。我就想把它推广到酒楼里，所以我想与掌柜的做个交易？
我想把我的烧烤放在贵酒店里专卖。张掌柜也知道，民以食为天，一个新颖又而又有特色的美味能为一个酒楼带来多么大的好处”
“姑娘的意思是把这烧烤卖给我，然后由我放在我们店里销售。对吗？”
王瑶儿点了点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我们小本生意，利润都出在在量多上，张掌柜坐镇这么大的酒楼，客需量自然是大得很。若是张掌柜的有意合作，那么还望每次进购最低的门槛是一千串。这样也好值得我们去做不是？”
一串烤肉十文钱，一千串也不过十贯钱，折合十两银子。这么偌大的酒楼，付出十两银子那还不是九牛一毛？王瑶儿认为自己的要求不算过分。哪料这一向和蔼的张掌柜这回却是皱起了眉头，旋即慢悠悠地摇了摇头。
他幽幽的道：“姑娘，你这个买卖其实我是做也罢，不做也罢。”
张掌柜虽然人到中年，精明却赛过年轻人。他这些年独自一人把诺大的酒楼打点的井井有条，个人能力可见一斑。否则钱氏酒楼背后的东家也不会把诺大的酒楼交给他打理。
所以听到他这样说，王瑶儿登时觉得心底一颤。难不成自己的解说有什么漏洞不成。
旁边的龙子俊一直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水，听得这话，却是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就把目光放在了眼前中年人的身上。
张掌柜道：“姑娘，你这烧烤我虽然没有吃过。但我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你这个东西的做法。你所谓的烧烤，原材料也无非就是些猪肉，鸡肉还有什么兔子肉之类的肉质，做法呢也不过就是放在火上烘烤而已。旁人一瞧便会，买些生肉便可做的出来。当然了，你这东西形式新颖，口味呢也确实美味。所以这几日在三阳镇传了个遍。但毕竟大众的口味是变化的，倘若过了这阵稀奇劲儿，你还能保证每天有这么多的人会来购买吗？
我从你这儿购买着烧烤串，再转手卖给顾客。我们酒楼赚的只是其中的差价。有你这个摊子在外头顶着，我们酒楼也不敢提价太高。结果忙活了半天，也赚不到什么钱。这样一算起来，我其实做得是个亏本的买卖。再说，我们酒楼也未必做不出来你这个东西。”
龙子俊听罢，就微微的点了点头。以他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张掌柜的话无疑是很有道理的。酒楼是个赚钱的买卖，这烧烤带来的小盈利对于他来讲的确算不上什么。龙子俊想到这儿，同情的看了王瑶儿一眼，看来，今儿瑶儿可算是遇到了个硬对手···
“张掌柜，其实你的说法。我完全不能苟同。”短暂的沉默后，王瑶儿忽的朗声说道。声音虽不大，却使得一旁的龙子俊顿时来了精神。
这会儿，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瑶儿瞧见张掌柜朝她望来，就解释道“张掌柜方才的一席话，我也听明白了。张掌柜的说我这东西制作简单，别人一瞧便会。其实不然，我制作的烧烤原料可是上好的野生动物。野生动物上跳下窜运动量极大，肉质自然劲道，岂非大街上肉贩子所卖的疏松肉质能相比较。再讲，我烧烤所配备的料浆可是我自己秘制的。口味独特，只要我不说旁人也是模仿不来的。”
听到这儿，龙子俊就有些忍俊不禁。他心道：这个王瑶儿还真能颠倒黑白。龙子俊全程帮着她做活，可是亲眼所见王瑶儿所谓的秘制酱料是什么东西。在他看来，王瑶儿无非就是大街上随便买的几种不同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