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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尸体的黑烟之中,还有那尚未散尽的炊烟。
黑暗中,是否只剩下夜与死?
“战吧。”鹤宁易站在关隘处,披风随炽烈的风火翻卷。
他看着一日千里推进的广域妖魔踏出一片荒墟,冷然抽出手中长剑。锋似青雪,身后的反抗军齐齐亮出兵刃。
一时寒光一片,仿若在进犯的浓夜中撕开一道光芒!!
没有人退却,没有人变色,在这支自发组成的军队里,有广域存在,也有普通的武林人士,甚至有很多连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相同的是,他们都不惜死在此处!!
“战吧!!!”鹤宁易长啸一声,心中的畏惧一扫而光,只剩下酣畅的煞气冲出百骸:“众勇士随我而战!!我乃天下武道之极,不予者——溃!!兵!!之!!刃!!!!”他未灌注真气,完全是以血肉喉咙发声,到最后几字时嗓音已经喊破,嘶哑的喑声却难掩其中的怒火战意。
若嫌兵刃迟钝,则以性命屠戮!!!
身后士气激越,一片振奋勇猛,鹤宁易举剑一挑丝缰,催动胯_下万兵熔铸的战兽跳下高崖,身先士卒奔跃下去——顿时一片杀喊之声如潮,像惊涛骇浪一样拍向残暴的敌军!
有那么一瞬间,叛军愣住了,似乎被震呆在从天而降的巨兽与兵马面前,两侧山崖上突然竖起灵霄楼的旗帜,原本玩弄食物般懒散戾气的气氛被这场突袭惊醒,猝不及防!
“杀。”形貌只可能在噩梦里出现的先头领军双目炽红,低沉吩咐左右,两军正式相接。
这一股兵力大约是沉蛟十分之一的先头部队,就像数千只凶狼,一路已屠空了几个城,但那毕竟是普通百姓。
如今叛军与鹤宁易所带的队伍狭路相逢,两边皆有大量的广域存在冲在阵前,各种力量交织拼杀,幻化出原型撕咬扑剪,愈斗愈狠却始终势均力敌!
“即便杀不死,能阻一时是一时!!”鹤宁易再次振臂呼号,一剑扫开十几个近身之敌,坐骑化为滚烫铁浆,重铸成各种战争机械,顿时让周围同盟的压力减轻不少。
这一短兵相接,就是三天三夜。
又有大约七千名妖魔军后继而来,义军中的人类都已死亡。
所有能战斗的力量,仅剩参赛的广域存在。可叹的是,其中有很多存在,扔把这当做赛事的一部分,动情演绎,粉墨登场。
皇陵中,万年寒冰寸寸消融。
一道身影缓缓坐起,黑发铺如丝缎,腰身曼妙,暖玉生香。
倾国倾城的脸,仍然隐藏在陵寝幕帘的阴影下,更映衬那一身羊脂一样的肤,无论怎样摆都是万众风情。
一道玉铃挂在腕间,随皓腕一抖——
三道清脆铃响。
鹤宁易带领反抗军顽强拼杀,正与一股残厉叛军胶着战斗,身上已经挂了数处伤,伤口都无法愈合。
他且战且顾,一方面担心敌方再追加后继部队,一方面焦急地等着凉伊妲绅等人的消息,只盼他们能尽快赶来,也算多份助力。
他正战得焦头烂额,忽见敌人阵末一阵骚动。
是错觉吗?鹤宁易不解,可骚乱越来越大,很多攻击他的敌人都掉头向后了。他驱使坐骑跃上空中观瞧,发现先前死去的正规军士和城中百姓竟纷纷站起,与他们前后夹击呼应。
那些尸骸并非像普通的僵尸那么不堪一击,倒像太古时的大巫兵士!!
“……难道是他?!”鹤宁易联想到一个人——!
一道低沉轻柔的声音从所有尸骸口中齐齐吐出,叠合在一起就是无尽的冷厉悍然。
区区蝼蚁听清,吾乃兰陵王高孝瓘。
吾虽为兰陵王,却非是听候于人王地主,非是天子朝臣。
吾自成六军,所站之处便是吾之疆土。
吾为丑门海亲封,广域第十冕——无冕之凶王!
“果然是他!他醒了!!”鹤宁易又惊又喜,把斗志提到全盛,无尽的兵刃组成一双巨翼,横扫疆场:“杀啊————!!!!”
一时间广域义军所向披靡,把敌人逼得节节败退!
“能杀死了!!能杀死敌人了!!!!!!!!!!”义军们欢呼!!!
已经顾不得许多,不管要捍卫什么,守护什么,他们要战!!!!
万里之外,先前震铃那人斜坐在冰棺之上,玉足懒懒伸出,踏上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纱帐拂动,帐内似乎轻笑一声。
“献祭穷途末路,修罗已醒。”
第65章 许诺(上)
第91章 高美美与傅李雷【新年】
第六十四章许诺(上)
长夜将尽,窗边的兰草凝冷滴露,淡淡的幽冷香味弥散在温暖的床帐中。
芙蓉帐的流苏轻轻撩动,披着纱袍的少女从床上坐起来,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安静站直了身子,凝视着另一人安稳沉默的模样。
此时的她,流露出一种原始而天性的酥软媚态。原本圆润的双耳已变成两只小巧的兽耳,藏在散乱的长发中时时地抖动着,平时别扭可爱的面孔此时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妩媚,腮粉唇红,妖娆杏眼微睁间,一双棕黄色的兽瞳流若极光。
她垂首望向床上人的睡颜时,半眯的眼眸似要将人吸进去,危险而有着足以致命的诱惑。
因为爱而深深渴望着的目光,掺杂了情_欲之后,深深刻入缱绻性灵。
那男子睁开了眼睛,睡着时柔化了的英挺五官又恢复了几分硬气,然而语气却是体贴的:“冷不冷?”
她嘻了一声,一弯身钻回被窝,与男子交换了几个缠绵的吻,整洁漂亮的指尖探入被褥中握住那人的手,熟门熟路的引领着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抚摸过五官,慢慢滑到肩头。
“有你在,怎么会冷。”她低声喃喃,引牵着对方修长精瘦的手臂绕过腰部,紧紧拥在一起。她纤长的双腿就像原身时那只小兽一样有力,简单的衣物难掩诱人的曲线,肢体的热量和芬芳慢慢透过衣服的阻隔,熔化了所有隔绝。
既轻又悠长的气息慢慢清晰短促。
男人亲了亲她,调笑道:“你这个冲动女_色_魔。”
“我是。”她嘻嘻哈哈应着,用一排贝齿和两颗小虎牙啃咬男人的脖子。
“别闹。白天不能行闺帷之事……况且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让人听到了徒添笑话……”男人发出喑哑克制的声音。
“教条。偏执。正义狂。”女子小声哼了一下,耳朵也动了动,但是雀跃的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留到下次见面,乖乖的。”男人轻柔落下亲吻,显然这样相处的模式一直不变。
女子鼓着脸爬到一边。
“我给你留的,喝了它吧。”她伸手够着什么东西,最终摸索到床头桌上的玻璃罐子,又摸到把不锈钢勺子,一并扯到怀里翻了个滚,顺手开罐再递给男人。
瓶中是糖水泡的桃子,果肉金黄细腻,汁液晶莹,一开罐散发出甘美的芬芳。
“我不饿。”男子摇头,只舀起一块桃罐头,浅浅咬了一口。
“太反常了。”少女趴着托腮,看平时能吃一车皮桃罐头的爱人吃了一口就把罐头放下了。
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利落爬下床,再回来时拿着一盒生鱼片,四仰八叉把盒子抱在肚子上吃。
鱼肉的鲜美让她露出非常幸福的表情。
“鱼肉掉被子上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男人抱着桃罐头,对女子的举动表示不满。
说着话,他的手一抖,金黄色的液体潵得满床都是。
“寄人篱下就要处处小心,步步谨慎……我再睡会儿。”他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回被子里,缩起来不动了。
“去你的寄人篱下!!起床起床,再不起床我掀被子了!”少女一口气吃光鱼片,把盒子一抛,呼噜呼噜叫着扑倒在男子怀里,两人撕巴成一团。
闹腾了半天,手脚互相牵制,谁也没占多少便宜,床上两个人齐齐消失了,只剩下一只玩具老虎品种的小猫和一只眼睛大大的小金龙,呲牙咧嘴绞在一起呵痒痒。
小金龙灵活地一扭身,到底是制住了小猫,在小猫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认输了认输了,放我起来……”小猫捂着肚皮滚来滚去,两只小兽亲亲密密偎在一处。
小金龙注视着猫咪圆滚滚的脸,再看看它圆滚滚的白肚子,最终放开它,收起了玩闹的模样,认真问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吧?今天晚上就得把你送去了。”
小猫一愣,端正坐好。
“竟然比谁更苦逼……小海怎么就举行了个这种比赛呢?不过……真的很有挑战性!”它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找不到苦逼的要领——除了受伤吐血看单相思的对象娶新娘子,我找不到什么别的选择了。”
“小秋……如果找不到的话,做你自己就好了。”小金龙摸摸玩具老虎猫的脑门儿,口气宠溺怜爱。
小猫的胡须抖了抖,表示不赞成:“那可不行,我说过要拿第一的!!”它侧目乜斜深情望着自己的小金龙:“刚才你说的这句也不错嘛,说不定有机会能用上,我记住了。”
小金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茫,小老虎猫笑嘻嘻在褥子里打滚:“敖炀,敖炀,想不到剥夺者的宝藏多得惊人,如果先让我们找到了,我一定要研究最高新的生物技术,发明出可以在地里长出来的巨大金枪鱼!”
尽管爱人隐瞒了各种消息,老虎猫小秋还是在一份被他遗忘在桌子上的、压在蒜香三文鱼罐头下传单里,发现了广域正举办苦逼大赛的通知。好奇心永远是猫的天敌,越是瞒着越要逆流而上。因此,小秋决定报名参赛,进入一个“神系盲点世界”参加苦逼大赛,活出精彩的苦逼,谱写动人的苦逼,传唱催人泪下的苦逼,据说第一名有机会得到剥夺者的力量与财富!
小金龙以小秋不是广域存在为由拒绝它,但小秋振振有词说自己是广域存在的家属,如果不让它去,那婚姻就破裂了!不仅要参赛,还得早早到场!趁着苦逼大赛还没找到评委,先去搜集素材、扎根在那个时代才是最好的选择!
面对半悬在房梁上作势要上吊、咄咄逼人的小秋,敖炀只得应允,并将用广域的力量把爱人送入“比赛场地”。
已经陷入如何挥霍无穷财富建立研究机制的小秋陷入幸福的狂想中,开心了半天才有一丝不舍浮上心头。它用爪子摸了摸小金龙:“要不然,你也一块去?”
“让我去做这些不正经的事情?”小金龙用下巴看它。
“算了算了。”小秋皱起鼻子:“你比我还没有趣味,死板教条的臭小龙。”
“秋秋。”小龙轻声说着,用金灿灿的嘴巴拱拱小猫的爪子,鬃毛柔滑如丝。亲昵到反常的称呼换来对方一阵毛骨悚然:“别这么叫我!好可怕!”
敖炀恶质地笑了笑,继续追击,深情道:“秋秋,如果我死了,不需要再想起我。”
“我记得你就够了,死亡会让我的记忆永远容不进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这是何等幸运之事。”
“我会为你的每一份成就感到骄傲,即便绝对破灭让我的一切再无存在的机会,即便有什么吞噬一切的灾难淹没了我的生命,在我之后,再无一人能如此爱你。”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会比永生不灭地爱你……更爱你。”
一席话说完,小秋恶心地倒在床上默默翻白眼。它有气无力挥挥爪子:“得了吧你,要是九冕也会死,广域也就别在了……不过你的话我记住了,稍微改动改动就能用,谢谢你了。”
小金龙也不恼,用鼻子把胖乎乎的小猫拱得翻过来覆过去:“你干脆找小雪莲来帮忙如何?写个《囚禁之莲》第二部?或者描述一下你和我轰轰烈烈的、在时间乱流中的命定相遇?”
“呐,说正经的……别寒碜我!”小猫扳住小龙的脑袋一掰,对方的脖子发出“咔叽”一声:“虽说你不想参赛,过去看看我总是可以的吧?我到时候怎么找你?”
小金龙捂着脖子涎皮赖脸地笑,一点都没有贯彻正义狂的模样:“到那个世界等我,我还有些事情,做完之后我会去找你。”它轻轻顺了顺小猫的背毛:“如果想我了,就做做研究吧。盲点有盲点的好处,起码他们不会烧了你。”
“去死,才不会想你。”恼羞成怒的小猫彻底炸毛了,窜下床点开遥控器开始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演一个电影叫“美丽人生”,二战期间被关入集中营的父亲用尽他的智慧与幽默,给儿子编制了一个善意美丽的谎言。他告诉年幼的少年,所有的磨难与苦只是一个游戏,他们只是玩游戏的人。一旦攒够了积分,他们就能得到奖励,就可以回家。
小猫看了一会儿,忘记搭理小龙。
胜利的前夕,那父亲把儿子藏在铁柜里,嬉皮笑脸被敌人押去赴死,留给孩子最后的模样仿佛领奖一般充满幸福的光彩。看到这里,小猫抽抽搭搭去摸遥控器:“好悲伤,我们还是看《走近玄幻》吧,上期节目讲了,某个村庄的上方总飘着一朵下雨的云彩,其实是因为当地龙王违令,从海里汲水过多所致,可有根据了。”
小龙按住了它换台的爪子:“陪我看这部电影吧,就当是找素材了。”
“好吧好吧,有时候你真不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