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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按住了它换台的爪子:“陪我看这部电影吧,就当是找素材了。”
“好吧好吧,有时候你真不爷们儿。”小秋抱臂教育老公。
小龙只是笑笑,牵着小猫的爪子坐到沙发上,把小猫盘在身子间,将下巴搁在小猫的肩头,透亮的瞳仁随着电视银幕忽明乎暗。
当盲点的世界成为广域的“方舟”,无数被隐瞒事实的存在为了亚顶点级别的财富力量趋之若鹜。而知道真相的少数存在,不约而同选择只把心爱的人送进去,留守广域,等待最后的时刻。
即便是微渺的、短暂的拖延,那也是小域世界得以圆满的漫长。
秋秋,我也会给你美丽人生。
……
有此眷爱。击碎我的心灵,成全一个难以置信的谎言。
来,无维的浩荡,请为我圆谎。
生死阴霾下;残酷也能被点染为诗意,我的腐躯断骨也能是你的风清月白。
第92章 刻骨(上)
第66章 许诺(下)
第八十九章刻骨(上)
“我们从来不是神明。”
“和人类百兽一样,和天地间万物一样,我们也不过是在另一片宽广些的土地上努力求生,我们也在用另一种方式跨过生与死,也懂得爱眷与悲狂。”
“我们未站在信仰之上,未站在力量之上,没有任何特例。”
“我们也会有贪心和期冀。”
“我们也会孤独刻骨。”
“一片无维,只让我们更加无所凭依。”
“我们不过是这样的……另一种生灵。”
丑门海笼手站在义军大营前,注视着天际的沙尘。灰色的布袍在流沙的席卷下鼓动不休,而她背后一道大旗在风中猎猎翻卷,上面印着由九冕原身特质混合而成的徽记,昭示着护城义军的身份绝非人类。
她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防线。
义军营后方,皇宫巍峨耸峙,大殿的檐顶像一座座红色黑色的山,衔接错落到看不到的远方,一路通向权利的最深处。
城墙之外,是一望无际的空旷。
除了皇宫还有那诱人的权利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确切地说,从汾山府地域到皇城瑾平,只有这样荒芜的空旷,所有的城市都如蒸发般消失了。
地与天之间,除了死气沉沉的灰紫色云层,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乱石流沙。八荒翻腾,没有任何的天堑天险阻隔,一路通途,却更让山河变色。心志不坚定的人若是看到这般太古寥落的肃杀寰宇,只怕连最后的希望也会被消磨殆尽。
不得不为。
慕容轩辕沉蛟打了一手好算盘,用两成兵力一路屠城,吸引武道江湖的注意力;又亲率剩余的八成的兵力绕过鹤宁易,直取京师。
可广域的存在也不是只吃白饭的,他们有时候也吃馒头、面条和饼。
意识到叛军的计划,妲绅等人没有增援鹤宁易,而是协助丑门海把人类的领域移走,让妖魔所经之处只剩下一片沙场。各个广域存在也被集结,在此处安营扎寨。抛却了兵刃等等的依仗,以原身或人身的力量形态相搏,就如早古战场一样风悲雨壮。
丑门海站在旗下,双眸半闭半阖,除了被风吹飞袍角发丝,几乎已变成一尊雕塑。
一个弯曲的蛇符忽然在她脚下的地面上出现,丑门海退了几步。
符号由浅至深,仿佛春雪融化了一片土地般扩散,最后扭曲凸起,化作墨色的百丈巨蟒,蛇盘在丑门海面前。
“一切还好吗,妲绅?”丑门海问。
巨蟒还没开口,它身上的大黑猫先说话了:“能好到哪去,自从吞噬者出现之后,我们的力量被压缩了太多,竟然要用这种手段。”
“辛苦了。”丑门海对几个广域存在点点头。
“不语者”妲绅舒展开盘绕的身躯,露出他护在中间的一个数丈宽的大木板,就像一个简易的木担架,四角皆有被震碎的铁链相连,看样子似乎是齐汾城的城门。木板之上,堆了很多死伤者,有几个广域存在正在检视伤者状况。
“我把鹤宁易带回来了,还有一些幸存者。”巨蟒用心识说。
轸空也那堆人里照顾伤者,她探头对丑门海道:“我们找到苏风了,不过没找到荒泯。”
丑门海走到巨蟒身边,木板有些高,她便踮起脚查看伤者的情况。轸空把苏风的躯体推到边缘,方便她看。
她撩开苏风的发丝,端详青年失去生气和温度的脸,愣了一下。
“怎么了?”妲绅问。丑门海一瞬的惊愕很不寻常。
“不,没什么……这人现在能救吗?”丑门海征询轸空。
“别担心,以我目前的能力也没问题。”轸空笑眯眯打包票,作为绝境辰星,越绝望她就越闪亮越得瑟。
“那就好。”丑门海似松了口气。“时间紧迫,先带他们去帐子里暂休,妲绅你赶紧回来。”
巨蟒点点头,驮着重要的伤患和轸空穿入广域军队的驻扎地。
丑门海目送着妲绅轸空双双离开,视线又转回远方,眉眼间焦灼的表情并未放松,似乎另有所等。
“……即便你瞒着我。”她的自语被风唳所吞没。
天黔而地苍,万物肃杀。
在超越小域承载的魔威之下,大地颤抖不休;怪异的罡风夹卷着吼声隆隆而来,细小的砂石在地面上不断跃动。
一切似乎在预示着,那灰茫的地平线之下,有怎样可怕的妖魔在不断推进。
空间忽然被撕裂出一片黑色虚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出缝隙,重重倒在丑门海脚下。
瞳雪浑身浴血,跌在丑门海面前,看样子是拼力撕裂虚空觅到此处。
丑门海倒抽一口气。
瞳雪勉强笑道:“你在等我吗?”
丑门海抿唇不说话。
瞳雪只能苦笑着,保持着血淋淋的样子倒在地上。
原样沉默了五分钟,瞳雪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把头又抬高一些,一脸写着“快安慰我快安慰我”的痛苦表情。
丑门海故作诧异:“拿盒孜然能受这么重的伤?你去敌军厨房找的吧?”
瞳雪握住丑门海的脚踝,顾左右而言他地挣扎嘶吼:“快跑……”
他把丑门海带倒了。
“别闹!!”丑门海挣扎着坐起身,对瞳雪摊开手,就事论事道:“……把孜然给我。”
瞳雪保持着垂死扑腾的模样把孜然递给丑门海。
“我输在哪?”瞳雪不甘心地问。
“输在你买血的医院我有熟人。”丑门海背对着瞳雪,从袖子里拿出炉子木炭和羊肉串,头也不回地生火烤串:“人造的血浆太假了。”
“一点都不心疼?”瞳雪磨牙。
“你什么时候真能让自己受伤了再说吧。”丑门海闻孜然粉,打了个嚏喷。
“比番茄酱进步了,不是么。”瞳雪还是不死心。
“进步了进步了。”丑门海敷衍道。
丝丝袅袅,皇宫里一阵悠扬的乐声传出来。
“真没想到皇帝还真有心思作乐。”丑门海叹息:“你觉得长恭在皇城里干什么呢?”
瞳雪撇撇嘴:“他还能干什么?估计不是在臭美就是在照镜子。”他抬手想摸摸丑门海的脸,被对方躲闪过去:“……血。”
“没了。”男人化为原型,在终结的作用下,血迹消失了。
他用指勾撩起一段发丝,温柔地缠绕着,很久才放开。
“有个自称吞噬者的家伙出现了,看力量倒是有些相似。”瞳雪说。
“我知道。”丑门海轻声回应。她虽然聚集了大部分在盲点世界的广域存在,准备在以此一役一较胜负存亡,可营中大多是妲绅和凉伊这类文职,鹤宁易重伤垂死,能用的战力极为有限。
“找不到荒泯了,卯娴也联系不上。”丑门海翻转肉串,几点火星冒出来。
“可能是倒戈了吧。”瞳雪漫不经心道:“他去投靠敌人就算帮我们大忙了。”
“开始了吗?”丑门海问。
瞳雪点点头。在双顶点的决意之下,广域的存在已从永恒级别开始,超永恒,无常,超无常,一层一层与人类的肉身同化,力量大幅削减,而且会死亡。直到超无常一级为止,留下九冕负责与吞噬者战斗。
“瞳雪……”丑门海唤巨兽的名字,欲言又止。
“烤串吧,不要想太多。”瞳雪说。
荒野上,纤瘦的女孩低头看着烧烤,巨兽则低头看着她的侧影,因为羼杂了顶点的混乱破灭,线条狰狞阴煞,即便只是普通的静默凝视,也好像摆了一副凶巴巴虎视眈眈的表情。
“……你这样好像城_管啊。”丑门海终于被看得忍不住了。
“闭嘴!”
“……这样更像了。”
……
皇城正殿内,香烟缭绕,帝王在廊柱间与嫔妃嬉闹追逐。
一道青色的光弧划过,琴弦俱断。皇宫大殿的王位轰然碎裂,寒冰瞬时冻结了整个宫殿的地面。
宫娥乐伶四散奔逃,满众文臣武将瑟瑟发抖。
兰陵王出世了!!
“你你你……你你……”
皇帝都傻了。他实在没想到……慕容轩辕沉蛟还没攻进皇城,自己的皇位已经不保了。
“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援军。”冷艳的男子一步步从通向陵寝后山的后殿走入正殿。一步步睥睨天下群芳,傲视厉鬼修罗。
那男人头上戴的,好像是皇陵里开国帝王冠。
不是“好像是”——慕容轩辕升龙觉得就是,不过没敢说出来。
尽管杀伐霸气十足,嗜血凶性发散,男子的打扮却比舞伶更加惹眼夸张。深蓝色的布料及金色的刺绣张扬至极,唇角的胭脂并未按唇线的起伏行走,眼角下一颗用黛墨点上的小黑痣,让妖冶的面容变得魔魅深不可测——不知是否有意为之,总之皇帝连喘气都忘了——这不是什么援军,这是个祸害啊!!
衣衫撩动,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袭人。男子身上未干的水滴似乎飘散着极品春_药的味道,慕容轩辕升龙吓了一跳,他很清楚,那药膏一旦沾身,半盏茶内不与人交_合就会血脉爆裂而死——这人,这人没问题吗?
“不好意思,用了你们家的澡堂。”高长恭无视皇帝的惶恐和瞬间粗重的喘_息,匹自傲然道,顺便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香气:这沐浴露的香味果然太浓了吧?
第六十五章许诺(下)
平素在实验室的日程没有娱乐性,所以小秋虽然说着没意思没内涵,却很快被电视节目吸引了。
敖炀一刻也不眨眼,把贪婪掩藏在平静之下,无声注视着小猫的面容。
不管是人的模样,小猫的模样,能记住也是一种幸运。
小秋,我不再不朽,从未不朽。
小秋,我原以为,我便是不朽。
小秋,我原以为,基于这样的妄念之上,我可以把“不朽”冠在所有与你有关的事物上。
可是当我执起这华贵无边的冠冕那一刻,它已湮散为灰尘,就像九冕必然的结局。
就像那水中的月,亦难如钩亦难圆,终殒入了杯中之酒,用一场空幻酿出了致命的毒,只需轻轻一口,凋零化骨,残留致死的芬芳。
只怪我期待太多。
我空抬着双手,唯一能做的不是与你勉强相伴在最后的岁月,而是给你留下更长久的可能。
如果你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这样做;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像我这样做。
小秋,我很高兴,我过去未曾因为虚妄的“不朽”就少爱你一分。
小秋,我很难过,我本可以在未来爱你更多。
小秋,在那片没有神的盲点之上,没有神的“方舟”之上,你又该如何向别人提起我?
你会爱恨交加地说起,“那只再也没回来过的死龙”……吗?
在那盲点之外,如果我的骸骨轰然倒下,你会不会注意到?
毕竟……它比这片江山要大。
比天地要大。
比你研究这些年得出的极限还要大。你没有这个极端尺度的概念,自然也无法理解那灾难的度量。
也罢,你这只空有大眼超级近视的小色_猫。
如果我残存的血能被你看成朱砂,如果我散碎的皮肉能被你看做清朗月光,如果我龃龉的骨能被你看做碎琼乱玉,看做星子罗列黯色天河,但我大概会毫不遗留地死去,甚至没有得以步入轮回的光影,不会留下任何可以震惊或者缅怀的残像。
如果抵挡吞噬者的血肉高墙还有一刻未能被末日涤荡……
我会给你铺设锦绣的完满。
在那之前,留片刻幸福给我。
电视机前,敖炀保持着与小秋最初相遇的模样,用自己的身躯盘成一个圆圈,像一个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循环,嵌套了所有寂灭轮回。
而一切的中心,小老虎猫轻轻抖动耳朵,看着屏幕里欢喜的节目,莫名其妙落下泪来。
“怎么无端端哭了?”小龙抬爪给小猫拭,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
“我哪知道!”小猫抿着嘴摇头,用笑的表情滴答滴答掉眼泪。
小龙和小猫背后,房门始终是虚掩着的。又过了半晌,这道缝隙被外面的人悄无声息掩上了。
细微的动作打开了走廊里感应的灯光,这走道极深,原本是暗的,忽然亮起的光线打清了这男人的容姿。
尽管这男子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然而相由心生,随意朴素的衣物难掩长身玉立,文雅飘逸的气质,此人正是曾经生长在丑门海后院的、后来和科莫多巨蜥妖怪私奔的牡丹花仙——穆单。他原本是要来唤二人用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