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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这次入梦的经历让妲虺下定决心。
广域正笼罩在最大的危机里,公约联盟那边没有回应,他决定使用另一个联盟的力量,一个特别特别小的、而且几乎没有哪位存在肯加入的【那是那些家伙有眼无珠】、超赞的联盟:
秋裤爱好者联盟。
他自己就是联盟的会长。与副会长两个人共同经营着总共有两人的联盟。
副会长名叫丑门海。
第37章 各人有各苦
第31章 穷日子,富日子(1)
第三十七章各人有各苦
曾经的广域世界里,丑门海静静坐在一处平面上,捧一本书在膝头阅读。她背后倚靠着一个由无数血肉躯干、和庞大耀目的财宝堆积而成的巨大山丘。
大山丘忽然动了动,伸出一根小触角拍了拍丑门海的肩膀,留下一道湿乎乎的红印子。
“啪。”
这座财富与血肉之山,就是刘翠翠在梦境中所见的“剥夺者”的真面目,也无怪乎她认为这不可能是狐族的始神。
剥夺者慢慢蠕动着,懒洋洋发话了:喂,丑门……Hi?
和外观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剥夺者的声音很娇媚。见丑门海不搭理它,剥夺者继续娇滴滴地唤个不停:丑门Hi,丑门Hi,丑门Hi丑门Hi丑门Hi丑门Hi丑门Hi……
丑门海终于不胜其烦地阖上书,扯住小触角拽了拽:……嗯?怎么了?小剥?我在听。
她在不经意见回头,忽然眼前一亮,伸手从剥夺者身上抽出一块华美的怀表,急切地问:这个多少钱?我买你的。
怀表以悬垂的链子为轴线慢慢旋转着,表壳流光溢彩,精美的雕工之上还有一层浅浅的血迹。
剥夺者用小触角挠挠头:呃,你拿走吧。我说,我是说……我发现,你的公约也不是那么可笑……
丑门海闻言莞尔,拍拍剥夺者的肩膀,粘带了一手的血肉模糊,顺便把怀表挂在脖子上。她心满意足呼了口气,笑道:你不用安慰我的,我听惯了。
剥夺者【摊触角】╮/╯_ ╭:我没有安慰你,我发现,看似可笑的公约并不是保护小域世界,这根本就是在保护我们自……唔。
丑门海踮起脚尖,歪歪扭扭保持平衡,还用手指点住剥夺者可能是嘴的位置,为它噤声:嘘。……还有,谢谢你。
剥夺者用小触角帮丑门海站稳,有些不满地从被对方覆住的、完全相反的位置开口:喂,我是真的明白!!!别摸我后脑勺!!
丑门海讪讪放开手。
剥夺者继续絮絮叨叨说:我知道,当广域存在真正得到一切,当我们的力量能够轻易摧毁所有时,也就觉得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建立了看似毫无意义的公约,让愿意遵守公约的存在有所珍惜,而不喜欢这个公约的存在,起码也可以把心思放在如何规避或者摧毁它上,是不是?
……
剥夺者越说越兴奋,丑门海不再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唔?”剥夺者终于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皱眉道:你这淡淡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丑门海咬唇摇头:不,我只是……我以为,淡漠者会是第一个……
剥夺者挑眉:傅秋肃?喔,你们的关系好得不得了,我理解……他算是你的伴侣吗?反正我觉得他比瞳雪强多了。
丑门海摇头:不,他不是……在某些小域世界的时间点,你会是清楚一切的。
她轻声道:我只有瞳雪。
剥夺者娇嗔:所以我讨厌“无维”与混乱,也许这种错乱的因果只有你和瞳雪能理出头绪吧。还有,我倒觉得傅秋肃对你用情很深。他每次受伤了,还会让你喝他的血,九冕尊皇的血液可是整个广域梦寐以求的力量载体……真的不考虑他吗?
丑门海不答,她把目光转向一处,那里正上演着最原始的猎食。一只浑身是尖刺的巨兽慢慢地吸收着一潭岩浆模样的存在,后者还时不时抽搐一下;而所谓的猎食者也已经伤痕累累,说不定在某刻就会被潜伏在暗处的其它存在吞吃入腹。
丑门海扯扯剥夺者的小触角,她轻声道:你看,吞噬者们正在不断地吞噬彼此。
“看似无尽的吞噬者,其实也是有限的。到了最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照你这么说,自然是……”剥夺者一怔,复答道:“自然是全都在吞噬中死掉啊,广域世界不再有这种没脑子的存在,变得和_谐又美好。”
丑门海咳了一声,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丑门海忽然笑笑:先不说这个了,你愿意加入公约联盟吗?你刚说公约很好的。
剥夺者踌躇了:这……很好是没错,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丑门海喜笑颜开:有!公约联盟,打油诗创作推广委员会,还有秋裤爱好者联盟,你选一个吧。
于是,剥夺者加入的公约联盟。
瞳雪:……那个【摊触角】的表情符号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想好好的记录,就不要在案例里用这么随性的东西!!( _ ╯)O
——摘自《公约法案例分析记录实例第29931号》,记录者丑门海。
“丑门海,你在哪里啊丑门海……秋裤联盟需要你……广域的危机需要你……”
妲虺用他的原身形态在广域世界里穿梭逡巡,挟带无数噩梦的气流毫无阻滞,一边找一边喊,可是毫无所获。
他注意到,整个广域清净了很多。并非是真正的清净,只是有一种名为“吞噬者”的广域存在不见了。它们是一整个种群,一个被认为是杀之不尽的种群,但是最近,整个种群已经被其中的一只彻底吞噬消解了。
正如九冕们所知的、所担忧的,一场巨大的异变和灾厄已经开始了。
“这可怎么办啊……广域要坍塌了……我们都要消失了……所有的秋裤都将不复存在……”妲虺把自己盘成一个圈,再把头扎在圈圈里埋起来,有些自暴自弃地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比起妲虺对秋裤未来的担忧,更苦恼的就是鹤宁易了。
这家伙不仅极度厌战,还很节俭。“不予者”这个名字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更像是“什么也舍不得给别人”——把一个冰柜【也许是冰柜里的东西】当做自己存在的意义的家伙,你不能指望他有多大方。
在黑洞事件之后,鹤宁易为了遮丑,也为了防止这个小域位面因为他的介入,可能会出现的任何不稳定,甚至是分崩离析,不得不忍痛砸下血本,围绕黑洞一周盖了幢大院子,又在高墙之上拉满铁丝网,还在里里外外布下无数壁障,把这异象小心隔绝开。
虽然他一建好这些就不舍得再花费任何投入,整个工程还是耗费了他很多银子。
变异的空间和工程的投入还不是他最大的烦恼。
最让鹤宁易头疼的是,这冰柜似乎……
在落入这个世界时……
压死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他压死了一个蒙面穿斗篷的男人。
虽然那男人胸口还插着一把有毒的匕首,不过在冰柜砸下来之前……还没断气。
鹤宁易头疼地叹息,不管怎么说,事故的直接责任人都是自己。他不仅带来了广域“湮种”,还砸死了人,可谓是失败到家。
鹤宁易扯开那人的面罩,在看到对方模样后沉默了。
死者面容平平。
“平平”这个词绝对是合适的,因为那人的五官早被彻底削平了,也不知当时如何处理的伤口,看起来非常平滑,不管是呼吸还是视物都没有障碍,只是旁人看着会觉得阴森可怖罢了。
斗篷内侧用暗纹印了一条极似蛟龙的兽,但鹤宁易知道那不是,那外形比普通神系的妖怪更有侵略性,更接近广域世界的低级生命。
这个世界的人,究竟从何处见到过广域生命的模样呢?
鹤宁易没时间多想,三下五除二把那人的斗篷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找了个山郊荒僻的地方把人给埋了。他暗自希望,万一某天有人刨到这个没穿斗篷又没有五官的尸体,根本认不出死者的身份,也不会把责任归在他头上。
当然了,比起得知整个黑暗王朝第三把交椅“无面人”忽然不知所踪的慕容轩辕沉蛟,鹤宁易的苦恼又算得了什么……
相较之下,刘翠翠是最舒服的了。
第三十一章穷日子,富日子(1)
福安镇与齐汾城交界处,有一幢规格极高的府苑,名为停鹭苑。这所宅苑是黎瑾国六王爷慕容靳儒的别墅,当年是由王爷亲自督造设计的。据说因为有白鹭停驻基石之上,得了“停鹭”之名。
由于匠人技艺高超,物料讲究,完工后的府苑尊贵秀丽,且雍容大气,就连王爷自己也很满意。在齐汾城内的居民过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府苑内华丽的高阁飞檐。停鹭苑四时花木缤纷,各种奇葩兰芝的气味飘满两座城镇。
六王爷公务繁忙,不在别苑久住,但他的独子,旬世子无心从政,便留在此处修养学问心性。而旬世子为人和善、还带了几分书生意气,最爱会友交游,经常在府内宴请文人雅士,更不忘时常过问普通百姓的生活,到了节日寿日都会散发很多银饷糕点。
在每年中秋和元宵时节,停鹭院后门的长街上还会摆出世子府上安排的流水席,整条街市都是热气腾腾的闷鱼炖肉,好酒好菜,一时间热闹非凡,笑声乐声经久不散。
说起这座府苑和旬世子,就像说起流水席上晶莹剔透的烧白,没有人不挑拇指夸赞的。
这也是为什么,那日潜入镇中打探消息的刘翠翠能听到百姓在饭后议论皇家事、官家事——因为太平。
一城一镇和乐安睦,最起码看起来就是这样。皇朝对于皇位的杀伐硝烟,打的是暗仗,并没有蔓延到这种偏僻鸡肋的城市。
没有纷争,没有阴谋,没有血腥。就算有,也不为人知。
人们所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眼前的日子。他们所在意的全部,不过在一个自己世代居住的城市里,每天重复着差不多的步调,偶尔拿平和世子作为谈资过日子罢了。
一切在刘翠翠昏迷的日子里悄然改变了。
先是府衙与县衙暂停了事务,连苏风参与的、应召捕快人手一事也莫名暂延了;然后就是停鹭苑的异常。
与以往的热闹繁盛不同,如今的府苑大门紧闭,显出一种空廖甚至肃杀的气氛。据说世子生了一场大病,搬回皇朝疗养,府苑因为瘟病被清空了,没有个十年八年不能再住人。
只用一道围墙怎么能隔开病气呢?然而无人怀疑,这事情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甚至有些人暗暗希望世子的疾病早些痊愈,再恢复长街流水席的热闹和乐景象。
事实上,旬世子曾经居住的六王爷别苑已经易主,整个齐汾城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神不知鬼不觉——更何况,这个世上“没有鬼神”。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府苑内装饰一新,所有先前的用度都被替换成更加奢华的物料与器物,连每进院落的砖石都重新铺设成海棠灰烧制的御用青砖,只剩下院中花木没有被移除。
别苑内看似冷僻,实则步步杀机;消无声息,却有近八百名护卫在内潜伏待命。有别于家奴院丁,如今驻守在停鹭苑的,全都是功夫极高的暗卫死士,可以拈花落叶,杀人于无形。
原本停鹭苑世子所居的涣珑轩也被改造一新,并被彻底戒严封闭起来,以保证所住人的安全隐秘。
轩名被略作改动,字变音不移,更为“豢龙”二字。
世上无龙,恐怕唯有阅过天书的皇室人员才知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称谓了。
轩内的陈设,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穷奢极侈,造作无端。
一张丈宽的长案摆在金丝和红鹤颈绒绣成的地毯上,案桌的材料极为稀有,叫做千鲤檀,因为暗红色木料中有金色的鱼鳞纹路得名,花纹走势极为瑰丽大气。
千鲤檀三百年才长一寸,当今黎瑾圣上有一块这样的长镇纸,极为珍爱,经常在闲暇时分拿在手中把玩,有时还与爱将良臣共赏。庙堂之高,他又怎知真正的大料正在他人手中?
这桌案只是整间屋子的冰山一角,各色珍玩至宝,不一而足。
天色已晚,房中没有掌灯。大抵是屋子如今的主人嫌烟火气太重,命人用数斗夜明珠磨成细粉,笼在蚕纱罩内照明。
原本冷光的明珠透过蚕纱罩,被晕成淡淡的象牙色,笼罩了这极致的富贵,仿若嵌入梦幻之中。
慕容轩辕沉蛟侧卧在桌案后面的软榻上,长发草草束起,斜披在锦绣重衫上。方才与他欢爱的女子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这是防止留下子嗣、防止泄露消息的最好办法。他不沉迷于此,不拘泥于此,然而欲_望的纾解可以让他更加清醒。
他对这里很满意。九王府在天子眼皮底下,怎比在此处安逸奢靡。
慕容轩辕沉蛟对六王爷下手的计划,比六王爷所认为的要更早。一心政事民事的六王爷并不知道,自己的别苑下早有数条密道连横交错,最浅的位置距离地面仅有两丈。
如今沉蛟入主停鹭府,只消开一个暗门,就能把连汾山脉内一处养兵屯料的暗寨联通起来,那暗寨处有十万兵马,另有千万武器粮草,只等待天翻地覆的时机。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从床帷后闪入,跪在软榻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