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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这样的我所爱之人。
我所能留给你的,唯有这份骄傲与尊荣。
“别让他……知道,我……我曾有……这副模样……”傅秋肃一阵恍惚,用浑浊无神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人,呢喃呢喃地说了句什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当最后一丝力气用尽,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沉之中,他的身躯慢慢变成被撕咬得如同枯骨的白色麒麟,无力地把双角靠在丑门海的手臂上。
白麒俯首,如同羊羔跪乳,把自己的一切重新奉给无维的宏大境界,任其夺取……或者温柔纳入怀中。整个广域都寂静无声,唯有最后的温暖,慢慢消逝……
……
……
……
然后,
男人就这么默默地……
闭眼倒在一旁……
默默地……
挺
尸
……
……
【注:傅秋肃,九冕尊皇,在没有湮灭外力的作用下,只是默默地躺着根本弄不死自己……】
“MLGB的,我恨死这种半死不活的感觉了……”傅秋肃终于捂着脸骂街了:“要么弄死我,要么我就一直躺在这里,膈应死你们……你们吃饭时我也躺着,睡觉时我也躺着……反正我豁出去了……”
忍耐悲伤到极致,暴躁的白麒麟出现了。
“秋肃,停下那些没用的事情,看看这些怀表。;”丑门海有些羞窘地戳了戳倒在一旁的麒麟——麒麟用形容如爪的蹄子捂住头——方才被傅秋肃诀别一般摸了个遍,她觉得别扭,也觉得很悲伤。
为了遮羞,她捧起胸膛上数十个怀表凑到男人面前,像是端着一大堆金子奉上去——那些表皆是珠光宝气,流转璀璨华光。
傅秋肃几乎被晃花了眼。虽然不知道丑门海想要表示什么,他还是一个一个扫过去。
“这是……!”这下,自控极强的男子也难免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在丑门海手中,所有的钟表都是停下的,指针指向零点。
其中甚至有几个永动机芯的手表,它们的指针是被硬生生用劲力碾压,钉在零点时刻的,拿在手里还会微微地颤动拨跳,企图迈向下一秒。
这不太可能。傅秋肃心道。;他知道,以丑们海对钟表的钟爱程度,恨不能把所有时间都用在养护它们上,这样的她不可能让指针停滞。
“唯有停止的手表,”丑们海举起其中一块怀表,把表壳贴在嘴唇上:“才能一日两次地遇到停止的时间。”
“也唯有这样……”傅秋肃轻喃,伴随着浅浅的吸气变回人形:“你才能触碰时间——”
男人激动地扶上丑门海的肩膀:“你在通过触碰,改变时间的流向与速度!!!”
他的眼神渐渐明亮:“你想做什么?一个针对吞噬者的……时间的囚笼?!”
丑门海用食指压上他的嘴唇:“不,仍然只是为了让九冕在一起。”
“好吧,我相信你,”傅秋肃的双眸亮得发冷:“你明明可以做更多。;”
“你们也是。”丑们海道:“我相信你们。”
“既然相信我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实话?”傅秋肃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话:“你见过吞噬者了,对不对?”
丑门海不答,而是问:“秋肃,你把沉眠的长恭送入盲点世界了,对吗?”
“是的。这样我就能安心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傅秋肃答道。
丑门海披衣皱眉:“你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傅秋肃反问:“你让我们去找刘翠翠,不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到那个世界里,再把那个世界保护起来,作为最后的避难所吗?你的好意,你想让我怎么领呢?”
丑门海的眉头已经绞在一起了,手指也绞在一起:“秋肃,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还能怎样呢?丑!门!海!!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每次都一声不吭去送死,死不成才活着,死成了就死了……反正都是要死,让我与你并肩战斗折辱了你不成!!!”
面对傅秋肃的质问,丑门海哑然,低头定定看自己的脚尖。
一想到以上的结局,一想到自己永远只能活在等待末日与愧疚之中,再想到用寒玉冰棺包覆陷入沉眠的男子,正躺在最奢华的地方沉睡着,如果一切不结束,那么只能永远沉睡到死——而这是最有可能的结局,傅秋肃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疼痛。
意识到自己已经咆哮出声,傅秋肃重重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挑战丑门海的耐性和瞳雪的忍耐度——他知道,瞳雪定然在某处看着。
冒着可能被毁灭的危险,他不过是想要知道某些事实。
或者,在某种意义上,得到丑门海的妥协。
战斗,或者死亡,或者第三条出路。
这些都值得他冒着现在就死去的危险。
“吞噬者和瞳雪打了一场。吞噬者输了,然后再次进化,然后就消失了。”
“他在胜过我之前,不会对广域有威胁的。”
沉默了许久,丑门海的声音,终于随着悠长的喟叹幽幽响起。
——别拦着我,要杀它只能趁现在了!!
——瞳雪,你不能!!吞噬者不能被消灭,也不可以!!
——那我们就会成为猎物。就算不是现在,也总有一刻会发生。
——但是,瞳雪……被吞噬的吞噬者们没有消失,力量也不会回归为零,而是不断地积攒。虽然接近无尽数目的躯体不在了,力量却随着进食被富集了。一旦吞噬者消失,连以太也不能计量的吞噬者彻底在广域消失,广域也许会坍塌,也许比此更糟。
过去的一段对话,在两人的领域内重现。
“满意了?”一双虚无的巨瞳在领域的边缘骤然圆睁,一只爪缓缓落入其中,比黑暗更黑沉的鳞片翻卷交错,指勾似乎要撕裂毫无维度的空间。八只黑翼扬起,把两人笼罩其间,用更大的狂意镇压住所有躁动的力量,而几乎能破一切阻碍的角也浮现在半空中,卷着破灭与终结,轻轻搁在丑门海的肩头。
瞳雪终于出现了。
“把你的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瞳雪冷冷道:“盲点世界不是避难所。”
丑门海无言地看着瞳雪。傅秋肃的手在她衣服里没错——不过那件衣服不在她身上穿着。
不过傅秋肃在得到答案之后绝对从善如流,尽管毫无逻辑可言,还是把那衣服扔在地上,腾出手来。
见傅秋肃很配合,瞳雪点点头,接着道:
“那里是最后的战场。”
傅秋肃一愣,那种刹瞬袭上心头的感觉,似乎是自己孤零零站在意识中一样。究竟是现在在做梦,还是现在梦醒了,什么都分不清了。
只要一句话,剩下的不需要再多言——他忽然明白了丑门海要做的事情。
瞬间的彻悟,
瞬间的巨大痛苦,
比以往蚕食自己的压抑更加痛苦酸楚。
果然,没有被遗弃……
然而果然,一切还是只能靠他们。
如果是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果然,所谓九冕,是无用的。
傅秋肃蹲坐在平面之上,比恐惧更加无法抵挡的无力感吞没了他,比吞噬者夺取的更多。
从未这样冰冷。明明该感激的,明明该……该庆幸的,可为什么只觉得深刻的自卑和欠愧……
“我……我是没……”
男人艰涩地看口想要说什么,而丑门海已经在背后拥抱住了他,把额头贴在男人残破断裂的脊背上。
“秋肃。”
“尊皇。”
“傅秋肃。”
她唤了他的名字。
丑门海一句接着一句,她的声音很哑也很轻。就仿佛太大的声音,或者太重的咬字,会让对方被吞噬的躯体再次感到疼痛。“我不会让九冕牺牲。不管是性命,躯体,还是珍重的一切,一定都回被取回。”
“或者归还。”
我的血肉可以残缺,性命可以了结,记忆可以抹杀,即便是尊严,在某些时候,也难免被他人践踏。
但我无法不为你们骄傲。
“九冕……”
“是我的骄傲。”
第六十四章许诺(上)
长夜将尽,窗边的兰草凝冷滴露,淡淡的幽冷香味弥散在温暖的床帐中。
芙蓉帐的流苏轻轻撩动,披着纱袍的少女从床上坐起来,玉足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安静站直了身子,凝视着另一人安稳沉默的模样。
此时的她,流露出一种原始而天性的酥软媚态。原本圆润的双耳已变成两只小巧的兽耳,藏在散乱的长发中时时地抖动着,平时别扭可爱的面孔此时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妩媚,腮粉唇红,妖娆杏眼微睁间,一双棕黄色的兽瞳流若极光。
她垂首望向床上人的睡颜时,半眯的眼眸似要将人吸进去,危险而有着足以致命的诱惑。
因为爱而深深渴望着的目光,掺杂了情_欲之后,深深刻入缱绻性灵。
那男子睁开了眼睛,睡着时柔化了的英挺五官又恢复了几分硬气,然而语气却是体贴的:“冷不冷?”
她嘻了一声,一弯身钻回被窝,与男子交换了几个缠绵的吻,整洁漂亮的指尖探入被褥中握住那人的手,熟门熟路的引领着温热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抚摸过五官,慢慢滑到肩头。
“有你在,怎么会冷。”她低声喃喃,引牵着对方修长精瘦的手臂绕过腰部,紧紧拥在一起。她纤长的双腿就像原身时那只小兽一样有力,简单的衣物难掩诱人的曲线,肢体的热量和芬芳慢慢透过衣服的阻隔,熔化了所有隔绝。
既轻又悠长的气息慢慢清晰短促。
男人亲了亲她,调笑道:“你这个冲动女_色_魔。”
“我是。”她嘻嘻哈哈应着,用一排贝齿和两颗小虎牙啃咬男人的脖子。
“别闹。白天不能行闺帷之事……况且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让人听到了徒添笑话……”男人发出喑哑克制的声音。
“教条。偏执。正义狂。”女子小声哼了一下,耳朵也动了动,但是雀跃的心情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留到下次见面,乖乖的。”男人轻柔落下亲吻,显然这样相处的模式一直不变。
女子鼓着脸爬到一边。
“我给你留的,喝了它吧。”她伸手够着什么东西,最终摸索到床头桌上的玻璃罐子,又摸到把不锈钢勺子,一并扯到怀里翻了个滚,顺手开罐再递给男人。
瓶中是糖水泡的桃子,果肉金黄细腻,汁液晶莹,一开罐散发出甘美的芬芳。
“我不饿。”男子摇头,只舀起一块桃罐头,浅浅咬了一口。
“太反常了。”少女趴着托腮,看平时能吃一车皮桃罐头的爱人吃了一口就把罐头放下了。
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利落爬下床,再回来时拿着一盒生鱼片,四仰八叉把盒子抱在肚子上吃。
鱼肉的鲜美让她露出非常幸福的表情。
“鱼肉掉被子上了。我们现在寄人篱下……”男人抱着桃罐头,对女子的举动表示不满。
说着话,他的手一抖,金黄色的液体潵得满床都是。
“寄人篱下就要处处小心,步步谨慎……我再睡会儿。”他叹了口气,把自己埋回被子里,缩起来不动了。
“去你的寄人篱下!!起床起床,再不起床我掀被子了!”少女一口气吃光鱼片,把盒子一抛,呼噜呼噜叫着扑倒在男子怀里,两人撕巴成一团。
闹腾了半天,手脚互相牵制,谁也没占多少便宜,床上两个人齐齐消失了,只剩下一只玩具老虎品种的小猫和一只眼睛大大的小金龙,呲牙咧嘴绞在一起呵痒痒。
小金龙灵活地一扭身,到底是制住了小猫,在小猫脸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下。
“认输了认输了,放我起来……”小猫捂着肚皮滚来滚去,两只小兽亲亲密密偎在一处。
小金龙注视着猫咪圆滚滚的脸,再看看它圆滚滚的白肚子,最终放开它,收起了玩闹的模样,认真问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吧?今天晚上就得把你送去了。”
小猫一愣,端正坐好。
“竟然比谁更苦逼……小海怎么就举行了个这种比赛呢?不过……真的很有挑战性!”它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还是找不到苦逼的要领——除了受伤吐血看单相思的对象娶新娘子,我找不到什么别的选择了。”
“小秋……如果找不到的话,做你自己就好了。”小金龙摸摸玩具老虎猫的脑门儿,口气宠溺怜爱。
小猫的胡须抖了抖,表示不赞成:“那可不行,我说过要拿第一的!!”它侧目乜斜深情望着自己的小金龙:“刚才你说的这句也不错嘛,说不定有机会能用上,我记住了。”
小金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茫,小老虎猫笑嘻嘻在褥子里打滚:“敖炀,敖炀,想不到剥夺者的宝藏多得惊人,如果先让我们找到了,我一定要研究最高新的生物技术,发明出可以在地里长出来的巨大金枪鱼!”
尽管爱人隐瞒了各种消息,老虎猫小秋还是在一份被他遗忘在桌子上的、压在蒜香三文鱼罐头下传单里,发现了广域正举办苦逼大赛的通知。好奇心永远是猫的天敌,越是瞒着越要逆流而上。因此,小秋决定报名参赛,进入一个“神系盲点世界”参加苦逼大赛,活出精彩的苦逼,谱写动人的苦逼,传唱催人泪下的苦逼,据说第一名有机会得到剥夺者的力量与财富!
小金龙以小秋不是广域存在为由拒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