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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园果然美不胜收,又不允男子进入,更多了几分神秘。上百位佳人在其中赏花,喝茶,游园,听琴,下棋,或妖娆妩媚,或冷艳高贵,或蕙质兰心,或雍容持重,一位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穿梭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亭台中,也说不清到底谁才是景致了。
还有些娇弱女子不愿行走,便坐在湖畔绣金丝的墩垫上,十几人端庄优雅地围坐一圈,品赏头上的肥皂花。
“各位妹妹,我听说啊,皇城显贵家眷所用的皂子里,还有花瓣香膏和牡丹露呢,戴在发鬓间,能香飘万里,别提多让人羡慕了……”
“那不稀罕,我听说皇后用的皂子里还加了红宝石和红玉,拿在手里像石榴子一般,洗完了那宝石就顺水丢掉了——别提多奢华气派了……”
“据说是司马大人家的小妾……”
“是她发明了这百花抱朴涤心皂?我听说她嫁进府的时候顶撞了夫君,一直被关在冷院里,据说还要砍柴生火……”
“这可真怪了,那女子原本有些痴痴慢慢的,没想到忽然什么都会了,还发明了这样的罕物。”
“不光如此呢,”有人激动道:“她后来主动休了司马大人,跑到皇城的一个花柳场所教风尘女子识字学医术,结果司马大人遣散妻妾,把她抢回去了……得夫如此,女复何求啊!”
一时间花园沉默了,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这就是大器晚成吧。”一女子轻声说。
“琉姐姐说的是呢……像我们,谁也不知怎么做皂子,以后嫁入深宅又该如何自处呢?”
“各人有各命吧。”
“不说这些了,”一女子振作精神,笑道:“我一直疑惑不解,这皂子为何清澈透光,难道是用某种软玉做的吗?”
“王姐你有所不知了,有一种动物单字叫做矮,生活在黎瑾极寒之地,身上有厚厚的油脂御寒——这百花抱朴涤心皂就是用“矮”的油膏经过神秘的技艺熬制而成。”
“矮油……果然是名贵非凡。”女子们啧啧称奇。
……
正因如此,货郎的架子上几乎都是肥皂花。
刘翠翠脸颊鼓鼓的,使劲摇晃苏风的手臂:“我不要这个,我想要绢花!”
“好,给你买。”苏风笑着揉了揉翠翠的头发,惹得对方也踮起脚揉了揉他的。
货郎在忙,苏风把银币放在摊上,拿了一朵扶郎昙,递给女孩。
刘翠翠接过来攥着手里,深深嗅了嗅,笑眯了眼睛,笑皱了鼻子。
“都是肥皂味儿,不过很香。”她说。
“大翠!大翠!!我是凉伊啊!!”忽然间一声大喊,惊得翠翠差点把花掉地上。
一个清丽可爱的少年哇哇叫着,挥舞手臂向两人所在的方向莽莽撞撞冲过来。少年怀里有个大布兜,兜里装了好几个大石榴,随着他的动作挤挤碰碰。
在两人身边擦肩而过,那少年停在一棵树前,拉住树桠开始喋喋不休:“找到你了,可算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咱们那边出大事了……”
刘翠翠看着少年絮絮叨叨的模样发呆:“……给一棵树起这种名字可真够怪的。”
苏风嗯了一声,与刘翠翠并肩走入熙攘人流,很快两人都把少年的事情抛之脑后。
第三日——
苏风醒过来,胸口有点痛。
因为翠翠看起来郁郁寡欢的,苏风决定带她去齐汾城。
只是一夕之间,整个齐汾城的人都吃上了披萨饼。
齐汾府署的左手边多了一个古怪的饭庄,“必败客”三个大字金碧辉煌。
第76章 褪色(下)
第七十五章褪色(下)
“必……必败客……”
刘翠翠呆呆地看着金字招牌,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能在这个黄金地段开一家披萨店,名字又能取这么吉利,果然是不同凡响。
等着买披萨的人头攒动,站满中轴大道。也许因为烘烤的关系,香酥面皮的气味飘出数里,连肥皂簪花玉佩的味道也盖住了,人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期待。
“韭菜鸡蛋虾皮口味的披萨最好吃!妈妈妈妈我就要吃披萨!”一个排队的小朋友嘟着嘴撒娇,又在被母亲抚摸过脑袋瓜儿之后笑得灿烂。放眼望去,果然大部分都是追求新鲜的小娃娃们扯着大人排队。
“要吃吗?”苏风问。
“别把我当小孩。”刘翠翠撅嘴:“我想过去看看。”她不喜欢吃韭菜鸡蛋虾皮口味的披萨,只想凑凑热闹瞧个明白,便同着苏风绕过队伍,直接来到贩卖披萨的案台前。
后厨有不少伙计张罗制作,而卖披萨的只有一个人。
“老板,给我个素炒西葫芦披萨!”客人招呼。
“好勒!”那老板亲自上阵,胳膊上纹了条不知是带鱼还是爬虾【注】的生物,笑脸迎人地给客人们包披萨。此人又黑又瘦相貌平凡,可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一看就很喜相:“恭喜您,您点的这款披萨是半价!”他嘻嘻哈哈与点披萨的人说着,利索递披萨,收钱。
【注:爬虾即虾蛄。北方一些城市叫它皮皮虾,用天津口音念起来会非常好听……】
“真厉害,您点的这款披萨也是半价!”顾客听说有便宜可占,欢呼付钱。
“半价半价,都是半价!”伶牙俐齿的老板很讨人喜欢,惹来顾客们一阵欢欣:“吃披萨就在必败客!”
“这老板……看起来很眼熟啊。”刘翠翠呆愣愣道。其实她很想说,这诡异的营销模式和台词也眼熟的紧。
“是的,他好像是悦来客栈的伙计。”苏风也认出此人,果然是见过的。
排队等饼的闲人是八卦的最好土壤,其中便不乏议论此人身世的——果然,必败客的老板就是福安镇来悦客栈的小厮,原先做着重活杂役不受待见,不知怎么就发明了这般好物,悦来客栈留也留不住,眼看着摇钱树自己开店了。
吃过这家披萨的人都赞不绝口,挑着拇指夸道:“啊,那(小)厮神了!”
那(小)厮在人群里见到刘翠翠的身影,眼睛忽而睁得老大,手里的饼掉了,馅儿糊了一地。顾不上挤挤挨挨的顾客了,他伸出手使劲挥了挥,亢奋嚎叫:“嗷嗷嗷剥夺者大神!!您来给我点评一下吧!别看到目前为止,小的创业很成功,但小的身世很惨!”
“呸,你这个犯规的!不要脸!!”等着买馅饼的队伍里,立刻有人三三两两大叫起来,气得直跺脚,把手里钱袋都摔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等我把能用烧饼制作的汉堡研制出来,绝对比你现在火爆!”
“你见过什么啊!!臭小子!!给我闭嘴!!!”
“打他!!去死吧魂蛋!!”
“都闪开!”眼看着几个人就要打作一团,一声暴喝如同白日惊雷,在人群之外炸开——“都给本都督闪开!!!”
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净出一条通路,一个虎背熊腰的湖绿色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转瞬之间便到了近前。
这人长了一张有棱有角、边缘可以捅伤人的国字脸,高鼻阔口琉璃眼,绿色的眉毛像一对展翅欲飞的蜻蜓,印堂上刺着一头下山猛虎,湖绿曳地长裙配银色蝶翼绣衫,扎一条火红如炎的腰带。此人一出,周遭的人顿显矮了一头。
不管是穿着女装的男人还是男人脸的女人,这么看来都有些遗憾——
“啊!”刘翠翠悟了,发现这人……
如果有一圈络腮胡子就完美了。
“夏侯将军家的长女!夏侯仪眺!”有人道破来人身份,窸窸窣窣各种议论声四下响起。
刘翠翠半敬仰半敬畏打量来者:“……吓猴一跳?这是什么名字……”
反应最激烈的要数……
“你别过来!不要以为你推倒了我就意味着推倒了我的心防!”必败客老板凄厉的叫喊着,可惜披萨店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正预示了他前途无亮的未来。
“不,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欺骗自己了!”国字脸笑出狰狞的娇媚感,一只手臂就环住了老板的腰,拉拉扯扯让他回家,对方扒拉着案台就是不放手。
“我还在工作!!我需要工作!!!”
“做我夏侯家的男人,你不需要抛头露面的。”夏侯仪眺拽得不耐烦,抬手捣自家男人一拳,对方嗷嗷直叫。
又一拳。
“你……你敢打我……呜呜呜……”小老板哭叫连连,又往案台上爬了几分,抬腿间正好拳头再次落下——
“噗。”没至手肘。
【我绝不解释。】
夏侯仪眺自己也愣了。
她……成功地创造了一个奇迹。
天地间,瞬间打码。苍茫一片。
苏风难堪地转过脸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只是陈蛟陈公子引荐到汾山府的捕快。再说了,这究竟算是行凶伤人还是夫妻间的亲密嬉戏,也很难界定。
刘翠翠看得目瞪口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口……”
夏侯仪眺很快就镇定下来,抬起肌肉发达的手臂,举着自家男人走了。
只留下在场无数群众。
“恶……呕!!”好多孩子都哭了,好多大人都吐了。
趁着嘈杂,刘翠翠和苏风离开了拥挤的“必败客”,两人都暗暗决定以后不去买这劳什子。
路过卖花的货郎,刘翠翠眼睛一亮,不过没好意思开口。
那些绢花在风中微微舒展,看起来眼熟得紧,也漂亮得紧。
苏风却似了解其意,买了朵璨若烟霞的扶郎昙递在她手上。
刘翠翠小心拢在袖子里,低头不语,嘴角偷偷抿起来了。
等再过几日,让苏风亲手给自己戴上吧……
入夜了。
刘翠翠小心翼翼靠在苏风床头,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出细如蚊呐的迟疑声音:“能……能在你身边吗?”
苏风一怔,温软的身子没等他的回答,已经依偎过来,枕在他的胸口。
至于男女之防,世俗束缚——同样没有父母亲朋,没有所去之处,那么叫做翠翠的女子和叫做苏风的男子又有什么不同?只有他和小狐狸……如此孤独,却又完满的相依为命。
苏风轻叹,怜爱地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发。
温暖得如同早已刻骨。
刘翠翠覆上那只手,与苏风十指相扣,把男子的手臂抱在心口,安安稳稳闭上眼睛。
她的心中早已没了什么惊才绝艳手掌天下的王爷,早已没了什么天地江山,那些衬托虚荣华慕的概念都以模糊不清。
满满的,只有这个单瘦,平凡,甚至有些寡言的温柔书生。
即便日后只做个小小的捕快,也一样值得自己托付……
第四日——
苏风醒过来,胸口有点痛。
因为翠翠看起来郁郁寡欢的,苏风决定带她去齐汾城。
“炸!”甩牌的声音。
“MLGB的,你又炸!!”一个清癯的男子满脸小条,不忿地大呼小叫,用词极度文雅。
拿起一只拖鞋,当当地敲桌子。
“好鞋!”其他人惊呼:“出淤泥而不染的好鞋啊!”
“押了!”臭牌篓子把鞋扔在桌上,狠狠道:“这一把我们赌鞋!!”
“赌就赌,小心连裤衩都留下!”
只是一夕之间,整个齐汾城的人都玩起了斗地主。
路过卖花的货郎,刘翠翠脚步一顿。绢花锦簇娇柔,好吃又好看,但她没好意思开口要。
走出几步感觉身边空荡荡的,刘翠翠回头觅人,偷眼看见苏风买了拢在袖里,快走几步跟上她的脚步。
刘翠翠掩唇,什么都没问,唯有掩去的笑宛如春日。
是夜。
小狐狸看着苏风就寝,靠在床沿上扭扭捏捏就是不想走。
“苏风你一个人睡得习惯吗?”细若游丝的声音。
“什么?”苏风没听清楚。
“不,我什么都没说”小狐狸脸颊一红。
一阵金光闪过,翠翠消失了。
苏风失笑,小狐狸在这儿的时光不长,可其间种种足以珍惜回味。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说不上是难受还是难过,望着黑沉的床顶出了会儿神,把手覆盖在眼睛上,低低喘着气。
第五日——
苏风醒过来,胸口有点痛。
因为翠翠看起来郁郁寡欢的,苏风决定带她去齐汾城。
只是一夕之间,整个齐汾城的人都看上了漫画手抄本。
穿着拖鞋的风雅才子们争相传看,大呼绝世;带着肥皂花的秀慧佳人捧着书页掩唇轻笑,细声细语讨论其中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抱着披萨饼的小娃娃们,一边拿着漫画,一边等着天上掉个什么物件,拿起来就能变英雄。
即便是斗地主闲人们也在洗牌算分的空暇中拿起来看一看:“呸,又休刊,再休弄_死你!!【怒】”
路过卖绢花的摊子,刘翠翠径直走过去,一回头苏风不见了。
“买那个做什么,呆子!”刘翠翠掐腰,对着苏风娇斥道。
苏风笑笑不说话,看得刘翠翠脸红了,佯怒道:“再不走我走了!”
夜深了,翠翠回她的空间修炼,临走前看着苏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她鼓起勇气道:“呆子,晚安。”
飞快地在青年脸上啄了一下,金光闪过,只剩下黑暗。
“翠翠,”苏风失神轻声:“你看不到自己离开之后的模样。”
“而我看得见。”
“……我在其中。”
第六日——
苏风醒过来,胸口有点痛。
因为翠翠看起来郁郁寡欢的,苏风决定带她去齐汾城。
只是一夕之间,整个齐汾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