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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妙琦取来资料夹一看,款式并不算多么新颖,成色也稍显老旧,但金属质地还是很有分量的,光是论金价,这个手镯都能值四万多,采购价上标注为四万八千元,几乎就没怎么算上手工费,杨妙琦估计是个老旧款,也就没对这个手镯多注意了,将资料夹还给徐彬道:“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这款手镯贵气是有了,但送给女朋友一点也不显女孩儿的气质,你女朋友可不一定会喜欢,要不然你就选‘心相印’系列吧,我难得给下属发放福利,也显得小气了些。”
“那……那倒不必,我没有女朋友,就是看着实在,我买下来保值的,买那些太好看的珠宝,我也没人送,谢谢杨总了!”徐彬尴尬的道,也许是想起了朱琪,他脸色显得不愉快。
杨妙琦对他人的私事并没有太多兴趣,答应让徐彬处理了这件手镯后,接了个电话就要离开了,徐彬也不埋汰,私人掏出四万八补上,将手镯从采购清单里划去,连同照片和鉴定书等有关资料一起另外保存,从现在起这件“老东西”就是他徐彬的了。
徐彬为什么要买“枫叶金镯”?这还用问吗?哪有看到到嘴边的肥肉还不下口要出一嘴油的?徐彬已经判断出这件金镯大概有三四百年的历史,算算时间也是明清时期的东西,就算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光是那么大一块老金子也值了,徐彬拿到金镯后完全就没有回西阳市的打算了,想先去处理了这件宝贝积累了资金再和王建中去奉西闯一闯。
李丹丹已经绕道回老家了,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时间,现在赶得急一些,还能回家吃年夜饭,徐彬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和家里打好招呼了,而王建中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他们还是留在了海川市,打算等春运过了,再回西阳市。
杨妙琦走的这一晚上,徐彬神神秘秘的叫起王建中,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来,一打开便是那件“枫叶金镯”,王建中揉了揉眼睛好半晌才捂着后面对自己的合伙人道:“徐老弟,我可不好那一口,你就是送个金山给我,我也……考虑一下!”
“滚!你多大年纪了,还开这么恶心的玩笑?这是我这次淘来的好东西!你看得懂么?这绝对是明清时期的老东西!古玩!懂么?”徐彬怒斥道,恨不得把这不修边幅的老男人踹出门去。
王建中眼睛一亮,正打算用手去拿,却又不敢动,只是睁大眼睛绕着金镯转来转去道:“徐老弟,你可别诓我,这东西也没看出多么老啊,还被装在杨氏珠宝的盒子里?”
“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我跟你讲也讲不清楚,告诉你说,我家学渊源,我能确定这就是明清时期的东西,要不然我把资金都投到里面做什么?找你来看,是想和你商量,你不是对海川市很熟悉么?有没有门路,把这个镯子处理掉?”徐彬问道。
徐彬之所以找王建中,那是因为他看出来,这件老金镯是一件墓葬品,墓葬品在生死瞳中有着典型的特征,煞气浑浊而凝滞,徐彬第一眼看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这是在博物馆用上百件出土文物验证的,若只是老旧没有墓葬的话,煞气会像一个小漩涡一样盘旋在物件上缓缓转动。
既然是墓葬品就不可能用正规渠道去处理,因为这在国内就如同走私一样,所有墓葬品都应该属于国家财产,公然贩卖墓葬品,还没有哪个家伙的胆子长了毛边敢收的。找王建中,自然是希望他这匹老马,有好的处理渠道。
徐彬想的果然没错,王建中只是略一沉吟便道:“有地方,这个时间刚好,走,我们去一趟孙家集!”
孙家集这个地方是老称呼,现在已经被开发成望东新区了,只不过还在投入建设,实际上已经离海川市中心足足有了上百公里,在几年前这个地方就是个荒凉的小山村,只不过运气太好,靠着海川市近,被政府征用了土地改造新区,孙家集里面的人大多都姓孙,祖宗十好几辈子都在这里,按照王建中的说法,孙家集实际上就是一片墓园,只不过盗墓的家伙蜂拥而至,人多了就开始落户,渐渐的就有了孙家集。
孙家集现在还有没有人继承祖辈的手艺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孙家集的老住民得到了政府的巨额拆迁款,一个个都富的流油,不但在望东新区还了好几套房子,手上还握着大把的现金,这些人不懂什么商业投资,也不懂怎么花钱,可是祖辈的那点意识还在,既然手里有钱就开始大把的收藏古玩,孙家集的人对古玩都算是很有研究了,随便一个老人,说不定就能赶上国内专家的水平。
车子进入望东新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无论王建中还是徐彬都显得很兴奋,这就是他们第一桶金的开始,对于“枫叶金镯”价值几何,他们心中充满了期待。
王建中七拐八绕到了一片住宅小区,带着徐彬到了三单元2202室门口,这户人门头上挂着一件八卦镜,在防盗门上刷满紫色,看起来很是奇怪,徐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生死迷界》里面关于风水学的一篇关于“紫气东来”的说法。
王建中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人应声,他又继续敲了敲,直到五遍以后,门内才有人应声道:“贵客从哪里来?”
“从关口来!”王建中答道。
“吱呀!”那道门被打开来,露出一张爬满皱纹的老脸,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半,戴着一顶虎纹皮帽子,怎么看都有八十岁快入土的样子,偏偏说话却是中气十足,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建中又看了看徐彬才道:“进来吧!”
第九章 脱 手
天宝阁!一进门这三个大字的金漆匾额便映入眼帘,徐彬抬头望了一眼,直觉虽然光线昏暗,但这匾额上的金字似乎依然耀眼生辉,让人不敢直视,一股崇仰之情油然而生,又看了看身边的王建中,似乎注意力也被这匾额所吸引,与他一般无二。
“客人往里面来吧!”佝偻着身子的白发老人将两人请进另一间房,这是个简陋的客厅,四壁空荡荡的只有几幅挂件,或是造型奇特的动物犄角,又或是不知来历的山水画作,一张八仙桌摆在客厅中央,光线倒还算敞亮,只是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王建中坐在八仙桌边上,便觉得一股奇特紫檀香味,又细看了一遍落满灰尘的桌椅,不由奇道:“咦?这套家具莫非是紫檀木的?这么完整的一套!那还不得好几千万啊?”他立志倒腾古玩多年,只是苦于好赌而没有本钱,并不代表他一无所知,紫檀木家具的价值他还是知道的,用一两千金来形容毫不过分,加上紫檀木厚重,这么一套桌椅,假如真的是紫檀木的,那必然是值大价钱的。
老人没有应答,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连杯茶水也没上就问道:“客人深夜到访,不知道是想买,还是想卖?”
王建中这才把目光从那紫檀木家具上挪开道:“请问是宝大师么?我原来在部队的时候,听海川这边的老班长提起过,孙家集的宝大师是古玩界的大行家,这次是特地来拜访的!”
宝大师摇摇头,从口袋里慢悠悠的掏出一副旱烟袋,虽显老态,可是手脚却很稳健,没有一点哆嗦,抽上几口烟后才道:“你能道听途说找到我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我虽然做的是买卖,结的却是善缘,我看你们两位这次来是求财吧?”
徐彬笑了笑,这位宝大师说起话来,还有股子出尘的味道,赶紧从包里把那副老金镯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他这会儿可不敢显摆了,光是看宝大师这家里的陈设,也知道他是位大收藏家,手里不知道有多少好宝贝,这东西他看不看的上还两说呢!
宝大师用烟枪挑开了盒子,对枫叶金镯望了一眼,就如数家珍般道:“前清宫廷御用金镯,应该是康熙年间的东西,传说康熙有位妃子叫做‘叶妃’,家住淮南一个叫做‘枫树湾’的地方,两人相遇于晚秋时节,那时漫天飘舞着金色的枫叶,康熙老皇帝就让巧匠打造了这么个镯子送与叶妃……算是件不错的老东西,你要卖?”
见徐彬点点头,宝大师也不多说话,闭上眼略一沉吟,报出个价钱道:“三百万吧!若是按照拍卖会的价格,这东西至少能上八百万,但是你别觉得我宝大师坑你,这东西虽然来历明确有据可查,但这件镯子却是墓葬品,若是墓葬品才算对,这件枫叶金镯是叶妃生前最喜欢的饰品,死的时候,自然也要佩戴上的……咳咳!”
宝大师似乎是抽猛了,不禁停下话来咳嗽,那随意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是在谈几百万的生意,就好像菜场买白菜似得随便,令徐彬惊奇的是,他是用生死瞳才看出这件镯子是墓葬品,可是这位宝大师仅仅用眼睛扫了几下,就能断定,可见他的年纪真的不是白长的,如同王建中所说,果然是古玩界的大行家。
“墓葬品么,一是不好处理,二是不好转手,这墓葬品上面都带有一种阴煞,越是随墓久藏,就越是阴煞浓重,若是接手人不注意,随意佩戴,是会影响运势的,时间长了,阴煞缠身,更是会影响身体健康,所以我还得做场法事清除阴煞,要不贸然转手,也会影响我们天宝阁的声誉,这三百万也是扣除了法事钱,两位如何?”宝大师继续道。
王建中转头看向徐彬,这件镯子是徐彬发现的,所有者也是徐彬,虽然他是合伙人之一,但这件事上却以徐彬马首是瞻。
徐彬脸上看不出悲喜,三百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或许是一辈子也无法赚取的财富,可是现在徐彬点点头,这三百万就能成为他的财富,在徐彬想来,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几天前他还是个年薪不过三万左右的社会青年,可这段时间,先是升职,再是中奖,这会儿又平白无故赚了三百万,这多少让徐彬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三百万不是太少,而是太多,多到徐彬已经感觉不到财富的厚重,纯粹已经是一个数字而已。
“宝大师看得出来这物件上面的‘煞气’?”徐彬皱眉问道,相比三百万元巨款的诱惑,徐彬反而更在意宝大师话里隐藏的内容。
宝大师斜睨了一眼徐彬道:“天宝阁本来就是一座道观,老头子我便是天宝阁三十二代主持,天宝一脉虽然不像其他派系那般精研风水玄学,但这‘观气’之术也是略懂皮毛,别看这镯子重新打磨洗练过,但那股子煞气,就是戳瞎老道这双眼,我也是瞧得见的!”
“哦?原来天宝阁是一座道观?我还以为是宝大师收藏这些宝物而特地取的名字,本来还觉得挺别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历史渊源。”徐彬顺口应道。
宝大师笑了笑,收起了旱烟袋道:“这道教有四派八脉的说法,四大派是天师道、全真道、灵宝道、清微道,我这天宝阁就是起源于灵宝道,从起建那会到拆迁,已经足足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可惜……世间只知道重天师道、全真道,连清微道最近也有起势,唯独我们灵宝道日渐衰落,不复往日盛景。”比起聊那些古玩奇宝,他更有兴致谈谈道统。
徐彬原本就因为“生死瞳”对玄学特别感兴趣,这时候听宝大师提起,就想继续往下听,也不打岔,宝大师便话唠一样的絮絮叨叨接着说道:“天宝阁本就人丁单薄,师傅羽化的时候,天宝阁尚有七人,但等我接手天宝阁的时候就已经是抗日时期了,那时候六位师兄早已死在了战乱中,兵荒马乱的连兵都抓不到,我又上哪儿去招信徒?就这么躲躲藏藏一直等到全国解放,本以为可以安心继承道统,等我千辛万苦回来,却发现天宝阁早就破败,除了半件牌匾,连扇门都没有留下……”
许是想起了辛酸往事,宝大师的眼中隐含泪光,跟徐彬一茬接一茬的说了大半宿,等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放亮了,王建中早就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宝大师这才收起枫叶金镯叹了口气道:“灵宝道原本就是外物修身的法门,如今我操持这个行业,也算是遵从了灵宝道的宗旨……如今的天宝阁,更像是一家古玩铺子,来来往往的都是倒买倒卖的生意人或是收藏家,听我这个老道罗嗦了一整晚,小朋友一定烦闷了吧?”
“宝大师说的那些东西让我很感兴趣,无论是灵宝道的道统,还是天宝阁的坎坷经历,都让人肃然起敬,能借着这个机会认识宝大师本就是十分幸运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再打搅大师休息了,这就准备告辞!”徐彬笑道,他也是满脸的疲惫。
宝大师让徐彬留下一个银行账号,声称二十四小时内就会完成交易,将徐彬、王建中两人送出门口,就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去牌匾下上香,天宝阁那扇紫色的大门如今却敞开着,徐彬偷望了一眼,再次记住了这个位置,才和王建中一起离开。
徐彬、王建中两人并没有离开望东新区,先是找了个小摊吃了早点,然后住进了一家高档酒店,匆匆洗浴之后,两人闲聊一阵就蒙头大睡了,经过几天的适应,徐彬已经能在王建中的如雷鼾声中做到泰然处之的境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