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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不回来吃饭？”莫龄龄怎么会听不出他的不高兴。
抵着腹部的手用力按了按，从打不通她的电话起，心浮气躁，上腹也跟着隐隐的痛，午饭没吃，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会儿疼痛又像以前一样转移去了下腹，先是肚脐周围，最后停留在右边，疼得很是厉害，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其他的身体机能出了状况。
那边停顿片刻，才又说，“改了时间，回家。不太舒服。”
“怎么了？胃又疼了？”
“还好。回去再说。”
“那个…”莫龄龄深深吸了口气，“早上同事堵车，没来得及接我，所以我自己打车去了，一路上被司机骚扰了耳朵， 你…几点下班，可不可以…来接我一起回家？”
原本以为会瞒着他不说，没想到这回竟坦白地这么彻底，从来没主动要求过他做什么，也是第一次问他能不能去接她下班，像个做错了事又想吃糖果的小孩子，问得小心翼翼。
先前心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恩，六点是不是太晚？”
“不会，客户这边差不多下午就可以弄完，我会回办公室，那六点在我公司楼下见？”
“一会儿见。”
收了线，心情轻松不少，再去想秦韵的那句话，“认清自己，你的生活范围有多大，你的能力也就多大。”说的不错，自己不是圣人，三百克如拳头般大小的心脏就那么点空间，只填塞而不释放，堵得自己难受，也扰乱别人的情绪。过去与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江涛的出现。生活里多了一个人，喜怒哀乐相对的也就会多影响一个人。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想了想这几日两人的不愉快，真的倒不如尝试放开。
35、第 35 章 。。。
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莫龄龄一整个下午都心情舒畅。频频看表，提早了一刻钟便下楼等他。这几日阴雨不断，太阳总是不露面，原本该是落日西下一片金色余晖的时间，此时却提早入夜。一出电梯，正对的是大厅正门，她一眼就看见外面一片暗灰色中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江涛一向准时，莫龄龄虽然心里奇怪，但也开心。提着公文包快步走过去，越是走近越发觉不妥，她收了脚步，在离车十米之外停下。不是江涛的车，在远处看不清，现在仔细再看，面前这辆明明是奔驰。心想，难道他换车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定，副驾驶门打开，走出的是顾展朋。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一个礼拜的后果就是办公桌上资料堆成小山见不着底。。。。。。杀人吸血于无形的万恶资本家啊～～
心情极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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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莫小姐，你好。”
“顾医生？”莫龄龄显然愣了一下，还没等她来得及多想，顾展朋已经拉开后车门，“江老想见见你。”
原来这就是江涛的父亲，身量极高，神情淡薄，眼神犀利清冽，这点江涛与他真是像极，这人看似正气凛然，却有一股挡不住的威严。
“莫小姐，你好。”
“江先生好。”
“我是江涛的爸爸，这样唐突的见面，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强的压迫感。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应该是做晚辈的去拜访您，现在倒让您亲自来了，于情于理都是我做的不好。”
“不必那么见外。我是很早就想见见你，只是江涛对此十分排斥。今天莫小姐若是有时间，不如一起吃个便饭？”
似乎都不用考虑，“恐怕我又得做一件不礼貌的事了，对不起江先生，如果江涛排斥我们见面，我若应你之邀……我不想他不高兴。”
江霆对莫龄龄印象颇好，此女子年纪轻轻，却很淡定，冷静，有现时年轻人少有的睿智。
没等他答话，奔驰之后，又驶来一辆车，车前大灯一闪，在一片灰黑色中格外耀眼。莫龄龄侧过头，微微眯起眼，这回不会再错，她看清了，开车的是小禾，是他。同色系的奔驰宝马一前一后，车前灯照得周围光亮不少，惹来路人注目。他们父子水火不容，这样正面交锋，又牵扯着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向江霆微微欠身，“请等一下。”她便转了方向朝江涛走去。
车里的江涛远远就看见莫龄龄与人在说话，直到小禾说了一句，“好像是江老。”才定睛看清，果然是江霆。几乎是踢开车门出去的，见莫龄龄往自己方向急速走来，便迎着伸了手出去，与来人十指相扣。
“他来做什么？”江涛紧抿着唇角显得很严肃。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非常用力，掌心还有些发烫，虽然天色已暗，可离得那么近，莫龄龄还是能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眼底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隐痛，
“别生气，他就是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她刻意隐去了其实江霆只约了她一个人的事实。
“吃饭？”江涛皱眉，“他又想干什么！”
“我已经拒绝了，你不舒服，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彷佛没听见她的话，江涛松开手，说“在这里等我。”
他的背影有些僵硬，其实没几步路的距离，莫龄龄却觉得渐行渐远，心里没来由的害怕。想上前与他一起，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站在他们父子之间，正在犹豫之际，小禾下车走过来，“希望别又吵起来，江总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
“什么事要劳你大驾？”
“江涛…我只是想见见莫小姐。”
“见她做什么？
36、第 36 章 。。。
有事直接找我，不要骚扰她。”
“我们非要这么说话？”
“我以为这么多年大家早已习惯。”
江霆对江涛束手无策，他承认是自己亏欠了他和他母亲，没有尽到做父亲和丈夫的责任，现在想要好好补偿，可江涛的绝决断绝了一切机会。
江涛此时腹中已是痛极，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地握紧，他怕稍微放松都会忍不住去按痛处。咬牙挺直身体，不知道还可以坚持多久，只想尽快离开。
“人见到了，还有别的事就快说，如果没有我们先走了。”
“江涛！！”江霆长叹一口气，“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简直是笑话，“机会？什么机会？！ 我可以给你机会和那边一刀两断，给你机会让妈妈活过来，给你机会好好爱她一辈子， 你认为你能做得到？！不要再说没有意义的话和做无谓的事，这些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妈妈暗地里伤心流泪，人前却又强颜欢笑，看似无比坚强，病重独自忍受病痛折磨，甚至是弥留之际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她的笑颜病容，交替着在江涛脑中闪现，每次一触及这个话题，他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牵扯着疼痛更甚。眼前阵阵发黑，有些看不清面前江霆的表情，小腹里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刺在剜。疼痛已经逼近他所能承受得底线，他从不愿在江霆面前低头，但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前倾。
就在他以为会坚持不住而弯下腰的时候，一只手穿过腋下，环上他的手臂。熟悉的香味，是他的龄龄没错。莫龄龄与他站得极近，看似两人只是挽在一起，其实是给他作了支撑，让他可以倚靠。从侧面看他的脸，额上早已是汗津津的，与他身体碰触的瞬间，手摸到他的腰侧，竟也一片汗湿。
“江涛，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一边的顾展朋有些担心，这样糟糕的脸色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妥。
莫龄龄感觉得到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逐渐加大，头顶也是他重重的呼吸声，“江涛最近很忙，太累了，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回家吃饭。等他忙过这阵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去拜访您。”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免不了见家长这场烂戏。一个字：俗！
哇哇，我家咪咪喜欢吃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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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这样委婉的拒绝，江霆没有再挽留。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然后又转向莫龄龄，“希望我们以后还会再见。”
见与不见，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在意的只有那一个人。
扶着他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
“你怎么样？”
这痛本来就是一阵一阵，刚才气极，痛得厉害了些。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她在身边，看她刚才维护自己的模样，眼角藏了些笑意，疼痛倒似真的有所缓解。
“还好，别担心。”
坐进车内，莫龄龄让江涛靠在自己身上，拿了纸巾擦掉他的汗，“哪儿疼？”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肘压着小腹。
小禾从后视镜看向两人，“江总像这样肚子疼已经有段时间了，时好时坏，”继而又看向江涛，“江总，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肚子疼？”莫龄龄听了吓了一跳，想起来端午吃粽子那天，看他也是抵着小腹，“吃坏东西了么？中午吃了什么？”
“从早上开完会就这样了，江总整天都没吃过东西。”
“江涛，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突然疼成这样，可大可小。”
那人像没听见似的，隔了几秒才说，“回家，没力气，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话刚说完，他的手机便响起来，没接，只看了一眼就递给莫龄龄。屏幕上闪烁的是顾展朋的名字。没有直接挂掉而是让她听，就是允许透露他的病情了吧。
“顾医生。”
“莫小姐？怎么是你接电话，江涛怎么了？”以顾展朋那么多年的经验，哪里会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明明痛得脸色煞白了，没有一丝血色，也死咬着牙不哼一声。
莫龄龄看了看身边的人，“他肚子疼，很厉害。”
“怎么回事？吃了不该吃的？”
“没有，小禾说他这个样子已经有些日子了，今天什么都没吃。”
“你们在哪？”
“他不肯去医院，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顾医生，你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过来一趟？”
直到收了线，靠着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江涛，不去医院的话，让顾医生来家里看看吧，你这样，我很担心。”之前擦掉的汗珠又细细密密地冒出来。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维持姿势没动，只是抽出原来按着腹部的手，握紧了她的，缓缓透了口气，声音低沉黯哑，“龄龄，别怕。”
小禾一路开的很慢，避免震动又牵扯了他的痛处，平时一刻钟的车程此时倒足足多用了一倍时间。江涛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莫龄龄身上，更像是躺在她怀里，压得她肩膀一片直发麻，可也不敢乱动。
“早上可以打给我的。”
“你刚走同事就打来说堵在路上，和客户约好的时间要是一个人都没到不
37、第 37 章 。。。
太好，出租车过去其实也不远，挺快的，省得你掉头，你不是也晚了嘛。”
“一路让人骚扰了耳朵？都说什么了。”江涛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说话，拇指在她手背虎口处一下一下地抚过。
“恩，司机大叔挺能聊，从政治历史到明星八卦，还说了他老婆昨天和他吵架，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什么的。我只管听，头都晕了。”
“算是你没让我送的惩罚。”
“是是是…下次哪儿还敢。 你怎么样？不说了，休息一下，就到家了。还疼不疼？”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
莫龄龄心里清楚，有几下子痛的实在厉害，他不得不松开她的手去按痛处。哪里会不疼，只是在人前强撑着罢了。
车子稳稳地在公寓楼下停住。
“江涛，让小禾一起帮忙扶你上去好不好？”怕他支持不住，自己也撑不起那么大个人。
“不用。车你开走，明天再来接我。”
看似真的好些了，莫龄龄也就没坚持。电梯缓缓上升，尽管只是原地站着，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把我当成重病伤员了？”
“你不知道刚才你的脸色有多吓人。真的好点了？一会顾医生就过来。”
“都是让你气的。”
突然想起争吵那晚他附低身子掐着胃满脸是汗的样子，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隔了几秒又觉得哪儿不妥，小声嘟哝，
“胃疼是我气得，肚子疼怎么也是我的错…”
“不准抵赖。”
“那要怎么补偿？”
“道歉吧，”见她耳根都已是通红，手上用力一带，莫龄龄猝不及防便跌入他怀中，惊呼声也被他的唇牢牢堵了回去。想推开又不敢用力，挣扎了半天无果，直到最终他松了力道自己才得以喘息。
“刚舒服一点儿就胡来…以前也不见你对莹莹这样霸道。”
那人只是抿着嘴笑，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跨出电梯门的刹那，莫龄龄才似乎听见，
“只是对你。”
侧头去看，他的侧脸深邃，棱角分明，嘴边噙着笑意，彷佛像没说过话似的，径自往家走。她几乎看呆了，是不是太久没见他这样浅浅的笑，一时间竟如着了魔一样移不开视线。
进了房间，各自换了衣服，莫龄龄便让江涛去床上躺着。也真的是累了，便任由她摆弄，这几日发作的频繁，每次总有一段时间疼得特别厉害，熬过了就好，剩下得只是隐隐胀痛。他半躺着，背后是她给塞的抱枕，一手搭在小腹上，看着面前这个也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女子。
“在看什么？”
她摇头，转移了视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