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我错了。组长,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你不是说还有一条吗?我选那条。”康百花痛哭流涕,为表诚意她扑通给萧紫玉跪下了。
“你真选那条?”萧紫玉没拉康百花起来,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是,我选那条。”仰着脸,她虔诚而愧悔地说。
“你还不知道那条是什么路,为啥单单要选它?”
“如果你想整我就不会跟我谈话了。你这人心眼好使,一定会给我留机会。”
“你还挺聪明的!告诉你,不是我心眼好使,是我怕将来内疚。起来吧,我们就选那条了。”说完去拉她,可她硬是不起来,还期期艾艾地追问:“组长,那条到底是啥路呀?”
“你交出拿的钱,并保证以后不再干。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行行行。我全都照办。”立刻掏出口袋里的钱交给萧紫玉。
萧紫玉拉她起来,郑重地嘱咐:“我会尽量忘了这件事,你也别老在心里合计我会不会变卦,答应你我就能做到。你记住,我能抓你第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我帮了你一次决不会帮你第二次,月末盘点我要看事实。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手,你向谁下跪都不好使。别说她们,我就要追究到底。”
“不会的。我再也不干了。我一定说到做到,我发誓。”边说边举起手指着亮着的灯炮。“如果我再干,灯灭我就灭。”
“好。我信你。”拍拍她。“洗把脸就回去吃饭吧。”
“谢谢组长。”康百花泪莹莹地说完,垂着头出了库房。
萧紫玉关了灯,锁上门。把二百块钱扔进钱匣子,然后到了一直瞪着眼看她的高亚贤跟前。“小高,以前你能做到守口如瓶,你能不能再做一次守口如瓶?一个机会也许会救一个家庭,你说是不是?”
高亚贤不由自主地深深点了下头。
7 感化岳母
李浩然终于有机会和程淑兰面对面了。
秋雨缠绵了多日,地里的秋菜该往家里收了,偏偏汪永海出了差。程淑兰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趁着天放晴,领着俩闺女到离家一里多的菜地去收白菜。
李浩然出现了,他二话没说,弯腰就拔白菜。程淑兰的脸立刻阴了,想开口阻止他又觉得有东西绊着嘴里的舌头,忍气吞声到了一边,气呼呼地砍起了白菜。
拔了一会儿,李浩然也不说话,推过来放在地头的三轮车,麻利地装上一车推起来就走。
“建文,你干啥把他叫来?不知道我不愿意见他么?”瞄着李浩然走远,程淑兰蹭蹭蹭走到二女儿身边,使劲把一棵小白菜砸在女儿身上。
“我可没叫他来,是他自己偏要来的。”汪建文绷着脸,挥刀就把那棵小白菜给剁了。
“你没叫他来就好说了,一会儿他回来你马上告诉他,就说我不稀罕他帮忙,叫他立刻走人。”
“我才不说呢,看着不顺眼你就自己说去。”
“你这个死丫头,我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存心想气死我咋的?”
“人家好心好意来帮忙,你却让我赶他走?这话我可说不出口。”气坐在潮湿的地上,汪建文并扔下菜刀不干了。
“啊!你说不出口就让我说,这是当闺女该说的么?”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勤快、孝顺、干活儿有门道儿,你为啥就看不上他呢?”
“他再好也不顶用,我已经答应你白叔叔了。我一个快五十岁的人了,总不能拉完了屎往回坐吧?”
“你答应他什么啦?”
“青松看上你了,我把你许给他了,上次来咱家就是来订这事的。”
汪建文一下子顿住了,白青松漂亮的相貌立时就浮上了心头。
“青松不仅长得好看,工作、家庭样样比姓李的强。”程淑兰蹲在不出声的二闺女身边,看着她怔怔的小脸语重心长地做起了工作。“好闺女,你就醒醒吧。只要是长了眼睛,只要会数十个数,谁都会选青松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好哇?找个可心的对象,领到哪里你的面子上可都是光光的。姓李的三块豆腐垫个大钱的个,那配得上你呀?听妈的话,不要和他再来往了行不行?”嘴上动情地说着,心上一阵阵欢喜。——知女莫如母。女儿不是没动心,是还没下定决心。只要再填几把柴,姓李的小子连块骨头渣子都没了。青松这小伙子可真有办法,短短一个星期比自己拿命威胁还有用。早知这么省事,就该早早地和他们联络才对。
“你和他们背后算计我,给我下套儿?”思忖了几个来回,汪建文忽然十分委屈地叫了起来。
与白青松相聚虽然是程淑兰和汪永海一手策划的,可扪心自问,汪建文是动了心的。那七天的朝夕相处,后来又书信往来了一阵,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有一大半儿已经背叛了李浩然。可是,聪明的李浩然却把他自己变成了水蛭天天来“叮”汪建文,而且在一个温情缠绵的夜晚,在一号路南侧树丛中厚厚的落叶上又把她给“拿下”了。接着他开始了疯狂的物质包围和攻击,从吃到穿到玩,无所不能地给她买,再加上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偶尔还回忆一下当年的那件事,迫得她始终说不出“分手”这俩字。
“啥给你下套儿哇?我们可是为了你好啊。当妈的能给自己的闺女下套儿么?说话咋不经大脑呢?”
汪建文不耐烦了。“我和白青松分开十五六年了,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这些年中,你知道他都干了些啥?人品咋样?家庭好模样俊,那他为啥到二十八了还没找对象?难道北凉的姑娘都死绝了吗?我一没正式工作,二长得又不是漂亮,就因为咱家和他家曾经做了几年的邻居他就看上我了?呵!笑死我了。”
“这就叫缘分!他要是早有对象你可咋办哪?他一直等着你呀,我都问了。”
“这个大骗子。我在他家的那些天,天天有女人打电话找他,天天没有重复的,而且个个都lang声lang气,‘喂,青松在不在呀?’听了就叫人恶心。还缘分呢?你被他骗了。”
“别说了他回来了。”汪建梅又打手势又扔土块儿,汪建文赶紧闭上了嘴,程淑兰也假装用心砍菜。
李浩然仍然没说话,装上一车白菜又走了。
“妈,我跟你说实话吧。”汪建文约莫李浩然听不到她的话时,移到母亲一边,声音放柔了说:“白青松在信上说了你和爸都答应他了,只要我点头就可以马上结婚,结了婚他马上给我调工作。说心里话,这条件真的很诱人,能当个城市人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惜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当有一天这个梦醒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我拒绝了他。”
“你是不是有病啊?啥梦啊又醒了的,我看你是……”
“妈你听我说完再骂好么?”把住母亲的胳膊,轻轻摇着,一半是撒娇一半安抚。“白家一直生活在城市,咱家算什么?农村不农村城市不城市,这是第一个不般配;白青松是男人堆里最好看的,我说到家也就有五分姿色,这是第二个不般配;第三个不般配是他油嘴滑舌,能说会道很会哄人,并且心思太深。我喜怒都挂在脸上,脾气一上来连妈都敢顶撞,我们肯定和不来;第四个不般配是他是国有企业的职工,我只是个端泥饭碗的集体工人。妈,我配不起人家,也就不想攀高枝了。”
“那姓李的就配得起你了?”
“他虽然长的不如白青松,可其它方面都无可挑剔,而且对我千依百顺,特别是,他对我还有救命之恩。这恩情若是不报,我会一生不安的!”
“他,他他救过你?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呀?”程淑兰心惊肉战,声音都变了。
于是,汪建文讲了几年前的那场劫难。
程淑兰双眼噙泪,捧着女儿的手哽咽地说:“你这个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告诉妈呢?”
“我怕你担心嘛,反正我也没咋的,而且那个坏蛋也被浩然抓住送进了分局。”
程淑兰抹抹眼角。“我担心是应该的,因为我是你妈。老天爷!多亏了姓——浩然啦,要不那个畜生还会下手。他一定瞄了你有日子了,不得手哪能罢休。唉!真是后怕呀!”
“妈,你就相信我的眼光吧,浩然他以前是做了一些糊涂事,可那时候他小啊。现在他都改好了,不仅勤快、善良,还非常的孝顺,对你和爸一定不会错,以后你就会明白他比你的亲儿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呢!”
程淑兰长长叹了口气。“咱们老汪家压根儿就没有忘恩负义的人,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妈再也不逼你了,你看他好就跟他吧。”
“谢谢妈!”
“你别忙着谢我,要帮忙开解他,不要嫉恨我们才是。”
“他不会的。他的心可软了。”
“噢,是么?”程淑兰茫然转头,恰巧李浩然小跑着回来,一脸的汗水,后背和两个胳肢窝都湿了,鞋上裤子上不是泥就是水。也许女儿是对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孩子除了个子稍稍矮了些,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顺眼的。
“哎,小李呀,先歇歇。就这些了,一车就能装完,咱们一块儿回吧。”程淑兰边说边掏衣袋,左边右边掏了半天,最后在裤袋里拽出块准备规劝女儿不成时自己用的手绢,递给女儿又向李浩然努了下嘴。
李浩然呆头呆脑地看着程淑兰不太自然的笑脸,机械地点着头。汪建文过去,先给他擦擦汗,后给他个小嘴巴。
8 又一伤害
下班的高峰过去了,可商业区内的高峰才将将开始,店内店外到处是人,仿佛今天不买明天就没得买了。尤其是菜市场内,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嗡嗡声比炸了营的蜜蜂还吵。
萧紫玉拎着两个大萝卜,挤出人群向南山区走去。
陆琛站在一棵大树下,痛楚的目光,由远而近地迎视着萧紫玉。她只好站下,无言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为了志气才会那么做的,我不怪你,因为是我错在先。现在,我和赵野玫已经没有了任何瓜葛,咱们之间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障碍啦,所以,恳求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也不要怀疑我的诚意行吗?让我们重头开始,我保证再也不会做一点让你难过的事。给我机会,求你。让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他哀哀地求着,语声低沉而伤感。不知不觉伸出手,似乎要去牵她的手。
萧紫玉往旁边闪了闪,躲开那只修长有点苍白的手。“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过去的三年已经白白的lang费了,就别再增加lang费了好吗?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我怕伤了你。可是,唉!我不管了实话告诉你吧,假如你不和那个绝情绝义的混蛋一同走来,也许我会试着接受你。我和李勃然在一起不是志气,是真心。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我不值得你这样,所以,你就把我给放下吧。看看你的周围,比我好的人多的是,譬如赵野玫,多想想她,千万别对不起人家。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都有了方向,就不要回头了。让咱们就做好同学行吗?”
陆琛陌生地盯着萧紫玉,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因为自己和武震同时追求过她,所以她才选择了第三个人,这理由能说服谁呀?为什么她不承认自己看上个比他条件更好的呢?虚伪,太虚伪了!认识她这么多年,竟然没有看透她?算了,算了。这样一个虚伪的人,若再死缠下去就真的是虐待自己了!
“武震是绝情绝义,但他不虚伪,这一点他比你强。别把我当成猴子,你没有这个权利。”他恶狠狠地吼,引得附近的行人都驻足朝他看来。他不理,继续怒吼,“什么一同走来,你怎么不说李勃然的条件好啊,研究生又当上了科长,说不定将来还能当上厂长呢,如此你不就成了一品夫人喽?登这枝望那枝高,你也不怕摔死?做你的美梦去吧!陆琛并不是无赖,不会害得你做不成官太太的。”吼完,带着一脸的狞笑,转身大步而去。
萧紫玉沉痛地望着连背影都挂着痛苦的陆琛远去,忽然感到一阵心痛。
——她不想伤害他,偏偏她又伤害了他。是她太绝情,还是他们压根就是这种伤害与被伤害的关系?他等了她七年,忠贞不二,始终如一,她应该为了他的忠贞而感动,接受他的感情才是啊!然而,她不仅不动情,还一次次地在他心上扎刀子。每次他带着她制造的伤口踉跄远去的时候,她都难受不止后悔不已。曾几何时,她一度强迫自己去接纳这个男人,可又总是在最关键之际改变主意,难道她真的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么?轻轻叹气,慢慢转身,没等迈步她却又站住了,望着从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面转出来,脸如冰霜目光似刀的赵野玫,她疼痛的心蓦然就不痛了。
赵野玫距离萧紫玉几步远的地方站住,硬梆梆冷飕飕地说:“萧紫玉,我今天才算真正地认识了你。我警告你,我和陆琛的事不要你操心,你最好一个字也别说,否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