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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你这个混蛋!亏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这么无耻!你对得起谁呀你?”张雷怒火冲天,指着开门的陆琛大骂。
陆琛慢慢回头,沉着脸说:“我不是说了对不起了么?”
田净呼地抬起头质问:“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你倒挺会捡便宜呀?”
“喂,我不就是喝多了在你们家睡一宿嘛,干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句对不起还不行的话,那好,今晚在桥头饭店我请客赔罪总行了吧?”一场朋友,为了这么点小事又骂又吵的,真没意思!
“别装蒜了,你自己干的事难道都忘了?想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走人么?告诉你,办不到!今儿你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就甭想走出这道门。”张雷凶恶地冲过去,砰地关上陆琛推开的门。
陆琛又气又恨地喊了起来,“我占了啥便宜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是让我走我也不走喽。”靠在门框上,冷冰冰地看着气得脸色煞白的张雷乱走。
“嗬!你还来劲了是不?”田净跳到陆琛跟前,捂捂扎扎地指点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王八蛋你装啥傻?没有那弯弯肚子你别吃镰刀头哇?喝了两盅猫尿壮了你的狗胆,把人家大闺女给糟蹋了还死不认账,你还算人吗?你说,你让小玫今后咋有脸出去见人?将来怎么嫁人?”
仿佛兜头砸下来一块大石头,陆琛完全蒙了。手中的衣服噗地掉在了地上,腿也软了,舌头也卷了,翕动了半天嘴唇才哆哆嗦嗦惊骇地问:“你,你是说我把她……”蓦地,他想起那个销魂的梦,身子立即由弱至强地战抖起来,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呆滞,额头慢慢爬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张雷过去捡起地上的上衣,把傻住的陆琛拽到沙发边摁坐下,然后一脸悔恨地讲了他们两口子编的瞎话。
“昨晚你喝醉了。北山那么远,这儿又有地儿,就没送你回去。刚把你安顿好,田侠就哭咧咧地来了,说她哥嫂又掐起来了,把电视机都砸了。你想想,大舅哥两口子在那边玩命,我这个妹夫哪能不管呢?可你偏偏又醉得离不开人,没法儿,就让小玫在这儿看你一会儿。谁知你……咳!我们回来时小玫正在哭,身上的衣服都扯烂了。老弟,对不起你的人是萧紫玉呀,可你却拿我表妹来泄愤泄欲?咱哥俩是因为情投意合才交往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酒后竟干出这么缺德的事?你害了一个清白的女孩子,一个姑娘家,把贞操看得比命都重啊,你说该怎么办吧?”
陆琛像个木头人似的,无神的眼珠恍惚地看着张雷一张一合的嘴。
张雷把陆琛数落够了,然后送他回了家。当着陆清林夫妇的面,他又把那个瞎话说了一遍。
陆清林像被人抽了记耳光,王文芝也似被人当街捉了赃。两张满是风霜的脸,顷刻之间变成猪肝色,两张没有血色的嘴纷纷吐着羞愧的语言:“一定会负责。绝不能让人家姑娘受屈。”
走出陆家大门,张雷忽然像个失去弹性的皮筋,沁着脑袋,拖着后脚跟,仿佛是个去接受死刑的囚犯。
陆清林脸上的紫色演变成了青色,咣当一下躺在了炕上。
王文芝坐在炕沿上,默默地垂泪。
陆琛像个入定的老僧,坐在沙发上呆望着一处。突然,他被震住的思维恢复了正常,从昨晚到现在,一幕幕清晰可见,经过他恐惧的核对,最后他怒不可遏地举起拳头砸在了茶几上——自己被算计了!被相交十多年的朋友算计,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呀!满腔愤恨立时化作了行动,他百米冲刺一般出了家门,直奔张雷的家而去。
张雷家的大门二门三门全都开着,仿佛知道陆琛会来,并且为他的到来而清除了所有的障碍。两口子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满面羞愧,站着的惶恐不安。
陆琛痛心疾首地质问,坐着站着的人都愧疚得无颜以对。恼怒之极的陆琛一把抓起张雷挥拳就打,“王八蛋,你竟然算计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坑我!从今天起,我跟你恩断义绝。你转告那个贱货,别想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我就范。她可是自己上赶着让我干的,一切后果就该她自己承担。不知羞耻的,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要她,你就让她死了那条心吧。……”他狂怒地喊着骂着,又蹬又踹一阵,在田净贼呼呼的哭喊中,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张雷的家,边跑边恶毒地咒骂着自己。
陆琛没有回家,他直接奔向了职工浴池。在一池子清水里,他把自己的身子又洗又泡又搓,足足弄了三四个小时。
20 拥有资本
张真顺休了产假,梁秋影调走了。副食组五个人忙得根本休息不上,人人心里都有了怨气。
也不知道是累的缘故,还是陈杰瑞不给安排人气的,赵野玫的下巴上长了一堆燎泡,而且看啥烦啥,三餐加在一起也不够一只猫吃一顿的。
这天下午,上厕所回来的周明慧拎着一小袋青杏边走边吃,边吃边嚷嚷着酸。“喂,谁喜欢谁吃吧。我是没有这口福了。”龇牙咧嘴地把青杏扔在副食组的柜台上。
白安如过去捡了一枚青杏扔进嘴里,仅仅嚼了几下就受不了酸吐掉了。谢金凤也拿起一枚青杏塞进嘴里,虽然没吐,却酸得直打冷战,咽了口酸水后她责备起周明慧来:“这么酸你咋还买这么多,你的钱是不是太多了?”
周明慧也咽了口酸水。“哪是我买的?从厕所一出来就碰见佟亚楠了,是她给我的。”
历来很会过日子的白安如看着半袋青杏扔了可惜,就拿起来挨个地劝让:“百花,组长,亚贤……。”
“快拿走,一看见嘴里就泛酸水。”
“我不行。给她吧。”
“你可饶了我吧,不吃我的牙都倒了。”
“一群胆小鬼。”白安如咕哝着,转脸看见从货架子后面出来的赵野玫,立即热乎乎地凑了上去。“老赵,我知道你最怕酸。可是你看这些杏儿多好,扔了太可惜了!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咱们绝对不摊派。lang费食物不是极大的犯罪么?对不对,同志们?”胡诌一通,回头向看着她的同事挤眉弄眼地拉赞助。
有人冲白安如伸悄悄大拇哥,有人使眼色,有人对她笑。突然,搞动作的人不搞了,笑的人也不笑了,大家都被蓦然响起的嘎吱嘎吱声拽过去了目光。
赵野玫垂着眼帘,两手互换抓着塑料袋里的青杏往嘴里填着,连杏尾巴都顾不得摘杏仁儿都不吐了。牙齿嘎崩崩地嚼着,被磨碎的杏肉咕噜噜地滚进了嗓子,ru白色杏汁儿顺着嘴角往外挤着,三五成群的青杏还急急忙忙地赶着进牙门。
五个人都有了动作,不是吐酸水,就是咽唾沫,同时,每个人心中都有了疑点:最怕酸的人怎么会忽然间嗜酸无度了呢?难道她害喜了?可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这喜是从何害来的呢?
咽下最后一点儿杏肉,赵野玫看了看注目于她的同事,突然明白自己失了态,赶忙转过货架子,拎起一只没刷的酱油捅扔进水池子,然后拧开了水笼头。
水欢畅地流着,赵野玫却视而不见。低着头摸着扁扁的肚子激动地想着:“吃不下饭,咽不下菜,疙疙瘩瘩地老想吐,一见到酸东西就迈不动步,月月一天也不差的‘那个’已经超期十多天还没来,难道真的有了?老天爷,您老人家对我咋这么好啊?您是不是看我为了那个男人,连脸都不要了的情分上奖赏给了我这块肉哇?谢谢。。您老天爷!太谢谢。。您了!有了这块肉,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要回那个位子啦对不?我应该现在就去。唔,等等,不行。别是猫叼吹吧(膀胱)欢喜半截。得赶紧去医院检查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就可以立即要求他负责。”想到这里抬脚就走,可她仅走了两步又忽然站住:“不行,不能去医院,哥哥在医院,不管真假,都会让他抬不起头来的。还是回家让他想招儿好了,反正他已经想了一招儿。对,就这么办。可是,万一那个浑小子不认账可咋办?明明是第一回,咋会没出血呢?不都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出血么?没见血就没了证据,他肯定不会承认了。如是这样,那真是李双双死了丈夫——没了喜望(希望)。就是有了这块肉也没用,他不得说是跟别人搞出来的。老天,那晚咋就没出血呢,如果有了血当时不就逼他就范了吗?……”她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焦灼不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水龙头已经哗哗了快十分钟了。
“哎,谁在后边呢?咋不关水龙头啊?”周明慧不满地喊。
赵野玫一激灵,赶紧关上水龙头。
21 上门逼婚
四菜一汤,三口人刚刚开始吃,动作慢的王文芝一箸子菜还没有送到嘴里,赵野玫就走了进来。
“小玫,来的正好。来来来,一块吃吧。”王文芝忙站起来去拿碗筷。陆清林忙去拿了只凳子。赵野玫也不客气,立即过去坐下了。
陆琛咣地放下碗,接着又摔下筷子,厌恶地瞪着已经接住筷子的赵野玫。
王文芝担心儿子的态度引起赵野玫的不快,一边一箸一箸往赵野玫的饭碗里夹菜,一边热切地说:“快吃,小玫,看看可不可你的口味?”
赵野玫也瞪着陆琛,今天以前她可不敢和他对视——她一直觉得是她破坏了陆琛跟萧紫玉,愧疚之下,她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现在她敢了,而且胆子大得明显有些肆无忌惮,因为她的兜里装着一张妊娠反应阳性的化验单,这张薄薄的小纸不仅增加了她的勇气也增加了她的信心,就好似一个走山路的人,突然遇到一只饿狼,可是他一点也不怕,因为他的手里正握着一只子弹上堂的手枪。
怒目对视的两个人被王文芝的话及时打断了,赵野玫边说着谢谢。。的话,边夹起饭碗里的菜往嘴里送,突然,她的脸色一变,立即扔下碗筷,捂着嘴抽身跑出门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王文芝小心对陆琛说:“你快去看看。”
陆琛没动,咬着牙恨恨地骂:“真他妈的丧气!好好的一顿饭吃不成了。”
王文芝站起来,刚要向门走,赵野玫却进来了,她眼泪汪汪抓住王文芝说:“王姨,咋办哪?我有了……”
王文芝微微一愣,接着身子一歪侧棱差点趴在桌子上,没等站好她便怔怔地看着赵野玫急急地追问:“你,你说啥?”
赵野玫飞快瞥了眼往起站的陆琛,有点羞涩地说:“我有了他的孩子。”
陆清林手中的筷子啪啦掉在了桌子上。
陆琛蓦地愣住,然后噗地坐回了凳子。
在三双惊愕目光的注视下,赵野玫委委屈屈地说:“我有了孩子,是陆琛的。王姨,陆叔,你们一定得给我作主,否则我只有去死了。”说完掏出化验单放在桌子上,然后抹起了眼泪。
陆琛探着上身,鄙视着赵野玫愤怒地大叫:“你有了孩子?我的?这又是一计吧?赵野玫,你可真够恶毒的!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教了我一招儿,以后我如果再交朋友,我一定得先查查他的家族里到底有没有奸险阴毒之流。”
回过神的陆清林不耐地制止儿子,“你瞎说啥呀?”
“爸爸,您怎么还不明白?她这明明是——”
“我真有了你的孩子,否则,就是我的脸皮再厚我也不会跑到这来瞎说呀?”
王文芝无力地坐回凳子上,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菜。
陆琛用力拍了下桌子,指着赵野玫恶狠狠地怒骂起来。“姓赵的,我跟你有什么仇啊?我挖了你家祖坟了还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你不但要设计陷害我埋汰我?大中午的,你却跑来说你有孩子了?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呀?我都替你害臊啦!你少给我摆出这副受害者的样子,想骗人你可找错了对象。实话告诉你,即便是你真有了孩子,那跟我也不相干,谁知道你跟谁搞出来的野种。你说我那天强奸了你,可那个该死的早上我咋啥都没看见呢?啊!现在发现肚子大了,想找个冤大头来给你遮羞哇?告诉你办不到,永远也办不到!想拿屎盔子往我头上扣,临死打咳声——你妄想吧!”冷言恶语,面挂狞笑,心却在悲惨地哭泣——龌龊的陆琛再也配不上纯洁的萧紫玉了!
赵野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陆清林使劲拍了下桌子,骂道:“混帐东西你给我闭嘴!再他妈瞎咧咧我他妈的削你!”
陆琛气得脸色发青,闭上嘴呼呼喘着气。
惊惶失措的王文芝急忙过去把赵野玫楼进怀里连连拍着,“不哭,看王姨骂他。你这孩子,不许胡说。”冲陆琛使眼色。
陆琛呼地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冲他妈喊:“妈,你不能听她的鬼话,她能设计和我睡觉,还有啥事是她做不出来的?”一脚踢开眼前的凳子,他满脸煞气地冲了出去。
赵野玫哭了个惊天动地。
“这个浑小子,净会胡说。小玫,咱不跟他一样,啊。”王文芝焦急得直看老头子。
陆清林深深吸口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