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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大儿子真可爱!给我当姑爷行吗?”
“我不包办婚姻,别想说服我哟。”
“那怎么办,实在喜欢他呀?”
“天天去看他呀,让他黏住你直到你告饶为止。”
“敢情好!省得我闹心了。”
“呦,心事重重的。怎么,黄义辉走了?”
关思琦点点头,又不解地问:“你咋知道?”
“你三姐夫说的。各车间都动了,厂部怎能落后?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不到位,很多工作都展不开呀。”
“一提这事我就生气,好好的老师不让当,干啥破办公室主任?害得人家夫妻分离,太残忍了!”
“傻丫头,你公公的苦心可真是白费了。在这边不进机关,到了那边咋进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呀?现在有人上赶着给他办,他何乐而不为呢!听说平城不许工厂办学校,所有的老师几乎都没了岗,都得分到各个车间去。有门儿的也许能捞到个好活儿干干,没门儿的,人家安排啥就得干啥了。”
“话是没错。我是担心那么开放的地方,义辉又那么招蜂引蝶的,万一整出个第三者,我们娘俩可咋办呢?”
“杞人忧天。你忘了他是怎么追上你的?”
“这就是我的心病,如果他再来一次,我干脆在这边跳钓水壶得了。”
“怎么会呢?他疼爱你的程度能让所有的丈夫都望尘莫及呀!包括李勃然。”
“你就屈说三姐夫吧你。”
萧紫玉笑笑。“黄义辉走了几天了?”
“三天。”刚刚精神又蔫了。
“用方便面对付的。”
关思琦噗哧笑了。“你咋知道?”
“你不是干过一次了么!黄义辉出差两天,你吃了两天方便面。小九儿,你是不是想让黄义辉担心死呀?”
“那咋办?在家没学会做饭,嫁给他他又啥啥不让我干,临走临走他才教我,时间太短我哪学得会呀?唉!炒回鸡蛋忘了放盐,想炒白菜手指头差点切掉。”给萧紫玉看还肿着的手指。“干脆吃方便面得了。”
“笨,你可笨死了!”气得直摇头。“方便面是应急食品,长吃该营养不良了。晚上去我家吃吧,我婆婆包包子。”
“不用了,我妈晚上来。”
萧紫玉好想问:“你妈咋放心到你家来了?是不是我姐他俩的事消停了?又一寻思算了,哪天有空儿去问姐姐好了。”
“三姐,你愿意离开这里么?”关思琦忽然问。
“说心里话还真有点不舍,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吗!可是,你往四周看看,除了山就是树。你想让咱们的孩子也像咱们似的窝在这个山沟里,一个月挣一百来块钱吗?”
“有啥不好的?住房不花钱,吃水不花钱,孩子上学只花一点书本费。想吃野菜、蘑菇上山去采,木头枝子可劲儿地烧。干吗非要漂洋过海地折腾到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连上厕所都得花钱,到了那儿能活得了么?”
“鼠目寸光,你学学方老爷子吧。精明睿智,目光敏锐,胆识过人,别人没想到承包制他搞完了承包,别人还整不明白内退的含义呢,他已经开始操作内退了。公司订了十几份报纸,他没事就看,几乎一份都没落下,他的那些超前意识并非空穴来风啊。就说搬迁吧,咱公司虽然在厂子的计划之内,但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若不是老爷子盯得紧,咱们可能就给甩在这儿了。平城多好啊!交通发达,信息快捷,气候适宜,还有那做梦都想见到的大海呀!你说,哪一点不比这里强吧?”
“我看强不到哪里去。离海那么近,一定是沙土,家家烧液化气哪来的煤灰呀?砖厂到那不是废了么?许生那天来报销说纸箱厂也没希望了,当地已经有好几家了。商店饭店也够呛,那儿的饭店商店到处都是,生存难哪!就剩下修造厂、铁件厂和印刷厂三个破厂子啦,机器老化,技术落后,工人业务水平低,想要养活七八百人,不是痴人说梦吗?”
萧紫玉拍拍关思琦,“别瞎操心了,老爷子有打算了。”说完就后悔了。
“是吗?快跟我说说是怎么打算的?”
萧紫玉尴尬地笑了笑。“我乱猜的,你别当真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关思琦撅起嘴巴。“跟我还保密?”
“我真的不知道。”有点低声下气。“我猜老爷子那么个精明的人,不会不想到六七百人过去该怎么活吧?连咱们都想到的事情他能没有安排吗?”事情正在酝酿中,准不准还是一说。作为打字员,不只有打字的责任还有保密的义务啊。只好得罪小九了。
关思琦绷着小脸站了起来。“不说拉倒。把你的秘密永远地装在肚子吧。”说完出去了。
萧紫玉摇头苦笑。
3 分享秘密
还有半个点才下班,上厕所回来的汪建文看见打字室的门没锁,就走了过来。
萧紫玉在校对稿子,见汪建文进来便放下稿子,伸了个懒腰。
汪建文坐下,手托着腮凝视着萧紫玉,“你这么勤奋到底为了啥呀?你的申请书咋不交呢?我的可交了,关老九交了,杨刚交了,咱们一同上来的七个人可能就差你了。为啥不交?你不想往上爬了?就就想一直鼓捣这个破玩意儿直到退休吗?在别人的阴影下干活,你再能干最高长官也看不见呢,只有冲开那片阴影你才能见到阳光,才能得到你该得到的。”
金链子事件让汪建文重新认识了萧紫玉——聪明人对付聪明人的法子不应该来明的,要学会迂回之术,尤其是对云鸿飞产生了微妙的情愫之后,她决定跟大伯嫂“修好”。家贼难防,好多事坏就坏在内部,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嘛。由是,她又开始往大伯嫂跟前凑,这事那事的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萧紫玉不出声,只默默看着汪建文笑。
“你别笑了,再笑我就怀疑你在讥笑我了。”
萧紫玉立即收住笑。“我讥笑你什么?”
“官迷心窍哇,或者利欲熏心什么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说的也没关系,只要侯凤芝不说就行。不过现在她要说我也允许,因为她就是满身是嘴可劲地说也没有几天说头了。她们就快滚蛋了!”
“能这么快么?我听卢杰半言半语地说好像光下面的动,上面的不动啊?”
汪建文把托腮的手向后移动,然后撸下来绑住头发的皮套,捋了捋头发再绑上,边作这些动作的时候她边说:“哎,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想用拍马屁来坐稳椅子吗?现在我告诉你,就是我啥也不做,也照样能坐稳那把椅子喽,你相不相信?”
萧紫玉微微一笑,默默地揣摩起妯娌的意图来。
汪建文趴在桌上,压低声音接着说:“我有几个秘密,今天通通告诉你吧。你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大伯哥也不能告诉啊。”
萧紫玉摆手还摇头。“你还是别说了,我还真管不住自己的嘴,尤其是对他。”
汪建文跳起来搂住萧紫玉,用脸使劲地蹭她的脸。
萧紫玉边笑边撕扒。“干啥呀这是?你别拿我当小叔子,我脸上可没有胡子啊。”
汪建文立即松开萧紫玉,坐下,扫兴地说:“他那也叫胡子?稀稀拉拉的可能都不超过一百根儿,哪像大哥那胡子,真阳刚!真精神!真帅气!唉!真搞不懂,一爹一妈生的,怎么差别会这么大呢?我很怀疑是不是咱婆婆背着咱公公来了次红杏出墙,珠胎暗结不敢言语就掴在了老头子的头上了。”说完就嘎嘎地奸笑。
萧紫玉乜斜着汪建文。“你就埋汰她吧。”
“不是我埋汰她,例证搁那儿摆着呢吗。你看看那三兄妹,老大老三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为啥单单老二长得歪瓜劣枣的?”
“李浩然哪里歪瓜劣枣啦?就那鼻子那眼睛不跟他大哥如出一个模子吗?至于个头,妈说了他满打满算只吃了两个来月的奶,全靠喂大的,所以才没长起来。现在你嫌弃他不阳刚不精神喽,当初想啥来着?”
“当初……哎,她为啥就让他吃两个来月的奶?”说完恍然大悟,立刻放肆地大笑,笑得拍手打掌浑身乱颤。“我的天哪!这老公公也太不是玩意儿了,老婆坐月子也不放过。笑死我了!我怎么这么迟钝哪?李浩然和李香泽只差一岁,其实仅仅差九个多月而已。晚上回家非得逗逗那个没吃着奶的家伙不可。”还嘎嘎地笑。
萧紫玉也笑了。“回家不许说。”
“干吗不让说?我还要怂恿他回家跟他妈要赔偿金呢。”接着笑,边笑边捂着肚子哎呦。
萧紫玉拍汪建文一下。“你有完没完了?”
汪建文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完了完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没吃着奶八成能影响到长个儿,那他胡子少也是因为没有吃着奶的缘故吗?”
萧紫玉揶揄地笑了。“你怎么就盯上胡子了?”
汪建文暧昧地笑。“有胡子的男人才够男人味儿嘛。”
萧紫玉想起汪建文一回回深情地注视李勃然的情景,忽然莫测地说:“这样好了,赶明儿个让李勃然替代一次李浩然,让你好好地过过胡子的瘾行吗?”
汪建文的心咚地下,脸也呼地热了,微微羞涩的眼神研究着萧紫玉的脸,语声不知不觉就变得严肃了。“实话告诉你,李勃然并非我心目中的标准男人,虽然他有胡子。还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中意的男人了,他才是真正的男人呢。”
萧紫玉惊讶地看着这个妯娌,一时之间不知说啥好了。
汪建文仿佛突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面色红润,眸子晶亮,用发软的声音说下去,“每当看见他我的心就抑制不住一阵阵地地狂跳,一种又甜又酸又怕又乱的感觉就会冒出来,就跟恋爱的感觉差不多。唉!,恋爱的滋味儿我尝过,真美好哇!”想起白青松。“可惜太短暂了!现在我又找到了这种感觉,我想我是又恋爱了。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像洪清华那样,”认死了洪清华红杏出墙,“和他来次暗渡陈仓,也不枉我一回人生啊!”说完,还痴痴地想着。
萧紫玉陌生地盯着她看,老半天才惊天动地地问:“你要来真的?”
汪建文一激灵回过神,略略想了下忽然噗哧笑了,指着萧紫玉说:“你怎么这么好骗哪,我说啥你都相信?假的。李浩然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拼命三郎,我要是真那么做了不是自己找死吗?”
萧紫玉点点汪建文。“你有点正形好么?”
“没事说着玩呗。说正经事。”挪挪椅子,声音降低。“第一件,二十周年庆典之后,老爷子要去深圳考察——考个屁察,不就是变相旅游嘛。哎,听说深圳的环保搞得特好,街上干净得连点灰刺儿也没有,穿着白衬衣在地上打个滚儿,起来看看咋没咋的。”
“听谁瞎掰的?”
“都这么说,我看也瞎扯。去深圳陪同的还是哼哈二将(两个副经理),外加一个姚雪峰。从深圳回来直接去平城,看看公司的厂房建成啥样了,回来好定搬迁的日子。第二件,公司马上要来场‘革命运动’。嘻嘻……先下后上大裁员,叫做一刀切。凡是公司在册的固定工,男女不限、岁数不限、上下不限,只要本人愿意,申请书一递,马上就可以到财务科去领辞职金了。有的人工龄长,一下子就能拿到三四千块呀!有了这笔钱,到了平城能解决不少问题呀。”
萧紫玉闷闷地问:“怎么搞上辞职了,不搞内退了?”
“变了。内退负担还是大,公司照样承受不起。辞职就不同了,公司等于扔了一个大包裹。”
“这事准了?”
“准了。顶多一两天就得让你打字。”
萧紫玉摇头。“可惜啊!辛辛苦苦干了十几二十年,就换了几千块?那几个钱一花就没,老了可怎么活呀?”
“你这不是河里冒泡多鱼(余)吗?你一定老得快。”
萧紫玉莞尔。“喂,这些秘密是谁告诉你的?”
“方经理对朱经理说时我听到的。”
萧紫玉用捉弄的口吻问:“明听还是暗听的?”
汪建文马上立起了眼睛,“当然是明着听来的。汪建文可不干扒墙根的烂事儿。”
“如此肯定!我不得不问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了?”
汪建文眼中出现了迷茫,接着笑了。“你相信方经理跟朱经理有那事吗?”
“说实话,没亲眼看到总觉得不太可能。”
“公司刚成立不久下面就有谣传,像你说的,我也不太相信。但现在我信了,你知道为啥吗?因为我亲眼所见,而且不止一次。”哧哧地笑。“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们两个亲热时根本就不背着我。”
萧紫玉撇撇嘴。“反正没有当事人在,你咋说都行。”
汪建文眼睛又立了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天早上我去给方经理送暖壶,一进门正碰见朱经理坐在方经理的腿上,两个人正忘情地亲着,吓得我的腿肚子都攥筋了,干哆嗦走不动。人家方经理大模大样地推开了朱经理,两个人就谈起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