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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才有乐子可找。回去好好考虑,聪明人是不会放掉任何机会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有恃无恐地说着,放肆地盯着她站了起来僵硬地走了出去,忍不住兴奋地嘟哝:“这一局肯定会胜,因为这个是个现实主义者,一定不会像那个那么不识时务。”
汪建文心情复杂地回到人事科,杨刚不在,她可以放松地思考了。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室内陈旧的桌椅上漫游,脑际想着气派的老板桌、大转椅、电话、电脑、手机、时尚的衣服、珠光宝气的首饰,还有百米大宅。……想着想着突然就想起了李浩然,紧接着又想起了云鸿飞。这两个男人,一个给了她婚姻,一个给了她爱情,可是三天后她就要背叛他们了,仅仅是为了钱!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太阳光由斜射转成直射。汪建文在两张桌子旁边不停地走动着,她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拽下绑住头发的皮套,重新绑上头发,心也在徘徊的脚步中飞快地想着。
“……只要做得稳妥,李浩然是不会发现的,跟云鸿飞这么长时间他不是一点儿疑心也没起吗?怕的是云鸿飞,这爷们儿太精,眼睛里绝对不会揉一点点沙子的。万一被他识破,不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得吼得天下人皆知,清白丢了,名声也搞臭了,活下去的厚脸皮上哪儿去弄啊?还是放弃了吧,以前的日子过得还算凑合,有丈夫有情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钱是什么东西?钱就是王八蛋,可钱又是最最可爱的东西呀!没有它谁都玩不转转。李浩然你这个无能的男人,在北京累断了腰梁骨就挣回个小狗窝,你啥时候能买上大房子?你没看见女儿大得都不能跟爸妈住在一起了吗?云鸿飞你这个吝啬鬼,只会说甜言蜜语的爱情骗子,跟你这么长时间你只给人家买了条破珍珠链子。王八蛋,一对王八蛋!你们口口声声说爱人家,却不懂人家的心思。眼瞅着三十了,过百的衣服还没穿上。手机都时兴多少年了,人家到现在还没摸过呢?就这么活着,一直到老到死?不行不行,为什么我要甘于贫困?为什么我不能穿好的、吃好的、戴好的、玩好的、用好的?机会不是来了吗?只要跟那头猪上床一切都会有的,去吧,去吧,去跟那头猪睡觉吧。老天!那是头猪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冷酷?为什么不让云鸿飞是那头猪呢?……”
心焦谋乱,五内俱焚,脚步凌乱,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汪建文也在痛苦的思谋中快病倒了。
这时,云鸿飞健步走了进来,并随手带上了门。
“你疯了?”汪建文低声喊了句,立即过去开门,却被云鸿飞拦腰抱住,不容分说地吻了起来。
汪建文举手想推开他,最后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喘息,昏乱,阵阵满足的兴奋中,云鸿飞要进一步动作时,一缕斜阳恰好照在了她的眼睛上,她蓦地一惊,迅速摆脱掉魔爪,铆足了劲抓紧被云鸿飞拽开的裤袋,泪汪汪软绵绵地说:“不行,不能在这里。”
“没事。十分钟就行。五分钟,两分钟?求你!”云鸿飞可怜巴巴地央求着。
汪建文完全冷静了下来,使劲推开云鸿飞系上裤带。“你想找死吗?杨刚说不定马上就进来了。”
云鸿飞噗地坐在杨刚的椅子上,僵着眼神说:“咱俩私奔吧?”
仿佛一声惊雷炸在头顶,汪建文差点没坐在地上,把住桌子她惊骇地追问:“你说啥?”
云鸿飞长叹一声。“咱们私奔,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我再也不能忍受这么偷偷摸摸地亲吻你了。”
汪建文着实亢奋一会儿:能和心爱的人双宿双栖是多么美好的事呀!可惜,这个时代太现实了,他的想法又太不现实,偏偏她又是个非常现实的女人。无奈叹息,仿佛惋惜,似乎伤感,但表现出来的却是讥讽和捉弄。
“你是四十一不是一十四,这么幼稚的想法你也能想得出?私奔,有这个胆子你干吗不去离婚?”
“你当我不敢吗?我的那个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离婚只不过是追补一道手续而已。可你哪?你能离吗?别应付更别搪塞,只要一句话,你说能,我立马就去办理那道手续。”响当当铿锵锵,立即叫住了汪建文的板。
瞠目结舌老半天,汪建文忽然底气不足地叫:“好啊。你去办吧,你办完了我就办。”大话喊了出来,方知不妥,别过头不敢看他虎视眈眈的目光。
云鸿飞呼地站了起来。“我这就去。你若敢说话不算数看我怎么整治你。”说完大步向门走去。
汪建文飞也似地过去搂住云鸿飞。“过几天再说吧。先让咱们好好乐两天——今天和明天,我都是你的。一会儿咱们就走,你找地方。”
云鸿飞有点泄气,转身捋捋汪建文的头发,语调忧伤地问:“怎么这么慷慨?两天,我不是做梦吧?”
“不是做梦。这两天我分分秒秒都和你在一起。”
“李浩然怎么办?他可刚刚从大京回来呀?”
“他出差了,要两天后回来。”
“你不上班吗?我是随时都可以出差的。”
“我病了。官还不踩病人呢,谁敢不让我休息?”
“好吧,去我家。就让我们像真正的夫妻那样生活两天。”
“可是,你不怕她——”
云鸿飞摇摇头,很平静地说:“我自己住已经半年多了。”
——半年多?那不正是他狂追她的日子吗?他为了她真的不要了那个家,而她几天后却要背叛他!羞愧和心痛相伴而至,她急忙挥手转开心路。“你先走,我五分钟后就到。”
云鸿飞走了。汪建文却慢慢坐在了椅子里。
2 毅然辞职
三天后的早上,汪建文绝对冷静地走进马楚奇的办公室。两个人谁都没有绕弯子,直奔了主题。
“想好了?”马楚奇问,表情笃定而自信。
汪建文点点头,眼神轻蔑,声调凄厉。“不过我还要附加条件。”
马楚奇大黑手一挥,八字眉跳得开开的。“说。”
“副经理走马上任以后,所有的办公设施和通讯器材必须到位。而且,外加五千块现金。”
“没问题。成交。”慷慨,实在慷慨!当然,他慷的是服务公司的慨,他本人并不会损失一毛钱。
汪建文出去了。
马楚奇把萧紫玉叫了进来,吩咐她尽快绘制调查表——他想知道谁轻谁重;起草选举公司副经理的意向书——他要堵住攸攸之口。
调查表发了下去,马楚奇的心开始烦躁,以他现在的群众基础和权力范围,想操纵一批人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公司有职工三百九十一人,人人心里有杆秤啊!调查就是让民说话,万一报上来的表上都填了他厌恶的人可咋办?那么,他想拥美人而眠的事也成了一场白日梦了。
萧紫玉和汪建文这对妯娌,不论年龄、工作能力、处世之道,几乎是难分高低。不同的是,汪建文外露,萧紫玉内敛,总之,在大家的眼里,此二人都是可造之才,都有能力充当公司的顶梁柱,所以,几乎张张表上都有她们俩的名字。
马楚奇看到调查表,半是欢喜半是愤怒,仅仅思索了两秒钟他就把萧紫玉三个字打了个大叉。
在春姑娘悄悄离去之际,服务公司召开了第四届职工代表大会。会上选举了公司副经理,参加会议一百二十一名代表,十四人弃权,三十八人投了萧紫玉的票,余下之人通通选了汪建文。汪建文名正言顺地成了服务公司的第二把手。
马楚奇龙颜大悦,会议一结束就把给汪建文拉选票的人请进办公室,表扬一顿之后,又在每个人掏出来的票据上签了名字。
汪建文走马上任不到五天,马楚奇答应她的一切都兑现了,只是那五千块钱他还攥在手里,他要在晚上温柔乡里再给她。
摆平了汪建文该收拾萧紫玉了,得到满足的马楚奇一走出四海酒店的大门就给周芳芳打了个电话:“通知公司全体管理人员,八点到公司开会,一个都不能少。”
人准点到齐了。精神焕发的马总,一边情意绵绵地瞟着不敢看他的汪建文一边高谈阔论,由市场经济讲到其他厂子的兴衰,就是不讲本公司的事,说得嘴丫子冒白沫儿,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正当大家听得昏昏欲睡之际,马楚奇话锋一转批评起人来了。
“……有的人自以为有了本钱,不把公司领导放在眼里。违规违纪,吊儿郎当,早上踩着点到,晚上不到点就走,上班时间还老往市场跑?地不扫,桌子不擦,烟灰不倒,来了客人还得去请她来给倒水?有时间就扯淡,影响极坏。这是公司,是业务场所,不是养太太的地方,不是不劳而获的地方。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官当得不害臊吗?别以为有了靠——”嘎然停止,错愕地看着走过来的萧紫玉。
十几双眼睛都来了电,双双目光都投向脊背挺直脚步平稳的萧紫玉身上。
萧紫玉微扬着头,目光呈四十五度角下视,轻蔑地瞥着马楚奇走到了他跟前,然后慢慢伸出右手——此刻她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只白色信封,其余三指翘成优美的兰花指——拇指食指一松,白色信封便垂直掉在马楚奇放在桌面上的手边,傲慢的声音紧接着信封的落下而响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招儿,所以我早就做了准备。这是我的辞职信,从今以后你的小鞋即使满天飞我萧某人也穿不上了。不过,你也不要过早的沮丧,凭你不择手段的才能,一定会有穿你小鞋的人。好啦,给好人倒地儿,再也不占你的茅坑了。”说完,转身举步,一派优雅从容地走了出去。
门轻轻地合上,十几张脸都有了内容——惋惜,佩服,解恨,羞愧……
马楚奇像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布满黑斑的脸变成了黑紫色,喘了两口气才算把脸上的黑紫色冲淡了些,火冒三丈的目光在十多张脸上转了一圈,然后用力抓起白色信封又使劲摔下。“这是什么态度?倚仗谁呀?有错还不许说了?还穿小鞋,我马楚奇可是最护犊子的主了,现在竟然成了整人的人了?黑白颠倒,岂有此理!辞职?不批准。半个月之内不来上班我就开除她。”不管做不做,先喊出来耍耍威风再说。
十多人都缄默着,多数人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搬到平城不久,萧帆就结婚了,萧策坚决地把杨桂英接来一起住。何宝真从小娇生惯养,刁蛮任性,好吃懒做,啥事都想拔尖儿,目的没达到就开耍,没结婚前父母惯着兄弟让着,结了婚萧策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小家庭也就相安无事。
萧尚春死前并没给杨桂英扔下啥家产,四个孩子一个也没参加工作,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四十八块,娘几个累紧裤腰带将将糊口。好不容易盼到大闺女有了工作,小儿子又患上了骨结核住了半年多的医院,欠下一千多块的饥荒。外债没有还完,大闺女便出了嫁,直到大儿子上班一年多才把外债还清。饥荒还完了,大儿子又犯了交朋友的病,交了男朋友又交起了女朋友,偏偏他又是个大手大脚仗义慷慨的人,如此,他一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交朋好友上面,娘几个人的生活仍然停留在有外债的水平。萧策结婚时,她东拼西凑借了一千块,给儿子做了两床被褥,打了几件简单的家俱,摆了六桌酒席,收回来的礼金都还了借款。
婆婆给了薄薄的家底,礼金又被婆婆独吞,何宝真相当有意见。不过,个过个的日子也就没大计较。不料,这个没有为她的江山添砖加瓦的吝啬老太太现在竟然腆着脸来享她的福了?岂有此理!于是,只要萧策不在,她不是吊脸子就是叮当地摔,要不就对杨桂英抱怨当年的事。
杨桂英刚开始还忍着,可三十多岁就守了寡一直当家说了算的人,她忍耐的极限不会太大。果然,在她住进儿子家一个多月起,婆媳两人开始舌战。
母亲过着堵心的日子,两个闺女都心知肚明,却个有个的难处,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妈妈遭罪。
萧紫霞离了婚连间房子都没有,食宿都在发廊。萧紫玉倒是有房子,只是房子小了点,一家三口睡一间卧室还凑合,若把母亲接来就得睡客厅。没法子,只好狠下心让母亲继续看何美真的脸子。
扎着围裙的杨桂英正在厨房做包子,虽然儿子不让她干活,可她偏偏闲不住,特别是儿媳妇的脸色渐渐变暖之后。见到老闺女,萧老太忧郁的双眼出现了喜悦的笑容。
“干啥买这么多?冰箱里还有呢。”接去女儿手里的西瓜和桃子,又去打开冰箱的门给萧紫玉看。
萧紫玉笑笑,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怎么包这么多?”指指案板的包子问。
“你嫂子爱吃,包一回就多包点,反正放在冰箱里也坏不了。她啥时候想吃拿几个馏馏,方便。”边说边往锅里摆放包子。
“您这么伺候她她咋还好意思掉脸子呢?真是没心没肺!”
“自从让你哥揍了一顿强多了,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