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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玉轻轻推推关思琦和周芳芳,轻轻地说:“没事。”
赵野玫呼地站了起来,使劲扒拉开还不想躲开的关思琦和周芳芳,跨前一步伸出手抓住萧紫玉的手,声音颤抖着说:“昨晚我梦见了杜鹃花,红艳艳的开了一山坡。我和你采呀采,直到累得不行倒在了地上。”说得动情,眼中泪光闪闪。
萧紫玉一阵激动,不由自主又加上了另一只手——这只手她可极少拿出来见人的。
小时候,每当两个人闹了别扭,这段她俩编出来的满山杜鹃花便成了她们和好的借口。
萧紫玉泪盈盈地问:“是吗,我采的多还是你采的多?”
赵野玫急促地眨着眼睛。“当然是你啦。你干活向来比我强嘛。”
萧紫玉摇摇头,动情地抱住赵野玫。
大家啪啪地鼓起了手掌。
汪建文一阵失望,走过来分开萧紫玉和赵野玫。“恭喜二位!”
赵野玫尴尬地抹着眼角,萧紫玉笑着擦着眼泪。
一直未动地方的马楚奇忽然拿腔作调地说:“萧老板的买卖挺兴旺啊!整个福水区好像就数你的店火喽?看样子你还真是个经商的料儿啊!在公司那么多年的确把你给埋没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萧紫玉,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给搞得紧张起来。
萧紫玉转身对着马楚奇,往事历历在目,怒火也在心底燃烧,突然,她声音拔高了说:“这不还得谢谢。。您吗?若不是您当初的所作所为,逼得我走投无路的话,我怎么会有今天呢?”说完就很坏地笑。冰锥子似的的眸光扎得马楚奇的黑脸蛋子一阵痉挛,长眼皮不由自主垂了下去。
有人开始喝茶,有人故意说话,有人窃窃私语,人人的眼睛都看着马楚奇。
汪建文生怕真的吵起来会牵扯到她,急忙端起酒杯和稀泥。“我说大嫂,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老板兼老同事咋的也得跟我们碰个杯吧?”
大家纷纷响应,端着杯站了起来。
萧紫玉不得不缓和了脸色。“应该应该。大家请坐。”目光越过马楚奇在所有人脸上瞥了眼,最后停在赵野玫的脸上。她端起关思琦的茶杯,“实在对不住大家了!一会儿有个约,我就以茶代酒祝大家尽兴尽情,吃好喝好!下次再来。”说完喝干茶水。“大家慢用。缺什么叫服务员,我失陪了。”
“好好好!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汪建文起来把萧紫玉等人送了出去。
马楚奇喝了一口酒,又重重叹了口气。“后悔呀!当初就不该批准她的辞职申请。”
有人皱起眉头,有人撂下脸子,有人不屑地嗤笑,有人故意说话打岔。云鸿飞却冷冷地接话:“你是见不得人家发财呀!”
“快尝尝,这可是此店的招牌菜呀!”汪建文积极张罗。大家纷纷举筷。
9 放下包袱
萧紫玉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继续生气。
鲁凡敲敲门进来,见萧紫玉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敢吱声就出去了。可隔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虽然仍然没说话,却是不想走了。
萧紫玉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吗?”
“荷花厅的客人非要见你,怎么说都不行。”规规矩矩地站着,小心翼翼地说着。
“让领班去看看。”不耐烦地挥挥手。
鲁凡答应着出去了。
萧紫玉在桌边焦躁地踱步,忽然她想起了周明慧,赶紧出去。
康百花像放了多日的黄瓜,脸抽抽着从萧紫玉身边经过。
萧紫玉站住,看着她沁着头进入厨房。
周明慧早走啦,正在收拾桌子的艾敬波看见萧紫玉就说:“完了。我看‘败家子’没多少日子了。全身就剩一把骨头,就吃一羹匙饭。走路颤巍巍的,不扶着就倒啦。”
萧紫玉看着周明惠坐过的椅子说:“可怜哪!”
“是挺可怜的。才三十三岁呀!”
“康百花咋的啦?昨天我就看出她不对头了。”
“还不是那位唐大嫂瞎嘚嘚,跟毛宝海说咱们又涨工资了。毛宝海就赖康百花藏了私房钱,两口子掐了两天了。”
“可恶!你让唐大嫂马上去我办公室来,这回我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对。是该治治她啦。没事老整事。”艾敬波说着向厨房走去。
唐姓女人垂头丧气地出了经理室,于迎面而来的吴丽君差点撞上。
“她咋的啦?”吴丽君进门就问,很有点气极败坏。
“让我教训了。造谣生事,胡说八道。气死我啦!”
“算啦,跟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生气不值。”吴丽君扑通坐进沙发里,拍着额头大叫:“我不行啦,就得你出马了。”
“到底咋回事呀?”
“不知哪来的四个混蛋,无事生非地硬说菜里有头发。叫他们找出来还不找,嚷嚷着不见到你不拉倒。”
“不管有没有头发,赶紧给换一盘。”
“换啦。可那帮家伙把这盘扣在原先的那盘里接着嚷嚷。”
“他们这是故意找茬儿呀。”萧紫玉站了起来,看着吴丽君打趣,“伶牙俐齿的吴领班都没了辙儿,我能摆平他们吗?”
吴丽君立即跳起来,像搀她妈似的搀住萧紫玉,用拍马屁的口吻说:“当然能了。你没听说老板出马一个顶俩吗?”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过?”萧紫玉故意不解地问。
吴丽君推她出门,边向楼梯走边答:“本小姐说的,而且是第一次说,你自然听不到啦。”
四个半醉的男人在日本炕上东倒西歪着,有的在剔牙,有的在吸烟。见萧紫玉像个冷面罗刹似的,在一帮服务员的簇拥下进来,四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抽烟的赶紧按死烟头,剔牙的忙把牙签丢在桌上,一个个忙不迭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先生们,有什么不妥吗?我就是本店的负责人。”萧紫玉说。
“哦,这个,哎呀,你就是老板哪!”一个男人吭唧了半天才整出句完整的话。
“俺们发现菜里面好像有根头发,”又一个男人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萧紫玉说。余下的两个男人只傻乎乎地看着她。
“是吗?那就请把那根头发给我找出来吧,我要以此来惩罚不负责任的员工。”萧紫玉抱着双臂,目光冰冷,声音毫无感情地说。
“啊,那个呀?寇子,快把那根头发找出来。”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边支嘴边在桌子下面踹了脚两个没说话男人中的一个。挨踹的男人赶忙抓起筷子,醉蒙蒙的眼睛随着那对不太灵活转动的筷子,在那盘麻辣肉丝里面扫荡。
所有的人都看着那盘麻辣肉丝,八平米的空间内,除了呼吸声就是筷子触动盘子发出来的咯吱声。
找了将近五分钟,那个所谓的头发还是不肯出来,害得翻找它的人都累出了一额头的汗来。
“找不到吗?能不能是那根头发自己发生化学反应了呢?要不就是压根没有什么头发。”萧紫玉忽然厉着声音质问,厌恶的目光在每个男人脸上扫了一下。“我看各位都是出来混的,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我开店招的是八方客,赚的是良心钱,绝对不会坑谁骗谁,更不会对顾客不负责任。如果哪道菜里真出了毛病,不管是谁我都要一追到底严惩不贷,而且我还甘愿受罚。反之,我不仅要向各位讨个说法,还要请有关部门掏空你们的口袋来赔偿本店所受的名誉损失。你们是不是不信我有这个本事呀?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请他们来。”说着迅速拿出手机要拨号。
“老板等等。对不起!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刚才说菜里有头发的男人半跪在炕上给萧紫玉作了个揖,同时用脚去踹他的同伴。同伴们还真有灵犀,马上喜笑颜开,纷纷附和着解释。
“对不起!我们不想找茬儿,听人家说闻香尔来的销魂掌好吃,老板长得漂亮,就是见不到人。俺们哥几个就是想见见你,绝对没有一点找麻烦的意思。”
“为了能见到你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请你原谅俺们,别跟俺们一般见识。”
“若是真造成啥影响,俺们头拱地也给你挽回……”
四个男人四张笑脸,加上四张谦恭的嘴不断地吐出羞愧自责歉疚的话语,萧紫玉就是满心的想骂人也张不开嘴啦。
“既然这样,我代表我们老板收下你们的道歉。但是,桌子上所有的菜都得记在你们的账上。”聪明伶俐的吴丽君立即替萧紫玉善了后。
四个男人无条件地接受了“惩罚”。
走出闻香尔来的大门,赵野玫谁都没等,推起自行车就走,周芳芳在后边又叫又嚷让她等等她只当没听见。飞身上车,一阵急行便到了长江路,回头看看没人跟上来,便放慢车速,信马由缰地走去。突然,一辆出租车刷的到了她的身边,吓了她一跳,车子一歪她掉了下来,转脸刚想骂这个缺德的司机,车门打开,汪建文走了下来。她的心莫名的一阵慌乱。
汪建文付了车资,待出租车走了,她才态度恶劣地问:“你跑啥呀你?干叫你你也不停,后边有鬼追你咋的?”
赵野玫不自然地辩解,“谁叫我啦?我没听见哪。”
“周芳芳可嗓子喊‘赵野玫’,我在门里都听见了,你会听不见吗?”
“是她呀,我懒得理她。”故意不耐烦地说。
两个人沿着长江路向西走去。
“你以为人家稀得叫你吗?是我让她喊你的。”
“是吗?那你吃饭时咋不不告诉我等你一会儿呢?”
“这么说又是我的错喽?”
“不不不,二表姐永远都是对的,错的是小玫子。说吧啥事?”
汪建文踢了赵野玫一脚,转脸望着长江路上飞驰的车辆。
赵野玫也望着车辆。“你急三火四地叫我,难道就是要让我陪你欣赏长江路的夜景吗?”
汪建文乜斜着赵野玫,声音怪怪地问:“你很高兴啊?”
赵野玫也乜斜着汪建文。“你这话从那儿说起呀?”
“冰释前嫌放下包袱,你们又会是儿时的伙伴啦,难道不应该高兴吗?不高兴你干吗一直咧着嘴呀你?”
赵野玫立即闭上了嘴巴,默默地看了汪建文一会儿才说:“伙伴是不可能啦。我累了,不想再背着那个一边倒的包袱走下去啦。”
汪建文撇着嘴讥讽,“没心没肺!难怪你抓不住男人的心呢。”
赵野玫有点不高兴。“你怎么又提他?”
“不提他提谁?提萧紫玉吗?今天晚上,你不是把她对你的伤害都一笔勾销了吗?瞧你这身肥膘吧,脑满肠肥的,整个一头猪。一天三个饱一个倒,你也就这样啦!”
赵野玫生气了,讪讪地顶回去,“是呀。我是猪脑,你是猴脑。想说啥直说吧,别玩我这颗猪脑啦。”
“直说就直说,你当我不敢吗?我挖空心思地把她挤走是为了谁呀?还不都是为了你。可你却这么对我,太让我伤心了!”
赵野玫完全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二表姐。
汪建文打了个酒嗝儿,半喊着说:“告诉你,你必须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咒她恨她,只有这样你才算是对得起我,没有辜负我把你弄进公司,我的心多少才能得到一点平衡!我结婚八年多了,洪清华一直不喜欢我,她只喜欢萧紫玉。那个偏向的老太太,她一定不得好死!我结婚时她仅仅给了我八百块钱,萧紫玉结婚光钱她就给了两千,家俱一律红松的,彩电冰箱刚时兴她就给她买了,连毛料都是两套啊!她还住着楼房,工资不交,怀个破孕还顿顿吃着小灶?同样的儿媳妇,待遇却是如此的悬殊,怎不让人心寒哪!我怎么能不恨?可我又偏偏不能表现出恨,因为萧紫玉贤惠、善良、孝顺、会来事——狗屁会来事,都是装的。所以老的少的都喜欢她,都向着她。我也要这样,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公司的副经理我都抓住了,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说完笑了,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并笑出了眼泪。
赵野玫一阵心冷:原来二表姐把她当抢使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怂恿她恨萧紫玉却都是为了她自己。看着她,她像看一个模样丑陋的动物,等她终于停止住笑声时她才冷漠地说:“有一样咱们谁都做不到——就是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偏偏萧紫玉做到了,这说明了什么?二表姐是聪明人,就不用我再说了吧?”停住,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汪建文忽然阴沉起来的脸说下去。“说实话,直到坐到餐桌旁我都还在考虑着怎样羞辱她才能解恨。没想到,当她出现在门口的瞬间,我的心里却蓦然出现了小时候的一件件事情,同时也猛然明白了——她不欠我,压根就没欠过我。都是我自己吐丝把自己缠死了,是我欠她!若不是我生生地搅合进去,嫁给陆琛的哪轮到那个小丫头片子。只有她才配得上陆琛。”
汪建文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在赵野玫。
10 无法之法
结完账快十二点了,姑嫂两人告别更夫向长江路走去。萧紫玉对李香泽学说荷花厅的事,逗得小姑子一阵开心大笑。
子夜的长江路多了几分冷清,但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