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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汪建文可是公公婆婆眼中的香饽饽了。洪清华对她大散其财,这个那个,只要给过萧紫玉的基本上都给她补齐啦。每个星期还非逼着人家三口人回来吃饭,人家不来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催,气得李勃然一个劲儿跟她掰扯,可惜不好使。如果记忆能够更改,她八成早就改了。
萧紫玉似乎没啥想*,但是她却坚决地把那条李家传了六代的项链还给了洪清华。洪清华竟然没问项链是怎么找到的,只很不自然地收了起来,说以后还得给她。
三口人进了门,汪建文叽叽嘎嘎地跟公公说话,李浩然乐呵呵地逗着小侄儿,美朵美滋滋地跟奶奶撒着娇。
关思琦瞟着热闹的客厅,悄声问萧紫玉。“三姐,她用啥*子把你婆婆哄成那样了?”
萧紫玉微微摇下头笑。“一个老太太。不过,有时候咱真得佩服她!”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啥值得佩服的?”
萧紫玉拍拍关思琦。“趁她在那边嚷嚷,咱还是说说唐正旭吧。他的前妻叫齐霞,是三车间的材料员。三车间去北京检修,齐霞调去跑材料,便认识那边一个五金厂的厂长。两个人有了关系,齐霞便回来跟唐工离婚。唐工的倔劲上来硬是不离,足足拖了一年多才办了手续。齐霞很大方,除了孩子她啥也没要。”
关思琦纳闷。“他为啥刚开始不离后来又离了?”
“志气呗。后来想开了,既然感情已经破裂,再志气又能咋的,还不是两头受罪?”
“他还挺通情达理的。”
“是呀。他还忠贞不渝呢!”
“对谁忠贞不渝,他的前妻吗?”有点醋味儿了。
“对关老九你呀!怎么,你没感觉到吗?”逗她。
“去你的。”忸怩羞涩,完全是个恋爱中的女人模样。
“一身淡蓝衣裙,明眸皓齿,马尾飘飘的女孩儿一直在他的梦中萦绕,以至于随便娶了个女人来应付其急于想抱孙子的老父。你说,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嫁吗?”
“哎哟!大嫂,整这么多好吃的呀?”汪建文进来咋呼。转眼看见了关思琦,又接着咋呼。“关老九你怎么在这儿?今儿个可是俺们老李家的家庭集会呀。”
关思琦抹搭一下眼皮。“今天不是礼拜天,怎么是你们老李家的家庭集会啦?”
“嘿,你还言之凿凿。大嫂,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吗?”
萧紫玉淡淡笑了。“今天你们只是作陪而已,主角在那儿。”用下巴指指关思琦。
汪建文眨眨眼。“为啥啊?告诉我原因。”
萧紫玉瞟她一眼,心说:给鼻子就蹬脸哪。“没有原因。我就想找她吃顿饭罢了。”
关思琦悄悄松口气,感激地看着萧紫玉。
汪建文不高兴地推了萧紫玉一下。“不告诉拉倒,我问妈去。”
萧紫玉缓慢而又不无讥讽地说:“问去吧。但愿她能告诉你。”
汪建文一扭身大步出了厨房。
关思琦担心地低语,“三姐,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如果她知道了全公司可能就没有人不知道喽。”
萧紫玉摇摇头。“没事。虽然她现在很得宠,但该说的他们还是会有所保留的。”
关思琦瞥着在洪清华身边窃窃私语的汪建文脸色忽然有点讪讪的,于是放了心。“三姐,我看出来啦,她的得宠只是表面文章。”
萧紫玉转开话题。“快择吧你,我马上就用啦。”
“遵命。”乐呵呵地加快了速度。
李勃然领着唐正旭和米均衡进了大门,李久成等人马上起来相迎。李勃然给家人介绍了米均衡(他的新秘书,刚招聘的大学生),等众人都坐下后他却进了厨房。
“真香啊!”深深吸了两口诱人的销魂掌香味儿,然后挨到萧紫玉身后,他声音压低了说:“亲爱的,一切都照你的指示办了。”
萧紫玉用胳膊肘支开他。“还不快去换衣服?可以开饭啦。
李勃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到了在水池边没活找活的关思琦跟前小声说:“思琦呀,你三姐害怕有人瞎猜,让我特意多带一个人回来。你说她是不是很聪明啊?”
关思琦明白他指的是汪建文,于是羞答答地点点头,说:“当然。三姐做事一向滴水不漏。”
萧紫玉忙里偷闲讥讽李勃然。“变着*儿地夸自己的老婆,真不害臊!”
李勃然背着手怡然地答:“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嘛,有啥臊的。”
“别跟我瞎扯。去换衣服该吃饭啦。”
饭后,李浩然夫妻李久成夫妻码上了长城。关思琦执意走了。李勃然萧紫玉陪着唐正旭和米均衡喝茶聊天。
等李浩然一家走了已近子夜,萧紫玉衣服也没换就坐在了写字台边开起了夜车。
李勃然披着睡衣到了萧紫玉身后,先抚摸她的脸,接着是脖子,嘴中呢哝着:“亲爱的别学啦,快点睡吧好吗?”
萧紫玉立即挺直了脊背,迅速用双手按住他动来动去的手。
“刚才我洗了个凉水澡还是不行,怎么办呢?”一边可怜巴巴地说一边用脸蹭着萧紫玉的脸。
萧紫玉一阵难受,声音微弱地说:“虽然节气已是春天,可花还没有开呢,你不是找病生么?”
“那怎么办?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碰你啦,我难受!”
萧紫玉无声地叹息一声,拍拍李勃然一直放在她胸口上的手。“去卫生间把盆拿来吧。”
李勃然把下巴卡在萧紫玉的肩上,心在极力劝着自己放弃,可是体内的燥热却越来越强烈,最后他只能弯腰抱起她转身放在床上,用歉疚的语调说:“对不起!”
萧紫玉摇摇头,看着他急急出去,她颓然地解着衣扣。
——她是个失败的患者,对别人有效的处方对她一律无效。医生看了好几个,办*用了好几个,结果还是一样。难道真的要让她去试那个方子吗?
那是一位资深心理学家开出的怪方——以毒攻毒。说萧紫玉只有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情愫,她才能走出心中的魔篱,从而夫妻生活再无芥蒂,否则她将永远这样下去。这个医生真损,这个方子真绝呀!
3 暗中使绊
姚雪峰去铜山整活儿,十天后他回来啦,带回一身尘土和满嘴的燎泡。见面会上,姚总大发了一通世情冷暖人心冷寒的感慨之后说:“……往昔的人事通道都走不通了,不用银子疏通是别想办事啦。这次虽然没整着活儿却结回了二十万货款,钱已经打入总厂的账户。总厂也答应了,说钱到位就拨给咱们。……”
参加会议的人都默默地听着,汪建文却扭着脸看着墙壁冷笑。一听姚雪峰说散会,她第一个走了出去。姚雪峰毛嘟嘟的大眼睛像盯着一个骂他的孩子似的盯着汪建文没了影儿。
赵野玫现在自在极了,自己一间办公室,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破组合沙发安在宽敞的屋子里。此刻她在作工资表,汪建文坐在她对过儿,拿着笔一边在报纸上瞎写,一边跟她闲唠。
姚雪峰进来,汪建文动也没动地儿,只淡淡撩了他一眼。
赵野玫却麻溜站了起来。“姚头儿你坐这儿。”
姚雪峰不客气坐下,扔了烟蒂,又续上一支烟。“床子坏了,让小黄来修,这小子他妈了个逼的说上次的修理费不给就不来。机油没了,让小宋送来一桶,这个王八蛋说都欠了两捅的钱了,再也不给送啦。妈的!赶上一个爹做出来的,说不来都不来。咋整啊?这批活儿要在月底交,交不上就得等到明年了。工人五个月没有见到钱啦,一个个都打蔫了。你辛苦一下跑趟总厂去要点钱吧。”小心翼翼,比跟他妈说话还要谨慎。
汪建文耷拉着眼皮,淡了吧唧地说:“去一趟呗。要多少啊?”
“最好要五万,少了五万不够分哪。”
汪建文蓦地抬起头,在心里骂:真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你当那钱张口就能给的吗?站起来,她声调呆板地说:“我尽力吧。”
“好啊。只要你去了他们就会给面子,没多肯定有少。”哈叭狗似的跟在汪建文身后出了门,看着她进了财务科又刷的转身回来,掏出一把票子给了赵野玫,悄声说:“填单给我报了。”
赵野玫恭恭敬敬地接过票子,等姚雪峰的身子消失在门后,她立即拉开抽屉拿出汪建文给她的票子,然后找出报销凭证贴票子。
汪建文走进才永贤的办公室,像个在婆家受气终于见到娘家人的小媳妇,眼泪在眼圈里直转。
才永贤像个体贴的大哥哥,让座、倒水,温和地询问选举的事。
汪建文原原本本叙述一遍选举的经过,当然,她自己拉票的事一字未说。
才永贤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一会儿愠怒一会儿沉思。汪建文陈述期间他一声不出,她说完半天他才开口。
“事已至此,把你该做的工作做好,下一步着手改制吧。你们不能再用江林两个字,常委会已经通过,以后服务公司的事总厂一概不再插手。说白了就是你们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死,与总厂没有任何关系。”说完端杯送客。
汪建文却坐着不走——任务没完成,回去就得挨嗤。“才总,我是来要钱的,工人都五个月没发工资了。床子也坏了,您看能不能——”
“想要多少?我去跟区总说。”
“姚雪峰说最少得五万。”
“就给三万。你等着吧。”
汪建文把面额三万的转账支票扔在姚雪峰的桌子上,接着面无表情声无感情地说:“区总说了,这次来的钱根本就没有你在铜山结的那笔款。这三万是给工人的工资钱。”
姚雪峰立即急了。“放他妈的臭屁!没那笔款咋还给三万?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想胡弄谁呀?”
汪建文坐在沙发上,语调淡漠地说下去。“财务处王处长说九五年厂子给咱们贷的那五十万,从这个月起开始扣利息了。”
“那笔贷款不是早就还上了吗?利息不也早就扣完了吗,干啥还要扣?”姚雪峰更急了,啪地拍了下桌子。
“哎,我只是传话的,你跟我拍啥桌子?”小脸呱嗒下来了。
姚雪峰意识到发错了脾气,马上认错。
佟亚楠匆匆进来,“正好你俩都在。营业执照年检不了,总厂不给盖章,说他们跟咱们再无任何关系,没有义务盖章。”
“我+他祖宗!爹和儿子是没有关系的吗?这不是存心挤对人吗?主管部门不盖章咋年检吧?年年都痛快地给盖了,今年就不给盖啦?+他血妈的!不用他们的人在这儿胡造祸就给小鞋儿穿,左一双右一双的还没完了?这是摆明了整人哪!公司这些年给他们养活了多少闲人哪?就剩下这么点儿家底儿了他们还巧立名目变相克扣,真他妈的阴损到家啦!”气得不行,边骂边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地怒骂。
“总厂让咱们马上改制,不许再用江林俩字啦。”汪建文火上浇油地说。
“我+他奶奶!不让用江林用啥?都是他们的家属,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不让用江林就能脱离了关系啦?不改制,逼急了就告他,反正也这样啦。”脸红脖子粗,姚总拍着桌子喊叫。
董英华和安巧玲一前一后进来,前者笑嘻嘻地问:“姚头儿,这又咋的啦?”后者声音发嗲地说:“就你嗓门高,大老远就听见你在吼啦。”说完还娇嗔地斜视姚雪峰。
汪建文立即抱起双臂打了个冷战,鄙视而嫉恨地看着安巧玲。
“总厂不给盖章,执照年检不了,姚头儿一听就急了。”佟亚楠见姚雪峰光气呼呼地抽烟不理两位“轿夫”,于是替他解释。
“不给盖就慢慢疏通呗,骂人也解决不了事情。外面工人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呢,万一传到总厂不是更难办了吗?”董英华连说带笑地指点着迷津。
姚雪峰感激地看看董英华,然后问佟亚楠:“年检截止到几号?”
“三月十五。”
董英华立即接茬儿。“这不还有八九天呢吗?好好整整没大事呀,实在不行就上银子。”
姚雪峰续上一支香烟。“这回恐怕银子也不好使啦,人家这是有的放矢,冲着我姚某人来的。”
汪建文撇着嘴角站了起来,大步向门走去。
“汪经理你别走哇,这事到底咋办呢?”佟亚楠急了。
汪建文头也不回地答:“我上趟厕所。”咣地带上了门。
屋里的眼瞪小眼地看着姚雪峰。姚雪峰却咬着烟咀儿不出声。
姚雪峰当选的同天,汪建文就执意地搬出了他的办公室。姚雪峰拗不过她又怕她作妖,只好用拍马屁的行为亲自带领工人,把仅次于他办公室的档案室给她倒了出来做了副总经理室。
汪建文心情抑郁地回到办公室,从门口到椅子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推开门望望慢腾腾干活儿的工人,接着进了赵野玫的办公室跟她闲唠几句,最后又走进了财务科。
关思琦见汪建文进来立即让开自己的座位,坐到张力军对面无主人的椅子里。
汪建文坐下,拿起笔拽过一本空白票据乱写起来。
“汪经理,你说这厂子也太不够意思啦!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好歹咱们职工都是他们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