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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砸……她再烂也好过赖桂枝、穆艳春、火——”
“得得得。照你这说我不成了是个女人就行啦?”
“不是吗?妹妹要姐姐也要,连当小妈都绰绰有余的老半婆子你都要,惹得人家老头子醋海翻船,若不是出此岔头儿,八成还轮不上赵秋子当第二任夫人吧?”
“你别提那个蠢娘们儿,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非让我写信,不写她就甩泪弹子,我他妈的天生就怕女人淌眼抹泪。写吧,谁知这个蠢货她看完了还不烧,她留着?留着你都放在好地方啊?她天天放在兜里,那不是䝼等着犯事吗?”摆摆手,悔恨地感叹。“就这样的蠢货没事玩玩还凑合,当夫人?下辈子也轮不到她呀!”
汪建文指点姚雪峰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冷血动物,她为了你连工作都丢啦,你还在这说风凉话?采花卖花,谁要是跟了你算是瞎了八辈子眼睛啦!”
姚雪峰嘿嘿乐。“我活了四十多年,只有我损别人,别人不敢说我个不字,妹儿你是第一个。不知咋回事,不管你说啥话我咋就一点气也没有呢?想知道为啥吗?”
“不想。你能有啥好话。”
“不想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已经喜欢了很久很久啦。”
汪建文翻了翻眼皮,“你少拿我开涮啊?告诉你我可翻脸啦。”
“真的。你看你咋不信呢?我要是有一点儿拿你开涮的意思就是龟孙子。”
汪建文咯咯笑了,笑完严肃地说:“你快死了那条心吧,像你这么花心的人我岂能看上你?为你丢了名誉下辈子都得下地狱。”说完抓过一张报纸,拿起笔乱写。
姚雪峰抽完最后一口烟,蹍碎烟蒂后突然伸手抓住汪建文的手,又捏又搓又摸又揉,嘴上可怜巴巴地恳求:“妹儿呀,哥哥真心喜欢你。只要你答应了我,连赵秋子都得给我靠边站。”
汪建文的心嗵嗵嗵地跳着,脸却呱嗒着。“你给我放尊重点,想消遣我你可打错了算盘。放手。”如果他是个感情专一的人,就这模样这身材还是值得冒险的!
姚雪峰只能松开手,嘴却咧得苦瓜似的。“天地良心,我怎么敢消遣你呀?我对你的喜爱超过了任何人,要我证明吗?”
“撒谎。你对她的喜欢超过了任何人吧?”指指东墙壁。
姚雪峰立即明白她指的是安巧玲,否认道:“你听哪个事妈嘞嘞的?没有的事。”
汪建文厌烦地挥挥手。“秃子脑袋上的虱子都明摆着了,你还跟我扯淡?这也叫喜欢吗?去去去,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懒得跟他罗唆,闭上嘴转头看着墙壁。
姚雪峰知道不承认不行,嘿嘿笑笑,“好好。有那事。”
汪建文忽然心血来潮,“我想知道你到底看上她啥啦?不愿说就拉倒,可别勉强啊。”
“我喜欢她的小嘴儿。不过,我喜欢你可是哪哪都喜欢。看你那小胖手,肉食鸡鸡爪子似的,握着特舒服。答应哥哥呗。”
汪建文暗暗动了心却极力控制,用微怒的声调说:“好啊。回家跟赵秋子离婚,丫丫归她。”
姚雪峰长长叹了口气。“离婚无所谓,只是丫丫得归我,她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没有她。”
汪建文忽然一阵感伤:云鸿飞为了自己舍弃了家庭和孩子,这样的代价有哪个男人肯付?可恨自己不珍惜!现在劳燕分飞,想见一面都难了!
上班的铃声刚刚打过,关思琦便挨屋地通知八点开会。
姚雪峰坐在沙发上,董英华和申丽果一人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周芳芳不在。还有十分钟开会,那屋一点声音也没有,三个人都以为汪建文出去了,于是开始唠私房嗑。
汪建文没出去,来了就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忽然,本来叽叽嘎嘎的那屋静了,接着便响姚雪峰的声音:“建文,建文。”
汪建文不仅不出声,还把呼吸放轻了。
姚雪峰骂了句,“又跑哪屋得瑟去啦。”声音压低了接着说:“周造良有行动啦。”
董英华诧异地问:“啥行动?”
申丽果担心地追问:“还要裁员咋的?”
汪建文停住笔,集中精力细听。
姚雪峰低声笑笑。“傻丫头,你就知道裁员。公司要去大京建维修队,跟刁得六合作,一会儿开会八成就是这事儿。”
“你咋知道?”董英华问。
姚雪峰答:“谭中义回来啦。昨晚他在麻将桌上咧咧的。”
“谭中义也不跟刁得六在一起呀?他咋知道建队的事呢?”申丽果问。
“谭中义的小舅子不是刁得六的会计吗?姐夫小舅子啥话不能说?妈的!刁得六这个鳖犊子命真好,整天不是睡觉就是灌马尿,别人的队都赚钱就他赔钱,再不投点资金就得买块豆腐撞死啦。这下好了,一合作他就活啦,又可以在大京混几年了,肥吃肥喝的还能赚个风流。太没天理啦!”
申丽果接着气愤地指责:“他这是咋想的,要干也得咱自己干哪?找个爹背着,他的脑袋是不是让驴踢啦?”
“肯定有猫腻。那颗脑袋好几十斤重,能不明白这事吗?”董英华接说。
姚雪峰嘿嘿笑着骂申丽果,“跟英华学学。遇事就会冒傻气。”
“吧唧”一声,接着响起申丽果发嗲的声音:“就你不傻。”
汪建文恨恨地在心里骂:!lang货!
姚雪峰又嘿嘿几声。“咱们周总不是有四个把兄妹么?”
申丽果抢着问:“不是把兄弟吗?咋又整出个妹来了呢?”
董英华也问:“不是五个吗?咋又变成四个啦?”
“一对傻丫头。听着,哥跟你们说。咱们的周总有四个把兄妹,他是老大,老二毛东国,老三刁得六,老四薛小妹。薛小妹不是蹲着撒尿的吗?蹲着撒尿能叫弟吗?脑子咋这么木呢!”
汪建文又在心里骂:“王八蛋!骗子!还说喜欢我超过任何人?净放驴屁!
申丽果娇嗔地嚷嚷:“就你脑子灵。”
姚雪峰敲敲桌子。“你小点声,告诉你多少遍了就不长记性。”
“怕啥的,她又不在那屋。”申丽果侍宠自娇,不在乎地说。
董英华接着刚才姚雪峰的话问:“这样一来不是要出事么?”
姚雪峰叹息一声。“那是一定的。咱们就等看好戏吧。”
董英华着急了,“他这是胡作非为呀!你身为副经理不能坐视不管,一会儿他一定得征求大家的意见,到时你就提出咱们自己干,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姚雪峰不乐意的声音响起,“你咋不提呢?净在那儿瞎出主意。自己是干啥的不知道吗?不该说的话说了不是自讨没趣吗?”
汪建文一阵愤怒:明则保身!这公司还能好吗?
那屋没了声音,仿佛没人似的。隔一会儿,董英华突然提议:“要不你跟她说说,让她先提,我们大家再跟上。”
“你当妖精是白叫的吗?她心里想啥谁能知道?是敌是友还难说,整不好都得我一人兜着。”
外面响起脚步声。姚雪峰忽然大声说:“还想听吗?再给你们讲一个。说明朝有个唐伯虎——哟,芳芳回来啦?买啦吗?”
周芳芳答:“买了。都交给程姐(保管员)啦。”
董英华热切地说:“快坐下听听,姚头儿给俺们讲故事呢。”
汪建文呼地站了起来,嘎吱挪开椅子,加重力度走了出去,并使劲摔上了门。
董英华和申丽果不由惊慌地看看正要讲故事的却直眉立眼看着间壁的姚雪峰。周芳芳催促:“讲啊姚头儿。”
姚雪峰一点心情也没有啦,看看手表说:“到点啦,讲啥呀?”
3 一致对外
八点整,江林服务公司所有的管理干部都集聚在周造良的办公室里。人人都静坐着,有人剪手指甲,有人翻看手中的记录本。姚雪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一脚压着另一只脚,一脚哆嗦着,另只脚同频共振。戴着长方形大金戒指的左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右手夹着刚刚点着的烟,眼睛微眯,眼神瞟着坐在对面脸色阴沉看也不看他的汪建文,思忖着该用啥法子把她哄乐。
汪建文低垂着眼皮,翻看着放在腿上的记录本。
周造良像个大蟾蜍似的挤在带扶手的椅子里,双肘担在扶手上,放在大肚皮上的十指交叉。两条腿相对晃荡着,两只阴森森的蛤蟆眼来来回回地观察着在座的人,老半天才开始讲话。
周造良先回顾一遍三进服务公司的过程,以及对公司的贡献。然后讲公司的现状,什么设备老化呀,没有自己的产品哪,活源不足啦,资金紧张啊,待岗比在岗的多,保险没钱上等等一系列问题说完开始表决心。
“既然大家把我请回来我就不能辜负大家,机器旧了咱改造,产品没有咱自创,活源不足咱们开发,只要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从今天起,谁想出了路子都有奖励。公司是大家的,办法应该大家共想,不能老坐吃山空啊。我苦思了多日,终于想到一条路子,这条路子很适合我们公司。咱们公司没钱,债务重尾巴大,想生存就得找个来钱快投资少的路走。这样的路有没有呢?有。我下面就说说这条路子。总厂在大京有三个维修队,私人的也有三个,我也想成立一个维修队去大京搞维修。听说那儿的活儿很好找,明年的计划都下来啦,咱们若早去就能早抓住机会早收利润哪!可是呢,这里边也有困难,咱们若是自己成立队在大京就开不了户,而且工具厂房啥的都得现找,如此,一是lang费时间,二是又得增加一笔开销,万一错过了机缘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我呀决定在大京找个合作伙伴。大京六个队,公家的肯定不乐意搭理咱们,只能找私人的队了。三个私人的队我都考察了一下,只有刁得六的队最适合咱们。为啥这么说呢?因为刁得六在大京快十年啦,路子宽关系多,跟总子没啥联系,做起事来比较方便,跟他合作,厂房工具都不用找了,咱们只出点资金就行。维修队的队员就在当地找,在这边雇人费时费事还麻烦,太不划算。咱们要一切从简,以省钱为宗旨,以赚钱为目的,我看一定会有成绩。大家看看咋样?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呀,错过就永远不会再有啦!”
十一个人都不说话,有人望着墙壁,有人凝视地面,有人闭目养神,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墙上落满灰尘的石英钟“哒哒”的走着,眼看就八点半了,再没人发言周造良就要一锤定音啦。
“我说两句。”绷着脸的汪建文恶狠狠盯了“歘”地睁开眼睛看着她的姚雪峰一眼,语声带着些许怒气说了下去。“公司目前的状况很严峻,周经理分析得很透彻。公司缺钱缺活儿,我觉得应该派人去搞承揽开发,整来活儿机器就能转起来了,待岗的就有机会上岗,交了活儿就会有回款,公司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过。现在是市场经济,多条来钱道没错,可关键是要慎重,公司已经弱不经风,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绝不能盲目行事。去大京建队我同意,但要跟别人合作我觉得不妥,一是人太熟了出了啥事难办;二是咱们的人又不在那儿,他说今儿个没活儿昨儿个少料的谁能知道?明明能干完的活儿他硬拖着不完工谁能清楚?再说利润也不好掌控。要干咱们就自己干,像九三年似的,自己拉出队干,否则就派一个人常住大京,多活动多收集信息,瞅准机会再干。我就说这些,这是我个人的意见。”说完又瞪了眼目露欣赏又有些尴尬地看着她微笑的姚雪峰一眼。
“啊,这个刚才忘了说啦,咱们这边不是不派人,薛小妹同志代表公司全权负责维修队的事宜。”周造良似乎要干到底了。
董英华给坐在姚雪峰身边的安巧玲递了个眼色,安巧玲会意后立即伸开腿,一边往姚雪峰那方转动着身子一边好像是无意似地碰了碰姚雪峰伸着的脚。而姚雪峰却是有意地立即回踢了安巧玲一下,接着又不满地瞪了董英华一眼,然后才大声发言。
“哎呀!得说两句啦。咱们公司自从搬到这里就一直对外加工,活儿倒是承揽了不少,可惜设备老化不中用,很多需要精密工艺完成的活儿都干不了。再说工人的技术水平不行,很简单的工艺都得老爷子(技术员)跟腚儿告诉。从大京整来的那些计划十分之八九都干不了,不得不转给人家去干。机器得换,工人得培训,等到机器和人都能承受啦再上个项目,那时公司就妥啦。就公司目前的情况建个队很有必要,我个人的想法是要干就自己干,一个家不能有两个当家人,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自己干省心省事,就像在铜山一样,一年挣回三百万。如果这回再挣回三百万公司就没问题了,在岗待岗的都有了指望。我同意建队,但必须自己干。”说完望着天棚,一条腿剧烈地抖动着。
周造良的脸色近于猪肝色,阴沉的眸子在两个副手脸上激烈地扫视:真不给面子?你们反对也没用,这事早早晚晚得办。
“我说说。”崔水哲正了正身子,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