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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母在旁边拉着明辉哭泣不止。
后雪只记得那天,天白的刺眼,不知是晴还是阴的惨白。除了明辉的喊叫声,妈妈的哭喊声,她什么都不记得。
那个她生病时,会连夜背她去看病的爸爸。那个每次家长会都会准时到的爸爸。那个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的爸爸。在那个无风无日无声的一天,离去了……也带走了那个疼爱她的哥哥,闫明辉。
自那以后,闫明辉像变了一个人,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辍学、谈恋爱、打架、赌博无所不用其极的挥霍青春。没钱时,不是回家拿就是翻箱倒柜的找,谁敢拦着就会被打,后雪常常被打,她开始会哭,后来主动给他钱。她认为她这一生都是欠他的。永远还不完。
“后雪,你为这个付出的够多了,不要再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或许她曾怪过自己的女儿,怪她不懂事,她也确实不懂事。她也只不过和所有正常的小孩子一样向父母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她不幸的是,恰恰与他父亲的车祸有关系,她到底是她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想开了。
“妈!”
闫母忍不住哭起来:“够了,真的都够了”她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承担生活的一切。
第二天,明辉与吴燕下班回来,看到后雪十分开心,可是上了24小时的班,累的已经不想再做多余的表情了。匆匆洗洗,吃点饭便去睡觉了。
明辉固然很混,但是吴燕对他却是死心塌地的好,一个萝卜一个坑,总有一个结实的坑是牢固着自己的。
午饭后,后雪带着蕾蕾玩了一会儿后,一个人,带着一打纸钱,来到闫父的墓碑前,轻轻的点燃。
“爸,我来看你来了。”手中握着一根细棍,轻轻挑动燃烧的纸钱,待纸钱可以自行燃完时,她坐到了墓碑前,软软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爸,我真恨我自己,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钢琴,我就讨厌别人在我面前炫耀我没有的。我真的没那么想要,如果……”说着她忍不住的哽咽,心中的一个结,一直打着死死的结,她不愿敞开,却闷的快要窒息,“你当时批评我两句就是了,干嘛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挣那个钱……”
……
墓园中静悄悄的,风轻轻的吹,清清的……偶尔有林中的鸟儿扑闪几下翅膀也听的真实,墓碑前一个女生诉说心中的各种情绪,时而伤感难过,时而欢笑不止,时而感慨惋惜……
“哥他现在可听话了,找了一份正经的工作,妈说做的很好。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回到家中时,已黄昏,心情因为倾诉而颇感轻松。踏进家门那一刻,她震惊的看着家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明辉正热情的和他交谈着,一脸巴结的样子。蕾蕾像很与他熟一般的粘着他。
看到后雪回来,何承锡开心站起来,迎接她:“你回来了。”
他来干嘛?后雪冷冷的说:“你怎么来了?”
明辉上前呵斥着说:“后雪,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
何承锡笑着说:“没关系的,我只是来看看你的。”
“看到了就走吧。”
☆、二十二,相处下
“后雪!”明辉提高了声音。何承锡好歹是客人,再加上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模样。
何承锡看了明辉一眼,明辉立马住嘴,识相的抱着女儿离开,留下空间给两人。
“你可以走了。”后雪明显的非常不开心,他凭什么一声招呼不打地不请自来。
“现在没车了。”何承锡耍起无赖。说的很了解一般。
后雪这才想起,进院子时,确实没有车子。“出了门向左拐,走半个小时可以打到车”
“一个人不安全,刚才还听明辉说,前段时间那条路上有个男人被打劫了,还被打残了……”何承锡唏嘘不已,“真可怕……”
明辉怎么什么都和他说!
“我家没地方住。”后雪没好气的说。
“你哥已经按排好了。”何承锡一副赖在这里的样子。
后雪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是故意的,故意不开车,故意拉拢明辉,故意要待在这里……可是这么多故意是为了什么呢?
何承锡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说:“对不起!”
后雪全身一震。
“也许起初我是想利用你破坏他们的婚姻,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做,事情发展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江岩峻与祁晴即使没有你,没有我,祁晴的妈妈也不会让他们结婚。”何承锡以从未有过的认真,认真地和后雪说这些。
后雪呆呆的问:“为什么?”
何承锡看了她一眼,缓缓的说:“祁晴的妈妈,是个十分精明的女人,可以说祁云山能有如此成就,多半归功于他背后的这个女人。可以让祁云山一生只爱她自己,并且在他们那个年代,只有一个女儿而没有儿子也那么爱她的女人,是多么聪明。”
后雪想象着当时见到的施眉,一个时时将笑挂在嘴角的女人。
“她的门第成见很深,江岩峻无疑是非常出色的,不然祁云山也不会一意孤行的将女儿嫁给他,只是他的背后太薄弱了,听说,他的家庭很贫困,他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非常难得。只是,仅此并不能够支手撑一片天,祁阿姨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取消是早晚的事儿。想必,江岩峻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不过,他是真的对祁晴很好。”
后雪陷入一些片段,他的家庭很贫困,他看她的目光,原来那是共鸣。一种对于弱者无力的感同身受。
“所以,我们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后雪喃喃道。
何承锡回答是。
一阵缄默。
突然,何承锡的肚子咕噜了一声,打破这份安静。
后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到后雪笑了,何承锡不禁想,早知道这咕噜一声可以让她笑,早咕噜好了。
饭桌上,何承锡筷不离手的夹菜,俨然一副恶昏了头的样子,尽管如此,他依然举止优雅,一种良好的修养在他身上体现。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一般,直把闫母夸的像御厨。一反平常那般阴阳怪气,毒舌了。原来,他有那么多面。
在何承锡看来,时而笑容满面,时而张牙舞爪,时而迷糊可爱的后雪,在家人面前竟是这般听话乖巧。
酒足饭饱以后,散步。
一家子走了十分钟走上附近的广场,广场上人潮涌动,广场正中间,播放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一群老年人跟着领头人整齐的扭着,跳着。分外热闹。
小家伙蕾蕾听着音乐便开始扭动小屁股起来,惹得一群大人哈哈大笑。
环顾每一个人的笑脸,后雪幸福的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就这样,就这样就好了。平平淡淡,安安定定,不要波澜,哪怕,最后会感到乏味,也不会担惊受怕。将目光转到何承锡的身上的时候,只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
后雪低下头理了一下刘海。
闫母因为认识的朋友在跳舞,她也被拉到了其中。明辉与吴燕带着孩子转悠。
何承锡提议继续散步,渐渐远离声音,四周变得很静。
走了很远,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你……”
“我……”
不约而同发出声音,不禁相视轻笑起来。
“女士优先!”何承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原来是想说,你怎么不说话?现在他突然问了,竟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突然说:“你什么时候走?”
被打败了,他以为至少是比较动听的话。谁知……太煞风景了!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何承锡问。
“也没有想赶你走,只是……假期嘛,多陪在父母身边才好。”后雪申辩。
“等你爱上我,我就走。”何承锡不正经的说。
早知他是亦正亦邪之人,听到这样的话,后雪倒是十分淡定的说:“那你就坐在这里等吧。”说着便笑了起,她心里有谁,她自己清楚的很。
“是吗?有没有一种人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谁,又或者会误认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何承锡看着后雪问道。
后雪被问的哑口无言,这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思考过。
话锋一转,“你就当我是度假好了,费用我会照付的,反正你家房子那么多,多我一个人也不多对不对?”
后雪是当不了家,关键是明辉对何承锡不要太好。
回来的路上,两人说些趣味的事情,后雪发现何承锡是一个知识而很广的人,什么都知道点,什么都懂点,就是没有精的。大概高层管理人员都需要这样。不过他好像比较喜欢打羽毛球,说到羽毛球时,神采飞扬,估计这是他的强项。
后雪突然像重新认识了何承锡一样,迎着路灯,这才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看何承锡的长相,眼睛不大,也不小,睫毛很长,时不时的迸发光芒。高高的鼻梁,让五官看起来十分的立体。嘴唇很薄,据说这种薄法很寡情。脸部线条很柔和,不像江岩峻那般冷硬。何承锡的长相在温和的笑容下会给人一种淡雅俊逸的温和感。只可惜,此人做风风流,难免破坏了这种天然的平衡,让人觉得放荡不羁又带点轻佻,严肃起来是严肃的样子,笑起来像阳光穿透阴暗。不管那一种样子都很俊美。
对!是俊美。
后雪想着如果他带上假发一定大多数女人都美。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何承锡问。
后雪坦白回答:“我在想,如果你是个女人会不会祸国殃民……”
“如果国君是你,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句话暗示,她不喜欢他,所以拥有的一切只是自然的存在。
“妈妈他们在那边……”后雪突然转移话题。
晚上睡觉时,闫母来到后雪的房间。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后雪问。
“妈就是过来看看。”说完这句话,闫母轻轻的坐床沿,何承锡一来,她便看出他对后雪非同一般,只是他这样一个言谈举止都很得体的人,出身的家庭一定不是她这种人家可以配的上的。
闫母有些吞吞吐吐的,和女儿谈心的时候很少,一直以来忙着工作,养家。后雪像是一棵树,仅靠自然光,自然水便茁壮成长了。仿佛自她爸爸去世后,她伤心的哭一场,一睁眼便看到身边的女儿一夕成了大人。
“妈,你想说什么?”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闫母笑了笑说:“没事,早点睡吧。”也许,她不应该过问这方面的事情。
看着妈妈转身离开,忽然说:“妈,何承锡他只是我的老板。”只是老板而已。
闫母回头笑,便离开了。
夜深人静,后雪想,如果来的那个人是他应该多好啊?可是,又怎么会是他呢。多年以前,他不会喜欢她。多年以后,依然如此。社会让她学会了妥协,学会了面对爱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学会淡然处之。
接下来的几天,何承锡全然一副游玩的样子,某天,突然发现厨房里多了台冰箱,问了才知道是明辉买的。同一天,各个房间多了不同电器,空调、洗衣机,电视机……应有尽有。
后雪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明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钱。
后雪找到正在陪教蕾蕾打游戏的何承锡,上前拉起他说:“何承锡,你这是干嘛?”
何承锡一脸茫然的望着她,这两天,他一找她,她就说有事,有事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把他晾在一边。今天怎么突然……,何承锡笑嘻嘻的说:“是不是突然……”想我了?
后雪打断他,厉声道:“你懂不懂得尊重!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这样做算什么?”用你的钱来装饰别人的家。
何承锡一愣,不明所以。
明辉闻声走过来,赔笑道:“何总,你别生气,后雪她不懂事……”。
明辉拉过后雪到另外一个房间带着怒气小声说:“你干嘛!你看咱家那些老古董,我想换些新的也让你们用着方便,东西是我要买,他要付钱的。”
“哥!”她怎么会不知道明辉是什么心思,一点点的小便宜也不会放过的。
“当我是哥就别吱声,这点钱你还在意,真寒颤人,人家是大老板!”说完就要走。
后雪拉住他说:“哥,你不能这样做,我们与他非亲非故的。”
“别装的跟圣人似的,有便宜谁不贪。能认识他这样的大人物,是你修来的福气,别不知足啊!”
“我要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后雪坚定的说。
“你敢!”说着扬手就要打后雪。
后雪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明辉恶狠狠的说:“这是我的家,你待着不爽,就别回来!”,说完便走,接着便听到旁边的赔笑的言辞。
后雪难过的想哭,眼睛却干涩的紧,最后不禁涩涩的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