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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飞宇轻笑,却是忽然俯首将她按在角落的墙上,尽量在丰泽年看不到的方向在她耳边低语,“我回到T市这两天得到一些消息,当然这些消息我希望都是假的。”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夏天蹙了蹙眉。
“周思琪你该知道,她是秦邵璿的救命恩人,暗恋秦邵璿多年,还说非他不嫁。”
“我知道!”夏天扁了扁嘴,就这也叫消息?几乎地球人都知道了。
海飞宇轻叹,“我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些,而是……周思琪的父亲周奎来到了T市,据说就是为了秦邵璿和周思琪的事。”
“还有呢?”夏天眸光微颤。
“……”海飞宇拧眉,看进她的双眼,“我只知道,秦邵璿可能会答应周司令。”
夏天无言的望着他,肩膀被他禁锢在手下,一声不吭,沉默而仿佛久远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忽然,她笑了,“你别开玩笑了,邵璿要答应,早就答应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我说了,这只是暂时听来的消息,好让你多为自己打算一下,当然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别到时候,哭不出来。”见她居然在为秦邵璿开脱,海飞宇仅是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想你再伤心难过,知道不知道?”
夏天再次沉默。
就这样,仿佛过了天荒地老那么久,她的脑中蹦出秦邵璿写得那句话:天天,请给我一段时间。
难道他是要……
夏天赫然抬眼看向海飞宇正在安静垂视自己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天天,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看着她,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染着显而易见的心疼,“我的消息可信度有百分之八十。”要知道,他的身后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军师,而且他也是偷听了周奎和他父亲的高机密谈话,但这些他却不能说。
“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吗?”夏天失笑,在他胸口轻轻挥了一拳,“所以,邵璿是不会答应的!”
海飞宇无奈,转开头去看向某一方向,随即挑眉,在丰泽年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赫然伸手环住夏天的肩膀,将她往怀里带。
“你干吗?”
“什么干吗?我们都是老情人了,我抱抱你怎么了?”
“你就不能不给我制造新闻让我受众人瞩目?还有,别占我便宜,小心……”小心被秦邵璿揍,上次不就经历过,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夏天轻轻推开他,却再次被他按在胸前,被他抱的有些紧,她难耐的在他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海子……你……”
“我真是不甘心。”他在她头顶叹息,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顺滑的头发,“放心,今天的晚宴没允许媒体进来,所以,再让我抱一会儿。”
本来还在隐隐挣扎,毕竟肚子里怀着秦邵璿的孩子,却和海飞宇这样暧昧抱在一起,可耳边的话却还是让她静下了动作,安静的任由海飞宇拥着她,温暖的呼吸喷拂在她头顶发间。
“天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他忽然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耳际的神经。
夏天敏感的抬起头看他,却见他眼里是坚定无比的光芒,“什么?”
“虽然这个选择也许对我注定不公平。”他一笑,却忽然放开她,单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抬起,低下头虔诚的在她手背亲吻,在夏天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想要抽回手时,募地紧紧握住。
“要秦邵璿还是要我?”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诧异,握在她手上的力度越收越紧,“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夏天,我先申明一下,哪怕你肚子怀了他的孩子,我也要!你一定要想清楚。”他蹙了蹙眉,言语间是说不出的认真,看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明白海飞宇这忽然的强硬为何而来。
“海子……”夏天怔怔的看着他,“我……”
“嘘,别说话,好好考虑一分钟。”他扬起嘴角轻笑的看着她眼里明显的歉意,整颗心早已跌落在谷底,“一分钟就好。”
夏天抿唇望进他眼里的深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毫无疑问,在海飞宇的身边,她是安心的,一切都不需要她去操心去多想,只要跟着他的脚步去走,他或许可以给她太多意想不到的爱与温暖。
人每每在漂泊了太久之后,都会萌生一种找一个依靠的想法。
这样的海飞宇太好,好到她不敢将他当做港湾去利用,停靠在他身边,那感觉总像是她在无耻的亵渎他的感情,她做不到。
从最初的青涩相识一直到现在,她从来都不敢真正靠近海飞宇,也许是怕自己真的会动摇。
她不能将这种不公平放到他身上,若说感情是可以拿来赌可以拿来利用的筹码,她夏天利用谁,也不会利用海飞宇。
说她没被他感动过是假的,说她对海飞宇没感情也是假的,放任是随便哪个女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动摇,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她会犹豫,她亦有着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对于她跟秦邵璿之间的未来,她只能用充满信心来形容,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她的一颗心满满的都是那个叫秦邵璿的男人。
即便她想将海飞宇装进去,却也无能为力。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他看着她眼里的闪烁与那丝丝毫毫的坚定,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倏然离开,“算了,这只是一个游戏测试。”
他是一个骄傲自负的男人,自然不想亲眼目睹被眼前的女人推入万丈深渊。
他以为自己很坚强,其实自己比想像中要脆弱太多。
他不想听到答案,真的不想。
“……”夏天尴尬一笑。
“如果有一天被秦邵璿甩了,别来找我哭诉!”海飞宇忽然拢了拢外套,转身便要走,走之前酷酷的扔下一句狠话,“否则我会活活掐死你!”
说罢,又酷酷的头也不回走向丰泽年的方向。
“呃?”夏天惊愕,满脑浆糊的僵站在当场。
丰泽年衬衫领口被他自己扯开了两颗纽扣,一脸慵懒的坐在沙发里,直到眼前倏然出现一支酒杯,他略抬了抬眸,看向端着两杯酒的海飞宇。
他不动,海飞宇亦然不动,右手拿着一杯红酒在他面前就这么端递着,左手将自己的酒杯举到嘴边,随意的抿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连续喝了几口。
丰泽年终于动了动,抬起手接过酒杯,客气到不能再客气的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喝酒,仅是看着杯中的液体,幽暗的眸光带着几分探视,面无表情扫向他的脸。
“丰总。”海飞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转而与他碰杯,“请。”
丰泽年勾了勾唇,示意的举了举杯,喝了一口便做罢,海飞宇却将倒了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转眼看向丰泽年眼里平静的鸷冷,忽然嗤笑,“真没想到丰总对秦邵璿这么死心塌地,即便他不在,也寸步不离看护着他的女人。”
“所以,让海少今晚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丰泽年往沙发里轻轻一靠,扯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衣领更是敞开了些许,慵懒的似笑非笑的睨着眼前话里藏刀的人。
“我能有什么如意算盘?”海飞宇径自把玩着空酒杯,转头不见夏天的翩翩身影,募地笑了,“若不是我的消息来源比谁都特殊,恐怕连我也无法想得到秦邵璿居然卑鄙狡诈到如此地步。”
说着,海飞宇轻抚着酒杯的透明玻璃壁,“一方面霸占着夏天,一方面又答应周家的婚事……”
他忽然笑眯眯的看向已经站起身的丰泽年鸷冷的侧脸,自顾自为自己倒了半杯酒,“呵呵,秦邵璿让丰总照顾他的女人,实在是太放心了!”
海飞宇再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呵呵,因为丰总对女人不感兴趣!”
说罢,他将衬衫的领口理了理,侧首在丰泽年耳边低笑着说,“丰总只对秦局感”性“趣!”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逼她说出实情
丰泽年倏地转头看向海飞宇飒然离去的背影,握在杯上的手渐渐握紧,玻璃杯应声而碎,碎裂的残渣留在手心却仿佛不自知,五指渐渐合拢成拳,骨节泛白的指间骨骼交错的声响隐隐传出。
海飞宇在和各位嘉宾寒暄时,感觉到身后如芒刺在背的冷洌目光,竟恶作剧抬起左手臂,背着身子朝向丰泽年挥了挥,那拽得流油的模样简直嚣张极了。
其实,就凭海飞宇初出茅庐的道行,哪能洞察出丰泽年不为人知的世界,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老爹在背后不动声色坐镇操纵一切。
夏天不知道海飞宇跟丰泽年两人谈过什么,只是在她趁机去洗手间擦拭裙子上的污渍回来后,便看见丰泽年脸色不明的靠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自始自终表情都不变,在看见她回来时,目光微敛。
“丰……”夏天都不知道该叫他丰总还是丰大哥,走过去,敏感的在衣香鬓影与满屋子的各种香味与酒味之间察觉到一丝血腥的气息,低头看到他脚边的酒杯碎片和血,又瞬间抬眼看向他紧握成拳的手,在他指缝间还向外流着血。
“天啊,你手被划伤了?”夏天忙坐到他身边,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同时看到他掌心有一块酒杯碎片,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你疯了!”仿佛一下子明白这是他自己的杰作,夏天刹时抬眼瞪着他,抬手小心的将他掌心的碎片拿出来,匆忙从包里翻出纸巾按住他手心,“跟我去洗手间,我帮你止血。”
丰泽年不说话,转过头来正视她,如果有一天海飞宇告诉她自己暗恋着秦邵璿,她是不是会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或者厌恶他?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们身边……
“走!”见他不动,夏天有些生气的拽着他胳膊,“跟我去洗手间!”
哪知丰泽年忽然反握住她的手,逆着她的力道骤然拉着她向外边。
“丰大哥,你慢点!”夏天脚下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脚步,被他生拉硬拽着牵出了私人会所的正门,转而一路拉着她,直到强硬的将她塞进车里,不给她疑问的时间,转身坐上驾驶座位启动车子。
“海氏集团的晚宴还没结束,这就走了?”第一次看见丰泽年失控。
“丰总?丰大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你手上还在流血,要不我来开车!”在夏天的眼中,丰泽年的言行举止都是属于那种闲庭信步翩翩优雅的王子,此刻的异常足以证明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海飞宇和你说了什么?他究竟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找不到原因,夏天只能做自我检讨,“我知道你和邵璿之间的深厚感情,你一定是因为我刚才和他的举动为邵璿打抱不平,对不对?丰大哥,我跟他没什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误会,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后来一起在T大毕业,我跟他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开慢一点,天啊!你开这么快,想要车毁人亡吗?慢一点!”胃里一阵难受。
“啊……我不行了……我要吐了……快停车……停车……再不停……我吐你车上了……唔……呕……”
“……呕……呕……”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夏天一手捂着嘴,一手快速推开车门,冲下车,蹲在路边就天翻地覆干呕起来。
“呕……呕……”再怎么吐,也都只是一些清水和胃酸,参加晚宴之前,夏天怕妊娠反应会吐出一些呕吐物弄得不雅,所以,什么也没吃。
“夏天……你……”站在一边的丰泽年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就是车子的速度快了些吗?她怎么就成这样了?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转瞬又想到人家之前做了流产手术,应该还是属于那种“坐月子”吧?
就在丰泽年手足无措时,一辆黑色JAGUAR从不远处慢慢行驶过来,停下,其实,这车在他们从海氏私人会所出来时,就一路跟着,只怪丰泽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及时发现罢了。
丰泽年静静的看着秦邵璿高大挺拔的孤傲身影从车子里钻出来,那集合霸佞、不羁、冷酷而成的内敛气魄,定格成名家手下的一副油画,让他移不开视线,愈看愈觉得伻然心动,越看越怅然若失。
夏天干呕的阵势明显已经减弱,由之前的蹲着慢慢站起身,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嘴角和眼眶。
丰泽年正待开口,秦邵璿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他便抿唇默默站在一边,但想到此刻自己已是多余的了,便对秦老大示意了一下,转身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身子背对着公路的夏天听见车响,回头,“丰……”张嘴的同时,眼睛赫然瞪大,因为那个消失了整整十来天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秦邵璿尖锐的双眸犹如暗夜的鹰隼直勾勾的盯住夏天,天罗地网。
这是什么眼神啊?
目光冷凝的看着她,眸底的颜色忽深忽浅,看的她一阵发怵。
夏天却也能努力迎视。
秦邵璿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