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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依撇嘴,“没有。他真的是你哥哥吗,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一点也不像?”
安清伦失笑,心道这女孩子还真直接,想什么说什么。“其实这个问题我爸也很疑惑。哥和他很像,果断、自信,而我,太随便。性格不像他连长相也不相他。”
“那你一定很像你们的母亲。”
“也许吧。”
任依忽然觉得,他的在笑的时候似乎多了些无奈,甚至……还有淡淡的寂寥。
两个人喝完咖啡,又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安清伦结账的时候问任依准备去哪里,她本来还是想去西单的,但随后一想还是算了吧,天气这么热,再逛下去不累死也得热死。摇摇头说:“不逛了,天这么热,我还是回去好了。”
安清伦接过她手中的的袋子,转身应道:“嗯,那我送你回去。”
车子上开着空调,任依靠着窗子往外看,猛然看见苏宁抱着一个大箱子在等公交车,她让安清伦把车子开过去,摇下车窗:“苏苏,你去哪里?”
苏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愣了愣回答:“回学校啊,球球那个家伙把这么一堆书撂给我,自己去风流快活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她。”
任依扭过头看着安清伦,“清伦,这是我同学,你能送她回B大吗。”
安清伦很大方的点头,任依转头冲苏宁笑道:“苏苏快上车。”
苏宁也不跟她客气,拉开车门坐上去。
去B大的路上,任依把包里包好的Diane小猫递给她,“你快过生日了,这个送你,记得要天天想我。”
苏宁笑:“亏你还记得,太太。”
要不是安清伦在,任依真想冲上去掐死她。
安清伦则在一旁憋笑憋得很难受。
把苏宁送到B大,任依跟她说好了过几天就回来上课,她道了声谢抱着东西回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安清伦和任依开起了玩笑:“你那个朋友,说话真的很直接。”
“她就那个样子,让人爱也不能恨也不能。”
任依本来想请安清伦去别墅里喝杯茶的,可他说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了。任依也不好勉强,下车的时候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了那只本来是留给自己的猫咪Theo递给他。
安清伦没有伸手去接,他盯着这个小巧的礼品盒笑着问:“嫂子,这个是?”
“这个是送给你的,好好收着它,我本来是留给自己的。”任依交待:“还有,别再叫我嫂子啦,我应该比你小吧,听着就别扭,我才没有那么老。”
“好。依依。”安清伦接过盒子,冲任依道别后开车离开。
任依一边摇头一边开门,今天买的四样东西,自己竟然没有落到一件,好可怜。
[正文∶第十章毕业典礼]
六月中旬,天气已经很热了,却仍是热不过B大此时的气氛。
今天是毕业典礼,任依一大早就往学校赶,急切的心情是公交车所不能满足的。等赶到学校时,她微微愣了一下。
到处都是穿着学士服的学生,或熟悉,或陌生。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开心的大笑,笑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有的黯然叹息,叹这即将离别的时光,有的干脆泪眼相看无语凝咽。
这种场景任依每年都会看到,每次看就像在看一部青春记录片,只是今年主角换成了自己,或许是睹景伤情,她感觉有些恍惚。
“喂…………依依,这边,这边。”南瓜站在不远处挥挥手,旁边是球球和苏宁。
任依笑笑走过去,这丫头的嗓门,真真是一鸣惊人!
她们三个都已经换上了学士服,看起来庄重而神圣,当然,只是在不说话的时候。
“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整个一傻子。”南瓜拍着任依的肩膀。
“嘁,”任依鄙视的瞪她一眼,“我是在感慨,你懂个屁啊!”
南瓜撇撇嘴,“是是是,您老深沉,我们肤浅,什么都不懂。”
任依抬起头,高傲的像只孔雀,“那当然,我外号无底洞,怎么都望不到底,深沉得很。”
苏宁却笑了起来,“我看你的胃才是无底洞吧!”
说罢,她们三个都笑了起来,气的任依直挥拳头。
“好了,好了,不玩了,依依,你赶快去换衣服吧,一会还要去大礼堂参加毕业典礼呢。”相对脾气最好的球球发话道。
任依点点头,抬手敬个军礼,“遵命!”
换好衣服,她们三个直奔大礼堂,已经有好多人在了,她们随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旁边的人正在兴奋的讨论着未来。
“唉……”任依叹口气,“你说我们毕业了,是又老了还是年轻了?”
球球歪头想想,“应该是年轻了,毕业后踏入社会,我们就像初生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需要慢慢成长,而在学校,我们已经是大妈级的人物了,从大妈到婴儿,还不算变年轻吗?”
“嗯,”三个人一起点点头,“说的好,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甲级辩手。”
球球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可到了辩论赛上,她犀利的语言和精准的论据就像一把匕首刺向对方,令他们溃不成军。这一直是令任依她们佩服的地方。
典礼开始了,校长在热烈的掌声中走向讲台,开始他又臭又长的演讲。往日听他讲话是一种煎熬,可现在,却觉得很是亲切,虽然讲的大部分是废话,却是一种关心。
又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下,校长走下讲台,再上去的,便是毕业生代表了。
毕业生代表是个很帅的男孩子,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很是斯文儒雅。
“就知道是他。”南瓜碰碰旁边的任依,小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大一刚入学的时候?”
任依笑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刚认识,还不是很熟,一起去图书馆,在路上碰到他,你就啊的一声,指着他就叫裴勇俊,还跑过去抱他,又蹦又跳的,弄得人家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真不愧是你才能做出的事。”
南瓜干笑两声,“谁让他长得像裴勇俊的,偏偏我又这么喜欢裴勇俊,唉,年少轻狂啊,现在想想,还真是丢人。”
任依瞟她一眼,“你还嫌丢人,最丢人的是我,不就是和你去一趟图书馆吗,人家还特意来找我,让我告诉你不要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令他很尴尬。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
南瓜轻哼一声,“你怎么不说人家对你有意思。”
任依敲了敲她的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再乱说我打死你!”
南瓜也回手敲了一下,嘟着嘴:“哪是乱说,是事实。”
任依想还手,却被身旁的苏宁拉住了,“你们有完没完,话都讲完了。”
抬头看看,果然,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已经下去了。
讲完话后,便是表彰优秀同学了,像她们这样三不好的学生自然是不感兴趣,于是便说起了悄悄话。
“喂,你们毕业后都去哪啊?”任依问道。
“嗯……我可能回杭州,在那找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好照顾我爸妈,然后再找个老实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球球说的很平静。
任依点点头,很实际的想法。
“我要去上海。”南瓜笑着说:“虽然北京也很好,但我还是喜欢上海那种国际性的大都市,在那里我会觉得每天都充满挑战,这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确实很符合她,任依笑笑。
到苏宁了,她沉默一下,才轻声说:“我想留在北京,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苏苏是那种不管丢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生存的女孩,任依心想。
“依依,你呢?”球球问她。
任依愣一下,苦涩的说道:“我可能留在北京吧,你们知道的,我要结婚了……”
可是结婚以后呢?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她能做什么呢……
也许话题有些沉重,她们都沉默着,一直到毕业典礼结束。
典礼结束后,同学们纷纷提议要晚上去聚餐,说是最后一次聚餐了。
“依依,你去不去?”苏宁问她。
“去,”任依点点头,“当然去,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当然去了。”
苏宁也点点头,“嗯,那我们去换衣服吧。”
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们便去指定地点集合,刚走到地方,手机就响了。任依拿出来看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我,我在学校门口,你快过来。”永远都是那么冷漠的声音。
是他!任依有些诧异。
“有事吗,我现在很忙。”
“不要废话,快点过来。”
话音刚落,电话便挂了,只留下一阵“嘟,嘟,嘟……”的声音。
[正文∶第十一章这就结婚了]
任依挂断电话,半天没回过来神。安泽司今天很奇怪,好死不死竟然说在学校门口等自己。她抬起头看看天,没错啊,太阳在东边挂的好好的。
匆匆收拾好东西,跟同学们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本来毕业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见任依背起包要离开纷纷围了过来,左一言右一语的劝她晚上跟大家一起吃晚饭再走。
任依原本就难受,看大家都挽留自己险些掉下泪来。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的时间,风风雨雨五年来大家都一起走过,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可是安泽司已经在大门口了,总不能再让他回去。苏宁见状,知道任依心里为难,连忙赶过来劝道:“大家别为难她了,任依今天真的有事,就让她先走吧。”
众人也不好再做勉强,交待了几句就放她离开了,任依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泪在眼眶中一直转啊转。
到校门口的这段路很短,任依故意走得很慢。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闭上眼睛就知道它们在那里,这一走,不知过多久才能回来。
大门口停了很多车,任依一辆一辆挨个找了好久,才找到安泽司的车子。他今天又换了一辆黑色的林肯,很嚣张的停在一堆车中间。任依禁不住撇撇嘴,真烧包,换车都不带重样的。她坐了上去,揉揉眼睛问道:“这么急叫我出来干什么?”
安泽司一手挂挡一手打方向盘,车子开出去好远才答非所问:“带身份证了吗?”
“诶?”任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带着吧……等一下我找找看。”说着拉开背包翻了起来。找了半天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在这里,怎么了,忽然要身份证干嘛?”
“一会儿要去民政局登记。”安泽司看起来心情不错,回答她的问题看起来很有耐心。
民政局!这三个字把任依雷的里嫩外焦。她哭丧着脸问道:“别这么快行吗,我这才刚毕业,就要成为已婚妇女了!”
“早晚都一样,早些办父亲那边也好交代。”安泽司瞥她一眼,微微扯扯嘴角。
有钱难买他安董展颜一笑,可任依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了。她正为自己默默远去的青春哀悼,别的同学正是风华正茂,可她倒好,左手一张毕业证,右手一张结婚证,一只脚已经进入了婚姻的坟墓。
任依趴在车窗边,看着路边的景物一点点倒退,只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可安泽司仿佛是跟她做对似的,把车子开得飞快。不愧是进口轿车,半个小时不到就稳当当的停在民政局大门口。
看见民政局三个字任依就觉得头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安泽司身后。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登记的人特别多,两个人排在人群后面,看前边还有那么多人,至少还要等半个多小时。任依一向闲不住,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戳戳安泽司的后背问:“我听说婚前不是还得体检的吗,咱们不去吗?”
“不用。”
“那婚前财产公正呢?这个总不能少吧。”这个家伙这么有钱,说不定哪一天离婚的时候还能赚点离婚费。
安泽司扭过身看她,眸子中是一贯的清冷沉寂:“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经济头脑。”
任依“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夸奖,我爸也经常这样说我的。”
“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上次给你的卡里的钱花完了?”
“没有没有,”任依慌忙摆摆手:“卡里的钱应该还剩下不少。”
安泽司点点头:“明天我会交代秘书多输两百万。”
“什么?两百万?”任依心脏猛地加速,两百万?真的假的?“那卡里原来有多少?”
“大概三百万。”
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任依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偷偷比了“V”,想了想又说:“不用再给我钱了,卡里的够我花好久好久的了。说实在的,你那些车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到底有多少家产够你这样浪费的,该省的时候还得省。你看我爸,一辆桑塔纳开了六年还没舍得重新买……”
安泽司直接转过身,无视掉她的存在。
任依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独自站在一边偷着乐,连刚刚得知结婚的郁闷都抛到一边去了。
等前边的人走完了,安泽司拉她上前:“我们来登记。”
负责接待的是位四十岁上下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