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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不悲痛,不是冷血,他们更不希望你以此来怀疑爱,怀疑亲情。
“哥哥。”
“我来迟了。”
两个人眼睛都红了。
站在母亲的墓前,顾冼安看着妹妹,顾冼尘越发的淡定了,正是花儿般的年龄,许多女孩子都是飞扬着青春的样子,偏她总像看破红尘一样,心中不由分说的内疚。
“美美,我想你有权知道母亲信的内容,你确定自己不要吗?”
顾冼尘看着母亲的相片,转过万千思绪:“母亲应该不想告诉我吧!”
顾冼尘转眼看着哥哥矛盾地说问:“知道了,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知道真相又如何呢?找亲生父母,如果他们想找她,这么些年了……
她,曾经她在黑夜里无数次描摹过他们的模样,然后呢?
当初不也是知道真相吗?结果不过是如履薄冰的生活,发现母亲需要她,就尽力讨好不离开她,其实天知道自己是多么渴望和同学在一起。发现父亲有时奇怪地盯着她,竟然会害怕他会锐利地观察出她已经知道真相要撵她走。哥哥也许是知道真相的,会不会是觉得她讨厌所以远离家乡……
她越发疏远父亲讨好母亲。顾冼尘后悔知道真相,恨死了自己的好奇心。
顾冼尘也想过那些猜测不一定是事实,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心中一旦植入怀疑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开出花来。
“你想好了?如果决定不要知道,以后,我不会再告诉你。”顾冼安像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想……。”她想起一句台词,苦笑,“让一切随风飘去吧!”
一切或许都会揭晓,然而属于她的过去却不会因此而改变,是他们先不要我的。如今我也不要他们了。
她眼里滚着泪花,对着母亲的照片深深一笑:母亲,安歇吧,你永远是我爱的人。
正文 18,遇见
从墓园走下山,有很长的石梯路,徒长的枝条因为疏于打理斜斜地伸进路道中,顾冼尘扒开枝条,想着喜欢种花的母亲,安葬在这青山绿水中也应该喜欢的吧!
“哥哥,你放心,我会去看父亲的。”如果他需要我的关心。
“美美,我知道你有心结,你一定要相信我和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顾冼安凝望着妹妹,顾冼尘对感情的矛盾,他能体会。
相信,这个词好奢侈。顾冼尘想:连身世都不能确定的人,你让她相信什么感情,父母都可以不要她,她还会相信谁。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哥哥,这样的眉眼身姿都像父亲的哥哥,却没有继承到他的冷血。许多温暖的场景浮现在她的脑海,“我,”她迅速垂下眼帘,掩饰着眼底的雾气:“哥哥,我,相信的。”
第二天机场送行,维维居然最舍不得小姑夫,缠着郝敬玩他给自己买游戏机,嫂子好一顿教育才让维维安静下来。顾冼尘看着这款高级的游戏机,诧异地看着郝敬:“郝敬,这么大方!”
“本来我就大方。”
“哼,”顾冼尘白他一眼,仰着头,“知根知底。”
“谁还没有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
……
顾国庆在一旁和顾冼安交谈,看着郝敬和顾冼尘在一旁斗嘴,接过话:“冼尘,你这张利嘴,亏得郝敬不和你计较。”
“爸,还是你老说了一句公道话。”郝敬吃吃地笑。
“不光你,美美还呛得我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顾冼安插过话。
“还有我。”维维不知什么事,也来凑热闹。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
家,还是家吧!
送走哥哥,顾国庆让郝敬和顾冼尘同他一起坐车回市里。三个人往停车点走去,郝敬心疼顾冼尘这段日子都没好好休息,让她在马路边等车开过来,自己快步赶上父亲。
“冼尘!”
醇厚熟悉的声音让顾冼尘身子一颤,她看着前方川流不息来往的人群,无法判定自己是不是恍惚中产生了幻听。
“冼尘!”她确定是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回过头。
“方宁森”
顾冼尘不相信自己所见的人,不能确定是不是幻境,定了定神:“你……”
“果然是你,刚才下飞机我就看见了你。”方宁森含着笑说着,看着顾冼尘,还是那样白净的脸,干干静静的,就像凌波说的细瓷样的肌肤。微卷的黑发散落在肩上,细一看眉眼间竟然透着妩媚,有一丝丝的风情。方宁森喉头一紧。
变成大姑娘了。他心里说,真是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顾冼尘觉得脸上发热;“师兄,你出差吗?”
“如果我说是专门来找你,你会怎样?”
“我……”顾冼尘抬起黑亮的眼睛迅速看了方宁森一眼,又迅速移开眼眸看向远方,嘲讽地笑一下:“师兄总爱开玩笑?”
“冼尘——”郝敬在车里看见顾冼尘和一个衣着讲究的男人站在路边说着什么,男人背对着他,看不真切。郝敬本能的叫了一声,拉开车门走向二人。
“郝敬,我给你介绍一下,”郝敬的呼声让顾冼尘冷静,只是脸上少有的露出微红。
“这是我师兄方宁森,这是我丈夫郝敬。”
“幸会”
“幸会”
方宁森转过身和郝敬打了个照面,听了顾冼尘的介绍心中一惊,虽然脸上没什么动容,但眼睛里的沉稳却破裂了,他看了看顾冼尘,“小师妹,你结婚了?”
“都结婚一年了。”
“呵呵,真好,”到底是师兄,方宁森藏起情绪,“要恭喜二位。”
“冼尘,你师兄到哪里,我们送一送他?”郝敬突然热情的问。
顾冼尘奇怪地看他一眼:刚才不是阴沉沉的吗?
“不必了,我朋友在等我。冼尘,改天约。”方宁森看着郝敬对顾冼尘说。
“好,再见。”
方宁森用力握了握顾冼尘的手,看了看一旁停着的小车,含笑告辞。
顾冼尘看着方宁森的背影融入人流,心中不禁黯然。
郝敬看着顾冼尘一旁神伤的样子,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回家吧!爸爸还在那边等我们。”
到了车上,顾国庆问:“遇见了熟人?”
“是美美的师兄。”郝敬回答。
顾国庆古井无波的眼看看郝敬,又看看顾冼尘,冷清的眉眼,这个丫头……顾国庆有一瞬间的凝滞,对司机说:“先送冼尘他们回家。”
郝敬看着顾冼尘没吭声,倾身过去对顾国庆说:“爸,还是先送你吧。”
“也好。”看着有点心不在焉的顾冼尘,顾国庆答应道。
回到家,顾冼尘早早的盥洗完毕声称累了要早点睡就自己躺下了。
郝敬虽说心里放不下事,可是笔试需要准备,他权衡后忍住话,走过去为顾冼尘捏捏被子:“乖,这段日子你都瘦了,好好休息。”
顾冼尘不习惯这种温柔,别扭地动了动:“你也早一点睡吧。”
“好。”郝敬轻轻地带上卧室门。
看着门缝透出的灯光,顾冼尘却辗转着睡不着。
正文 19;意外
天远集团大厦离公园不太远,走路要半个小时,顾冼尘看时间早,便穿过公园走路去。看到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追逐着,青春荡漾在脸上,甜蜜充溢在眼中,感染着她也微笑了。
到办公室打开纯净水烧热,丢几朵玫瑰泡好,徐倩说稍凉一会儿放些蜂蜜更养颜。丁慧慧说自己喜欢茉莉花加红枣泡水喝。
徐倩喝口水叹道:职业妇女就只能这样敷衍着用花泡泡水喝,还是那有钱有闲的人会保养,天天SPA。丁慧慧看着徐倩陶醉的眯缝着眼的媚态,打趣道:“徐姐还该学学宝姐姐吃那劳什子‘冷香丸’,全身会透着幽香才吸引人呢!”
顾冼尘难得的兴致好,正谈着,李部长走进来找到顾冼尘,叫她把上次和利新公司的合同意向书找出来并准备好合同。
顾冼尘一边准备一边奇怪地问:“不是说不行了吗?”
徐倩会拍马屁:“李部长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噢。”
“小丫头,我告诉你,这回可是*不离十。”李部长笑呵呵地出去了。
顾冼尘于是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许佳玉的QQ挂上来了找她,也没有理会,只打了一行字:
“见色忘友的家伙,好久没联系我了!!!”
许佳玉发来一个窗口抖动:“姐姐,饶命!!!”又打出一个笑脸。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顾冼尘发出一张逮捕令,暗自发笑。
“我郁闷……”
“怎么啦?”
“晚上肯德基见!”
“我请示一下。”
顾冼尘跑到李部长办公室,听到有应酬,跑回办公室发QQ。
“晚上不行,明天”
“好”许佳玉发来一张苦瓜脸。
顾冼尘想了想给郝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有应酬,晚饭自行解决。
郝敬说齐晓萌从深圳回来,大家约好给她接风,晚上也不回来。
齐晓萌,好熟悉的名字。顾冼尘偏着脑袋一时不起来,便不在意的放弃去想。
直到中午和丁慧慧一起吃饭,她打着电话说着深圳,齐姐,才记得好像听丁慧慧说起过,原来是齐副市长的女儿。
也便记得请郝敬朋友吃饭时,张秘书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过好几回。
准备好了资料,顾冼尘去李部长办公室请他过目,回到办公室徐倩正坐在她的桌前补妆,状似无意的问:“冼尘,你和利新公司的人很熟吗?”
顾冼尘想了想,上次的会谈自己虽然也参加了,可……,“不熟,我不认识他们。”
“是吗,明组长可说人家问了你好几回了!”徐倩抿着嘴意味深长地笑了。
顾冼尘看着徐倩怪异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跳出了“方宁森”这个名字。
“是吗?”顾冼尘若有所思。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顾冼尘听了徐倩的话老感觉右眼皮在跳,也不知是没有休息好还是心里有事,总之老有不好的预感。
阳光会所包间,方宁森和一行人推门进来,李部长和明组长快步上去:“方经理”
方宁森轻轻叩首,眼睛看向顾冼尘:“冼尘”,直直走过来。
顾冼尘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周围的眼光像聚了焦似地齐刷刷投向自己。
“方经理”顾冼尘站起身子。
“哎,坐下,生分了不是,”方宁森赶紧过来拉住顾冼尘,对大家说:“冼尘是我的小师妹。”
顾冼尘避过方宁森的手,看着大家露出的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死命抱怨,面子上撑着笑着。
顾冼尘疑惑抱怨的目光,方宁森看着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顾冼尘结婚的消息。不过这次本就为她而来,方宁森总想确定顾冼尘的真心。
方宁森坐在顾冼尘旁边,招呼大家坐下。徐倩坐在旁边眼睛在方宁森和顾冼尘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李部长在工作上和顾国庆颇多联系,安玉洁又是他老婆的老领导,他坐下后看了看顾冼尘,这个小姑娘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当年和老婆一起去看安主任,这个小丫头的勤快他记忆犹新。现在看着她脸色不好,这样的情景他多少能猜个大概,他不希望惹麻烦。
李联飞毕竟见得多,不露声色地出去接了个电话走进来对顾冼尘说:“小顾,吴主任说上次去培训的事要你填个表,你赶快回公司去一趟,吴主任在等你。”
顾冼尘一听,应着声立起身子对方宁森说:“师兄,不好意思,我陪不了你了。”
李联飞催促她:“你这丫头,还不快去,你想被吴主任骂啊!”
人家有事,方宁森好说什么呢?看了看李联飞,揣测着他的用意,心中也略为不满,只是脸上笑容依旧地对顾冼尘说:“有事就快去,改天叫上方显阳他们再聊。”
顾冼尘站起来笑着点头,包间的灯光投射下来,方宁森发现顾冼尘生有一双美丽的杏眼,灯光下眸光闪闪,竟晃得他的心生痛。
顾冼尘出门打个的士回到公司,吴主任不在办公室。
顾冼尘打通电话,吴主任听到是培训的事说:“你爸爸和小郝同意你去吗?表格你交了呀,到时我报上去就可以了。”
顾冼尘说着说着,明白李部长刚才为她演了一出戏。
正文 20;新欢旧爱
想到李部长,顾冼尘心里打起小鼓:难道自己表现得很明显?
可是对方宁森,她回忆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觉得会有让人产生联想的可能,于是放下心来回到办公室。
到办公室一看,丁慧慧也不知去了哪里,于是打电话告诉许佳玉今天下班可以陪她。
顾冼尘没想到在肯德基会看见方显阳,乘方显阳去买鸡腿,顾冼尘对许佳玉开玩笑:“你还约了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怎么,不相信我有魅力偷天窃玉,把他收入囊中?”
“那敢情好!”
“唉,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听说我约了你,眼巴巴跑来开钱。”
“可别胡说,我可是已婚妇女,你这是在制造绯闻!懂不懂?”顾冼尘一脸正经。
“得了,我懂不懂有什么关系?你得问他懂不懂!”
许佳玉不以为然,面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