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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然在握我的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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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自己回去就行。”白盈然起身拿了自己的包,仓皇从陆一洲身边离开。
白盈然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好久都不出来。她站在花洒下淋了近半个小时,她急需那有些凉意的水浇醒她发烧的头脑,冲走她混乱迷蒙的思绪。
洗完澡,轻松凉快了很多,她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却又仿佛元气大伤。她冥思默想了一阵,然后在心里说:“再见,顾尘凡。”
有些人即使是错过,那也只能是永远错过,若是回头,便是过错。
新闻里说本市援非国际医疗队将于七月底启程,顾尘凡在告别白盈然一个星期后率队赶赴非洲。
白盈然本能地不去关注一切和非洲有关的新闻和消息,她要让自己心平气和。日子也如她希望的那样平平静静地过去,初秋的气息赶走了炎夏的高温,虽然白天还有些炎热,但早晚已凉爽舒适。
陆一洲敲了敲桌子,埋首于一堆文件中的白盈然抬头一看,忙道:“有事,陆总?”
“跟我进来一下。”陆一洲道。
白盈然走进陆一洲的办公室,陆一洲随手关了门。
“什么事?”白盈然问。
“明天陪我吃个饭。”陆一洲道。
白盈然想准是又有应酬,自己虽是他的助理,却极少陪他应酬。中国人饭桌上的应酬自然少不了喝酒,而且一向是以喝酒的多少和爽快程度显示对对方的诚意和敬意。餐桌上要是有美女作陪,绝对是要有海量的那种。白盈然对酒精过敏,与其颇费口舌地次次解释,抑或是陆一洲不断替她挡酒,还不如省却这些麻烦。
“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陆一洲看见白盈然皱眉忙补充道。
白盈然依然不置可否,只有陆一洲一个人,这算是约会吗?自己并不想和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这嫌疑还是能避则避。她刚想摇头,陆一洲低沉声音中带了一丝求恳:“别不答应,明天是我生日。”
白盈然最终点了头,陆一洲的父母都在北京,一个人的生日也不免孤单。
陆一洲见她答应,抑不住有些兴奋,“明天下午我要去食药监管局一趟,等我回来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别急着赶来赶去的,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
第二天白盈然早早地下了班,到附近的商厦里转了一转。既然是陆一洲的生日,自己怎么样也得准备一件生日礼物才行。她有些发愁,不知道该买什么送给陆一洲,也不知道自己买的东西他是否看得上。白盈然逛来逛去,最后一咬牙,管他呢,随便买。
她挑了一条国产名牌的藏青底色的斜纹领带,她之所以买这个牌子是因为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男士用品的牌子。这牌子只是国内知名,比不上那些国际有名的大牌子,可饶是这样,这条领带也抵得上她一条裙子的价格。男人的东西还真他妈贵,白盈然又在心里粗鄙了一回。
买完礼物,白盈然打车到了陆一洲发到她手机上的那个地址,是一家私人会所。
会所隐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后面,白盈然转了几圈才找到。这会所门口看来并不起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白盈然走进去,立时就有人上来迎接,她报了陆一洲的名字,来人很有礼貌地引领她前行。
白盈然一路走一路微微环顾,典型的中式装修风格,亭台楼阁,假山池榭,一应俱全。迎面一树灼灼红桃,更让人有误入桃源深处的错觉。处处景致婉约,处处显露华贵,经常出入其间之人想必非富即贵。会所外面看来不大,里面却极深。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儿,引领她的人终于在一扇深色阔大的木门前停下,轻敲了几下,随即慢慢推开那扇门,转回身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道:“陆先生在里面,您请进。”
白盈然在门口顿了顿,走进门内,才发现里面是个很大的套间。进门处的厅堂很宽敞,一进门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有钢琴声如流水般从里面传出来。白盈然觉得这样的环境里原本应该是古琴或是古筝的声音来得比较和谐,但是没想到那钢琴声叮咚而来,倒也格外悠扬,中西合璧丝毫不显突兀,颇为撩人心弦。
穿过那古色古香的红木月洞门,走到里面的房间,一道长长的屏风挡住了视线。白盈然望着那屏风忽然就有种感觉,仿佛那后面是一个她不能预知的神秘所在。
她迈步向前,琴声越来越清晰响亮,她走到屏风跟前,微微吸气,停顿了一会儿,才一脚跨了进去。
不想里面更是敞亮,中间的桌子上早摆放好了各色精致的菜肴,桌子旁边不远处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那个弹钢琴的人西装革履地背对着她,触动琴键的手指在深色衣袖的映衬下更显修长灵动。
白盈然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他的侧面,才微微惊愕,便有歌声伴着琴声缓缓而出,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好听的磁性。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他将最后那一句重复唱了一遍,钢琴声也随之收束。
白盈然望着他有些呆愣。这《凤求凰》的琴歌,她在书里读过,也见周梅在舞台上潇洒倜傥地抚琴而歌,但是今天陆一洲这般着了西装弹着钢琴宛转轻缓地唱着,像一首通俗流行的歌曲却隔着千年而来,不能不令她惊艳绝伦。
“想不到你这么多才多艺!”白盈然由衷赞叹。
“所谓才子佳人,莫过于此。”陆一洲嘿嘿一笑,站起来替白盈然拉开了席前的座位。
白盈然道了声谢坐下身去,陆一洲也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我还以为我会迟到,你知道那个食药监的会议真是十分冗长,没想到你却比我到得还晚。”陆一洲伸手给白盈然倒茶。
“我晚也是有原因的。”白盈然从包里取出那个狭长的盒子递了过去,“喏,生日快乐!”
陆一洲接过欣喜地看了又看,这应该是她第一次送他东西。
“我不怎么会买礼物,我也知道你这种有钱人未必看得上……”
“很好,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陆一洲打断白盈然的话,兀自看着那条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领带爱不释手。
白盈然不觉失笑,骗人也不打草稿。她端起茶来低头抿了一口,很好喝的茶,入口香甜。
“我也有礼物回赠。”
白盈然闻言抬头,看见陆一洲的手上已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丝绒盒,忙放下茶杯微微吃惊道:“干吗送我礼物,又不是我过生日。”
陆一洲将盒子推到她面前,柔滑的红丝绒在灯光下红得更是纯正。白盈然猜想盒子里一定是首饰一类的东西,忙道:“不,我不要。”
“先看看喜不喜欢。”陆一洲微笑中眼含期许。
白盈然只得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果然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但吊坠是一颗钻石。那钻石该有一克拉,极简单地镶嵌,裸钻似的挂在链子上,显出极致简约的美感。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将一室璀璨的灯光倏忽刺目地折射到白盈然的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只要不是一万年(2)

钻石闪烁的光芒,总是这样耀眼。
很漂亮的一条项链,白盈然想那一定很贵。
“喜欢吗?”陆一洲问。
哪有女人会不喜欢钻石,白盈然看着眼前的项链点头。
“那就收下。”陆一洲道。
白盈然摇头,“太贵重了。”
“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男女间互赠礼物向来不用等值。”陆一洲不以为然。
白盈然看着他,心想怎么不干脆把下一句“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一起说出来,这项链她若收下,便代表自己和陆一洲的关系不再一般。
“我不要,我没有收下它的立场。”白盈然依然摇头。
“那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好了,反正你生日也快到了。”
“现今我过一次生日就老一岁,我都怕过生日了,自然也不需要生日礼物。”白盈然道。
“盈然,今天好歹是我生日,我陆一洲从小到大还没有送不出去礼物的时候。你就当它是一颗玻璃球,反正你也一直把我当成玻璃球的。”陆一洲近乎哀恳,如果对方不是白盈然,他委实觉得自己十分犯贱,送个礼物还能送成这样。
他又说起那钻石和玻璃球的理论来,白盈然不觉失笑,但还是道:“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陆一洲着急地打断,“要不你先收下,以后找机会再还我,好歹今天给个面子吧!”
白盈然看着陆一洲急切的样子,没来由想起周梅演某个酸秀才时说的那句话:“就只当可怜我这个傻小子。”她忽然很想笑,陆一洲在别人面前断不会以这副面目示人,也只有她能令他抓狂。
陆一洲见白盈然默然,忙伸手合上盒盖,将那红色丝绒盒往旁边一推,“好,就这么定了。我都饿死了,吃菜吃菜。”拿起筷子就往白盈然面前的小碗里夹菜。
“什么死不死的,今天是你生日,别瞎说。”白盈然说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夹进碗里的菜,果然味道好得不一般。
白盈然将桌上的荤素生冷各吃了一点,尤其是那冻蟹,肉质丰腴,味道鲜美,直令人食指大动。
热菜一个个端上,还有单人份的汤盅,虽是燕鲍鱼翅,不能免俗,但味道却真是与众不同的鲜美,小炒点心也都是菜式精致得不行。白盈然觉得光看这些菜就是一个秀色可餐,着实怡人养眼。
陆一洲虽然喊饿,却是看的多吃的少,只不时往白盈然碗里布菜。白盈然逛了一圈商场,早就饿得不行,也就不客气地低着头一顿猛吃。等她放下筷子,才觉得吃得有些饱了。
“胃口不错。”陆一洲笑着看她。
“我真饿了,而且我从小到大都很贪吃的,属于吃货的那种,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之一。”白盈然坦然道。
“是你爸妈从小到大给你吃得太好了,我记得你那时很挑食的,今天倒是不挑。”
白盈然低头一笑,心想这么好的菜还怎么挑。她抬眼发现陆一洲又看着她出神,便道:“别老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就吃了你一点东西。”
陆一洲哈哈一笑,“难得你也有幽默的时候,我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一定是你妈妈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给你取一个这么琼瑶的名字。”
白盈然嘿嘿一笑,“错,这名字是我爸给取的。盈,满也,他说有女万事足。”
陆一洲能想见白盈然的父亲说这话时十分满足的样子。
“你为什么叫陆一洲呢,难道是应了那句‘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
“基本接近正确答案。”陆一洲点头,“其实按我们家的家谱,我是‘一’字辈的。我出生在南京,我父亲那时在南京工作,特别喜欢去爬凤凰山,所见就如李白的那句诗,所以就给我起名‘一洲’。” 
“生在南京,家在北京,工作又在这里,你也真够折腾的。”白盈然打趣道。
陆一洲看她,如果不是因为在L中遇到了她,自己如今应该不会居住在这个城市。“是啊,真庆幸那时来L中读了半年书,因为……”
白盈然见他目光如炬看着自己,心知他接下去的话一定和自己有关,忙打岔道:“哈,别看你只读了一个学期,你走了以后班里的同学都很想念你的,尤其是曾莉亚。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时候她经常在我耳边叨念你。你和L中的那些同学还有联系吗?”
“基本没有联系,除了薛樊,他其实是我表姨亲戚家的孩子,初中的时候他在三班。还有就是……顾尘凡。”陆一洲看着白盈然说出那个名字。
白盈然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一瞬眼波不定还是落在陆一洲的眼里。“他是医生嘛,海恒是做药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初中高中都是在L中读的。”陆一洲道。
又是顾尘凡,白盈然心里抗拒又本能地被这个名字吸引。陆一洲看着白盈然,想起了那个俊朗又略带腼腆的年轻外科医生,当时也有着和她此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海恒是集研发、制造、销售为一体的制药企业,覆盖多家经销商和医院终端。
在医院里,医生拿些药品回扣早已是潜规则。那些医药销售代表在各个医院蹲点,推销药品,按月给医生们结算回扣,逢年过节时有孝敬,宴请送礼更是家常便饭。有着处方权的医生们也早习以为常,反正病人生病总要开药,看着自己并不算多的工资,回扣似也拿得心安理得。唯独F大附属第一医院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顾尘凡,任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却终究铩羽而归。
顾尘凡坚决不拿药品回扣,哪怕他即使用了哪个牌子的药也断然不收那家医药代表按行规给的回扣。他用药的一贯原则是看药品的疗效和性价比,他还倡议神经外科乃至整个医院拒收药品回扣,这倡议一度有从本院向本市整个医疗系统扩展的态势。
陆一洲听闻后颇为赞赏,但也好奇在现今这样一个物质利益至上的社会,居然还有人对金钱持不屑一顾的态度。要么他像自己一样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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