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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婉敷衍的笑了一下,心里念道,洛浅浅排队怎么还没好?
莫昶直勾勾的目光让向婉不太自然,而且她和这位之间的过往实在称不上太过愉快。于是,深呼吸,刚要找个借口离开对方哧裸裸盯着自己肚皮的视线,这时却听到莫清炀说:“我来陪我爸做检查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你了,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可以电话联系。”
向婉心里暗暗松口气,点了点头。
莫清炀陪着莫昶离开后,向婉才真正的放松下来。算是她心虚好了,她真怕精明如莫昶,会问出什么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来。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刚刚的情况着实有些诡异,恐怕莫昶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方才盯了老半天的肚子里,此时正孕育着他的亲孙子吧。
向婉耸耸肩,
转过身,却接触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他怎么还在这里?
莫昶非但没有走,反而又朝着向婉的方向走来,而向婉这个时候装作要离开也晚了,只能面无表情的等着莫昶靠近。
半分钟后,她听到莫昶站在她面前问她:“向小姐,可不可以聊一聊?”
没有以前的张扬跋扈,高高在上,而是多了一丝尊重的询问。
向婉望着莫昶不容置喙的双眼,片刻后,点了点头。
莫清炀不知被莫昶支到什么地方,向婉也只好发个短信给洛浅浅,说明原委后让她交完费先回车上等她。
医院旁边有很多餐馆,一位中年人再加上一位孕妇,服务员立刻为他们找了一间包厢。落座后,向婉要了一杯白水,为莫昶要了一杯清茶。
包厢内,茶香袅袅,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道。
向婉并没有碰眼前的杯子,她在等,等莫昶开口。
“前几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了你的新闻,听说你这本书卖的很不错。”很快,莫昶就开了口。
只是向婉并没有想到莫昶第一句话竟然提起这件事,半秒过后点了点头:“销量比预计的要好很多,这也要感谢白雅姐在中间为我周旋,这才带动了很多艺人为我做宣传。”
向婉说的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莫昶的这句话而骄傲自满。莫昶看着她恬淡精致的侧颜,若有所思。
“莫先生,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刚刚好像叫我向小姐。”
她的身份只有身边几个最亲近的人才知晓,莫濯南是肯定不会把她是向婉的事情说给莫昶听的。
莫昶慢慢的喝了一口热茶,才说:“当年我调查你的时候,侦探社的员工很尽责,把这些事的原委都调查出来了,所以。。。。。。。。。”
向婉了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瞒你说,”莫昶沉了一会儿,才道:“那时候我查到你的身世后,还一度非常高兴,因为你整容改变身份这样的事是大事,对于群众来说也是大新闻。当初我也的确拿了这件事威胁濯南离开你。”
向婉听后敛眸,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在听到过往的事,也在她的心中经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了。
莫昶对于她的表态有些摸不着头脑,第一次,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年纪很轻的女人。或许是她这前半生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哪怕他现在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她似乎也不会表现出他想象中激动若狂的样子。
“莫先生,”她终于迟迟的开了口:“您这次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莫昶看了她一眼,也没在拖延,直截了当的道:“濯南前一阵子告诉我,你曾经坏过她的孩子。”
向婉握着水杯的手一顿,纤眉不着痕迹的轻轻蹙起。
她并没有否认,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莫昶继续问道:“他还说,当初你打掉那个孩子,完全是因为欣宜。欣宜传给你风疹,而你也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是吗?”
向婉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水眸里面波澜不惊,望着莫昶和莫濯南相似的脸,声音不疾不徐:“不管是与不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个孩子和我们无缘,我也不会因此怪罪别人。所以您不用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对傅欣宜做什么。如果我真的想报复她的话,也不会迟迟等到今天才动手。”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23)
向婉误以为莫昶这次特意来找她谈话,是想告诉她不要因为孩子的事情而伤害‘无辜’的傅欣宜。
不过向婉这样误会也情有可原,莫家的男人,也包括曾经的莫濯南在内,似乎对那个女人格外的宽容和优待。她不知这是不是傅欣宜身上独有的特质——专门降服莫家男人。
莫昶轻轻摇头:“其实我来,是想和你说一声抱歉。”
向婉闻言,美眸划过浅浅的愕然。
“如果我知道你曾经为了我们莫家怀过一个孩子,也许。。。。。。。。我就不会拆散你和濯南了。”莫昶已经有些认清自己曾经太过**武断了。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走了,可是结果呢妲?
莫濯南真的和傅欣宜结婚了,也如同他曾经对傅家许诺的那样做了,可是最终却耽误了两个孩子的未来,傅欣宜的病情时好时坏,也不稳定,莫濯南呢,常年呆在美国,美其名曰是为了发展盛世,可事实大家都清楚,他始终没办法接受傅欣宜,因为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向婉这一个女人。
目光转向向婉微微隆起的肚子,莫昶的眼中划过一丝伤痛,他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却是在孩子离开这个世界很久之后。现在夏苡薇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这么快又有了宝宝,而他呢,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金孙?
看莫濯南和傅欣宜如今相处的样子,莫昶的眼神微暗,恐怕这辈子要抱上莫濯南的孩子,要比登天还难。
向婉自然不知道莫昶这幅心思,她只是有些惊讶莫昶这么强势的男人竟然会向自己道歉。其实她和莫濯南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莫昶从中作梗,但他却不是造成这个结果的致命因素。
看着年已半百的男人微微沮丧着,向婉最终轻声一叹:“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如果。现在濯南和傅欣宜是夫妻,我也希望他们能过的幸福。我这么想,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而是因为莫濯南那么完美,他值得拥有最好的。”
这一番话,让莫昶不由得对向婉另眼相看。这一瞬间,愈发觉得傅欣宜和向婉相比起来,终究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一些。
“当初,我爱他,是出自于真心。同样,现在说希望他过得好,也是真心。”向婉看向莫昶,目光直接而坦诚:“莫先生,如果您对我真的有什么歉意的话,那么我所想要得到的补偿——还是那句话,希望您能对他更宽容一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多给他一些自由,少给他一些约束,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了。”
莫昶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最后呐呐的问道:“你不恨我吗?”
向婉微笑,只是动作很轻的摇了下头:“就算您做的多不对,但您是他的父亲,我怎么能恨他的父亲呢?就像莫濯南永远不会怨您一样。”
莫昶被深深震撼着,眼前这个女人娇弱而却似乎又蕴藏着强大的能量。她的笑容,她的话语,更加让莫昶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刹那间恍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莫濯南会爱上她,哪怕和全世界作对。
莫昶轻叹一声,对不起这样的话他不会再说第二次,但是对向婉的确有着深深的歉疚。这个女人怀孕又流产,却从未对他们表过功,或者告过状,坚强的将这一切藏在了笑容背后。
“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得地方。。。。。。。。。。”
“我不会的。”立刻,她给了他答案。
莫昶抬起头,从她坚持的眼睛里,莫昶看懂了,即便她需要他的帮忙,她也不会这么做。
他轻叹,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很高兴能和你敞开心扉的聊天。也祝你。。。。。。。。。顺利的生产。”
向婉表现得不卑不亢:“谢谢您。”
莫昶离开后,向婉的羽睫才稍稍垂落,她可以想象到莫濯南是有多生气,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莫昶知道。而傅欣宜那里,恐怕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大的自责吧,否则连强硬的莫昶都来向她道歉了,傅欣宜那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有?不过,毕竟彼此的立场摆在那里,她能理解。
缓慢的走回医院的停车场,很轻易的找到了洛浅浅的车子。
向婉上了车,洛浅浅立刻问她:“和莫先生谈的怎么样?”
向婉闻言摇了摇头:“不是谈判,只是聊聊天而已。”
把过去的疙瘩解开也好,省的她心里总是有那个结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而现在,似乎全身通畅了一样,向婉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对身旁的洛浅浅笑着说道:“出发吧,我今天想吃酸菜鱼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下馆子!”
洛浅浅看了向婉一会儿,没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受伤害的影子,这才松口气,连忙启动车子,朝着饭馆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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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酒足饭饱,这才各自回了家。
向婉已经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她和严漠臣平分了夏恩恩的时间,除非在学校上学,否则夏恩恩的时间都是一半在严家或者严漠臣那里度过,一般则是跟着向婉。
而自从向婉怀孕的事情被严母知道之后,就遏制了向婉照顾夏恩恩的时间,因为严母说向婉一边要写剧本,一边照顾夏恩恩,一边还怀着孩子很辛苦。向婉虽然舍不得和夏恩恩分开太久,但严母说的也是事实。她的身体状况和普通女人不一样,所以她要加上万分的小心,来保护这个孩子。
向婉洗过了澡,换上睡衣,随意看了一眼闹钟,正好指针指向了夜里十一点的位置。她抹了抹肚皮,有些晒然,这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又饿了?
但肚皮显然不太争气,也不给向婉面子,她只好无奈大半夜再去翻冰箱找吃的。
只是一只脚刚迈进厨房的门槛里,门铃就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了,是谁?
向婉纳闷着,走到门口从猫眼看了一眼外面,才犹豫着开了门。
门外站着有些狼狈的莫清炀,向婉看到他额头上的血迹时也着实愣了一愣。
“你、你怎么了?”她现在对血腥的东西格外敏感,和莫清炀之间的距离怎么也有两米了,可就是隐约可以闻到鲜血的味道,有点恶心。
莫清炀咧开一个笑容,但这个动作却扯痛了额头上的伤口,向婉看到男人疼得呲牙咧嘴,毫无形象。
“别提了,刚刚下班开车回家,为了躲一个骑车的小孩子,撞到大树上了。”
向婉皱了皱眉,怎么他也出车祸了?
向婉望了一眼莫清炀的伤口,向后退了一步:“先进来再说吧。”
莫清炀依言赶忙进了屋。
向婉刚搬回这里,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过幸好洛浅浅心细,怕向婉做饭时不小心切了手或者刮破什么伤口,特意去买了一个医药箱给她留在家里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向婉从卧室里拿出医药箱的时候,莫清炀已经把身上沾染上血污的西装外套给脱了下来,其实他和莫濯南长相虽然相似,但是穿上西装后给人的感觉却完全相反,莫濯南完全是一副绅士精英的样子,可是莫清炀却更像是大学老师穿上了工作服。
还是白衬衣比较适合他。
“怎么这么不小心?”向婉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不止头那一处,眉头就拧的更深。
莫清炀则是意味不明的望她一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你?”
向婉从医药箱里拿出棉棒和消毒的药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顺口问:“那你为什么来这里,而不是去医院?”
她虽然在提问题,但是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太关心。莫清炀苦笑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媒体都在追着我跑,万一我出车祸的事情被宣扬出去,恐怕马上就会人尽皆知了。而且,我也不太想让我爸知道我受伤了,他心脏刚有点好转,还是不要惹他着急的好。”毕竟,他可没有selina那么细心,万一再惹得莫昶进医院,他就真的罪大恶极了。
“而且我在这里,似乎也只有你这一个朋友。”莫清炀望着她微垂的眼睛说道。
向婉手里的动作稍稍作了一下停顿,扬起眸看他:“谢谢你的抬举,不过我想你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就在我家对面,还住着和你至少流着一般相同血液的男人。”
“你说仲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