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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苡薇被他安置在江边的木椅上,然后他便去车里拿东西,片刻后,再回来的他手里多了一打啤酒。
他打开一罐,递给夏苡薇,夏苡薇乖乖的接过,只是没有喝。
“宴会还在继续,你这样离场,可以吗?”她看着月光下锋利深刻的侧颜,不安的问道。
严漠臣敛了敛眸,倏地苦笑一声:“我为这个公司,已经付出很多了,偶尔出个小差应该没问题。”
夏苡薇凝视他半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严漠臣猛灌了一口啤酒,转过头,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刚刚我妈说的话,你不要在意。”
她立刻摇头:“我没觉得有什么啊,反倒是你,干什么和伯母发脾气。”
他牵强的勾了一下唇角:“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夏苡薇想到他刚刚宣誓般的话,眼中有一丝复杂闪过。
一罐啤酒就这样被他喝光,严漠臣用力攥住,易拉罐在他的手里变了形。
那双黑眸在月光下显得很落寞,带着些微的苦,和一丝涩意。
“知道么,当初创立这家公司的时候,我刚和向婉结婚。”
夏苡薇一怔,一时间都没有想起向婉是谁。
“和她结婚后,我一直很忙,忙着接手严氏,忙着创立新公司。”他笑了笑,又灌了一口啤酒:“可是,她从未抱怨过。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我有多过分。”
“那个时候我经常想,她爱我,没关系,总有一天这份感情会被我的冷漠消磨掉。我只想等这个婚姻结束,完完整整的放她自由。”
夏苡薇想,在某一方面,严漠臣其实和她一样。
她对待严漠臣不也是这样,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却不能给他希望,所以刻意拉开距离,刻意冷落。
严漠臣对向婉,因为无法承诺到永远,因为要让她重新寻找所爱的男人,所以不占有、不亲近。
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心里不断翻涌上莫名的酸楚,都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八年,在爱情这里,他仍没有找到归宿。
夏苡薇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男人的身体却是突然的震动,徐徐的转过头,复杂的眼神凝望着她的脸,修长冰冷的手轻轻抚上她脸颊的肌肤,那张薄唇轻启后又合上,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刚刚在舞台中央,他还是那样倨傲伟岸,可是此时的他,却带着不为人知的伤痛。
敛下了眼帘,收回了手,但中途,却被他紧紧地攫住。
“夏苡薇,刚刚我和我母亲说的话,并不是气话。”
他神情认真,几乎要将她溺毙在其中。
“你爱他,我知道。但是我会等。”严漠臣的眉眼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薄唇漾着温润的浅弧。
夏苡薇承认自己被他这时的语气和神态所蛊惑,女人天生有一种母亲,在面对脆弱的男人总狠不下心拒绝。
她微微垂下眼睛:“你醉了。”
“是么。”他低低的笑,带着一抹自嘲。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颊侧,小心翼翼的用脸磨蹭着她的手心:“我倒宁愿我一直这样醉下去,只有喝醉的时候,你才会在我身边,眼睛里只会看我一个人。”
夏苡薇无言以对,甚至连抽回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在这个角度看到他深陷的眼窝,细微的胡渣坚硬的扎着她的手,他的睫毛浓密,此刻轻敛,安静祥和中却透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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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在江边维持这个姿势许久,直到夏苡薇的手臂微微泛麻。
她动了动,却引来他的一声闷哼。夏苡薇意识到手心里肌肤的温度滚烫,皱了皱纤眉,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果然,严漠臣发烧了。
喝了那么多的酒,又在江边吹冷风,肯定会受不住。夏苡薇此刻被他抓着,稍微有所动作,他就会抓得更紧,她根本没办法动弹。于是,将目光扫过他西装的口袋。
伸手去摸索,同时听到他低低的呓语,夏苡薇连忙又去轻拍他的背:“我只是拿一下电话。”
不知他有没有听懂,总之却不再反抗。
最终,夏苡薇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找出手机,只是没想到会上了密码锁。
“你手机的密码是多少?”她在他的耳旁轻声问。
他咕哝的了一声,似乎不太舒服,动了一下后,整个人都枕在她的肩膀,沉沉的答她:“向婉的生日。。。。。。。。”
夏苡薇的手指一顿,目光复杂的落在他睡得并不安稳的脸上。
看来,他并未真正忘记他的前妻。
只是夏苡薇不认识向婉,更不知道对方的生日。只是严漠臣这时候似乎已经睡得很沉,怎么推都推不醒。
恰好这时,似乎有感应一般,陈邵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夏苡薇连忙接通。
“严总,您现在在哪,董事长和夫人很担心您。”陈邵阳焦急的声音传来。
夏苡薇开口:“他现在和我在一起,他有些醉了,而且发着烧,你现在方便赶过来吗?”
陈邵阳安静了一会儿,才带着惊讶的语气问:“夏小姐?”
“恩,是我。”
夏苡薇告诉陈邵阳地址后,不到二十分钟,远远就见一辆车子驶来。
车子停在严漠臣跑车的左侧,一身西装的陈邵阳下了车,连忙向他们这边走来:“严总还好吗?”
“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得不安稳。温度有点升高了,我又搬不动他。。。。。。”
“恩,喝醉的人都比较沉。”陈邵阳说:“交给我吧,夏小姐穿这么少,也冻坏了吧。”
夏苡薇摇头,表示没什么,至少身边有严漠臣这个大火炉,她也不至于太冷。
陈邵阳很费力的将严漠臣从长椅上架了起来,但同时,一股阻力从严漠臣的手中传来,陈邵阳顺着看过去,最后眉头一皱,为难的看着夏苡薇。
夏苡薇也看到了,严漠臣拉着她的手,非常用力,她试着从他的手心抽出,却屡屡失败。
陈邵阳轻叹一声:“夏小姐也坐我的车吧,然后我再送你回家。”
夏苡薇又望了一眼严漠臣,无奈的点点头。
严漠臣的跑车就扔在江边,夏苡薇跟着严漠臣坐在后座。
他的掌心滚烫,攥得她很疼,偶尔路上会有颠簸,那时候他就会蹙眉,苍白干裂的唇角喃喃的念叨着一些话。
好不容易将车开到严漠臣公寓的楼下,夏苡薇帮着陈邵阳将严漠臣扶上楼。
打开门锁,下一秒玄关的灯大亮,坐在客厅里的人听到动静后立刻从沙发站起身,夏苡薇也察觉到房间还有其他人在,只是没想到严家二老都在场。
严母神色复杂,生气,却也担心唯一的儿子。
严父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夏苡薇,便迎上来,问陈邵阳:“他怎么了?”
“严总吹了风,有些发烧,我在路上已经打电话给刘医生了,他马上就过来。”
严父想要帮陈邵阳,然后便看到严漠臣始终拉着夏苡薇的手。
严母刚刚和她下过通牒,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她合适的位置,夏苡薇抽了抽手,对陈邵阳说:“我也该回去了。”
话音一落,不知睡梦中的男人是否听到,这时紧拧着眉头,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夏苡薇的名字,嗓子沙哑。
严父脸上的有些尴尬,但更尴尬的却是严母。
严母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夏苡薇,才轻叹:“苡薇,就算伯母拜托你,再留半小时,可以吗?”
夏苡薇沉吟了片刻,才点点头。
好不容易将严漠臣送回房,严家的医生也迅速赶来,看过严漠臣后,给他挂上了退烧的点滴。
整个过程,严漠臣始终紧握夏苡薇的手,也因此,刘医生换了另一只手背帮他扎针。
渐渐地,他的眉头开始舒展开,似乎睡得安稳起来。
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嘴角噙着轻笑,舒服得蹭了蹭枕头,脸埋在暖和的枕头之中睡得沉稳安详。
暖色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夏苡薇坐在床边,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始终低垂着眉目,视线停驻在他的脸上。
又过了一些时间,感觉紧握她的手的力道渐轻,她才小心的掰开他的五指,终于得以自由。
夜晚静谧的房间,传来他规律且沉的呼吸声。
夏苡薇离开卧室,关上房门。
客厅灯光大亮,严父严母都在,包括陈邵阳。
她经过的时候陈邵阳不知在对他们说些什么,见到她出现,声音就停止了。
夏苡薇处境不上不下,毕竟是外人,总归是要走的。
刚张口想要告辞,严母这时不疾不徐的朝她走了过来,最后,在夏苡薇面前站定。
“苡薇,刚刚是伯母的不对,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心中有短浅的错愕,但夏苡薇却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柔柔的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能明白您的意思。”
“不不不。”严母连忙摇头:“之前我的确是那个意思,但是现在。。。。。。。。阿臣这幅性子也不知是像谁,一旦认定的事,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然认定了你,那我。。。。。。。。”
严母苦笑:“当初他要娶向婉的时候,就曾经和我们吵过一架。最后还是我们妥协了。苡薇,这个世界上对自己孩子最没有办法的就是父母,我只是想看他过的好。如果他的幸福在你这里,我又怎么能反对到底。”
夏苡薇开口:“不,我。。。。。。。。”
严母拉过她的双手:“这样吧,你如果也中意我们阿臣,我们马上为你们两个举办订婚典礼,怎么样?”
一霎风雨我爱你(17)
严母转变之快,让夏苡薇措手不及。
“伯母,你误会了,我和严总没什么的。”
订婚这种事难道不是男女有了共同意愿后才能决定的么?
听到夏苡薇这样说,严母也愣了一愣:“怎么,还是你想。。。。。。。马上结婚?”
说着,严母的视线忽然从夏苡薇的脸上缓缓下移,直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带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夏苡薇被严母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向后退了一步,苦笑:“伯母,我和严总真的只是朋友。而且,我也有一位可以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了。媲”
严母脸上闪过错愕,也许她从没有想过,她这么优秀的儿子也会有单恋别人的这一天。
她听到严漠臣非夏苡薇不娶,就一味认定是夏苡薇主动争取的这份感情,毕竟她的儿子,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冷漠的性子,对谁都不上心,谈恋爱这方面更是懵懂无知,还不如现在的高中生。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自以为施了恩,但对夏苡薇来说不过是困扰。
人家根本就有了要好的男朋友,她儿子。。。。。。。竟然是暗恋人家。
严母态度的突然转变,肯定是有人从中说了什么,夏苡薇转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陈邵阳,后者则在与她视线撞上的第一时间,缓缓移开了目光。
严母似乎还未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夏苡薇告辞。
陈邵阳接到严父的嘱托,将夏苡薇送回家,但是车子开到一半,夏苡薇便让他停了车。
“你和严伯母说了什么?”
陈邵阳沉了沉,问:“夏小姐说什么?”
“我不是傻瓜,陈特助。”夏苡薇直视他的眼睛:“严母两个小时前还警告我让我离她儿子远一点,没道理,过了几个小时,就主动要为我们两个人订婚。”
从中作梗的人,除了眼前这位,应该没有别人了。
陈邵阳将视线移到夏苡薇的脸上,明眸皓齿,唇瓣嫣红,和曾经他一直记忆中的向婉有很大差别,只是偶尔她流露出来的小动作和申请,会让他隐隐觉得熟悉。
“严总很喜欢夏小姐,夏小姐如今又是单身,为什么不肯考虑和严总在一起?”
“我有心爱的男人,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她不答反问。
陈邵阳垂下睫毛,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夏小姐,如果你曾经非常深爱一个男人,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忘记了,重新开始了另一段人生。可是对这个人的感情,会随着记忆一起消失吗?”
夏苡薇明白陈邵阳话中隐喻的人是自己,微微皱起纤眉:“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你曾经对严总的感情,就真的这样轻易的消失了吗?”
陈邵阳是指向婉对严漠臣,而夏苡薇则认为他在说失忆前的自己。
其实,她想告诉他,并没有。
至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