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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邵阳是指向婉对严漠臣,而夏苡薇则认为他在说失忆前的自己。
其实,她想告诉他,并没有。
至少每每看到严漠臣用那种欲言又止,涩中微苦的眼神凝视她时,心中也会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涌现出来。但是对现在的夏苡薇来说,那种不可预知的感觉,会使她莫名恐慌。
就好像在她面前,摆着一个触手可及的珍贵的宝盒,但她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什么,又或许是潘多拉魔盒。她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起,最最不需要的就是为自己增添更多未知数。
而她内心深处,对严漠臣,始终有所排斥。她想,或许是曾经对他的爱慕让她吃尽了苦头,既然老天让她选择遗忘,她又何苦再让自己深陷圄囵当中去?
一个女人的聪明,就在于她是否懂得,在某些事情上是该执着到底,还是适可而止。
“陈特助,我知道你是严总的心腹,也许对你来说,我只是他喜欢的女人。可是我也有我的生活,并且现在过得很安稳。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的生活,包括你在内,请不要乱点鸳鸯谱。”
陈邵阳开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夏苡薇沉声打断:“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请回吧,陈特助。”
夏苡薇不由分说的下了车,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陈邵阳在座位上愣了足足三秒钟,才轻叹着摇摇头。虽然夏苡薇已经明确拒绝他,但他仍是默默地跟在计程车后面,一路护送她到家。毕竟她若真出了什么事,在严漠臣那里,他就不好交代。
计程车在别墅门前停了下来,一路上夏苡薇自然注意到了身后的黑色轿车,但也并没有让司机甩掉陈邵阳。
交了车费下了车,夏苡薇望了望不远处一百米开外的陈邵阳的位置,抿唇,转身走进别墅。
别墅的客厅里灯火辉煌,她却没在这里找到男人的身影。
在玄关处换了鞋,打开储物柜想把手包放进去,却忽然意识到两手空空。
她愣了愣,过后才想到自己的手包应该是落在严漠臣的跑车里。从江边回到严漠臣的公寓又是坐的陈邵阳的车,就忘了手包这回事。
上楼的时候,听到夏恩恩的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夏苡薇走过去,门缝中投射出一丝浅浅的光线,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中传来。
听到他竟然再将寓言故事,夏苡薇轻轻抿唇,摇摇头。
忙了一晚上,到了家才觉得浑身虚脱。脱掉了身上的长裙,去浴室冲了个澡,将脸上的淡妆洗掉。期间似乎听到浴室门开关的声音,但是当她回过神,门还是好端端的关着,浴室内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结束后,夏苡薇从浴室里出来,阳台一个黑影险些让她尖叫出声。
眨了眨眼睛,皎月下,视线中是非常模糊的轮廓,和熟悉的身形,是莫濯南。
拍了拍余惊未定的胸口,她走了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记得他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
莫濯南扫了她一眼,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夏苡薇在他身上味到了一丝异味,又嗅了嗅,才闻出是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她有些错愕,在她记忆中,莫濯南只醉过一次,他向来自控力超强,很少碰这些东西。
莫濯南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点点头,嗯了一声,热气吹拂在她的肌肤上。
他看起来有些疲倦,难道是公司太繁重?
夏苡薇觉得有点心疼,抬起小手一下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累了就不要喝酒了,明天你会头疼。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晚点去公司?”
莫濯南没有出声,呼吸渐渐规律。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又怕这样会累到他,于是两只脚的脚尖踮地,想为他分担一些重量。
忽然,莫濯南抬起头,睫毛在月光下像是点缀着几颗细细的钻石,浓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声音有些沙哑:“今天的宴会还顺利吗?”
夏苡薇似乎迟疑了一下,莫濯南的眼睛有一丝什么闪过,然后看到她点点头:“顺利啊,只是聊聊天,摆摆样子,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累。”
他一动未动,也没有开口,始终维持相同的姿势和距离,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直到夏苡薇以为他的眼神中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后,他又低下头,睡衣浓重的语气:“我累了。”
听闻,她连忙从他的腿上起身,拉着他一只沉沉的手臂从藤椅上站起来,然后来到那张大床。
“你快点睡,眼底都有黑眼圈了。”蹲在床边,一只手弓起垫在下巴,夏苡薇用另一只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
他抓住她的那只手:“你不睡?”
她笑了笑,然后摇头:“我先去看看恩恩,然后再看一下剧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不言不语,但不用去猜也知道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夏苡薇像是对待恩恩一样掐了掐他的脸颊,然后吻上他的唇,安抚的说道:“你先睡,我最多只用两个小时就回来。乖。”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莫濯南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松开了她。
夏苡薇微笑,转身,忽然又被他拉住。
“今天没有什么事发生吗?”
夏苡薇一愣,唇轻轻的抿成一条直线,须臾过后,仍是摇头。
“没有。你快睡,别胡思乱想了。”
莫濯南半垂下眉目,轻轻放开了手。
他弯起胳膊,手背搭在眼睛上,似乎进入睡眠,夏苡薇站在原地又看了他片刻,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
门关上的同时,原本闭目的男人忽然又将双眸睁开,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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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莫濯南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
猛的清醒了几分,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躁。
直到。。。。。。。楼下传来母子的打闹声,他才轻呼口气,然后淡淡的勾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进浴室,拧开凉水在脸上泼了一把,才稍稍缓解了头疼。
喝酒,果然是不太适合他的高雅节目。
冲个澡,穿戴整齐下了楼。一进入餐厅,就见到恩恩穿着校服,对他跑来求助的眼神,莫濯南扫过夏恩恩面前喝剩下一半的牛奶,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夏苡薇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煎蛋,目光与莫濯南相对,立刻扬起笑容:“我还打算过一会儿再叫你起床。”
同往常不同的是,莫濯南此时只是应付似地挑了一下唇:“睡得头疼,就起来了。”
夏苡薇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将煎蛋放在他的座位前:“那正好,快点趁热吃。”
“妈咪!那是我的吧。”夏恩恩见夏苡薇将原本属于自己的早餐放在莫濯南面前,小声抱怨。
夏苡薇则是轻弹儿子的额头:“你刚刚不是吃了一份?”
“我在长身体啊,老实说这个阶段我们会特别能吃。”
夏苡薇点头:“是啊,所以才让你喝牛奶的啊。而且,每天吃两个蛋就可以了,多了也不会吸收。赶快把牛奶喝光,待会儿我要检查的。”
夏恩恩皱了皱鼻子,有点可怜兮兮的瞪着面前的牛奶。
莫濯南摇摇头,揉了揉夏恩恩的头顶:“你妈咪说的对,长个子要多喝牛奶才行。”
夏恩恩对莫濯南向来非常崇拜,凡是莫濯南说的话,他都会很乖的照做,威严都要把夏苡薇这个当妈的给比下去了。
夏恩恩捏着鼻子将最后一点牛奶喝光,司机这时候也按响了门铃。
夏恩恩拎起座椅上的书包,对莫濯南和厨房里的夏苡薇说了声再见,就跑了出去。
夏苡薇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餐厅里只剩下莫濯南一个人。今天的他有些不对劲,似乎特别的沉默,见她走出来,也并没有说话,而是草草将盘子里的早餐吃光,推开椅子就上了楼。
夏苡薇盯着他的背影,咬住下唇,难道是她太敏感了,还是他真的在生气?
莫濯南在书房里整理公文,同时,房门响了起来。
夏苡薇已经换下了围裙,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赤着脚走在地摊上,推门走了进来。
莫濯南只是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便继续手中的工作。
夏苡薇踌躇了片刻,才喃喃的开口:“濯南。我有事。。。。。。。要和你坦白。”
闻言,男人的手一顿,却并未抬头。
“昨天,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没有事。严漠臣和他的父母有点小争执,后来就带着我离开严家的别墅,去江边坐了一会儿。”
莫濯南虽没有说话,但明显的,脸部线条不再那么紧绷。他没有带眼镜,一双睫毛卷而翘,就这样袒露在她的视线之内,薄唇微抿了抿,最后溢出一声轻叹。
夏苡薇见他面色缓和,于是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她没有穿鞋,彼此之间的身高差距就更大了。她要仰起头,才能望进他的一双黑瞳中。
“我们独自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后来他吹风吹得有些发烧,我就叫来他的助理帮忙,一起把他送回家。然后,我就回来了。”夏苡薇主动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手背蹭了蹭他垂在身体一侧的小手指,见他没有躲开,心里一喜,便用双手拉住他的大掌:“昨天没跟你说,是看你太累了,怕你会多想,想等你睡醒一觉再说的。可是你好像在生我的气,所以,就提前来跟你坦白了。如果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的话,我不是故意不接,而是我不小心,把手包落在严漠臣的车里了。”
莫濯南这时轻轻掀开眼帘,黢黑的双眸犹如深海,一望无际,其中无波无澜,情绪也让她无法分辨。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竟然像是在等待判刑的烦人,有些紧张。
“别生我的气了。你说过,就算芝麻绿豆大小的事都要跟你说,我照做了,所以看我表现这么良好的份上,给我一个笑容吧。”她的声音糯软,和他撒娇。
每次他生气,她便用这个办法。
不过他也不争气就是了,见她对自己笑,勾一勾他的小手指,他就全无办法,缴械投降了。
轻叹一声,勾住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昨天打不通你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她又消失。
不是对她没有信心,而是对手太强大,严漠臣对她的感情丝毫不比他的浅,是他的头号劲敌。
“对不起对不起。”在他怀里,她一遍遍的小声撒娇。
莫濯南不想听她的道歉,便低下头来攫住她的唇,夏苡薇连忙主动送上红唇,轻启檀口,小舌头伸出来主动回应。
然后,一边眯着眼睛小心端详他的表情,生怕他还在气。
不过这时他也是睁着眼睛,她的表情一丝不落的落入他的视线之中。
一声低笑从喉间传来,双臂揽紧了她。
愈发,无法松开她。
一霎风雨我爱你(18)
莫濯南从别墅离开后,心情明显好转。
桑城坐在驾驶座,不断透过后视镜揣测莫濯南脸上的表情。
终于,莫濯南的视线从窗外一道镜中桑城的脸,低低的开了口:“有事?”
“您。。。。。。。。昨天去严家接夏小姐的事,小姐知道了?”
莫濯南轻摇了下头:“没告诉她,她应该不知道。”
桑城若有所思,昨晚莫濯南下班后,不太放心。就让他开车来到严家别墅,只是好巧不巧,恰好撞见严漠臣拉着夏苡薇的手离开,一路跟着严漠臣的跑车到江边,最后回到严漠臣的别墅,桑城这个旁观者将莫濯南的神情收揽于眼中媲。
夏苡薇在严漠臣的公寓多呆一刻,莫濯南烦躁的情绪就加深一分。后来他干脆拨电话给夏苡薇,却没有人接通,到最后,干脆关机。
那时候桑城只看到莫濯南的脸上就像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一般,深眸黢黑如墨,里面有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着。后来许是莫濯南太生气,亦或者有些逃避,让桑城载他回了别墅,自此再没接到莫濯南的消息。
他以为莫濯南和夏苡薇会吵起来,但又觉得以莫濯南的性子,又不大可能。
莫濯南对夏苡薇有多在意,桑城不是不知道,恐怕莫濯南多生气,多嫉妒,也不会对夏苡薇发火。
不过今早在别墅外等待的时候,看到夏苡薇送莫濯南出来,两人脸上的表情无虞,倒是浓情蜜意的很,可见问题应该已经解决了。
桑城思忖的同时,莫濯南也不知低眸想了什么,忽然敲了敲手边的挡板,对桑城说:“开车直接到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