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莫因几乎说不出话,身子颤成一团,陆维钧蓦地睁大眼,刀锋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一个曾经上过战场和敌人殊死搏斗过的人,发起狠来自然让人不敢逼视,莫因终于崩溃,喃喃道:“二少,二少威胁我,我,我……”
“拿什么威胁?”
莫因惨白的脸渐渐透出红来,直到涨得和猪肝一样紫红才哑着嗓子开口:“他,他说要,要让此事尽人皆知,还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女儿,我……我就那一个孩子,我……”
“什么事!”
“我是同性恋。”莫因艰难的说出口,话音方落,整个人就像被戳坏的轮胎一样蔫了。
陆维钧微微一怔,很快敛去错愕的神色,静了静,说道:“详细的说完。”
“我……生来如此,也没法子,可是我女儿,她,她是我的命。她一直以为我,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娶是因为对她妈妈情深意重,她尊敬我崇拜我,可是……如果她知道我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一块儿,我,我……”
陆维钧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冷冷道:“这种事也多了,就算说出来又如何?你毕竟是她爸!再说,就算被我家知道,长辈保守,也不过是辞退你,给你的补偿不会少,只要不挥霍,足够你富足完你下半辈子,你竟然……”
“我女儿……我……”
“罢了,多说无益。”陆维钧站起身,对警卫员道,“此事一定管好嘴,还有,看好他。”。
说完,他走到花园里坐下,抽了差不多半包烟才拿出手机,想起陆老爷子身体不好,绝对不能在他痊愈之前得知亲孙子和外孙之间发生了这样耸人听闻的事,便直接拨了父亲的电话。
陆谦在欧洲,此时正是凌晨两点,陆维钧知道父亲极忙,涉外事务也不能分心,便拨了陈思楠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维钧?”
“陈叔,请问爸什么时候能回国?”
“今天下午乘专机从戴高乐机场起飞,十一个小时飞行时间,算上时差,到北京已经是明天早上。有急事?”
陆维钧深深呼吸,清晨花园里湿润的空气让他平静了一些,他缓缓开口,尽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陈叔,请你在方便的时候,私下告诉爸一声,家里有急事,尽早回来,我等他。”
挂了电话,他翻到冉墨的手机号,却犹豫了。
对于母亲,他的感情有些复杂。冉墨极为疼爱儿子,却总是有种操控的意味在里面。她亦是高官,处事却并不算公正,在拉帮结派和权利倾轧上花费精力太多,行事手段又偏狠戾,并不怎么得人心,对于这点,陆维钧颇不以为然。
陆桓之的性格,看来还是比较像母亲,而他倒像父亲多一些。
冉墨对此事的看法和处理,他几乎能猜到。她一向不喜秦风,只是看在陆老爷子和陆谦的面上努力克制而已,她必定会死命护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二儿子。
可是陆桓之如此狠绝,若不下狠心惩戒,今后谁知会出什么事?
但是此事不能绕过冉墨,想了想,他还是拨了母亲的电话,得知大儿子回来,冉墨明显很高兴,听他说有要事相谈,便说:“上午要去开会,中午一起吃饭吧,半闲居,正好也想找你谈点正事儿。”
事情如何发展只能在见面之后确定,他一夜未眠,却毫无睡意,可是他明白自己必须休息,否则无法保持头脑的清醒。他回房洗了个澡,往床上躺下,身体很倦,精神却依然亢奋。手机在掌中打转,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拨了林若初的电话,听到她尚带着睡意的娇软声音,顿时整个人如被温泉环绕,心头压力倏地一轻。他绷紧的面容缓和下来,声音虽然淡淡的,却隐隐透出一种缠绵来:“怎么,快九点了还没起床?”
“昨天凌晨才睡……”
“怎么,上网玩疯了,还是趁我不在,出去瞎晃悠了?”
“是坏蛋……他昨天晚上忽然不舒服,我把他送宠物医院,它还住院呢,等会儿我还得过去。”
“怎么那么多毛病?这种狗是雪橇犬,在北极圈冰天雪地里活得那么好,换到这么好的环境,反而病了?我看是你宠出毛病的。”
“我哪儿有惯它,饮食什么的都严格限制了的,也没有放任它撒野,我……”
“那你天天和它混一起,我叫你你都舍不得丢下它?”
林若初静了几秒,轻轻道:“你一个大男人,和狗吃什么醋……”
“你想象力真丰富,”他的眉头皱起,忽的冷笑,“只不过是提醒你听话而已,别忘记了,你答应了一切都为了我高兴。我叫你你不应声,这是你没有履行职责,和这狗无关,懂不懂。”
林若初又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已然不带一丝睡意,微微黯然:“对不起,今后都听你的。”
他会意,知道她是想起了难堪的身份,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去,思忖片刻,他放柔了语气,说:“既然半夜才睡着,那就再睡一下吧。医院的人不会亏待那只狗的,你别瞎担心。”他停了停,又道,“想我带点什么回来?”
林若初道:“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缺。”
陆维钧抿了抿嘴,说道:“又不高兴了?”
“没有……是真的不知道要什么,你……你这么辛苦,我已经很高兴了,你早点忙完,早点回来休息下就行,不要再费心了……”
“只要我的人回来就行,对吧?”
“嗯。”
“真懂事。只要我,是不是想我了?”
林若初终于察觉自己的话特别像等待爱人回归的小女人的说的,又沉默了,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轻轻的:“想……”
“这么小声,还是不情不愿?”
“没有不情愿,想你,真的……”
他不用在现场就能想象出她现在憋红了脸的别扭样子,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够了,别以为我听不出谎话,去看你的狗去,挂了。”
“陆少,不要生气……”
他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憋得慌,冷冷一笑:“叫我陆少的女人只有一种,你既然这么甘心做那种女人,我也不勉强你了。”他果断挂了电话,闭上眼想休息下,却更加睡不着,太阳穴突突跳着,血液在血管里汹涌。
手机响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拿起,一看来电显示,不悦的皱起眉头,她赔罪的语气也是他厌烦的,虽然温顺,却明显的疏离,他不想听。刚想挂断,他又犹豫了,最终还是接起,淡淡道:“还有什么事?”
“维钧。”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轻而疏离,可是这称呼莫名的让他心头一松。
“说。”
“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好不好?”
“要多久?十年,二十年?”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会尽快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没有回答,静静听着她的呼吸声。
“你那么辛苦,总生气对身体不好……你生气就爱抽烟,这个更不好,网上有烟民的肺部解剖图,全是黑的……”
陆维钧气得笑了:“怎么说话的?你是劝我不要生气,还是让我更生气?”
“我……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想你注意身体……其实,上次你为了我生病,我……我真的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你……你走之前也几乎没好好睡过,再生气的话……反正……反正我不想你进医院。”
“知道你怕麻烦。”
她手足无措:“我不是这意思,我……我也想你好好的,生病不好……”。
他嗤笑:“越听越像咒我。”
“你怎么这样!”她有些急了,“好说歹说都要往坏的想,到底要我怎样?我不和你说了,你爱怎样想随你!”说完她又惊觉自己话太重,立刻闭了嘴。
“哑巴了?继续,我听着。今天我什么事就不做了,全部听你说话。”
她知道他是在威胁不帮秦风,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维钧,我真的没有想让你生气……抽烟本来就不好,住院也不愉快,你……你不信就算了。”
她的声音透出一种无力和疲倦,他有些懊悔,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好了,我信你。”
“那我挂了,不耽误你正事了。”
“若初。”他忍不住开口。
林若初似乎为他的称呼愣了下,隔了几秒才轻轻开口,声音软软的,带着羞涩,微微的不自在:“我在。”
他知道她一定脸红了,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她红着脸不自在的样子,心里发软。他又想起昨天发现的耸人听闻的家丑,只觉得心累得慌,缓缓道:“我很累。”
“如果不忙就休息下。”
“但是又睡不着。你睡不着的时候会怎样?”
“我……嗯……要不找一本看不懂的书?”
陆维钧忍不住笑了:“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数绵羊?”
他挑眉:“一只林若初,两只林若初,三只林若初……”
“你这是干嘛?”
“数绵羊。”
“你才是绵羊!”她噗嗤笑出声来,听到笑声他心情一下好了,声音温和许多,“听歌也有助入睡,若初,唱首歌给我听,什么都行。”
她被他这样一逗,心情似乎也好了些,竟然开起玩笑来:“那,唱最近最火的那首《最炫民族风》?”
“你造反了?唱首别的,刚才不是说想我么?唱出来。”
“那……张靓颖的《想你,零点零一分?》”
“没听过,唱来听听?”
“……时间它一声不吭;仿佛停顿;我不睡但是也不困……”
温柔的歌声从手机里传来,他闭目细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曲未完他已然入眠。
睡眠很深,有助恢复疲劳,醒来的时候他觉得精神很不错,起来换了套衣服,赶向半闲居。刚刚走到门口,正看到冉墨在前方不远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他加快步子上前,叫道:“妈。”
冉墨回头,含笑道:“维钧,你昨天晚上回来怎么不告诉妈一声?那房子里也没有你重视的人,应该到城里的房子休息,也陪妈说说话。”
“您工作那么忙,我一过去你又要和我聊天,又要下厨给我准备夜宵,累着了可不好。”他说着,目光随意投向站在冉墨身边的年轻女子,正想移开,又停住,细看两秒,微微一怔,“萧洛?”
女子盈盈一笑:“怎么,认不出了?”
“变了很多。”他又看了冉墨一眼,从母亲的打量中明白了她说“我也有事找你”的含义。
中学时虽然风气较现在保守许多,却依然阻止不了青春的萌动,不少同学陷入单纯青涩的爱恋,他却从不动心,性子冷得全校皆知,到后来女同学都不再徒劳的给他递情书。
现在他明白了,那样心如止水,只因为他没有遇上那个人。自从看到林若初捧着话筒,红裙如火,笑容妩媚的样子,他预定的生活轨迹便乱了套。
他知道自己身为陆家长子的责任,恋爱结婚生子是迟早的事,而他也不认为自己像别人一样对一个女人多上心。高二时,家里介绍了一个各方面都极为突出的女孩给他,他也没拒绝,毕竟这样合作一样的夫妻他见得多了,自己的父母不正是榜样?
那个女孩便是萧洛,高中同学,祖上和陆老爷子有些交情,其父是景天董事会元老之一,和他三叔陆诩关系不错。萧家势力不如陆家煊赫,但也算不错,最重要的是萧洛天资聪颖,颇有豪门媳妇的气度。陆家很是满意,他便不咸不淡的和她交往,一切都按照既定轨道往前发展。萧洛得知他的计划是考军校,今后进入最神秘的一线特种部队,和他起了分歧,一直软磨硬泡的想让他改变主意,他心意已决,高考之前,萧洛哭着以分手要挟,他平静对她说:“我不会勉强你等我,那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你不能随时联系我,而且我随时可能送命。我不能自私的拖着你,你想走,我理解。洛洛,你很好,值得更好的人疼爱,希望你幸福。”
萧洛没有沉住气,直接说了分手。她原以为陆维钧会来哄她,毕竟陆家不会听之任之,而且,他对她也是不错的,虽然总是淡淡的,但是一直容让她。
可是他并未找她,后来在陆家安排下,两人见了面,他当着长辈的面坚定拒绝,偏偏说的话滴水不漏,全是为她着想,她绝望,之后,他去了军校,而她出国留学。
萧洛见他眼底闪过不悦,心微微的一疼,只是她自小就自制力强,再加上十多年的历练,她依然能保持微笑,俏生生说道:“变了?是不是变难看了?”
她虽然和陆维钧同年,却因生活优越保养良好,看起来也不过25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不青涩,也没熟透,姣好的面容绽放微笑,晃花了人的眼,不少路人回头,他却移开了视线,礼貌却疏离:“怎么会,非常漂亮。”
冉墨皱了皱眉,又很快敛去不悦之色,到了包厢坐定,问道:“维钧,你说有事要谈,什么事?”
陆维钧道:“回去之后再说吧,萧洛毕竟是外人,当面谈,只怕她也不自在。”
萧洛眼神一暗,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揪起桌布上垂下的流苏。
冉墨定定看着他,声音虽然柔和,却隐隐透出命令来:“外人?维钧,以前年纪小不知轻重,说分手都是欠考虑的,况且你现在也没有在部队,这么多年也没交正式女友。你和洛洛交往过,知根知底,就忘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