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谈谈吧……”她神色清明,浅浅低语。
他皱眉,一声略带惆怅的低喃轻轻擦过耳际,“想离婚的是你,不想签字的是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嗯?”
“周慕白,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她别开眼,咬唇,许久都不说话,用力逼散明眸里氤氲的雾气。
“我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他依旧拥着方才温柔如水的宠溺语调,深眸不瞬的望着她,清明如水又深似漩涡。
“我不知道。”她口气不善,“你现在就给舒晴打电话,告诉她,你们不能结婚!”他皱了下眉,目光若有所思,“暖儿,现在还不行!”
暮暖只觉心顿时一凉,明眸一黯,视线转瞬无焦点落在远处,“慕白……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
我们活该
破空而出的声音带着苦楚与无奈,暮暖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命运掏空了,埋藏在心底的伤痕在此时冲破了封印,她似又回到了初失去他的那段流年中,惶惑而迷茫四顾,也不知道要去哪?那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开始涌动,让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周慕白回望她的湛眸闪过不易察觉的痛楚,将她揽在怀里。
她用力环住他的脖子,如以往那般脸孔埋在他的肩胛处,偶尔抬首,用微凉的唇厮磨着他颈侧的肌肤。
四年的山长水远好似就等这一刻的深情相拥,时光使两人阔别又让两人聚首,如此近的距离,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交融,近到能相闻彼此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依旧离着她好远呢!
明明是这么近呀,为什么她好像连他的样貌都看不清呢!
周慕白用力拥着她,那力道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永不抽离,生活已经将他们改变成另外的样子了,他的暖儿,那个曾挂着无双欢颜谎称她叫陶气的少女已经不一样了。以前,他们一旦有争执或者不愉快,她一定会吵得地动山摇,逼着他低头认错,现在呢,她似乎连话都不想说,神情异常疲倦,面色黯淡无光,那样的沉默,几乎能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他忽视不了,甚至有几分惊慌害怕。
“暖儿——”他下意识的唤了一声,似想极力找回他的宝贝,薄唇略动,随即抿成一条线,又似决意将所有情感凝敛心底。
沉默,如一尺白绫勒紧暮暖的颈子,她对未来的梦幻与期待就在这让人窒息的沉默里粉碎了,心,冷的发寒。
她更加用力的圈他的颈项,用力吻他的颈侧,“慕白……我今天来,并不想对你说这些的,可是,我是真的受够了你的沉默!”声音因心痛而几不可闻,“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不着痕迹的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她低首,凄柔又无助的模样像生命失去了唯一的色彩。
“暖儿,四年都等了,就不能再为我坚持一下吗?”
她苦涩的笑了,“慕白,人不止为爱情活着,你一旦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就会后悔开口对我说这句话,为了你,我几乎一无所有,你或许也有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这份感情我们付出的都太多了,如今成本依然追加不断,当我们没有退路的时候,我们依然不能再一起怎么办?下一次的别离,如果不是四年,换成是四十年了呢?或许,我们无所谓,可是……我们身边的人呢?”泪,一串一串接连不断滚落,她有些孩子气的抬手揩去泪水。
他蓦地后退一步,黑眸在这一瞬掀起惊涛骇浪,她的身子没了支撑点,跌在冰凉的石板路上,她下意识的环抱住自己,驱散那寒心彻骨的冷意,“慕白……我们别再执意了,好不好?明明开始就知道不会属于对方,还相爱,注定了没结果,还执着,到了今天这一步,是我们活该啊!”
【收藏、收藏,推荐推荐,还有两章!】
我怀孕了
暮暖的面容苍白如雪,她不再淡然,不再端庄,螓首埋在曲起的双膝里,委屈地,无奈地,悲伤地哭了。
这一刻,她好似认清了全部的事实,心灰意冷,不敢再执着,不敢再言爱。
他颀长玉树临风的身躯此刻如雕像,她一字一句都像落雷,精准劈进他的心脏,用铜墙铁壁堆砌四年的心城顿成焦土。
暮已沉,细雨在暗夜里纷飞。
雨滴在晕黄的灯光下交织,真的好美,好美,美的令人迷失,美的又令人绝望。
“慕白,他们说,忘记一个人挺容易的,只要永不相见,总有一天会忘得干干净净!”
*
那天夜里的一场雨,暮暖就病了,让高月去人事部帮她请假,意外听到他貌似也病了。
她没多问便关了手机,拒绝探访,也没有告诉闻珊跟尚一凡,甚至连家就都没回,住在离家很远的酒店里整整一星期。
心情恢复了平静,她开始上班,下了出租车正好撞见从车上下来的杨一跟顾温帆。
她清浅的微笑,“早!”
两人愣住点头“早!”一周没见,她清减了不少,那纤柔的背影也莫名的让人心痛,像幽魂一般,没有存在感,散发出淡淡地孤寂滋味。
顾温帆与杨一不禁的叹了口气,他们以为太子妃终于踏出第一步了,太子爷也不用形单影只了,哎,只是没想到呀……
暮暖站在会议室里开早会,“我看了看大家手中的数据,最后一个季度只剩下几周,能出的单子不要再拖着了,这可关系着年前最后一次工资的多少,大家再辛苦辛苦,荷包鼓鼓的,回家过个好年,有什么困难,找你们总监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也要为你们办到。”
会议结束,暮暖跟顾温帆单独开会。
顾温帆说周慕白一直在忙着跟进浅海的案子,银行的案子,她有问题可以去十八楼找他。
“顾总监,麻烦你过来看一下资料,我建议去银监会走一趟,花的时间不多,也许可以得到什么消息,中慧在银行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我们从客户内部突破很难,银监会是们的机会。”
顾温帆叹息,“可是,我们人手不够呀!”
暮暖沉思半晌,“我上去跟周总商量。”言毕,她带上笔记本电脑准备上十八楼。
舒晴提着行李进了周慕白的办公室,他漫不经心的挑眉看一眼,随即又伏案工作。
“我怀孕了,周慕白。”她似炫耀的拿着医院的化验单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眯起眼睛,语气薄凉的讽刺,“你怀孕,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慕白,你是不是男人,你未来的妻子我,怀孕了。”舒晴嘟嘴,对他的冷淡极为不满。
他放下笔,神色如常,冷笑,“我是不是男人,恐怕这辈子你都没机会知道!”
“你——”舒晴倒也不生气了,径自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我怀了你的孩子!”
周慕白唇角勾起的一抹笑,徒增冷酷气息,“哦?这样,那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电脑在地上,看到仓惶离去的人,他起身追出去,到十七楼楼梯口粗鲁的将她扯进怀里,看到她脸上晶莹的泪滴,他低吼:“湛暮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求你走吧
冷漠的声音,冻得人都要颤抖,一向气定沉然的他,埋藏了千年都不曾浮动的情绪此时完全失去了镇定。
暮暖看着他深刻俊美的五官,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疲惫的闭了闭眼,明明告诉自己不准在意的呀!
听到舒晴怀了他的孩子,她才彻底崩溃,什么分离,什么踌躇,什么怯懦,什么未来在那一瞬通通消弭,她的丈夫让别的女人怀上了孩子,她只觉得自己痛的连呼吸都觉得疼。
“放开我!”细微的挣扎换来的是他更加粗鲁的钳制,“你放开我!”她尖叫,眸中泪雾流转。
她违心的抵触彻底击溃他引以为傲的自制,脾气也惹了起来,无情的扯着她手腕往十八楼上走,他的力道很大,暮暖痛的蹙眉,高月带着文件走到转弯处便愣住,张张嘴又紧紧闭上。
“你一星期前怎么跟我说的,湛暮暖,你是不是跟我说,你不再在乎我,你是不是说,要我们忘了彼此,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我下定决心去忘了你的时候你又来招惹我?嗯?听到她怀孕,你为什么要哭,如果是笑着无所谓的模样,我就不会再动摇!”拖着她进了办公室,一把将她甩在沙发上,他顺势覆上,不容她有半丝挣扎,眼神灰冷无情,任谁都无法承受脊髓窜出的一道冰流。
“你给我起开!”她抵着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下一秒,下颚落入他掌心,那力道同样疼的让她无法挣脱,“湛暮暖,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明明忘了不了我……”
“周慕白,我恨你,我恨你,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离开吧,别再找惹我了,我求你了!”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滚落,暮暖别过头,不愿见证自己的脆弱。
“我招惹你?”他冷笑,薄唇溢出的字句如冰又蕴着浓浓的嘲讽。
“我们是谁招惹的谁啊,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还爱我,还在等我,你以为我还会再到这里?你若有似无的用着你的那点小聪明去试探我,甚至用离婚我来逼我,来,你告诉我,是谁招惹的谁?”
她看着他,竟一句都无法反驳。
“怎么不说话?是我说对了,还是你根本从来就没有等我,是我他妈的会错意,亲爱的,你告诉我啊——”
她说不出话,有一瞬她就想对他这么臣服了,不管有没有未来,不管是否会再分离,不管他们之间有多少困难,什么天荒地老,什么地久天长,都他妈滚蛋,就想要一刻的拥有。
她的不言,他的怒气更炙,起身,执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到办公桌前,“我给你看样东西,来,你要敢说这是巧合,湛暮暖,我立马签字离婚,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文件夹摊开,她脸色蓦地一白,已无话可说。
“你七年前加入RT,销售的项目没失手过吧,我当时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奇迹,现在,我觉得你更能耐了,可以做到为了不去升职,控制整个分公司的销售业绩,你真的好了不起呢……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我?”
她别开眼,忽然一笑,“那又能怎么样,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不是打算让我们共侍一夫吧,周慕白,我恨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彻底决裂
她转身离去的决裂姿态怔住了他,一阵惊恐将他席卷,他那么努力地保护她,疼着她,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她的恨。
他的解释,真的对她就那么重要吗?她已经到了对他完全没有信心的地步,只想着结束一切,让时间淡化彼此的伤痕。
忽然,无数纸张在飞舞,所有的文件、电脑落了地,他低吼一声,舒晴惊恐的退了一步。
当一切平静下来,只见他望着一处怔怔的出神,舒晴快他一步将那份文件捡起来抱在怀里,“你,周慕白,你不是要……”
他没说话,从她手里拿过简奕维留下的离婚协议,掏出笔,干脆利落的签字,“给她送过去,你不是一直不想待在这里吗?我们可以回去了。”
舒晴愣在原地,他,他,他签字了?!
那,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就如此此封印了?
*
他离开了,银行的采购案全权由她负责,顾温帆辅助,不必申请,不必上报。浅海的案子也重新由安胤之接手。
一切恢复了他没来之前的平静,暮暖上班下班,偶尔跟顾闻珊与尚一凡逛街。
年前最后一次去那边,陆隽迟告诉她,周慕白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他跟舒晴的婚礼也因女方有孕不宜操劳而推迟,她没说话,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像是执意将那人从心底剔除。
要过年了,最后一个季度圆满完成任务,银行的案子也应该有结果的,最终拖到年后,据说,银行最大的股东将项目停滞了。
唯一让暮暖疑惑不解的是,明明两个人已经结束了,她听他的话离开了,事实已经这样了,他为什么不签完字离婚之后才消失呢,这算什么呢?她到底是要顶着这子虚乌有的周太太头衔到什么时候?
她叹气,考虑着要不要去申请单方面离婚,如果去了,她是不是太无情了呢?
公司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才放假,二十九她在家打扫了一天卫生,除夕的一早,她还没醒,门铃就响了。
她顶着乱蓬蓬的发去开门,湛寒进门,“姐,今天是除夕了!”她怔住,除夕,除夕了?今天是除夕了!
“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最喜欢的那个大黄蜂的车模,我在新加坡找到的,我还给你买的菜,还给你买了一件新衣服,还有……”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