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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谁
暮暖根本来不及挣扎,身子已撞入周慕白宽厚的胸膛,后背抵在墙壁上,他的力气不大,却足以令她无法挣脱。
她整个人被困在他与墙壁之间,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窜。
暮暖别开眼,他一只手已没入她乌亮青丝内,掌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迎视他的眸。
目光相接的一瞬,千言万语,都似在这一眼相凝。
周慕白俯下脸,幽深黑眸如以往那般喜怒难测。
“湛寒没姐夫……呵?来,暖儿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说一次湛寒没姐夫,说湛寒他姐夫已经死了,来,乖,说一次!”俯近她耳畔,温如醇酒的迷人嗓音轻吐气息,一瞬间眩惑了她的心。
她闭眸脸色微微转白,他竟会用这般温存醉人的嗓音说出如此狠绝之语。
“来,说一次啊,嗯?”见她不语,他再问一次,语音沙哑仿佛压抑着满腔怒气,修长好看的手却温柔的不合理,轻抚着她的脸缘。
他的脸与她的相距不到寸许,他薄锐的唇能感觉到她吐息的温度与馨香。
“你要我怎么对你?要我给你什么?或者,你回来,是为了什么?”许久,她语音轻颤的问他,紊乱的心跳几乎烧灼了她的胸口。
“你一直很清楚我为了什么,只是你一直在逃避,不肯面对!”
暮暖忽然笑起来,灵澈晶灿的眸氲开水雾,“我面对,呵呵……周慕白,你一直都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交集,也不应该有交集!”
两人说着谜一样的事。
然而因为这隐藏的默契,周慕白确定已到了风雨欲来的时刻——
“暖儿,你告诉我,你怕的是什么?我依旧是以前的那个我!”
“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她吼回去,瞪着他。
“你不是以前的那个你,我就不会回来!”他好像是铁了心,现在就要把所有隐晦不明的暧昧全部都挑开。
“不要再说了!”暮暖冷漠的对他说:“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挣扎,他却不放开她。
“无论你今天说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再得到你!”周慕白的喘息低沉而急促,不等她再反驳,他湿润的吻已堵住她的唇——
暮暖傻住了。
女人的高跟鞋敲在地面的清脆声响,以及交谈的声音从安全出口传来,他们此时正对着门口,有人上来,就能看到他们热情拥吻。
暮暖慌乱,无论如何躲,都躲不掉他深深的吻。
声音愈近,他幽眸漾开沁冷寒光,一把扯开了她的衬衣,脆弱的扣子全部掉在地上,大手罩住她的柔软,咬着她的耳,柔声道:“说,我是你的谁?”
是我丈夫
暮暖的冷静崩溃,平静也被他的威胁击溃,她双臂环住他的颈,“慕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星眸蒙上晨雾般迷茫的泪,微颤的声音带着恳求。
话音一落,他一怔,眸中沁冷寒光敛没,唇角微勾,用力亲吻她美好的耳,久违了——这让他心弦震荡的称呼。
“说,我是你的谁?”他低语着,并未放弃他的坚持,修长的手绕到她背后,挑勾胸。衣的暗扣。
“是我丈夫!”眼看门要被推开,暮暖几乎要哭出来,不得不亲口承认四年前已是事实的事实。
下一秒,他已转身,门推开的刹那,他高大的身子将安全出口的门堵个严实。
高月毫无防备的撞进他怀里,“对不起,周总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璐璐抱着文件怔怔仰视近在咫尺的出色俊颜,一时出神。
“找你们总监?”
“呃……是!”高月点头,踹了璐璐一脚,死妮子,这时候犯什么花痴!
“她下楼送她弟弟了。”他声嗓平和冷静的说。
“哦……这样呀,周总我们先下去了,不挡你的路了。”高月推着璐璐转身,“老大没在,报销单据等会再拿上来签字。”
确定两人下楼,他转过身,看着地上崩落的扣子,不自觉皱了皱眉。
将扣子一颗颗捡起,他蹙眉沉思片刻,起身,便伸手按了电梯向下的按钮。
“老顾,那个湛暮暖跟我们太子爷是不是师出同门?暂不说方案和行动计划九分像,就拿刚刚在会议室开会,那一套是不是跟太子爷一模一样?要说区别的话,只能说,他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周慕白走出电梯就听到杨一在跟顾温帆八卦,面无表情的走到杨一身边,“这么好奇?湛暮暖现在的用的这套,从做方案、谈客户、培训……等等等等,都是我亲自教的,你信不信?”
杨一愣怔,一时间没说话。
“杨一,你等会去对面粥店买一份百合淮山红枣粥、去肯德基买两块烤翅。”
顾温帆朝杨一眨眨眼跟在周慕白身后。
进了商厦,周慕白直奔二楼女装区,顾温帆跟在他身后叹气,原本想跟着他出来混饭的,呵,这太子爷逛街来了!
挑来挑去只挑了件衬衣,顾温帆笑着走到周慕白身旁,“太子爷,您老对太子妃做什么了?”
“你想去接手那家报社,对吧?”他扫了他一眼,俊美宛如天上的容颜平静的读不出丝毫有用‘情报’。
“太子爷……”顾温帆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周慕白对着他温和一笑,“这个月做白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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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衣服
暮暖身子斜靠在透着淡蓝色光芒的玻璃幕墙上,呆滞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河。
她单手抚着额头,另一只手环住自己,神情懊恼又疲惫,她闭眸,终究颤抖地意识到……
她的唇,竟然还残留着周慕白烙下的余温。
她孤单平静了四年的世界在这一刻蓦然掀起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他,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破坏她辛苦筑起的城墙?
更让暮暖害怕的是,如今的周慕白是她全然陌生的——太过深沉,如谜、如雾。她不曾想过,四年后,所面对的丈夫是如此的,那真实直接的侵略让她有“害怕”以及“逃避”的情绪……
然而今天发生的一切,也提醒着她,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这些年的等待也将不再有意义。
敲门声,让暮暖回到现实,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衣服,她略皱眉头,一凡说给她送衣服,从茶庄到她家,再到公司,没这么快吧?
“开门。”冷淡的男音,让她叹气。
暮暖走到门口,开了门,因为她知道,倘若她现在不开门,他有很多方法达到目的。
他进了门,落了锁,将午餐搁在办公桌上,“乖,换上衣服。”
望着桌上的午餐跟面前衬衣,暮暖有几秒钟的愣怔,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转身朝门口走去,周慕白蹙眉,“午休时间快结束了,现在人来人往的,你不是怕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现在不怕了?”
暮暖咬唇,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神色由此显见一丝不悦,却由着心底隐藏着那不愿承认的温情走到她的面前,拿开她的手,脱了那件掉了扣子的衬衣。
“伸手。”他低声命令。
暮暖平静的看着近在咫尺几乎说是完美无瑕的俊逸脸庞,此时,他半弯着腰,给她系着扣子,一瞬间她觉得茫然又意外,好似时光从未荏苒,年华从未流逝……匆匆来去似水的流年也并未将他们相隔四年。
心底氲开不和谐的悲伤,美眸蒙上一层朦朦烟雾,她几不可察的稍稍后退,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腰身快一步被他挽入怀,他俯首,薄唇攫住那诱人的菱唇,唇舌卷没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抗议与恼怒,舌长驱直入,肆意汲取其间浓香蜜汁。
他不停吻着、吸。吮着、眷恋着。她的唇犹如一味毒药,能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能夺去他所有清醒与理智。
暮暖慌了,这一吻与前几刻的吻全然不同,在他火热如炬的怀中,她使不出一点力气,意识瘫痪前,她用尽所有清明意识,在他怀内挣扎。
周慕白不甘愿的放开她,几近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轻捧起她的脸,说:“把午餐吃了。”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控制不住
暮暖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眼里是空洞洞的怆然,她的心很乱,心窝处像是一枚冰凌直接钉入,刺痛而寒冷彻骨。
敲门声响起,她迅速收敛情绪,微微侧目。“进来。”
高月捧着文件笑眯眯走到她的面前,“老大,这是人事部今天招收的简历,陈经理说,下午的面试,希望您亲自去一趟,还有这是报销的单据,需要您签字。”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执笔签字,将文件递给高月时说:“下午面试,我不去了,你让王总签字的时候帮我把假条给他,我要去医院,头疼的厉害。”
高月愣了几秒钟才“哦”了一声,跟在她身边有两年了吧,她感冒、胃痛比这更严重地时候都有,没见她请过假,湛暮暖可是公司里公认的“拼命三娘”,最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高月若有所思,敲了敲副总室的门,得到应允才推门而入,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微微一笑,“周总,您也在呀?”
坐在黑色沙发里的周慕白唇角微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报销的单据,总监已经签字了,还有,这是我们总监的假条,她头痛,要去医院。”
周慕白淡冷的幽眸里飘起怒意,唇边却勾起浅薄的讽笑。
头痛?去医院?分明是不想见他。
他有些散漫的抬手,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手机不停在掌心翻转,最后,他眉眼淡眯的将视线落在一个号码上,手指似漫不经心抚着那名字,淡眯的眉眼此时却很暗、很深,那好似一场风暴的前兆。
一边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边给尚一凡打电话。“我等会过去找你。”
收了线,她怔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正好看见他讲着电话走过来,“要实在不愿意动,你就在酒店好好待着,嗯?我晚上早些回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他的声音似水般的温柔,就连一向淡寒清凉的眼眸都氲开了暖意。
走到她面前,看到她拎着包提着电脑,他看了她足足有十几秒钟,挑了下眉,对着手机讲:“先挂了,等会给你打过去。”
“这点事儿,就控制不了了?”他问,是以上司对下属的口吻。
暮暖没说话,只是低敛着眉,神色平静。
“我跟你怎么说的,不要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要连情绪都处理不好,银行的案子转交给别人。”
清淡的语调如以往无异,却让暮暖格外难堪,她站在原地,找不到任何话反驳,紧紧咬唇。
“周总,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她的语调里是连自己都佩服的镇定,转过身,迅速眨掉即将跌落眼角的湿意。
周慕白盯着她的背影,深叹一口气,黑深眸里闪过心痛而纠结的情绪。
棋逢对手
清幽的茶坊,牌匾以紫罗兰色的艺术字体,勾扬出“慕凡茶轩”四字。
推门而入,挂在门边的风铃,会随风荡漾出沁人心脾的清悦声响,走入里头,阵阵悠扬的古筝旋律飘散在每个角落。
每个雅座之间,以常绿盆栽区隔着,每一桌一旁的柜子上都放着一盆情人草。来到尚一凡的茶庄,总能令人沉淀思绪,忘却俗事。
像鸢市这种被新娱乐场所冲击的厉害的城市,有这种精致的茶楼并不多见,老板泡的一手好茶,弹得一首好古筝就更为罕见。
慕凡茶轩,名字有卓一航起的,“慕”卓一航的眼里是依恋、爱慕、思恋的意思,“凡”自然是指尚一凡这个人。
卓一航在商界淘得第一桶金时,首做的一件事是娶患难与共的女朋友为妻,以一家名叫“慕凡茶轩”的茶楼,外加200多万人民币的天价玻璃古筝,作聘。据说,那古筝是20多名工匠耗时13个月完成,全世界只此一架。
暮暖纤指把玩着玉石茶杯,低敛的眉眼隐约透出几分迷离哀愁。
“呦,湛美人这是怎么回事?”半带调侃好听男音而至,一双邃亮的墨玉眼瞳染笑,暮暖懒懒抬眸,就见他坐在一凡坐的竹椅上,让老婆亲昵的坐在他腿上。
“卓一航,你一天不调侃我,能死?”暮暖皮笑肉不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