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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宁蒙拨通了老林的电话,这个时候只有老林能对他说真话。
“回来了。”老林依旧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回来了,你知道苏侃去哪了吗?”宁蒙急切的问道。
“他没去接你吗?可能公司忙吧!”老林不以为然,“他有事业,还有家庭,不要老是以为你才是他的中心。”老林略带嘲讽的口气让宁蒙听了就烦。
宁蒙的心继续下沉,老林在说什么她已经不想听了,她不能勉强苏侃以自己为中心,他已经做的很好了,给儿子找了最好的幼儿园,又买了自己喜欢的房子,每个月会定时的把生活费打到自己的帐户上,她想去工作,但苏侃告诉她,把儿子照顾好,有他,什么都不用怕,可现在,她有点怕了,到底怕什么呢,她又说不出来。看着在一边玩着玩具的儿子,也许只有儿子才能让她忘了所有了烦恼和不愉快吧!
晚上魏南和童贞来接宁蒙和宁远,看着儿子高兴的样子,宁蒙也只有强装笑脸,趁着魏南停车的空档,宁蒙拉过童贞,“告诉我,苏侃去哪了?”
“不是去工程现场了吗?”童贞结结巴巴的说。
“你一说谎就结巴,别想骗我。”宁蒙瞪着童贞。
“宁蒙姐,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童贞看着凶巴巴的宁蒙。
“我只要知道他去哪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你们怎么会怪怪的。”
“没有了,什么事也没出,苏哥就是回老家离婚去了,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让我们说的。”童贞说完吐了吐舌头,她这张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呢。
“就知道你是当汉奸的料。”宁蒙拍拍童贞的肩膀。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魏南带着宁远走过来。
“你要的我告诉你了,别出卖我呀!”童贞小声的对着宁蒙说。
宁蒙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酒足饭饱,回家睡觉,安顿好儿子,宁蒙打算明天把儿子安顿好就去苏侃的老家看看。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所有的手续办完,这好幼儿园就是不一样,连手续也这么麻烦,坐在去小镇的车上,宁蒙还真是觉得累了,昨晚上想了好久苏侃老家的位置,记得还是和老林在一起时去过一次,还记得苏侃的老婆非常不喜欢她,虽然她一口一个大姐叫着,可能是因为老林身边的女人太多,而且个个都年轻漂亮,难免会让人有别的想法。
“终点了,终点到了。”乘务员扯着脖子喊,宁蒙揉揉眼睛,拿起包下了车,看了看四周,十年了,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还好没有变化,凭着记忆,宁蒙来到苏侃老家的房子,门上上着锁,看来没人,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孩在玩,宁蒙走上前。
“小同学,问一下,这家人家是姓苏吧?”宁蒙还真怕这些年苏侃赚了钱把老房子给卖了。
“是呀,你是来找苏坦姐姐的吗?”
“恩,是呀,怎么他们家里没人呢?”骗一个小孩子实在是不道德,就全当是善意的谎言吧,宁蒙在心里安慰自己。
“苏坦姐姐的妈妈生病了,我听妈妈说,苏叔叔和苏坦姐姐都去医院了。”
“那你知道是哪一个医院吗?”宁蒙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可不能就这样断了。
“我们这里就一家医院,你可以去那里看看,我要回家吃饭了,姐姐再见。”小孩说完就跑开了。
“谢谢你,小同学,再见。”宁蒙看看天,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这一路转下来,还真是用了不少的时间,宁蒙记得那年和老林一起来苏侃家时因为贪吃肠炎犯了,去过这里的医院,在来的路上宁蒙还看到这家医院了,离这不远,于是她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苏坦,劝劝你妈,让她转院吧,在这只有耗尽生命。”苏侃本是打算回来离婚的,没想到回来就发现苏坦妈病了。
“爸,我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宁蒙看着对面迎上的父女二人,苏侃也看到了宁蒙,脸上表情很不自然。
“你怎么了,爸,我在和你说话呢?”
“哦。”苏侃回过神,与宁蒙擦肩而过。
望着渐渐远去的苏侃的背影,泪水悄悄的滑过脸夹,宁蒙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走进苏侃的生活,看他们一家人不是很幸福吗,如果有一天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苏侃会不会也放下他的家人和所有的事来照顾自己呢,她现在甚至怀疑苏侃说回来离婚其实是一个借口。为自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宁蒙在医院对面要了间客房住下,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对面来来往往的人。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
看着熟悉的名字,熟悉的电话号码,突然觉得苏侃离她是那么的远,宁蒙接通电话,却没有出声。
“你在哪?”
“你对面。”宁蒙看着对面医院门口的苏侃。
“等我。”苏侃挂断电话,宁蒙看到苏侃穿过马路朝这边跑来。
苏侃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依然站在窗边的宁蒙,苏侃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他轻轻的用手环住宁蒙的腰,“对不起。”
宁蒙将手轻轻的覆在苏侃的手上,“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在你的生活里出现。”
“不,是我不好。”苏侃把宁蒙的身子转过来,却看到宁蒙满脸泪水,苏侃真的很想抽自己一顿,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伤害宁蒙,可却给了宁蒙最大的伤害。
“苏侃,我该怎么办?”宁蒙趴在苏侃的肩上,小声的抽泣起来。
“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苏侃轻轻的拍着宁蒙的背,这个时候所有的解释都只能越描越黑。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宁蒙推开苏侃,“你的电话。”
苏侃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按下了挂断键。
“是她吧?”宁蒙盯着苏侃的眼睛,“回去吧,这个时候她比我更需要你。”
“可你……”
苏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蒙温热的唇堵了回去,“放心,我没事。”宁蒙擦干脸上的泪水。拉着苏侃的手把他送到门口,“去吧!”
“那你,在这等我。”苏侃矛盾的说。
宁蒙用力的点点头,转身进去把门关上了,靠在冰冷的门上,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宁蒙在心里问自己,在人生路上要转弯时,她又遇到了苏侃,原本以为可以放的下一切,可以不在乎一切,可是还是错了,她还是会难过,还是会心痛,难道自己还要再转弯吗?宁蒙坐在地上,不知道眼泪什么时候流干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宁蒙就这样在门口坐了一个晚上,也睡了一个晚上。当她醒来时,天已经放亮了,宁蒙来到窗前,看着对面的医院,虽然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她仍然感觉得到他的存在,看到路上行人渐多,宁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起行李,退了房间,离开了。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把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苏侃顾不上休息,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医院,不知道为什么,一上午他总是不安。
“先生,请问你找谁?”在听到苏侃敲门后服务员走了过来。
“我问下这个房间住的女孩呢?”苏侃迎着服务员走上去。
“哦,一早上她就退房走人了。”服务员看了看刚才苏侃敲门的房间。
“你确定。”苏侃瞪着服务员,就差没抓着人家的领子了。
“是的,先生,早上就走了。”服务员看着苏侃凶巴巴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出了。
苏侃转身冲下楼,没有理会吓得站在原地的服务员,站在客栈门口,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宁蒙,真的好怕会再一次失去宁蒙,苏侃掏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拨通了宁蒙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妈的。”苏侃气愤的朝医院走去,他做梦也想不到,本来是回来和苏坦妈谈离婚的事,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她晕到在地上,什么都没来得急说,就送医院抢救,虽然苏侃想和她离婚,但还不想让她死,夫妻这么多年了,还是有感情的,苏侃调整了一下情绪,走进病房。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看着输液瓶里一滴滴的药水,苏侃有些不忍心扔下她一个人,这么多年,伺候老人,照顾孩子,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而自己除了每次回来放下些钱什么也没做过,就连父母的离去都是她一直陪着的,也真是难为她一个女人了,现在事业小有成就,想让她去享享福,她却说离不开老房子,以前有苏坦在身边,还可以有个伴,现在苏坦也去外地上学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真是可怜。
“是不是公司那边有事,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没事,就是贫血,打几针就没事了。”苏坦妈给了苏侃一个安慰的眼神。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还是和我去城里吧,这小镇的医疗水平也是有限的,去了城里我们再好好做下检查,真的没事也就安心了。”苏侃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握着苏坦妈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
“爸,医生叫你去一下。”苏坦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父亲拉着母亲的手,悬着心稍稍踏实了些,这些年父亲在外忙事业,她还真是担心老爸会变了心。
“你陪着妈妈,我去看下。”苏侃松开手,起身走了出去。
“老苏,嫂子这病还是转院吧,从目前的检查来看无法确诊,我个人觉得像尿毒症,咱们医院的水平你也知道,别耽误了。”医生是苏侃家的老邻居,安慰了苏侃几句就去忙了。
苏侃没有回病房,他心里乱急了,为什么,八年了,老天即然让他遇到了宁蒙,为什么又不让他们在一起呢,苏坦妈这个情况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她离婚的,这个时候要是离了他苏侃还是个人吗?可是不离婚又怎么面对宁蒙,他的承诺真是就只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吗?只有在阳光下才会五彩斑斓?苏侃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老天和他开的这个玩笑真是太大的惊喜了。
“喂,我,苏侃。”苏侃给魏南打去电话。
“怎么样了,苏哥,嫂子要紧不?”一看是苏侃的电话,魏南赶紧接了起来。
“不太好,我可能还得过几天才回去,公司你多操心吧,还有”苏侃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磨叽。”魏南是个急性子,他顶烦苏侃这磨磨叽叽的劲了。
“还有就是宁蒙昨天来了,今天我去找她她已经走了,打电话也关机,你让童贞多去陪陪她,我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时候苏侃消沉到了极点,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的。
“宁蒙,她没和你在一起呀,早上她给童贞打过电话,让她帮忙照顾下宁远。”魏南在电话里急切的说。
“怎么,她没有回去?”苏侃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没有吧。”魏南不确定的说“你别担心苏哥,照顾好嫂子,这边有我,宁蒙我会替你照顾好的。”魏南说完挂了电话给童贞打了过去。
“谁呀?”童贞还在和周公约会呢,对这突然的电话还有些迷糊。
“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快点起床,出大事了。”魏南冲着电话喊着。
“你不能小点声呀,我的耳朵都让你震聋了。”让魏南这一喊童贞的睡意一点也没了。
“快去,去宁蒙家看看,她不是给你留了备用钥匙了吗,敲不开门就直接进去。”魏南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想着要怎么办。
“去干嘛,她早上不是才说陪苏侃在小镇呆些日子吗?”童贞揉揉眼睛,不知道魏南抽什么风。
“你这个笨蛋,她没在小镇,又把宁远托付给你,发挥你的想像力,往最坏的想。”就是隔着电话线,不然魏南真想狠狠拍拍这笨女人的头,不知道她这脑袋里面装的什么,怎么就不转弯呢?
“你说他会?”童贞张大嘴吧,后面的她不敢想。
“会不会我不敢说,你去看看吧。”魏南平复下情绪,这个时候要冷静,不能乱。
“我不去,我怕。”童贞往被子里缩了缩,“这要是真有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笨女人,你从家去,我从公司去,我没钥匙进不去。”魏南刚刚平复的情绪又被这笨女人点燃了,要不是她泄秘,宁蒙也不会跑去小镇,所有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真是自找麻烦。
魏南车还没停好,就看到童贞朝他跑来,魏南打开车窗“什么情况?”
“还没上去。”童贞跑到车旁。
“没上去你跑什么。”魏南下车狠狠敲了童贞额头一下。
“疼,你不能轻点呀!”童贞一边尖叫一边揉着额头。
“都是你找的麻烦。”魏南白了童贞一眼。
童贞也甩了个白眼给魏南,径直朝楼上走去。宁蒙住在三楼,虽然她也想住高层,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但是有恐高症的她只能望而兴叹了。魏南和童贞很快来到三楼宁蒙的门口。
“你来”童贞看着跟上来的魏南。
魏南用了的敲了几天,没反应,再用力,还是没反应,“拿钥匙。”魏南把手伸到童贞面前。
童贞抬起手把伸到面前的手打掉,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静,出奇的静,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