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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复何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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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里,她细声幽然,“或许在别人看来,妈妈不见得对我有多关心。可我知道,每天晚上,只要她回家,无论多晚都会来看我,就怕我踢了被子着了凉。只要是我的事,她都会特别紧张,和平时全不一样……其实,她做的菜比阿姨做的都好吃,她这么喜欢你,可我打赌你都不一定尝过……以前,她常看着我笑,说:‘我的知非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而后来,她会说:‘知非,妈妈这是在给你攒嫁妆呢……’
“她对我这样好,可我呢,我又对她做了什么?”她不知是在对着哪颗星笑,“瞒了她这么久,瞒了她那么多事,没有帮得上她一点半点,没有早一些意识到她身体上的问题,在她病重时又没能好好照顾她,甚至在最后的那一刻都没有替她多争取一点点时间……
“他们说我铁石心肠,不知感恩图报,不配做段家的女儿……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根本不在乎。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又有什么资格在她跟前掉眼泪,又怎么能不让她安安心心走完最后一程……”
她不停地摇头,声音里充满了悔疚,“如果当时就知道,我不会走的……真的,说什么都不会走……”
“七夕!”段立言吸了口气,搭在椅背上的手悄然抚上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胸前,在她额角轻轻吻了吻,“我说,这里不会有别人了。”
她闭上眼,靠着他一动不动,直到抓住他衣服的手都快攥僵了,心头绞痛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才一头扎进他怀里,抱住他痛哭失声……


歧路(1)
没过几日,霍知非回JH销假。因她用了事假的名义,同事们也没有追问。
恰好祁隽从办公室里出来,在过道里碰上她,聊了两句得知她家里的琐事已处置完毕,便问她有没有兴趣转成全职。
临近下班时分,走道里忙碌得有些不同往常。霍知非不及细想,刚说了句“我考虑考虑”便被一股大力带得一阵踉跄,重重撞上一道人墙。
她被稳住后回头,一看几乎吓一跳,几块形状不一棱角分明的金属制品正摇摇晃晃落到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不觉一阵后怕。已有同事上来打招呼:“对不起祁总!对不起霍小姐!”
手掌松开她的手臂,祁隽从她身后走出来,看着陆续被搬运过来的样品,“这是干什么?”
因他发话,一队人不约而同停下了。为首的赶忙解释:“祁总,这些都是搬去大会议室的,明天一早的分析会要用。”
祁隽挥挥手,队伍又开始行进,自他们身旁鱼贯而过。霍知非眼风一扫,忽觉走在最后拿着文件的人影异常眼熟。那人似感受到注视,也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不等她面露惊讶,即刻不着痕迹地错开眼,翻看着文件走开了。
祁隽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带着她离开了是非之地。霍知非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回头,也不敢出声,直到她搭了祁隽的车回段家,两个算不上内向的人好像都没说上几句话。
最近事多,家里人都会在段家吃晚饭。她麻烦祁隽在十字路口停车。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在车里同她道别,而是推门下车,边摘下墨镜,边绕过车头向她走去。
站在树荫里的霍知非有些不明所以,便笑着问:“你不回家吗?还是打算在这里散个步再回去?”
“霍小姐,今天三十四度。”言下之意没有正常人会愿意在高温天逛马路,祁隽自己也笑了,“我有话跟你说。”
不待她反应,他已走到她面前站定,“我这个人不太会绕弯子。不过,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接下来我要说什么。”
脑际划过一道光,霍知非却本能地否认:“我不太明白。”
“知非,”她的名字被他叫得何其自然,唇齿开阖间丝毫不见生涩,“你明白的。从我们认识以来,我对你的态度,你不会没有一点感觉。不管是共事还是私下相处,我们之间都很愉快融洽,是不是?所以我想,这么久了,我总要做点什么。”他故意顿在那里,留给她思考的时间。
虚长二十六个年头,生平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来不及转弯的大脑瞬间短路。片刻空白后,她的眉心微微一拧,“我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况且,你还是我的老板……”
“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你的老板。”不容她说完,他垂了眼,上前一步,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不急不缓的语气在身边呼啸而过的引擎声里愈加温雅和煦,“听说你并没有男朋友,既然如此,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试试看?”

不过是下午出了趟门,哪承想带着千头万绪回到家。霍知非心里乱成一团麻,急走进楼里,顺手抓过人,也不看是谁就问:“立言呢?”
“知非姐回来了?”这次又轮到段律齐撞了大运,“二哥在他自己房间,好像——”看着霍知非飞也似上楼的背影,他被截在半空的话还因为惯性刹不住车,音量却下意识低了下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霍知非心里有事,连门都忘了敲,“立言——”推门而入的一刻愣在当场。
段立言从窗前转过身,顺手将燃了一半的烟拧熄在新烟缸里,并不抬头,只说:“有事?”
霍知非没工夫理会他的冷淡,关上门直奔他的书桌,“我看到乔策了。他什么时候去的JH?不是在DA干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走?你怎么也不管?”
面对她一连串的诘问,段立言反倒像是没了情绪,嘴角还有一丝莫名的弧度,“我连家里人都管不住,哪有资格管别人。”
霍知非自问不算太笨,当然听出他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可回过神来怎么也抓不住。她不禁生出几分忐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淡笑着看过来,“下午去JH作什么了?去提辞职?”
“我……”霍知非即时哑口。若非他再次提及,这事几乎已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可她的确不明白他如此执着所为何来。
段立言从桌后缓缓走出来,站定时脸上的淡笑已化作一声冷嗤,“是忘了?还是根本不想辞职?”
像是根本没留意到她的无措,他略一抬下颌,了然道:“忘了也好,不想也罢,现在,是真舍不得走了吧。”他顿一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霍知非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合理。
“和别人谈情说爱的感觉怎么样?祁隽刚才握的好像是这只手。”执起她的左手细细端详,他似笑非笑,忽而用力一带,两手一撑,将她圈在书桌和自己之间,照着她的脸俯贴下去,却是迟迟不肯落下,将吻未吻,只沿着她唇线的轮廓轻悄游移,“后来呢……”
周身的独特气息令她全身发软,心底骤然翻涌出久违的酸麻与恐惧。整个开足冷气的房间里,只有这里热得像盛满钢水的熔炉。她快被他这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满含怒意的姿态逼疯了,逃又逃不得,跳下去也是个死……
“后来呢……”他占着上风不罢不休,头越俯越低,牙齿已轻轻噬住了她的唇,“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晕眩中的霍知非一个激灵,将他重重一推,“你发什么疯!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多少,但我跟祁隽根本不是你想的……”
“怎么?敢做还不敢认了?”不等她说完,段立言的脸彻底沉下来,“要不要把姐和阿齐叫来问一问,刚才回家路上都看到了什么!想嫁人?好,没问题,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只要是个男人都行,就是不许你嫁给祁隽!就连这个名字也不准你再提!听明白没有?!”
霍知非撑住桌面,足足愣了半分钟,忽而发出一声轻笑,“明白了,明白了段立言。我都听明白了……”她笑得那样自如,仿佛之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在乎到见了我跟旁人在一起就满心不痛快,原来是这样……”
她歪着脑袋,眸光温婉如水,“既然这样,我嫁给你好不好?”
轻柔的嗓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方才还气焰高涨的段立言生生僵在原地。
告别仪式那天,任继安走后,他攥着那封信,哑着嗓子向时雪晴争取时说的不正是同样的话:“既然我们这样离不开彼此,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祖母百般考量踌躇再三之后,又是怎样答了他……
他克制着喉咙里的颤抖,镇定地逐字道:“你别忘了,守孝还须三年。”
她是段至谊最亲最近的女儿,他是段至谊最爱最信的侄儿,依礼守孝无不应当应分。
“三年以后呢?”霍知非没来由笑了笑,仰起头定定看着他,“如果三年以后你还是没有想清楚,难道我们还能不嫁不娶,一辈子这样吗?”
段立言撇开目光,片刻间已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也不是不可以。”
“段立言你就是个混蛋!”她忽然抄起桌上的水晶镇纸,狠狠砸下去,“凭什么?!凭什么你不娶我就不能嫁?你算我什么人?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我的事指手划脚?!‘守孝’?呵呵……”她忍不住吃吃笑出来,“亏你精明透顶,居然想得出这种隔了年的蹩脚借口。只是你别忘了,我从来就不是段至谊的女儿,跟段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哪怕我明天就要嫁给祁隽,嫁给张隽李隽王隽赵隽,都轮不到你来管!”
“很好,霍知非,很好,长本事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敢跟我说这样的话——”他似乎并不因这逆耳的话生气,看着她由于激动而泛红的脸,一脚踢开落在跟前的半截镇纸,平静的语气似赞还讥,又像是在颇有兴致地玩味着她的话,“不是段家的人……跟段家没有一点关系……”他倏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黑亮的瞳仁里电闪雷鸣,眼锋如利刃般直向她心口扎过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头脑中一阵热劲过去,无边悔痛渐渐浮上心头,痛到霍知非再也体会不到下颌被钳制的剧疼,只怔怔望着他眸底的幽深莫测,觉得整个房间的寒气直从脚底逼上来。
不管她说了什么,都如离弦而出的箭,难追难回。
段立言顾自一笑,“原来嫁人是存了这样的心,好啊,那我就成全你。”一甩手扣住她的手臂,他突然翻了脸,“但你想离开这个家,想同段家一刀两断,门都没有!”说完霍地拉开房门,一把扯过她大步朝楼下走。

“立言?”
“二哥?”
顶楼不小的动静早已惊动了不少人,满满占了半截楼梯。段立言人高腿长步子大,一路上毫不手软挡开候在楼梯上劝架的兄弟姐妹。霍知非被拖得七跌八撞,根本顾不上去挣开他的手,还听他沉声吩咐:“阿齐,去找大妈过来。”
段律齐见情势有异,一个字也不敢多问,转身一溜烟下到底楼。
而二楼的平台上站着一个人,使得段立言不得不停下,“妈,你让一让。”
邵佳音不动声色地拍拍他的手,将紧咬着嘴唇浑身发颤的霍知非护在身边,“有话好好说,看吓着知非。奶奶还睡着,别吵醒她。”
“妈你别管。”母亲出面,段立言不好用强,只得松了手,却没有任何犹豫停顿,一个人又下了楼。
到了底层,申佩红已被段律齐从偏厅拖过来,前前后后一打量,又朝楼梯口探了探头,不免有些疑惑,“立言,你找我?”
“大妈,”段立言已调整出客气的口吻,“拜托你件事。”
然后,整栋楼里所有人都听到他明明白白地交代:“找个门当户对才貌相当配得上段至谊女儿的人,三个月之内,把她嫁掉。”


歧路(2)
鉴于在家中一贯的地位,加之段至谊临终的嘱托,没有人公然质疑段立言急于为霍知非找婆家这一反常举动,就连心里藏不住事的段律齐也躲得远远地,没有像以前一样想尽办法去调停他和霍知非之间冷战,可见是摸清了他的脾气。
当然,段立言也不会留给旁人探究的机会,更何况不久前举城震惊的倒楼事件使得业内人心惶惶,DA上下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一班重要客户,以应付来自各职能部门和行业协会的大量突击检查。
而申佩红在这件事上的积极态度亦诚如段知熙所言,无非是顾忌着段立言遗嘱执行人的身份。段立言撇开自己的亲妈和私交甚好的小婶婶,独独对她加以青眼委以重任,还真算得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想来是霍知非条件尚可,申佩红相熟的三姑六姨们很快捎来回音。相亲这回事就好比摆水果摊,个大鲜亮的总排在最前头,唯恐过了此村无此店。经过再三比较,最终由称职的大舅妈确定了最佳人选。
申佩红的算盘实比一般人打得好,一天二十四小时四十八刻,偏挑了阖家在场的晚餐时分,甚至当着家里阿姨的面,也不管霍知非脸上挂不挂得住,乐滋滋地就讲开了:“知非啊,你可要好好表现。大舅妈这回可是费了大劲了。你知道男方是什么人牵的线?严太太!真是不能再靠谱了……”
霍知非没有作声,脸上已是全然不同那日的无波无澜。
段知熙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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