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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2.0命运之轮-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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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临终前带着悔恨和盘托出的“秘密”是真的吗?
这个自己憎恶了很多年的“父亲”,果然是因为强烈的忌妒和仇恨才屡屡出轨吗?
他们之间血肉纠缠、惊心动魄、对峙长久却又不愿意离开彼此的牵绊,是爱吗?
婚姻这种东西,让情侣从爱恋的那扇门欣然携手进入,而后用世俗世界里的家务琐事、个人事业、社会关系融和、财产支配、养育子嗣、子女教育、婚外诱惑、价值观分裂等考题来折磨历练他们几十年……抵达终点时,所剩下的通常也只有“无”。
在滕正龄和侯蓝之间,恐怕更多的还是“恨”。
而当母亲最终把那个本打算带到黄泉路上去的秘密告诉了小小,求她不要恨父亲,当听到滕正龄凭空呼唤出“小老虎”的那一刻,小小却难以置信地觉得,原来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即使感情恶劣、针锋相对、争执不休、以死相弃……但在内心深处某个最脆弱柔软的角落里,他们切切实实,是相爱的吧。
这样的臆测,能算是某种安慰吗?小小难以确定,但宁愿去相信,他们真的曾经相爱过。
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也不想让彼此知道。
因为漫长的婚姻之路走得太过长久,面对的历练和考验实在超过了负荷,生活令他们麻木和残酷。
不想再记得“爱”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了啊。
……小老虎,你不要怕……
……勇敢的小老虎,寒冬里火焰不会那么烫,温暖的火,会把你带往一个新的世界,天堂……
小小拖着疲惫的身躯辗转赶到医院时,天色已渐擦黑。
细小冰晶在云层中汇集,凝结成雪子,然后迅速扩展成鹅毛大雪,被北风携裹着斜斜地飞速落下。
因为侯蓝走得很匆忙,医院里来电话通知还有一些遗漏的资料单需要家属签字。滕正龄和多多捧着侯蓝的骨灰回家去了。小小暂时不想回家。一想到家里没有了母亲,那逼仄的小房子在心上的投影就成了一个悲伤压抑的牢笼。宁可冒着漫天风雪在外奔波也不想回去。
天地这么大。唯一回不去的地方,就是有母亲的家。
“……最末一行要签……这里也要签……还有这里……这里……”
小小顺从地按着医生节节探进的指尖,一行行一页页签署完那些病历和说明文件。
失魂落魄地穿越走廊,慢慢走到母亲侯蓝最后住过的那间病房,站在门边朝内观望。侯蓝原本睡过的床上此时靠坐着一个满头黄色爆炸卷的胖阿姨,面色红润,正在老公陪伴下大快朵颐地吃丰盛晚餐。像不像异次元空间?母亲侯蓝躺在床上的影像记忆竟然恍惚得像一场梦境了……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去哪里寻找母亲留下的痕迹?视线转向南窗。母亲侯蓝就是从这扇窗户纵身跃出,跳下六楼的……就此飞走,消失不见。此时紧闭的窗玻璃上明晃晃地反射出小小自己的人影,同窗外飘着漫天飞雪的黑暗天空叠加在一起……如此虚幻的人生和天空。这一切的存在,有价值吗?有意义吗?
冰雪覆盖黑暗大地。
小小站在楼下花坛边,一动不动矗立在大雪中痴痴地垂头望着脚下已积起一层厚厚积雪的地面。
头顶上方是侯蓝坠下的窗口,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她跌落触地的地方。当时还活着,被惊呼的人们抬上担架,运送着残破流血的身体送往抢救室……意识还清醒着吗?那该是有多痛苦。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血肉、每一片肌肤都痛不可当。据说人在临终前会忏悔自己的一生,会作出同过往人生截然相反的决定。所以她决心释放自己,对女儿说出了那个折磨了她二十二年的秘密。
滕家长女血管里流动的是源自另一个男人的血脉。
生身父亲是谁?她怎么会率先出轨?那个男人知道她有身孕吗?为什么任由她生下孩子却没和她在一起?她来不及说。混乱的人生轨迹繁复纠缠在一起,哪里是一个临终者所能说得完的……但放开心胸,其实不管怎么算怎么看,最终都是垃圾。最终都要被焚烧干净。
这家医院,就是她最后丧命的地方……
太冷了,身体已经完全被冻僵,四肢躯壳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口唇间微弱呼吸时吐出的白气提醒自己还活着。如果就这样站在这里,一直站下去,也许到不了天亮就会冻死吧?如果就此死了的话……小小近乎痴迷地反复想着这个念头。如果就此死了的话……
活着有什么意义呢?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人生只有疼痛和悲伤。还有无止境的羞耻和煎熬吧。
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麻木的指间紧攥着一张薄薄的化验单。是母亲还在世时小小为了不放心自己身体状况而作的检验。后来被医生找去告知母亲病情,随后又爆发同滕正龄的争执、母亲跳楼……一直忘记去取。直到今天葬礼之后才想起来。走去看时,惊讶地发现那张薄薄的单子居然还在,被人用大头钉钉在检验窗口边的木板上,随着门口吹进的寒风瑟瑟颤抖着。上面有“滕小小”的名字,化验结果是“阳性”。
已经怀孕了啊。是段冲的孩子。
同那个名叫阿宝的女孩一样,怀上了同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孩子。
但从三周前起,那个男人就消失不见了。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打去报社也找不到人在哪里,手机永远不在服务区。他就像一个气泡一样从人间蒸发了。他是受到阿宝的要挟而选择躲避吗?还是像上次一样,美其名曰什么“因为太爱你,害怕失去你,所以只有远离你”扬长而去吗?然后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转身回来,用可以穿透灵魂的黑色眼眸再一次征服他脚下这些愚蠢的女孩?
母亲长久以来都说小小的命不好。以前小小以为母亲指的是自己出生成长在一个父亲吊儿郎当的家庭,缺少理想的父爱,所以这第一胎的命不好。现在她明白了,侯蓝欲言又止的背后,深深隐藏着的含义是:“你是没有生身父亲抚养长大的可怜私生女啊。”只有弟弟多多才是她和滕正龄共同的骨血,是维系他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风雨中飘摇的家庭的强有力纽带。而自己,却是这场婚姻和家庭的破坏者。从一生下来就注定的,无辜的无情的毁灭者,背负着与生俱来的耻辱和罪孽。
母亲婚外情的产物。一个私生女。
侯蓝总希望小小能投好第二胎,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度过平凡却安乐的一生。

32。第32章 谁在悄悄守护你?(2)
偏偏这样的自己还是飞蛾扑火般投向一个放浪不羁的男孩充满诱惑的怀抱。恋爱。订婚。怀孕。
站在母亲曾用鲜血染红、现在却被皑皑白雪覆盖、再也寻找不到生命痕迹的地方。
母亲抛弃自我和生命的地方,就是自己孕育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可悲孽种,痴痴站立的地方。
妈妈,你用生命代价交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不肖、不贞、不洁净的女儿。
多么不值得。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啊。
妈妈,当初你怀上我时,是不是也曾经有过想带着腹中孩子一起去死的心情?
那时候的你,是怎样咬牙坚持着勇敢活下来,并且决定把我生下来的呢?你有没有想过此后的人生将永远陷入黑暗,将彻底被传统的、荣耀的、严酷的世界所抛弃?当然,也许你在怀孕时并不知道我不是滕正龄的孩子,也许是在出生之后,是在某一次验血时才恍然大悟……那时候的你,是不是一面痛悔自己的错误,一面在慈悲的胸怀中难以抑制地翻滚着厌恶这女婴的愤懑?原来从来就是被诅咒的孩子啊……
如今一切都成了谜。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也恨啊。
恨段冲。恨那个把自己带到世界上来的从未谋面的男人。如果能够见到,想用牙齿撕咬他们的血肉。
但盲目冲动、为情所动的自己不也同样可耻可辱可恨吗?
想死的心情。并不是春夏夜空中亮起的一道耀眼霹雳。而是寒冬腊月里直渗入骨髓深处的冰冻水波。仿佛有毒的水银般,不是一小滴一小滴地洇开,而是分子、原子、电子、质子、量子性地同血液肌肉深度融合在一起,这些毒,天生如此,从未发现。只在外界发生突变时,内在终于觉醒响应。那头兽蛰伏在内心最深处,微笑着抬起英俊又狰狞的头颅来,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在说:“宝贝,我正如你所期待……”
最后想去的地方,头脑中闪掠而过的景象,竟然是敬唵寺。
一缕游魂般的小小来到敬唵寺正门前,就放弃了进入的念头。
因为从车水马龙的大街,直到灯火通明的寺庙内,满满拥挤着海潮般的人群。
今天是小年夜,据说从六天前开始,就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耄耋老法师组织了一百零七位有资质的僧人在此做一场为期七天的大型法事,将一直持续到除夕夜零点,当农历新年的子时到来时,撞响庙内廊柱下悬挂着的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古铜钟,为天下普罗苍生祈福。这七天来,每一日香烟缭绕,每一晚诵经声不断,四面八方甚至其他城市里的佛教信徒都赶来观瞻。这样充满了欢乐气氛、生之巨大喜悦的敬唵寺,对孤魂野鬼来说是无法直视、只有退避的所在。
小小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对自己冷冷的嘲讽的笑,摇摇晃晃地转身,漫无目的地在人间游荡。雪越下越大,风吹在脸上凛冽得如同刀割。但小小感觉不到。她撞到了别人,自己毫无察觉,别人踩到了她,她也听不见那人说“对不起”的话声。尘世的一切都同她无关无碍了,此时的她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不知怎么地走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地前。草地早被松软厚实的白雪覆盖。四周围绕着矮矮的黑色铁铸栅栏,形状是繁复美丽的涡卷和矛箭式样,也都披挂着一层积雪,有些地方已经凝结成了透亮的冰晶。汪洋一般嘈杂的汽车鸣笛和人语声都消失了,四周幽暗寂静。小小慢慢抬起头,目光沿着草地中央那条原来用白石铺设,现也同样消失于积雪之下的小径,一直延伸到幽静深处那幢高大建筑上。哥特式的双尖椎顶部各有一个十字架。门殿屋顶上,伸展开双臂矗立在冰天雪地中的是基督圣像。原来走到了圣母天主堂。
很久前看到的一小则宗教故事在记忆里浮现。一个受到劫难的信徒质问上帝:我在天上的父啊,您不总是说深爱我们吗?为何当我饱受风霜折磨时,您从来也不施以援手来免除我的痛苦?有天使悄悄附在他耳边说:亲爱的,你回头看看你所走过的严酷冰雪之路,看见那一行脚印了吗,并不是你自己留下的,而是上帝啊。是上帝把你紧紧抱在怀中,负荷着你的罪孽和重量,不离不弃地和你一起走过来的。
小小咧开嘴,笑了笑,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教堂走去。雪地上留下她独自一人的足迹,一个接连一个深陷下去的雪窝,但很快就有新雪飘落覆盖下来,用不了多久,这里又将恢复成一片白色荒原。
教堂里没有人。只有几盏小小的射灯和仿蜡烛造型的吊灯微微照亮高达十多米的漂亮穹顶。
一排排黝黑高靠背木质坐席仿佛肃然起敬的沉默观众,数百年如一日地仰望拜诘着圣坛前方怀抱着幼年基督的圣母玛丽亚。基督教禁止偶像崇拜,通常都以十字架作为受崇敬仰拜的神物,天主教却赞成立像,也比基督教更加推崇圣母礼赞,认为玛丽亚是沟通身怀原罪之人和神之子嗣基督的中间人,慈爱的她既是圣子之母,也是所有信徒的保人。
小小走到第一排坐席,慢慢跪拜在柔软的皮质跪垫上。
矗立在圣坛之巅的圣母怀抱着尚为婴孩的耶稣,眉目慈和地俯瞰全堂,即使在幽暗无人的寂静里,她作为神子之母的光辉也依然夺目可见。是因为她是耶稣之母,才有如此耀眼的荣光?还是所有诞生下新生命的母亲,都有如此不可剥夺、不可侵犯的仁爱之美?
小小以麻木僵硬的手指再一次从羽绒服衣袋里掏出那张化验单,在阴影里以指尖轻轻触摸那薄薄纸张上的字迹,仿佛它们是凹凸可读的。“滕小小”“阳性”。
孩子。肚子里有着段冲的孩子。但段冲消失了。他成了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是带着他一起去死?还是去堕胎,然后独自一个人孤独羞耻地活下去?毁灭一个无辜新生命,让自己这样肮脏不洁的罪人继续存活下去吗?一直苟延残喘到世界终结的那一天?
也想……生下来……那既是爱,却又是恨。不可见那孩子的脸。即使他现在尚未成形。
如果堕胎,便像是谋杀亲生骨肉,双手沾满鲜血,灵魂充斥罪孽。会天天午夜梦回,听见孩子的哭喊。
可以吗?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接连失去两个同自己血脉最紧密相连的人?母亲和孩子……这样的女孩还能够活得下去吗?还能够堂而皇之地去工作、赚钱、吃饭、睡觉、休闲吗?那简直荒谬至极。
这个孩子……这团血肉……融合了自己和段冲的血肉……小小痛苦地闭上眼,把手掌安放在小腹上。仿佛是回应她内心的悲恸挣扎般,左侧小腹也阵阵疼痛起来。是孩子在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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