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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奕一怔,他眉间一皱,意味不明的看向她:“恩?”
郁尔安不答反笑,她看向君奕,眼眉之间多了几许的无奈何讽意,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解释说:“你从小吃着从国外进口而来的各种水果,而我却拿着父亲种的,甚至连卖都卖不出去的小草莓得意洋洋的向你炫耀,你心里一定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是吗?”
她话音刚落,车子忽然停了下来,郁尔安措不及防的差点冲到了玻璃上,她看向君奕,目光渐渐趋于平淡。
“尔安,我不知道今天你在医院走廊那里接起的那通电话究竟说了什么事情,但是,尔安,”君奕语气一转,目光直视向她,他薄唇轻扯成一条细薄的唇线,微启着倾吐出话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继续生活,你不可能因为设计图上的一滴咖啡渍而放弃一个梦想,那通电话只占用了你人生中百万分之一的时间,而你却用了几万分之一的时间去消耗掉这通电话,尔安,聪明如你,不会不懂得的。”
郁尔安看着他眼睛,安静的听着他的话。
“君奕,若是百万分之一的时间,改变了你人生中几分之一的生命,你还会如此淡然的和我讲述你心中那些具体化了的数据学吗?”她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质问他,语气平淡,词语犀利。
“尔安,我第一次见你时,你那时打扮有些随意,甚至可以称之为邋遢,”君奕向后靠上了椅背,他松散的目光看着前方空无一人,偶有驶过车辆的街道,他答非所问的说起了别的事情:“那时,酒吧灯光昏暗,易凡梦喝的酩酊大醉,子默说,他送你们,你客气的拒绝了他,那时,你给我留下的印象便是对人冷漠,尤其是我们这种人。”说道此,他看向郁尔安,带着笃定异常的眼神对她笑了起来。
“君奕,那晚,我只记得凡梦喝醉了,我将她拉回家,着实花了不少的力气。”郁尔安嘴角挂着一抹精致的笑容,每一个角度,甚至连眼神的神色都被固定的像是精心练过的一般,她轻眨着眼睫,看向君奕。
“尔安,我很开心,你又像平常那般冷静的能够规定下对什么样子的人说什么样子的话了。”君奕眉间一挑,他眼角微微上扬,可眼底却平淡的仿若无物。
“很多事情,睡一晚,什么都会忘记,记忆太漫长,而容量有限,我们需要将一些可以忘记的事情迅速的抛在脑后,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今天发生的一切。”郁尔安低头看着手中袋子尚还敞开的草莓,她小心的将它系好,放入了郁母衣物袋中。
“那么,既然会忘记,今晚陪我喝一杯吧,我想,很多事情,需要酒精的消除才能够彻底的消除。”君奕低头发动了车辆,车缓缓而行,郁尔安摁下车窗,夜风簌簌的灌入了车中。
“对不起,今晚恐怕不行,我妈还在医院等我回去,我想,我没必要在我妈住院的时候,喝酒像是在庆祝些什么事情一般。”郁尔安的声音混着风声,在他耳中渐渐消散。
君奕淡笑出声:“尔安,你还是嘴巴上一点都不饶人,”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你那时拉着凡梦走的时候,现在想来,你对你爱的人,真的好的不像话。”
“我爱的人,首先要爱我,对我好,我才会一心一意的站在她身旁。”冷风吹醒了郁尔安有些模糊的意识,她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脑中一幕幕的闪过今天发生的一切。
“那,尔安,我对你好吗?”君奕轻声询问道,郁尔安没有回答,君奕默然一笑,更加低声的又问道:“那,你爱我吗?”
说完,他便再也无话,君奕沉默的开着车,所以,他没有看到,郁尔安在听到他刚刚说完话后,肩头轻微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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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现实的距离(2)
君奕将郁尔安送回了医院,郁尔安和君奕道了谢之后,大步的走了进去。
你爱我吗?
耳中依稀记得他那低沉的嗓音混着风声灌入了她脑海之间,印记深刻。
晚上十一点,医院病房一片静谧,只偶有轻轻走过的查房的护士,只开着绿色应急灯的走廊空空荡荡,郁尔安拎着袋子走向郁母的病房。
高跟鞋踩踏着石质地面的声音,也在夜晚被无限扩大至一整个医院的走廊,回音不止。
她悄声推开了病房的门,郁母早已熟睡,旁边病床的阿姨听到了郁尔安走进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看了郁尔安一眼,便翻身继续睡去。
郁尔安将东西轻声挂在了病床边,她坐在椅子上,了无睡意。
“叮叮叮叮”
郁尔安拿着手机匆忙走出了病房。
“喂,尔安,你今儿晚怎么还不回来?这赶哪儿庆功去了?!”电话里,易凡梦的声音热热闹闹的,欢腾的气氛和现在她所处的医院,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妈生病了,我现在在医院。”郁尔安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瘫在椅子中,仰头看着白花花的屋顶,无奈的说道。
电话那头是她沉默的声音,空余着易凡梦喘息的单调音节,郁尔安也不开口,只发呆的握着电话,半响,易凡梦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市立医院。”
“尔安,我去找你,你在哪个病房?”
“急诊病房。”
电话挂断后,郁尔安并未回到病房,她一直在病房外的走廊坐着,发呆,脑中一片空茫。
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有一点挫折便想不开。
她记得,电视新闻分析中经常上演着当代年轻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想不开,最后要么惨死,要么锒铛入狱。
新闻的最后,总会配上主持人或者心理学家的总结分析。
现代的年轻人,应该加强心理素质。
她虽不至于为了今天这些碰巧凑到一起的事寻死觅活,但她承认,她的确心中有些疙疙瘩瘩的情绪,让她想要蜷缩回安全的地方。
遇事逃避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这被称作,回避型人格障碍。
她恰巧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二十分钟之后,易凡梦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很远,大概是她刚走出电梯之后,她的脚步声便传入了她的耳中。
郁尔安没动,她坐在那里依旧放空的发懵。
“尔安,”易凡梦走了进来,看到郁尔安独自坐在空荡的走廊座椅上,她疾步跑了过来,高跟鞋底和大理石地面发出了“咚咚”的声响,她坐到了郁尔安身旁,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阿姨还好吗?”
“恩,胆囊炎,住几天院就好了。”郁尔安看向她,平静的说道。
“那…”易凡梦小心的看向她,悄声问道:“…你还好吗?”
“凡梦,我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和你说,但是,我可以给你这个问题很确定的答案是,我不好,非常不好,我觉得现在的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喘息不上,但却不至于被憋死,你懂吗?”郁尔安看向易凡梦,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语气维持的惯有的平淡,可至最后之时,她情绪激动,眼眶殷红,像是要哭的样子。
“尔安,我知道,我知道。”易凡梦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抚。
她怎会不懂,不知道。
那时,中考之前,她父母离婚之时,她无从劝说,也无法挽留。
他们只告知了她最后的结果,是离婚。
他们甚至都不曾考虑,正处在中考阶段的她的情绪和未来。
那时,她的情绪甚至比现在的郁尔安还要糟糕。
“凡梦,今天君奕一直在身旁帮助我,包括我妈身体复查,你知道我多么担心,她会像我姥姥一样,因为最初误认为的一个小感冒,到医院确诊后发现是胆囊炎,最后在医院去世,凡梦,若不是被逼到如此地步,我真的不会找君奕帮忙。你知道吗,让他帮助我,我的心理负担有多么重吗?”郁尔安趴在易凡梦的肩头低声哭诉:“凡梦,当他帮我的时候,我站在他旁边像一个傻子一样,闭着嘴,连笑都不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想,我能用什么来回报他,我有什么能让他需要的地方。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的一个多小时前,我终于懂了。”
“尔安,你想多了,君奕他只是举手之劳,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你不要给自己的心理压力那么重…”
“举手之劳?!”郁尔安顿时打断了易凡梦的话,她推开她,嘲讽的看向易凡梦冷笑道:“易凡梦,他今天的举手之劳,那是我涎着一张脸去给人家擦屁股人家都做不到的事,你让我怎么能忽略他的举手之劳?!”
“尔安,我不是这个意思,君奕他帮你的时候,肯定不是想着需要你能够回馈他一些什么…”易凡梦握住郁尔安微凉的手,轻声解释说。
“凡梦,你说的对,他帮我的时候肯定不是想着需要我能够回馈一些什么,但是,你又想过吗,我和他非亲非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勉强点,只能谈得上认识,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郁尔安说话时,唇线紧抿,她依靠在椅背上,看着易凡梦嗤笑道:“凡梦,这个答案你知,而我,终于在给你打电话之前确认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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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并不爱他(1)
在医院的第一夜,她一宿未眠。
易凡梦一直在她身边,陪她聊了许多事情。
不过两人很有默契的都绕开了君奕的事情,易凡梦也获知了郁尔安今儿因扔下了发布会而被开除的事情。
清晨六点多钟的时候,郁母醒来,易凡梦到病房里陪郁母聊了一会儿便一脸困意的走了,郁母本想让郁尔安和易凡梦一起,但郁尔安却坚持着要等郁父来了之后再走。
上午九点多,郁父拿着一个保温桶来到了医院。
“爸,你来了。”郁尔安从椅子上起身,接过了郁父手中的保温桶。
“恩,你肯定是一宿没睡,快点回去睡一觉吧,明儿个就去上班,我在这儿陪着你妈就行了,要不然我自个儿在家住着,还挺冷清的。”郁父走到病床旁边的小桌上,他低着头打开了保温桶,倒出了一碗鸡汤递给了郁尔安,“我昨晚你走了之后,炖了一锅,你喝完了就赶快回去。”郁父低着头,又倒了一碗递给了郁母。
鸡汤的暖暖的香气一点点润熨了她褶皱的眉间,郁尔安端起了鸡汤,大口的灌入了泛酸的胃中。
她记得,以前,每个月她抱着肚子在床上疼的打滚的时候,郁母总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当归枸杞鸡汤让她喝下。
热热的鸡汤顺着食道滑下,香浓的鸡油浮在鸡汤的最上层,厚厚的一层,似是将她整个都包裹了起来,祛除了肚子泛凉的寒气。
那时,她以为,这一切,都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的每个月喝着鸡汤,理所应当的享受这一切关心和照顾。
而现在,在走上了社会之后。
她才懂得,一切的理所应当,都只是她为自己能够安逸的享受这一切所臆造的理由。
走上社会后,她才懂得,有些人,你无论对他多么好,即使掏心掏肺的对他,最后也还不来一点真诚。
这些人,在她人生中占据了绝大的比例。
而有些人,你对他一笑,他便能够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任何事。
这些人,她至此的人生只遇到了两个人,一位是郁父,一位是郁母。
郁尔安回到家后,易凡梦在桌子上摆了一笼小笼包,小笼包旁边还有一杯牛奶,杯子上贴了一张便利贴:尔安,我先睡了,你回来后,把包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分钟就可以吃了。
郁尔安看着纸条,她唇角微扬,她抱着牛奶杯,回到了卧室。
本想睡到下午五点便起床去医院的郁尔安,在四点多钟的时候,被手机铃声硬生生的吵醒。
“喂。你好。”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摸到了电话,然后摁住了的接听键。
“Era,现在到公司来一趟。”依稀中,她似乎听到了她曾经以为的,再也听不到的人声。
是Hades来电。
电话挂断后,一瞬间,郁尔安以为自己尚还在梦境之中。
明明,她已经被开除了,究竟,他还找她有什么事情?
郁尔安目光发直的看着手机黑色屏幕中倒影出一脸邋遢的自己。
她慢腾腾的起床,脑中尚还算是一团浆糊,未曾理清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直到她坐在地铁的座椅上,地铁行驶,她才终于反应到,自己的办公桌还没整理好,并且,这次新品发布会,虽然她先行离开,可是她的设计的作品也在发布会中出现。
那么,Hades是应该和她谈一下服装设计买断的事情。
思至此,郁尔安终究算是安下了浮躁的心思。
到公司后,郁尔安便被同事拦住,一个个眼神古怪的看着她笑,更有甚者,拍着她肩膀暧昧不明的说让在她希尔顿酒店包下一个宴会厅宴请大家。
郁尔安略显迷惑的看着同事,须臾,她忽而一笑:“这次的设计稿要是真那么赚钱的话,我保准请各位吃饭,但希尔顿就算了吧,不过,路边摊倒是可以管饱!”
有一位平素和郁尔安算有些交情的女同事走了过来,啧啧叹道“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