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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购回了神,忙笑着:“我知道了,那应该是11寸的,但是订婚戒指戴在中指上,所以建议买l2寸的好了。先生这边请,我们刚到了很多新款可供您挑选。”
陆祈昊点着头过去。
好多的戒指,钻石闪得他有些眼晴疼。
他本人不喜欢太过花哨的,手上的那一枚,中间的钻石是用了心形的扣脚扣起来的,简单中透着秀气。
“就这枚。”他的嘴角微扬,夏朵戴上,一定极美。
从珠宝店出来,有电话呼入,陆祈昊低头看见是席成打来的,他接起来,听席成急促地说:“哥,你在哪里?快回来,爸出了点事!”
VIP 28
挂了电话,陆祈昊忙上了车,车子开在半路上,席成的电话又打过来:“哥,忘了和你说,我们现在在人民医院!”
陆祈昊的眉头紧蹙,急着问:“到底什么事?”
席成的声音里透着紧张:“还不清楚,你先来吧!”
陆祈昊的车子开得飞快,说起来他从昨天似乎就没见过席文鹏,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要去医院?
以最快的速度将车子开去了医院,才下了车,便看见小爱急着跑出来。陆祈昊下了车,小爱忙转身指指后面,陆祈昊点头跟上她的脚步。小爱的神色也很紧张,陆祈昊紧抿着唇不说话。
席成才从病房里推门出来,就看见小爱带着陆祈昊来了,他忙关了门出来。
“小成,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住院?陆祈昊欲推门进去,却被席成拦住了,他的眼睛红红的,陆祈昊见他迟疑了下,才说:“哥,爸的病不太好。”
一句“不太好”陆祈昊其实心里大自已经有了底。
推住门的手迟疑了下,陆祈昊的脸色微变,这么多年来,对他来说,席文鹏这个爸爸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他也从来不想着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他恨她那愿意做情妇的妈妈,也不能说他一点也不怪他这个爸爸,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叫他“爸爸”的原因。只是此刻,他的心头一震,说不出的难受。
病房门还是被推开了,席文鹏躺在病床上昏睡着,手上还挂着点滴。许丽华坐在床前泣不成声地哭着,席成走上前,抬手握住许丽华的双肩,许丽华倚在席成的怀里哭着:“小成你说你爸爸怎么会得这种病?他一直胃不太好,他总说是小病,我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你说怎么会……”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
席成抱住她,低声说:“妈,别哭了。”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哭。
身后的小爱捂着嘴哭起来,陆祈昊抬步上前,站在席文鹏的床边,回头问:“阿姨,发生了什么事?”
许丽华抬头看了看他,哭着说:“他昨天出去了一天,晚上回来喝了酒,说是不舒服就早早地睡了,我也没在意。他平时喝了酒第二天没事的话我也不会叫醒他的,等我吃了早饭上前看见他蜷缩着身体说胃痛,他痛得很厉害了,我才急着叫小成送他来医院,哪知道医生说竟然是……是……”许丽华捂着嘴,颤抖着哭。
“妈……”席成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陆祈昊紧握着拳,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小爱悄悄看看他,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却别过脸不说话。从小到大,他都是那种不习惯在人前表露悲伤的人,唯一的一次,是在夏朵面前。
在席家,陆祈昊一直都将自己层层防御起来,他尤其不会在席文鹏和许丽华面前让他们知道他的想法。由始自终,都是如此。
席文鹏的病,也不必许丽华说明白了。陆祈昊心里也是清楚的。他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席文鹏会得病。
病房里只剩下阵阵的呜咽声,陆祈昊在席文鹏的病床前怔怔地站了良久,突然转身出去。
“啊,啊……”小爱说不出话,可是也紧张地跟着他出去。
陆祈昊走到了外头,拦着小爱说:“你在这里看着叔叔和阿姨,我去医生的办公室问问。”
小爱攥着他的衣袖不愿放开,陆祈昊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哥。”席成探出头来。
陆祈昊的步子一滞,回头看着他,席成急着问:“你去哪里?”
“我找医生问问。”
席成的神色有些黯淡,垂下了眼睑说:“我……我去问过了。”
陆祈昊没有说话,依旧是转身走了。
小爱回头看了看席成,见他的脸色也不好,小爱低下了头,眼泪再次忍不住滚落下来。原本今年过年该是很高兴的,她也和徐海军在一起了,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席家的人一直对她很好,她也早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现在弄成这样,她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她又说不了话,情急的时候比谁都要着急。
在病房里,陆祈昊是看到了主治医生的名字,问了护士,找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此刻里面正巧没有人,陆祈昊进去说了自己是席文鹏的儿子和来意。
主治医生姓刘,看上去很是稳重,他抱着茶杯喝了口水,才说:“刚才你弟弟也来过,我也把情况和他大自说过了。手术不是不可以做,但是成功率不大,而且,他这种情况手术也不大有用了。”
陆祈昊的眉头蹙得很深,半响,才开口:“怎么会这么严重?”
刘医生摇摇头:“其实你爸爸他自己早该有所察觉的,但是他不来医院检查,延误了最佳的医治时机啊。”
刘医生的话说得陆祈昊再是接不上话来,他虽是做儿子的,可是这么多年,也在席家待的时间是极少的。小时候刚去的时候还有几年,自从出来当兵后,他几乎是不回席家的。对席文鹏他更是关心得很少,有事也是席文鹏会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之类的话。他很多时候,也还是会拒绝。
席文鹏的身体好不好,他似乎从来没去关心过。席文鹏自己又是个工作狂,一点小病小痛的,他是不会在意的,胃痛估计也只会买点药吃吃。
刘医生见他不说话,叹息着说:“席先生,我们做医生的,会尽力医治,我们也明白你们家属的心情。”
他叫陆祈昊“席先生”,陆祈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那一刻,那句“我姓陆”他竟是说不出来了。动了动唇,也只能咽了下去。
刘医生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你爸爸心情愉快,你知道,病人的心情和病情是直接挂钩的。”
陆祈昊略吸了口气,开口问:“那么,现在依旧是保守治疗吗?”
刘医生点头:“先过段时间看看,因为手术的话效果不大,也不必让病人多吃一遭苦头。我们也要为病人考虑。”
从办公室出来,陆祈昊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和席文鹏虽是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可是席文鹏会生这么严重的病是陆祈昊没有办法去相信和接受的。
走了一段路,他却没有径直回病房去,而是扶着一侧的长椅坐下了,一个人呆呆地就这样坐着。
缓缓地闭了眼睛,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深吸了口气,眼前似乎又看见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开开心心地拉着妈妈的手,满怀期待地等着爸爸来,因为妈妈告诉他,爸爸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他们平时见面的时间一直很少。那时候在他心里是多么幸福,因为他有爸爸也有妈妈。
他就和平常的孩子一样,有个完整的家。
可就是那一天,爸爸堵车晚了点来,而妈妈却永远地离开了他。
然后他才知道,最后剩下的,已经不是爸爸了,他从来都叫他“叔叔”。
然而现在,他连这个叔叔都要失去了。
陆祈昊,怎的就这样难受呢?
他怔怔地坐着,感觉有什么东西滚过来,撞在他的脚上。陆祈昊低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彩色的小皮球,接着传来脚步声。他弯腰捡了起来,抬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朝他伸手说:“叔叔,我的球!”
陆祈昊将皮球递给她,她却没有转身就走,走过来,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张开了掌心给他说:“谢谢叔叔,这颗糖给你吃。”
“小雅!”不远处有人叫着孩子。
那叫小雅的孩子将手中的糖放在陆祈昊的膝盖上:“妈妈说有人帮忙就要谢谢!”她笑着说完,转身朝自己的妈妈跑去。
陆祈昊的目光落在放在膝盖上的糖上,大红色的包装,他迟疑着,伸手取了。他是不喜欢吃糖的,这一次,竟鬼使神差地拆了包装塞进嘴里。奶糖很甜,奶香也很浓,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
一个人也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直到有人推着他的肩膀,陆祈昊才猛地回过神来。抬头,见小爱忧心忡忡地站在他的面前,她是等了很久不见陆祈昊回去,不放心才来看看。远远地就看见陆祈昊呆坐在长椅上。
陆祈昊忙站了起来:“他醒了?”
小爱却摇头,看陆祈昊的神色有些失望,小爱打了字给他:“我和二哥看你这么就不回去,所以我来看看。”
陆祈昊应了声,开口说:“走吧。”
小爱跟上他的步子,她看着他的侧脸,好几次想“说话”,可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她有些懊恼,就是想安慰几句竞也使不上力!
病房里,许丽华已经不再哭了,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边。席成站着,听得他们进去,忙转过身来,上前就问:“哥,医生怎么说?”
陆祈昊去的时候刘医生就说了,席成刚才去过的,此刻见他回来席成还要问,可见席成是心里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陆祈昊的脸色阴沉,他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席成的眸中全是失望,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问来问去,不还是这么一些话?
陆祈昊突然回头看着小爱,开口问:“没给王叔叔打电话吗?”
小爱朝席成看了眼,席成说:“王叔叔也是全年都在忙,过年他带老婆出去玩了,昨天夜里走的。王阿姨昨天白天还叫我妈出去陪她逛街买衣服呢。妈的意思,也不必打扰他们了,他们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
陆祈昊抿着唇,怪不得?否则依他们两家的交情,王医生是一定会来的。
病房门被人推开了,司徒乔冲了进来:“大姨!”他的身后司徒娇两眼已经哭得红红的,司徒宏也来了,进门就问:“姐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许丽华摇摇头,她已经不想再多说话了。
众人在病房里站了会儿,谁都没有再说话。
后来护士进来给席文鹏拔针头,看见病房里站了这么多人,她忙皱着眉说:“病人需要休息,请你们不要留这么多人在病房,谢谢配合!”
许丽华调整了情绪,抬头对司徒宏说:“不然你们先回去吧。”
“大姨……”司徒娇哽咽地哭,拉着她的手不肯走,席文鹏一直很疼爱司徒娇,如今席文鹏病了,司徒娇又怎么肯走?
司徒宏无奈,只能点头。
司徒乔却说:“大姨,让小娇在这里照顾姨父,不如你也回家去休息一下。”
许丽华摇头,她怎么肯走?
司徒父子出去了,许丽华又对小爱说:“小爱,你先回家去,一会儿做了晚饭送来吧。”
席成忙说:“我送小爱。”
“还是我去吧。”陆祈昊转了身与小爱一道出去。
小爱忙递了手机给陆祈昊:“大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留下陪叔叔吧!”
陆祈昊的神色僵硬,他抿着唇却不说话,只脚下的步子飞快。小爱咬着唇,只能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小爱知道他不是不想留下,他其实也想留下来,可是他就是这样,感觉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席家别墅里,感觉空荡荡的,陆祈昊与小爱进去,里头安静得叫人觉得不舒服。陆祈昊也没有回房,他在沙发上坐了。抬手的时候,碰到袋子里硬硬的东西,陆祈昊一怔,随即想起那是他给夏朵买的订婚戒指。他没有拿出来,缓缓地靠在沙发上。
傍晚的时候,陆祈昊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一看,竟是夏朵打来的。
他接起来,那边夏朵的声音很是清脆:“嗯,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呢?”
陆祈昊迟疑了下,也没有说家里的事,只说:“过年你也没在家里好好待过,过几天马上就又要回去上班了,趁机好好陪陪你爸爸。”说至最后一句话,陆祈昊竟是觉得喉头一难受,他不自觉地皱了眉。
夏朵听起来很高兴:“知道了,那你也好好陪家人,陆祈昊,你以前是不是连过年都不太住家里呢?”
是啊,过年都不太住家里,去年还没回来过年,就是回来了,也住一晚就走。今年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待得这么久,却是不想,席文鹏得了病。
明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年。
胸口郁结得很,他深吸了口气。
夏朵听他不说话,又叫他:“陆祈昊,你不高兴了?”夏朵知道陆祈昊在席家一直不开心,还以为她说这个又让他生气了。可是陆祈昊一直不希望她和家里人闹僵,夏朵又何尝不希望他能忘记小时候不开心的事,忘记自己的身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