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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铁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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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看你可怜,四哥就陪你来两把。”

瘦猴子顺手拖过一块垫被子用的木粉板,“哗啦”一声把扑克倒在上面:“别废话,咱们怎么个输赢法?”

我估计他也没什么好东西让我赢,随口说:“随你的便,怎么来劲咱怎么玩儿。”

侯发章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兄弟,赢毛的,谁输了拔两根毛贴嘴唇上。”

老范凑过来,蔫不拉几地扫了侯发章一眼,笑道:“要不人家都叫你‘侯勃起’呢,干什么你都要联系上裤裆里的那玩意儿。”

侯发章摸着脑袋笑了:“勃起有什么不好?俺爹给俺起的名字好啊——侯发章,发胀不就是勃起了吗?证明咱有的是力气。”

“这位哥哥,我上没有多少毛儿,我输了你赞助我两根?”瘦猴子不满地冲侯发章翻了个眼皮。

“哟呵?哪里蹦出这么个虫儿来?跟我乍翅儿,你他妈什么玩意儿?”侯发章恼了,一拍床帮,“我还告诉你小孩儿,老子打劳改的时候你还在街上和尿泥玩儿呢,跟我耍嘴皮子?你还嫩了点儿!妈的,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眼瘸?”

“好了好了,”我劝阻道,“别为这么点事儿伤了和气。师哥你说这到底算不算串号?”

“这算串什么号?你又没上他们组去,”侯发章余怒未消,红着脸骂道,“小x孩儿,拔你毛那是瞧得起你,再瞎叨叨,爷爷我跺你的蛋子,信不信啊你?”

瘦猴子低下头来不再理他,一边分牌一边嘟囔:“跺就跺呗,俺怕你还不成吗?咱就是一个和尿泥的,咱别的什么也不会……老四快说怎么个输赢法?我等不及了。”

我也不理侯发章了,把腿一盘,笑道:“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瘦猴子一愣,乐了:“赢烟的咱!谁输了给一根烟,还得叫声师傅——点上。”

我说:“你输了怎么办?你有烟吗?”

瘦猴子慢慢吞吞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旱烟,往床上一摆:“我要是输了,给你卷三个喇叭。”

“留着你自己卷着玩儿吧,”我现在已经脱离了旱烟阶层,不屑地说,“旱烟劲头大,我没那么大的烟瘾。这样,你输了让我朝你的脑袋上砸两拳,兄弟我想打个人解解闷儿。”

“行啊,打一拳算什么?就是九阴白骨爪我也不怕你,就怕你赢不了。”瘦猴子满怀信心地环顾四周,“伙计们帮我作证啊,他输烟我输脑袋!咦?那位‘勃起’先生哪儿去了?这伙计不会真去厕所拔鸟毛去了吧?”

老范在一旁笑了:“他哪里有什么毛儿可拔?兄弟你不知道,人家‘勃起’兄弟自从被判了个强奸罪就把毛全拔光了,这叫‘拔毛铭志’,意思是从此变成青龙不近女色啦。你没听说吗?经科学研究,哪个女人一沾青龙马上完蛋,比他奶奶的爱滋病还厉害。”

李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旁边,打个哈欠,插话道:“青龙操白虎,十年倒运气啊。”

大家刚笑了两声,门就被踢开了。卞新生站在门口厉声喝道:“胡四,谁让你串号的?”

我懵了:难道这还真的算是串号?

我连忙胡噜了扑克,朝卞新生笑了笑:“卞积委,我没串号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瘦猴子早已经闪得没影了。

卞新生从裤兜里掏出一本单据,“唰唰”地往上写着什么。

我估计他是在开扣分单子,连忙跳下床来拉他的手:“别急呀,你听我说……”

卞新生猛地往后一撤身子:“撒手!还想动手怎么着?违反监规纪律就得惩罚!”

我悻悻地松开了手,满腹委屈:“如果错了,我认罚,可我这算是串号吗?”

“不算串号?不算串号两个组的人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那个瘦猴子哪儿去了?一个跑不了,都得扣分!一人二分,不叨叨!”卞新生“唰”地撕了两张单子扔给我,“拿着,有什么意见找政府提去。”说完,一背手,转身走了。

我一时晕得失去了方向,怎么回事儿?这怎么能算是串号呢,我压根就没离开过本组嘛。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串号,你也得容我弄明白了再扣分啊……不对,这扑克大赛还没开始呢,卞新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呢?难道他是神仙他爹?神仙他爹也得有时间驾着云雾或者乘一阵阴风什么的才能过来呀。

我这里摇着脑袋正在胡思乱想,侯发章一步闯了进来:“胡兄弟,我这不是针对你的,那个瘦猴子忒气人了,我就是想治治他。”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愤慨,像是被人强奸了似的。

瞧人家这把戏玩儿的,一箭双雕!你不但报了瘦猴子污辱你的仇,连你爹我也玩进去了。

我犹如仰面看天时凭空吞了一泡鸟屎,窝囊又发不出火来,一股尿意蓦地袭来,我恨恨地摔门奔了厕所。

“怎么回事儿?”我正扒着铁窗漫无目的地朝外看,老辛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怎么回事?你不是刚才看见了嘛。这人都怎么了?我回头笑了笑:“没事儿,扣了两分。”

“唉,这算什么事儿嘛,”老辛叹了一口气,“这算串什么号儿?卞新生这不是点着灯撸管儿明‘发熊’吗?那有这么折腾人的?胡四,这事儿是汉子就不应该算完,找杨队告他去!”

“辛哥,你跟我说实话,刚才我的行为到底算不算串号?”

“这算串什么号?你根本就没离开过车二组嘛,他这是明着跟你过不去啊。”

“我跟他无怨无仇,他跟我过不去干什么?”

“告诉你吧,姓卞的就是队上养的一条狗,逮谁咬谁!看你刚来没什么根基,他拿你练牙口呢。”

“我懂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听你的。”

老辛笑着摸了摸我的肩膀:“别听我的呀,我算什么?我也只能给你支个招儿罢了。这样,这不是杨队刚调到咱们中队时间不长吗?劳改积极分子委员会里面的那两个人都是前任队长的人,杨队正想换人呢。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你懂吧?卞新生早晚会被拿下!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弄他一把,到时候不管是谁干了积委会成员,还能忘了你胡四的功劳?”

“行,弄他!辛哥,帮我支个招儿,怎么个弄法合适?”

“先去杨队那里告他一状,理由就是公报私仇,因为你接见回来没分给他东西。明白了?”

“明白了,看我的吧。再就是,刚才这事儿是不是侯发章故意挑事儿……”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老辛猛地朝地下啐了一口,“放心,找机会我会修理他的。”

“辛哥别着急,等你正起口子来,我和林武‘造’他一把!”

“那行。我先回去了……挺起来,爷们儿都是好汉子。”

看着老辛的背影,我慢慢摇了摇头:哥们儿,你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你这是想拿我当枪使呢,这年头谁比谁傻?不过,卞新生这口恶气我还真是咽不下去呢,等着吧,等我找机会慢慢“加工”你。我坐在洗手池子上,幻想着在某一天的早晨,把睡意朦胧的卞新生从肮脏的被窝里拎出来,拎到大墙下面,用一枝打狗用的猎枪对准他的脑袋,悠然扣动扳机。

第十六章 串号事件 2

遭遇寒露我终于在一中队见到了小广。

那天我刚刚收工回监舍,就听见老鹞子在走廊上喊我,听声音,他很是兴奋,刚打过吗啡针似的。

我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去了值班室。刚走到门口,小广就笑眯眯地从里面出来了。

我吃了一惊,几个月不见,这小子几乎瘦成了我。我的鼻子发酸,站在那里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小广抱着膀子冲我嘿嘿地笑:“四哥,咱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笑,可是发不出声音来,就那么傻站着看他。

小广上前一步,伸出胳膊抱了抱我:“你知道我要走了?别难过,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老鹞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呵,走了好,早走早托生。”

小广冲他歪了歪头:“光明,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老鹞子尖着嗓子冲储藏室的方向喊:“大脂,赶紧给你广哥把铺盖和书拿过来!”转回头腆着脸笑,“广胜,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离开一中队了,弟兄们还没‘轧伙’(交往)够呢。”

大脂抱着一个铺盖卷,一路无声地笑过来。小广看他一眼,懒洋洋地摇了摇头:“装啊,装吧,都他妈的装吧,你们巴不得我赶紧给你们腾地方呢。四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惦记着我欠你的那点儿小钱?”

这事儿我早已经忘记了。我没有说话,接过大脂怀里的铺盖递到小广的手上,心里很是失落。

小广抬起一条腿顶着铺盖,胡乱扒拉了几下,抬起头冲老鹞子笑道:“光明是个仔细人,什么东西都没给我丢。”

老鹞子似乎着急让他走,接过铺盖放到地上用力扎了几下,一把杵到小广的怀里:“广胜别客气。”

我盯着小广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眼睛忽然有些发痒,连忙眨巴两下,说:“是去出监队吗?”

小广点了点头:“是啊,去那里值班,没有多长时间了,很快就跟这里说拜拜了。”

老鹞子吩咐大脂打开走廊头上的铁栅栏,敷衍地问了一句:“广胜还差几个月到期?”

小广没有搭理他,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我的胳膊:“四哥,你以后在这里要多长点儿心眼,这里圈着的全是狼,我算是领教啦。”

我笑笑说:“我知道,你好好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小广往外走了几步,回头笑了:“我走了以后可能大家会对你说一些关于我的笑话,别听,我还没窝囊到那个程度。还有,出去以后我就把欠你的钱给大姐送去,也许我不会来监狱接见你,看到大墙我就眼晕。”

我说:“钱就算了,听说你要考大学,这算我赞助你的学费。走吧,再罗嗦我就掉泪了。”

“哈,四哥也学会‘拿情’了……那好,我走了。”小广一顿,掉头就走。

“广哥,蝴蝶来了!”宋文波从他们组门后探出脑袋喊了一声。

“来了好啊,给我赎罪。”小广皱着眉头,迈步出了铁栅栏,头也没回。

“还社会大哥呢,就这德行。”宋文波冲他的背影嗤了一下鼻子。

我走过去推了宋文波的脑袋一把,心里憋屈又酸楚,很不是滋味。

老鹞子边关铁栅栏门边笑:“小广这家伙可真好玩儿。”

我扑到铁栅栏上,望着小广单薄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小广下到楼底的时候蓦然唱了一句:“苦哇!”

这几天我的心绪烦乱,直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接连几天,我都会在走廊上遇见卞新生,这小子也是个“木逼”式的人物,好像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见了我就板起猪肚子脸,快速离去,我怀疑是谁在他的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好像这劳改棉衣用的棉花有问题,一点儿也不暖和。大家都在腰上扎了一根麻绳,有的还把棉衣直接扎进裤腰,这样似乎起到了一点儿保温的作用。不过,在形象上就有些搞笑了,像蛐蛐里面的傻大个儿——油葫芦。

生活还是像白开水一样乏味,度日如年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再恰当不过了。这些日子,我研究了不少法律方面的书籍,有些条款我甚至都能背下来,老辛给我起了个外号——胡讼棍。在加紧修炼讼棍技术的同时,我一刻也没忘记写我的申诉书。家里来接见过几次,我也偷偷把这些材料带出去了几次。每一次都听到大哥带给我的消息:又发出去了,法院接着了,据说正在研究。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安慰我的话,反正我相信自己不会真的在这里呆上十一年的。

“兄弟,那天你那分扣得不值当啊。”

当老辛再次提醒我的时候,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管你卞新生跟政府是什么关系呢,找杨队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扣了我两分去,要知道挣这两分不容易呢。我甩开大步向队部走去。

“伙计,慢点儿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像是从土里钻出来一样干涩。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心猛地一下抽紧了:寒露!

寒露站在花坛旁边朝我阴森森地笑。

我的脑子仿佛空了,站在那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好啊,你终于找上门来了!

我转回身子,有些气血上涌的感觉,漠然冲他点了点头:“你还活着?”

“放心吧兄弟,我死不了的,”寒露把手指掰得咯咯响,晃荡着身子慢慢踱过来,脸上挂着阴郁的微笑,“我倒是很关心你的死活呢,看样子你活得挺滋润嘛。”

一股寒意悄悄升上了我的心头,这家伙找我报仇来了!我哪里是他的个儿?要是再被他忙活一顿,我这点儿面子往哪儿搁?

我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本田大叔正蹲在对面的墙根下抽烟。我倒退两步,冲本田喊道:“李师傅,你过来一下!”

本田大叔到底是个勤快人,闻声连忙向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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