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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不知道什么叫颓废与无力,可那一刻透过窗户看着她离开的时候,他也只能够缓缓地将窗帘拉上,连一句阻止的话都不能去说,第一次感觉到这两种颓然的感觉。
是啊,他能够说些什么?
一句“对不起”永远都无法弥补他曾经对她的伤害,何况,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在乎他们之间。
所以,他放她走……他自信地认为她选择沉默离去,是因为她终究信了他,他们无法在一起,只是由于他曾经伤害得太深。
她依然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夏子悠,可是,他再一次失算……
一张法院传票将他告上法庭,没有一秒的耽误,她先是去了拉斯维加斯处理单方面离婚的事,而后将她得到的“证据”递呈法院。
她恁是走到最后一步,亲自出庭,将他们逼迫到对峙的庭审上。
第一次庭审,他看着她,一瞬也不瞬。
纵使所有的事都在证实她在试图将他逼上绝路,他仍然想要从她细微的表情看到一丝的异常,然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从容不迫向法官陈述他犯罪事实的指控。
他的心那一刻就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没有知觉,痛也不知道痛,就想着,一定是报应……他早该相信这世界是有报应的。
他按捺不住她对他的冷情,所以厚皮赖脸去找她。
明明就是想要好好跟她说说话,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当他看见她一副冷然淡定的模样时,他就无法控制地想要奚落她一番,恨不能掐着她的喉咙让她知道他是有多么的不悦……
然,他对她终究再也使不出丝毫的怒火,嘴里说着怒火中烧的话,内心的疼痛就如火燎般传来,看着她连再靠近他一步的胆识都没有,他心痛的无法言语,才知道她原来这么的恐惧他。
那一刻她想要逃,他气得捉住她,孰知,在彼此的碰撞间,他不小心弄伤了她……
看着她腿间流出的鲜血,他疯了似的以最快的车速送她去医院,在医院里,他失去冷静地将医生护士全都骂了一番,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该下地狱的人是他。
得知她怀孕的时候,他脑海中晃过的是他们一家四口温馨和乐的画面,他再也不想凶她,再也不愿看见她悲怆的神色,他好想像从前那样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说,好好过日子……
他想要好好过日子,就他们一家四口,没有上一代的烦恼,没有过去的恩怨,一如他们的初识,用心努力地经营他们的后半生,他那一刻愿意相信老天是在安排他以他的后半生来补偿她,纵使此前他从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强烈地想要将一个女人留在身边。
她没有接受,身体在承受虚弱的时候,仍旧是不顾一切地推拒他,甚至不管那滚烫的开水瓶砸在他的身上,只在抗拒着他。
他想,那一天若不是他穿着西装,滚烫的开水最终只灼红了他的脊背,也许就算他伤得严重,她依旧只会对他不闻不问。
看着她抗拒的模样,他气不过地吐出一番拿掉孩子的绝情话语,孰料,她竟真是的以为是个摆脱他的机会,那么轻易,那么快速,便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做流产手术。
他不知道她对他的恨已经这么的深入骨髓,竟连一秒对腹中孩子的恋栈都没有……
流产手术之后,她在医院住了三天便重新申请庭审,她着急的速度令他身边所有的人愤恨与辱骂,她依旧淡定,纵使这一次在庭审上他一改沉默替自己辩解,并拿出七年前就已经在警方那里所做的笔录及找来孤儿院现任院长替他作证,他却始终无法在她镇定自若的脸庞上看到一丝的懊悔与难受。
他终于清楚,她真的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夏子悠,她对他的感情早已经随着她知道他陷害她入狱时便已经烟消云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无法再回头,他能感悟的唯有——无论她有怎样的决定,即便欲将他置入死地,错依旧不在她,毕竟,是他先招惹的她。
之后他便离开了Y市,原也是想就这样结束他们之间那些掺杂了各种心计与虚伪的过往,如果她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
这一路,金泽旭一直都在默默地陪伴着她,他知道她对金泽旭有着一份感动,所以,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寄给了她,他想,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会着急需要得到这份协议。
她签了,据说埃斯顿说,她眼都没眨一下,签的时候只在担心她是否会分不到钱……
他在心底否认她会是这样的人,可事实却是他又看透了她几分?
但就是这样无力而绝望的结局,在洽谈一个重要的项目时,忆起她在Y市,他竟破天荒忘却商人本性,不在最佳利益点洛杉矶执行项目,反而选在了Y市,而原本半年的项目筹建时间,他竟恁是和合作商商议用一年。
他用了这么一个合理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去Y市,好似就希望离得近一些,那么巧合,他抵达Y市的第一天,他和她便再度相遇。情景再现,四目相对的那一秒,余光瞥见金泽旭的车紧跟在她的身后,他终究选择了漠视。。
这几年他总在想,如果那天在红绿灯前相遇,他若是能走下车不顾一切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或是她会像前一次那样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他们都走下车……他们的结局又会怎样?
他有设想过也许会有好的结局,但在了然出事以后,他也就没有再这样想过了……
他们在红绿灯前相遇的那一天夜晚,他接到余姐的电话,了然因为没有见到她而选择绝食。
当晚他便赶回了洛杉矶,但无论他如何哄,身边的人如何想尽办法让了然开心,他的女儿依旧不说话,也不肯吃东西。
孩子不住地哭,一直哀求他,“爹地,我要妈咪……”
他第一次感受到心如刀绞,孩子的眼泪令他忆起了从前……
作为父亲,他必须给予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而不是让孩子在幼年便蒙上童年阴影,他尤其害怕。
所以,在孩子哭闹的第三天,他命余姐去找她。
在她的公寓房门前,余姐看到的永远都只是金泽旭前来开门,余姐一次次被拒,等到余姐再回到洛杉矶的时候,了然已经因为连续多天的不愿进食而身体虚弱,甚至诱发高烧……
了然即便在高烧迷糊的时候依然唤着她的名字,高烧退后,了然选择了自闭,整整数日,不肯进食,不愿说话……
最终,他亲自来了一趟Y市。
抵达Y市的那一天已经是深夜,他的车停驻在她的公寓楼下,他摇下车窗,眸光瞥见的是她与金泽旭在公寓房门前亲密的画面,他依旧记得,她踮起脚尖亲吻金泽旭额头的时候,她笑得很甜,很灿烂……
他不忍打扰,那一刻便驱车离去。
之后的日子,了然始终处于自闭与不肯进食的状态,清瘦得令他这个做父亲的无法面对。
后来他便找来洛杉矶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这个人就是单一纯。
一纯俨然就像是堕入凡间的一个天使,她机灵古怪,单纯善良,了然看见单一纯的第一眼便乐意同单一纯相处……
用了接近半年的时间,一纯将了然彻底治愈,了然重新回归活泼可爱,而一纯与了然亦建立起了深刻的情谊。
紧接着,一纯踏入娱乐圈,他与一纯是男女朋友的传闻不胫而走。
……
自此以后,他改了了然的名字,而有关她的任何消息他没有再去关注,他相信他们都已经将对方彻底地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在马累的相遇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浅水海域看着她朝他走来的时候,他以为以她的个性她会扭头就走,但并没有,她淡定自若地跟他点头打招呼,潇洒从容。
那一刻,莫名就有股怒气在他的心底窜涌,他极力压制,心底清楚,他是见不得她好,但,时隔三年,物事全非,他们之间注定已经越走越远,他怎么能够还有怒火?
在歌剧院遇见那双熟悉的眼睛时,他有那么一刹那的不置信,可心头却还留有那一丝丝的希冀,就因为这一丝丝的希冀,他不淡定地飞去了马累。
看见那间房间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就想起她,明明不确定,内心却好似被下了指引一般认定那就是她住的房间,许久不曾在他心底窜起的兴奋与不平静再度在他的内心深处激荡,可下一秒,她与金泽旭热络亲密的模样便出现在他眼前……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即便那间房最后证实真是属于她的,他亦只想拆了它。
想靠近却不能靠近,远离却又有诸多的事将他们牵扯在一起,他在心底苦笑,怎么他没有想过,三年后,他竟也有天真的时候,兀自以为他们的结局会有转机。
所以,罗伯特制造的那一起“被车祸”事件,他已经觉得没有任何的意义,逝去的终究已经逝去,他们没有错,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
……
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谈易谦拿起手机给余姐拨了一通电话。
余姐第一时间接起,一如既往的恭敬,“总裁。”
谈易谦清冷逸出,“你调查一下夏子悠这些年来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哪?”
余姐霎时怔愕,不敢确定地问,“呃,总裁,您是让我调查夏小姐……夏子悠?”已经三年不曾听到谈易谦提起这个名字,余姐颇感意外。
谈易谦也不回答余姐,径直吐出,“半个小时内给我答案。”他想要知道,她有了钱,为什么还会在马累工作?
余姐愣愣的听着手机内的嘟嘟声,在确认谈易谦刚才提到的正是夏子悠后,余姐立即着手调查。
不到半个小时,余姐打通了谈易谦的手机。
谈易谦按下接听键,耳畔开始传来余姐的调查结果,“总裁,夏小姐的户头上一共有两大进账与支出。两大进账分别是三年前您打入的一亿抚养费与之后两亿的离婚费用,不过,同年夏小姐便已经将这两笔账支出,她以您的名义……呃,您的名义全都捐赠给了Y市的多家孤儿院。”余姐顿了一下,只因为看着查来的资料时,她感到无比震惊
海滩上的两次拥吻 (6000+)
2012524 12:08:56 本章字数:6721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也会想,如果再相遇,你还会不会怨我,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依然会恨我……”。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天真……”
夏子悠靠在床头,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所说的话,她的眼泪开始肆无忌惮地跌落。
为什么她想要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却是这么的困难?她都已经试着放弃过去,他为什么还要因为当年的事来找她?
他知不知道,每一次看见他,她的心就会传来锥心般的疼痛,她想要隐忍,心头却会不自禁地泛起阵阵酸楚,令她一次一次在他的面前都将面临窒息傀。
她好气,好难受……每一次看见他,她就会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她这么痛苦,他却可以过得这么好?
事业顺利,美女环绕,没有她的日子,他似乎更舒服地踏入了他的幸福人生,可是,她呢?这三年他有想过她没有?
她的人生是被他彻彻底底摧毁的,难道这些年他都没有一丝的内疚诔?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记得她穿着婚纱坐在镜前期许着婚礼到来的娇羞模样,那一刻的她是有多么的纯真,多么的憧憬未来,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人生会从此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
他一开始就是以爱之名接近她,纵使途中皆是演戏,但,他为什么可以那么残忍地伤害她?
她出狱以后,如果他还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他就不该再在她的生命中出现……
所有的人都说他在乎她,很多时候她都想要去相信,也想将那两年痛苦不堪的回忆全都埋葬于内心深处,尤其在他选择和她结婚以后,当她因为母亲的事而选择离开的时候,天知道,她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她是有多么的难受……
婚后甜蜜的日子是她这辈子向往的温馨生活,她恋栈他那时候的温柔,恋栈他那时候的宠溺,可她始终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谈易谦……
他是个多么会演戏的人啊?
初认识她的时候,他明明将她当做一个仇人,他却能表现出那样自然的宠溺和深爱,而两年后他们没有默契的婚姻,她还怎么能够去信任他?
她是真的已经受伤到再也不敢对他心存任何希冀,因为世人永远都不知道她被他伤得有多深……
她第一次由喜欢到深爱一个男人,她将全身心都自己给了他,每晚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时候,她总感激老天对她的眷顾,可到头来,他陷害她入狱,眼睁睁地看着她入狱两年不闻不问,他就像是亲手将一柄利刀直接插-入她的心脏,令她的心碎裂到再也无法愈合。
她不想否认,就算三年前金泽旭没有将她架到报复他的位置,她得以默默离开,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对他的信任也只是因为她不忍心去伤害他……是,对他,她做不到他的那么残忍,她永远都做不到!
官司输了以后,她遭到全世界的唾弃,想起他在医院里说着“他们好好生活”的话,她总在想,他其实是不是真的爱她,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去问他,她若抛下自尊去找他,换来的或许将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