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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想睡意全无,她匆匆记下地址,出了门。路上不停地给年舜和可乐打电话,双双关机。她翻着通讯录里少有的几个人,找到了李威的电话。
黎想和李威先后赶到墓园,两人会合后,寻到守墓人说的地方。仲石倚在墓碑上,身边放着好几个空酒瓶。守墓人在边上看着他:“天太冷了,我回去给他拿了条毯子。他好像在发烧。”
抬仲石起来的时候,在守墓人手里的灯光下,黎想注意到墓碑上的字:爱妻成玉年之墓。夫仲连声泣立。
仲连声?这是仲石母亲的墓。在去医院的路上,黎想看着仲石,她第一次见到仲石不顾形象地喝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仲石变成这个样子?
到医院安顿好之后,黎想让李威回去休息了,并嘱咐他先不要声张。
仲石打着点滴,睡得很安静,黎想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头烫得厉害,把湿毛斤搭上去之后,仲石舒服地哼了两声。
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黎想正好下楼去买饭了。仲石看了看四周,挣扎着起身,头痛得厉害。反应过来之后,涌进脑子的,全是昨天和仲连声的争吵,交替出现的是妈妈的墓碑。他拔下输液管,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他不会让任何人动妈妈的墓地!
黎想提着饭上来的时候,仲石已经不知所踪。
124。孤军作战
仲石从医院出来,直接又去了墓园。路上,他回想着赵自恒的话。赵自恒和墓园主人签了意向书,意思是还没有正式签约。如果他现在去拜托墓园的主人,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守墓人看到他有些无奈:“你怎么又回来了?昨天接你走的那两个人呢?他们怎么又让你这么跑回来了?”
“大叔,我有事情拜托你。麻烦你一定要帮帮我。”仲石急切地想要说明来意:“大叔,你认识墓园这块地的主人么?知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守墓人把仲石带到自己住的屋子里,给他倒了杯热茶:“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来找张老爷子啊?你不会也想买地吧?”
“很多人?除了赵自恒,还有别人么?”仲石问。
“老头儿我不知道谁是赵自恒,不过你昨晚呆的那个地方,有两帮人来看过。其中一个好像是去世的人的丈夫。我认得他。他最初就有买墓地的打算,但是好像资金不够。又过了几年,估计是资金够了,再来买,可是张老爷子不肯卖。他每年的新年都会来,带着些吃的喝的,在那里一呆就是一天。听张老爷子说,他每年来都去拜托老爷子要买地。不过老爷子一直没有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仲石问,“可是现在又为什么把地卖给了赵自恒?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把地给她的亲人,却给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外人?”
守墓人笑笑:“大家都说老爷子脾气古怪,估计他又有什么有意思的想法了吧!”
“混蛋!”仲石一拳打在桌子上,吓了守墓人一跳。“我怎么才能见到张老爷子?他还没有和赵自恒签约吧?”
“年轻人,他倔强得很,不可能改变主意的。”守墓人说。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试一试。我不能让我母亲的墓地落到别人的手里。”
仲石拿着守墓人给的地址走了,守墓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老伙计,这回玩大了。”
在这座房子外面守了一整天了,张老爷子并没有像门卫说的那样会很快回来。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再加上本来就发着烧,仲石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他庆幸自己好歹把车从墓园开来了,不然这会儿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
黎想和年舜、可乐分头找,找了仲石一整天,电话打不通,不在公司,也不在敬老院。平时他们常去的地方都找了,没有仲石的身影。
接近傍晚的时候,黎想想到了玉石年华,她赶到那里的时候,仲连声不在了,南越还没走。听说仲石失踪了,南越显得很着急。黎想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知不知道仲石这两天遇到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喝得烂醉去了墓园,我们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发着高烧。今天早上他没说一声,自己从医院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南越皱着眉头听完黎想的话:“他去了墓园。唉……那你有没有再去墓园找他?”
黎想摇摇头,不确定地说:“他应该不会再去了吧?”南越起身穿外套:“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路上,黎想几次想开口问南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南越专心开车又很是着急的样子,都忍下去了。
他们见到了守墓人,从守墓人那里拿到了张老爷子的地址。赶到那里的时候,仲石刚刚离开。
他们扑了个空,南越看时间不早了,他提议先送黎想回家,他再回去派人找。黎想不想回去,南越劝她:“石头有可能会去找你。我先送你回去,天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找他也不安全。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家门口的感应灯亮了,黎想一抬头看到了倚坐在门边的仲石。她跑过去,摇摇他,仲石半天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虚弱地笑了下:“想想……”黎想去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怎么会这么烫,我送你去医院。”
仲石制止了她:“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你能不能给我煮碗粥?”
黎想把仲石扶进卧室安顿好,仲石沉沉地睡了过去。她想起自己家里没米没粮的,就下楼去买粥。路上通知了年舜他们,让他们回家休息了。然后又打电话告诉了南越,让他也不用派人找了。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周围居民区的灯光,手里提着给仲石买的粥,黎想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有人在家里等她。
她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话:家,就是有个人在等你。
125。夜半私语时
黎想在浴室洗毛巾,仲石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用湿漉漉的手去拉仲石,仲石一松胳膊,把她的手也圈了进去。“不要动,一会儿就好。”沙哑的声音又吓着了黎想。她慌忙地转身想看看仲石是否还在发烧:“你的声音……嗓子疼么?”
仲石只容得她转了个身,接着重又抱紧了她。头抵在仲石身上,扑面而来的,又是一阵清冷,仲石身上平时的那股清冷更甚。黎想心底触动,把手轻轻挣出来,环抱住他。得到黎想的回应,仲石浅浅地笑了,紧了紧胳膊。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好久,黎想正在纠结怎么停止的时候,仲石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两个人看看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我想喝粥。”仲石要求道。“我还没热呢!你先洗刷一下,我给你热热。”黎想说着转身要走,仲石突然拉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的脸突然红了,仲石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把她从浴室推了出去。
黎想站在浴室门口,想了一会儿,无奈地笑了一会儿,煮粥去了。仲石站在莲蓬头下,氤氲的水汽让他觉得呼吸顺畅了很多,却仍旧打不起精神。喝完黎想刚热好的粥,吃了点药,仲石觉得两眼皮打架,只想睡觉。
安顿好仲石,黎想不好意思在卧室呆着,抱着被子准备去客厅。仲石一把拉住了她:“在这里吧!……我是说,客厅那么冷,地板又凉。”黎想顿了一会儿,把被子放到墙边,去客厅关了灯,回来钻进被子里,躲到离仲石八丈远的地方,面朝墙,背对着仲石。
仲石因为感冒,呼吸有些重。黎想树着耳朵听着,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怎么着都睡不踏实,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黎想的意识渐渐模糊。半夜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觉得自己和着被子一起被什么给箍住了。意识到是仲石的胳膊之后,黎想刚要挣扎,却听到仲石断断续续开始了讲述。
黎想躲在被子里,被子在仲石的怀里,她一动不动地听完仲石的故事,知道了他这几日的奔波为哪般。虽然南越给黎想讲过仲石跟他爸爸之间的事,但是却远没有这次给黎想带来的触动大。即使他整日里笑容温暖,却也没掩住他身上一贯的清冷。
“我会再去找张老爷子,如果他不肯卖给我,我就只能去求赵自恒。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妈。”仲石紧了紧胳膊。
“你的这些话,希望我听到么?”黎想突然发问,她感觉仲石的手动了一下。
“想想,你……”仲石些许的吃惊,遂转为平静,“你还没有睡着啊?”
“我睡着了,只是又被你吵醒了。”黎想说。仲石松开了胳膊:“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睡觉很深的。我不吵你了,你睡吧!”仲石翻过身背对着黎想。黎想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从后面抱住仲石:“你的能力有限,但是还有我,我哥,可乐,我们都会帮你。”
仲石没有出声,翻身紧紧抱住了她。
早上醒来,仲石看着怀里的被子,以为黎想不在了,刚要起身,怀里的被子里发出几声哼哼,仲石一笑,伸手扒拉了一下,把头发乱蓬蓬、睡眼惺忪的黎想扯了出来。
“早上好,美丽的姑娘!”仲石轻笑着冲黎想说。黎想睁了几下眼睛,终于看清仲石之后,“啊!”地大叫一声,慌乱地往被子里钻。仲石抓着被子不让她躲,最后把被子往自己身边拉,黎想一头扎到他怀里。
“大清早的这么热情啊!”仲石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黎想又羞又急,慌忙拿胳膊挡脸。仲石看着她,哈哈地大笑出来。看着黎想,他这一刻突然明确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能让他在每天早上起来都这么开怀大笑的,只有她。
126。张老爷子的盘算
门卫把仲石的信交给张老爷子,他打开读了半页,不自觉地笑了。仲石话说的委婉,既有恳求之意,又绝无卑微之心,直接可以当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典范。
仲石写信的时候是很纠结的,写完之后让黎想看,再三修改才给的张老爷子。张老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避而不见,这是他们唯一的途经了。
赵自恒给了仲石最后的时间限制,说是后天就要和张老爷子签约了。如果写信没法成功,就只有现场见了。
在等消息的这两天,黎想一直陪着仲石。在信的最后,他们留了联系方式。所以这两天,这部手机一直牵动着他们两个。不敢去人声嘈杂的地方,不敢让手机离人。两人的精神高度紧张,有时候甚至出现幻听。就是这样虔诚的等待,两天了,也终究没有把张老爷子的消息等来。
“是不是因为我们开的条件不如赵自恒的好?”黎想问仲石。仲石摇摇头:“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钱的问题。我听守墓的大爷说过,之前南叔和……他们来买过,每年一次,可是张老爷子不肯卖。至于为什么卖给赵自恒,他也觉得很奇怪。”
“那现在我们还能做些什么?”黎想觉得对于这件事,有太多未知,一时找不到头绪。仲石沉默一会儿,站了起来:“等吧!我已经做好明天当面争取的准备了。而且,我需要更多的影响力来做保障。需要更多的可能。”
“更多的影响力?更多的可能?你是指什么?”仲石没有回答黎想的疑问,他把双手搭在黎想的肩上,对她笑笑,“你先不用操心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陪我一起去吧!好么?”
“嗯,明天需要我哥和可乐么?”黎想问他。仲石闻言静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其实我拿公司做代价的事,我没跟年舜商量。”
“什么?你没有告诉我哥?”黎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作为年舜的妹妹,她有种被仲石欺骗的感觉,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怨气。
仲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的眼神里有闪避之色。黎想努力组织语言,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仲石的电话响了,两个人冲过去却失望地发现是南越打来的。仲石接起电话,南越让他到楼下来,有重要的事情。“我下去一趟。你哥公司的事,我一会儿回来再说。”
仲石匆匆下了楼,黎想呆呆坐在那里,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她想让自己按照道义按照公平来,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为仲石找借口。她脑子乱糟糟的,没有仲石在,她只一头扎进卧室,躲进了被子里。
仲石回来的时候脸色复杂难辨,只是脚步似轻快许多。从南越那里得到的讯息,和南越一起商量的对策,似可行,却并无把握。说白了,他们在赌。
仲石敲了几下门,黎想没有来开,他掏出备用钥匙,开门不见黎想,心里有些慌。在卧室看到地上的那一团,心才放定。他走过去,拉开黎想的被子。黎想已然睡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仲石,仲石背着灯光,向下看着自己。“你是天使么?”她喃喃地问。
仲石不解地看着他。
黎想用手描着他的轮廓:“你在发光啊!”仲石闻言笑了出来:“是啊!我在发光。呵呵!”黎想忽然想到什么,突然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就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了,只嗫嚅着。仲石看着她,等着她的决定。“其实如果告诉我哥,他肯定会同意的。”黎想说完看着仲石,仲石没有说话,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