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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回头看一眼的二货!”
车厢里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眼镜脸一阵红一阵白,正好此时公交车又到站,急忙慌慌张张地下车夺路而去。
车子再次启动,吴润身边一下空了许多,再没人敢再靠近她了。
吴润觉得自己比吞了只苍蝇还要败坏心情。这个糟糕的开头是不是暗示了这将是背运的一天?
公交车终于到了她原先查好的站点,吴润下了车,见四周已经没有市中心那么现代了,房子都有些老旧。
她到路边的一个小店里买了瓶水,顺便问了下修理厂的位置。
“前面汽配中心,过去了拐个弯就到。”
吴润一路找了过去,终于看到了个很大的空旷场地,停了十几辆新旧不一的汽车,其中就有毛爱爱的那辆红色锋范。后面是排平房,上面搭了个铁皮棚子,挂了几个油漆大字:一顺汽配。
一向非名牌不用的毛爱爱居然把自己的车弄到这地方来修,吴润有些跌眼镜。
虽然是初夏,但午后的太阳还是有些火辣。吴润觉得了铁皮棚子下的一阵热浪,急忙朝平房里直起脖子喊了两声,却是没人应答。
“有人吗,来取车!”
吴润擦了把额头滴下来的汗,从一辆正被千斤顶顶起来的车子边经过,想进去看下。车厢底却突然伸出了一双长腿,差点没把吴润绊倒。很快,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穿了条满是油渍的牛仔裤的男人从车底钻了出来。
他上身光着,黑褐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有几颗还顺着他身前的腹肌一路滚进了牛仔裤的腰际下。
吴润盯着看了下,抬眼发觉面前这个修理工正紧皱着眉头,一副不友好的样子,便也收回了目光,朝他晃了下自己手上的提车单:“我来取车。你这里打电话说修好了。”
那男人接了过来瞟了下,丢下手上的钳子,转身朝个房间里去,从抽屉里拿出本同样是油迹斑斑的本子,砰一下丢到了吴润面前。
“一千。签字。”
吴润签了自己名,数了十张红票子递过去。那男人接了过来,看也没看便连本子一道丢回了抽屉,转身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满是汗滴的背影;经过吴润身边的时候,吴润闻到了一股混合了机油和汗水的浓烈的味道。
这年头,有副好皮囊的人就是牛逼哄哄,连个臭烘烘的汽修工也不例外。
第三章 。。。
吴润坐上了锋范的驾驶位,钥匙都插进孔里了,突然想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她的驾照似乎已经过期了。
吴润从包里摸出了中午出门时匆匆丢进去的那个本子打开看了下,脸一下变绿了。虽然只过期了十天,但一天也是过期。万一被抓到,那就是彻底的无证驾驶,除了罚款,警察叔叔要是不给面子的话还要被请去住个十天半月的。这是张峰去年的惨痛经历。找了个人才免于被请进去,最后破财消灾了。
自己没车,平时也不大开,所以驾照一直被压在抽屉底下几乎成了摆设。前段时间也是记起来要去换照的,只是拖啊拖啊就拖到了现在。中午出门的时候被自己老爹那一番念叨,竟然完全忘了这茬子事,直到屁股坐在被太阳蒸烤得有些发烫的驾驶位椅子上才记起开车需要合法驾照这个道理。
坐公交来,再坐公交去?吴润觉得有些不甘心,好歹跑了这么远的路。硬着头皮就这么开回去?万一再遇到个警察叔叔要参观证件,那可就背运到底了。
今天出门前该查查黄历的。
吴润还在直着眼发愣,听见耳边响起了敲玻璃声,扭头看去,那个男人正有些不耐烦地站在车边上看着她。
“等你呢!”
见她车门推开了条缝,他冒出了这样一句。
吴润莫名其妙,回了一句:“等我啥?”
“等你把车开走!我要关门了!”
吴润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套上了衣服,刚才那条惨不忍睹的裤子也被换掉了。
吴润哦哦了两声。人家是在赶她走呢。一咬牙正打算扭动钥匙,突然福至心灵,把车门完全推开,抬头朝那男人笑眯眯道:“小哥,你出去不开车的吧?帮我个忙,帮我把车开到茂林广场行吗?那里市中心,你要去哪都方便,你要嫌公交慢,我报你打的费,怎么样?”
那男人嘴角仿佛抽了下,盯了她一眼,又蹦出三字:“我开车。”
吴润失望地又哦了一声,正要关上车门,仍是没死心,再次把头探了出来朝他媚笑:“小哥,实话跟你说吧,我驾照过期了。万一被警察看上了请走了我,我家的老爸没人照看就会活活饿死。帮个忙吧,啊?”
见这男人没什么反应,吴润心想自己现在要是能变成毛爱爱就好了,随便一个勾魂眼神抛过去,红艳艳的嘴巴动两下,哪只雄性动物不屁颠屁颠地神魂颠倒?别说帮着开趟车,就算叫给她买辆车估计都行。
自己是变不成毛爱爱的,所以只能冒险上路了。叫她就这么白跑一趟,实在是不甘心。
吴润收了自己脸上的媚笑,正要缩回头,那男人的手已是搭在了车门上。
“你干嘛?”
吴润脱口而出。
“你不下车,我怎么开?”
那男人望着她的眼神像在看动物。
吴润急忙钻出了车,朝那人嘿嘿笑了下,坐上了副驾驶位。
那男人坐上驾驶位关门的时候,吴润又闻到了刚才那股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觉得难闻。大概是自己熏多了油烟,所以现在只要不是油烟味,其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吧?
那男人发动车子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了,眼睛盯着前面。沉闷的气氛让吴润有些过意不去。她觉得自己有那么丁点义务该保持车厢里的轻松。毕竟人家是在帮她。但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便侧头打量了他一眼。
这男人身材不错,脸蛋拿出去也绝对有市场。刚才见过他正面,现在侧面瞧着也挺好;挺直的鼻梁,厚实的唇,微微翘出的下巴。这样的唇接吻的话一定很适合。唯一有些不入眼的就是冷了点,仿佛外面欠了他一屁股的债要不回来。
也正常。这样的条件出去当明星卖都能挣大钱,现在却窝在那么个破地方在车底下钻进钻出,时间长了,任谁都会心理出毛病。
吴润正小心偷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锋范的马达声骤然加大,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她被惯性甩着贴到了椅背上,就像从前在三流港片里看到的那样,车子七扭八拐地接连超越了前面的十几辆车,最后吱一声刹在了红灯前,没系安全带的吴润要不是两手下意识地伸出去抵住了,她那肉肉的胸就要和前面的挡板来个彻底的亲密大接触,只是这样手腕却遭了殃,疼得不行。
开车最快不会超过六十码的吴润吓得心脏都要跳出了喉咙。这家伙是在马路上把这十万块不到的车当赛车开吗?心头一阵火起便忘了他是她求上车的,横眉竖目地正要骂,却见那男人也正转脸看向自己,笑容满面,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我很好看,是吗?”
吴润差点没吐出一口血。刚才想骂人的话都硬生生地合着血被吞回了肚子。
得,是自己眼睛犯贱,看了不该看的帅哥。现在只能祈祷过段时间毛爱爱不会收到罚单了。
绿灯亮了,吴润再不敢看自己左手边,眼睛只直直盯着前方,盯累了就看右边。
靠近了中心市区,车流大了起来,开开停停,等到达毛爱爱上班的茂林广场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吴润让他把车子停在了金融大厦门口的停车场,非常诚恳礼貌地谢过了,然后从包里摸钱。
“二十块?够不够?不够就三十。三十应该差不多了。从这到你那修车铺子也差不离了……”
吴润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盯着钱的。
“忘了跟你说,我也是要来这的。”
那男人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吴润手上捏着两张薄薄的票子,呆呆望着他经过了LV那个陈设了特大号金色鸟笼子的橱窗,消失在拐角处。
这年头,长得好看的修车工不但牛逼哄哄,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吴润把毛爱爱叫了下来,丢还给她车钥匙的时候,毛爱爱人精人精,一眼看出了她有些沉闷,追问了起来。
“爱爱,你不是最爱名牌吗,干嘛要送那里去修?4S店多好?”
最后,吴润只能这样幽幽问道。
毛爱爱吃吃笑起来,眼睛像狐狸一样漂亮:“化妆品要名牌,是为了保护我娇嫩的肌肤永葆青春;衣服包包要名牌,是为了让别人看得见。这车子都开了几年了,我早想换个新的了。再送4S店让他们宰,我钱多烧得慌啊?”
“修车的地多的是,干嘛要送那破地方?”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个玩房车赛的朋友介绍的。那里虽然瞧着破,在行内可是鼎鼎有名。那里改装出来的车,POLO都能跑过法拉利。价格比起4S店又低一大截,我干嘛不送过去修啊?”
吴润默然。
玩车的果然惹不起。
“润润亲爱的,今天你太辛苦了。回头去你那给我烤个榴莲酥吃吃。好久没吃了,真想念你的手艺啊。不嫌麻烦的话再顺便做泡芙。不是我夸你,比五星级饭店里出来的都要好吃。”
最后,永远吃不胖的毛爱爱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对吴润的感激之情。
毛爱爱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第二天是周六,她就跑了过来,丢给吴润昨天垫了的一千块钱后就坐一边翘脚等着。
吴润哭笑不得:“姑奶奶,东西都没有准备,我空手变出来啊?”
毛爱爱笑嘻嘻地上前勾肩搭背:“那就去买呗!”
出去一圈,两个女人拎了大袋小袋回来。
吴润翻出了很久没用的搅拌盆刮刀过滤器,又把小烤箱搬上了桌子,一边开始干活,一边和毛爱爱闲聊。
“听说你要和长毛结婚?哪个啊,大卫还是约翰?”
毛爱爱正在喝水,毫无形象地一口噗了出来,咳嗽了半天,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肯定是听你爸说的,你爸又是听我爸说的。那些人,一起出去喝杯咖啡都要自己掏钱,你跟他们根本无法沟通。我疯了才会嫁。我要嫁的是那种恨自己钱多得没处使哭着求着要给我买钻石买车子买房子我还不稀罕的男人,懂了吧?没这样的男人跪下来求我嫁,我就永远和你两两相守。往后听到这种妖言请自动过滤,千万不要为此伤了你的小心肝。”
吴润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毛爱爱人前都是人模狗样,也只有在她这里,张开樱桃小口就满嘴喷粪。
她做好了搀了奶油鸡蛋的面糊,装进了挤花袋里,在烤盘纸上挤了十六个小圆饼,往上面喷了些水,放进了烤箱。趁着烤的功夫,接着做起了卡士达奶油。
超市里有奶油直接卖,但她从来不会用。只自己做。原料很简单:牛奶香草荚蛋黄砂糖面粉,最后再淋上点Kirsch的樱桃白兰地。做出来的奶油质地非常柔和。
毛爱爱看着她动作熟练地把香草荚、香草籽和牛奶放进锅子里加热,又在盆子里搅拌蛋黄白糖和面粉,感叹了句:“要你这个五星酒店指导别人做糕点的美女厨师长专门为我服务,我他妈的可真幸福。我他妈的太感谢那个王八蛋了!”
她话刚溜出嘴,就立刻呸呸了两声。
吴润手略微一顿,抬头阴笑了起来:“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今天只做泡芙。榴莲酥没力气做了。”
毛爱爱夸张地尖叫一声,伸手往吴润还在搅拌的盆子里沾了一指头的还没加热成形的奶油抹到了她脸上,两个加起来快六十的女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第四章 。。。
吴润这天会相当的忙。不是家里螺蛳摊子忙,而是忙着去相亲。
她今天要接连不带喘气地连相三个亲。
她自己的亲妈十几年前就过世了,现在还有个姨妈。姨妈是百合婚介所里的,专门给孤男寡女牵线。吴润眨眼奔三,最急的人不是吴润,不是吴爸,而是姨妈。从前吴润记不清了,光今年,她就给自己安排过不下十场的相亲。虽然屡战屡败,却是屡败屡战毫不气馁。
“润润,明天下午一点两点半四点,我接连给你排了三个男人,也不用你到处赶场,你就给我打扮好坐那里等就行了,男人会自动上门。这次的三个条件都不错,一个是经理一个是机关科长一个是大学教书的,我最看好那个教书的,所以特意排了最后一个,谈得好的话一起吃晚饭加深了解。润润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像从前那样给我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我……我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地下的那个妈!”
住在城东年过五十的姨妈为了增加威慑力,昨天放弃声音交流,特意坐了公交绕了半个城赶到了鼓楼老街吴润的家面对面进行沟通。吴润对她充分利用自己手头发达资讯的能力表示敬佩。
“润润,人家那可都是交了钱在我那,诚心要找老婆过日子的。你敢不去的话那就是害姨妈在客户那失信,懂了没?”
吴润笑眯眯握住了姨妈的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