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嘉树舌头根还是麻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已经能腾出一只手去挡身后的冯一帆。
冯一帆被他轻轻一抵就不再上前了,很无奈的对他们两个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姐你冷静点!嘉树哥……你就先松开她吧!”
他这个态度对眼下的冯一一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可是她再怎么用力的推打谢嘉树,谢嘉树像是要死在她身上一样不松手。
冯一一崩溃的大叫:“我恨你!谢嘉树我恨你!我恨你!”
谢嘉树终于缓过来一些,手撑着墙壁稍稍起身,他麻着舌头、很慢的对身下的人说:“你恨我……也没用。”
她瞪着他的样子真可爱,谢嘉树的心也像舌头一样麻的不由自主,好多日子没有跟她离得这么近了,真的很想低头去亲亲她,可是他知道肯定会招来她更激烈的反抗……谢嘉树明知道自己这是饮鸩止渴,是把她往更远处推,只能令她恨死他,可他停不下来了。
“我就是不让你嫁给别人,”他心里又疼又畅快,骄傲的慢慢的说:“就、不、让!”
他鼻子里的血还在汩汩的往下淌,血沿着他翘翘的薄唇淌下来,说话时牙齿上都沾上了,红红的好可怕。
可他的话比血还可怕,可怕的令冯一一感到绝望。
连冯一帆都觉得谢嘉树这话太过了,他姐估计快发疯,他急切的在旁劝道:“嘉树哥你要不要紧?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先过去坐下来吧?”
他暗示谢嘉树借机示弱、最好装个晕倒博同情,可谢嘉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死死盯着他姐。
冯一帆就看他姐紧紧贴在墙上,也死死瞪着谢嘉树呢,可那眼神别提多恨了!
冯一帆头疼死了:你们这些大人就知道情啊爱啊,有完没完了?烦死了!
**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晚上冯一帆没回他自己那屋睡觉,又在冯一一床边打了个地铺,陪陪他姐。
冯一一累的洗完澡就躺在床上了,晚饭冯一帆叫了外卖上来,逼着她吃了两口,她皱着眉说想吐。
冯一帆有点担心啊:“我说!你不是怀孕了吧?”
“空气传播怀上的么?”冯一一冷冷的问。
冯一帆乐了:“原来你还没和谭翔上床啊!”
冯一一差点把大半张披萨盖他脸上!冯一帆连忙把披萨盒子抢过来,“你别浪费啊,嘉树哥还躺着呢,我一会儿给他送去。”
“一帆,”冯一一认真的问弟弟:“在你心里谢嘉树是不是份量比我还重?”
“怎么可能!”冯一帆毫不犹豫的反驳,又诚恳的解释说:“你别乱吃醋!你把他打成那样,他又不肯去医院,我不放心他。”
冯一一没说话,冯一帆接着说道:“他到底把谭翔怎么了?奇怪了,之前我想找谭翔麻烦,他还叫我别动谭翔呢!”
冯一一苦笑着告诉他说:“他是没动谭翔,他只是给了谭翔一个机会,现在谭翔要去欧洲了,去五年。”
冯一帆心里直拍大腿:这招绝!杀人不见血啊!
“难怪你糟心呢——那过年谭翔还去咱家么?”
冯一一惨淡的摇摇头,“我让他再想想,不过他合同都签好了,应该不会改变主意了。他今天向我提了分手,说如果我不愿意等他、就分手。”
“哦……啧!”冯一帆站她角度想想,也的确是挺失落的,本来都打算见家长结婚了,他是知道他姐多想有个自己的小家庭的,眼看就要成了,谢嘉树这一口气给吹了个烟消云散。
他怜惜的问她:“姐你是不是特别伤心自己可能嫁不出去了?”
一阵见血。
冯一一简直悲从中来!
虽然这想法特别自私,但是她内心最悲痛的真的是:结不了婚了。
就像费了好大劲把一只蛋糕做得美美的,就等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可“啪”一下被谢嘉树扣地上了。
是她等了二十几年的生日宴会啊!
冯一一抬手挡住眼睛,轻声问说:“你几号回去?”
“随时!”冯一帆很讲义气的说,“你想几号走?我这儿事都已经办完了,报告反正在哪里写都一样的!你想什么时候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不管是歉意还是爱意,此刻拍着胸口承诺的弟弟令冯一一觉得可靠安心。
她咽下一声哽咽,捂着眼睛哑声说:“我明天去公司安排一下,请好假,周末我们就回去好吗?”
她想回家了,特别特别想回到冯妈身旁。
冯一帆响亮的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去给冯妈打了个电话。
回来时他端了杯热牛奶给冯一一:“给你喝!我已经跟妈说好了,我们这个周末回家。”
“嗯!”冯一一略感安慰的接过热牛奶。
“那什么,你喝了就先睡吧,我去对面看看,送个吃的马上就回来。”
“……”冯一一语气幽幽的对她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弟弟说:“你就在他那儿睡吧,别回来了。”
冯一帆走到门口回头说:“那不行,我睡那儿了嘉树哥会睡不好的。”
**
冯一帆带着披萨过去,来开门的谢嘉树刚洗了澡,脖子里挂着条毛巾,毛巾上头星星点点的还有血迹。
冯一帆看了眼说:“怎么还在流血呢?你不是撞出脑震荡来了吧?”
谢嘉树给他开了门就不管他了,躺回窗边榻上闭目养神。
冯一帆把披萨放他身边,殷勤的说:“你没吃晚饭吧?吃点再睡觉。”
厚重油腻的芝士味道令谢嘉树皱起了眉,闭着眼睛扭过脸,虚弱的说:“拿走。闻得我想吐。”
冯一帆乐了:“怎么跟我姐一样啊!我刚才还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呢——你猜她怎么说?”
谢嘉树睁开了眼睛。
“你跟我说句实话,嘉树哥:要是我姐怀了谭翔的孩子,眼下这情况你会怎么办?”
谢嘉树看着年轻人严肃正经的神情,他也严肃正经的回答说:“把谭翔全家移民去欧洲,这辈子他都别想回来了。”
“啧啧,”冯一帆直摇头,“你平时挺正义挺有理想的,可在我姐这事儿上你简直一点节操都没有。”
谢嘉树不说话,盯着他看,冯一帆被他盯的毛骨悚然,连忙说:“我帮你问了,我姐压根没跟他发生关系。”
谢嘉树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他闭着眼睛突然伸手,把那个讨人嫌的披萨推到了地上。
冯一帆知道他这是心里还有气呢,可他也挺替他姐不值的:虽然是谭翔自己禁不住诱惑,但是这种诱惑平常人不太会遇到的,要是没有谢嘉树,他们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就算真的也遇到类似诱惑,谭翔也会比现在有责任心的多。
冯一帆虽然也挺讨厌谭翔那家伙的,但是这事儿他家嘉树哥确实不占理,难怪他姐气成那样。
“刚才你一走,冯一一差点没晕过去,洗了澡就躺下了,我看她说话都费劲……你这次真把她伤着了。”冯一帆谨慎的斟酌着用词,“你给我个底: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我姐跟那坛翔散伙了,你打算娶她吗?”
躺在那里的人睁开了眼睛,冯一帆一直就一眼不眨的观察着他呢,发现他眼睛比平时亮了好几分,闪闪的。
冯一帆松了口气。
“你快回去吧,”谢嘉树答非所问,“今晚上你睡她那儿,守着她一些。”
冯一帆心里嘟嘟囔囔,却不敢直说。毕竟谢嘉树不肯回答他也没办法,只好说:“那我过去了。你一个人不要紧吧?”
谢嘉树像是沉浸在某种幻想当中,目光都痴痴的了,冯一帆又问了一遍他才听见,歪歪头笑起来,温和的说他没事的。
冯一帆背上一寒,一步三回头的回他姐那里去了。
**
很快到了周末,一大早冯一帆就来叫冯一一,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一下楼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冯一一心知不好,可司机见他们下来已经殷勤的为他们拉开了门,从她站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后座上翘着腿坐着的人。
谢嘉树膝头放着一个平板,正单手控着在看什么,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未曾。
冯一一顿住脚步,冯一帆早有准备,先把行李都搬上车,然后过来对她说:“我是真有事儿要在路上跟嘉树哥汇报的……对不住了姐!”
冯一帆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说过一句软话?能这样稍带歉意已经很罕见了,冯一一默默的上了车。
路上冯一帆和谢嘉树倒是真的忙着公事,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一个用平板收邮件写邮件,另一个抱着台笔记本写报告,偶尔他们会交换一下意见,轻声的、语速很快。
两个人都长得好,冯一帆这时候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谢嘉树,眉目之间满满锐气逼人,轻笑时有一种轻蔑的仿佛睥睨的神情……反而是谢嘉树现在沉稳了许多,微微笑起来的样子胸有成竹的。
冯一一看得出神,冯一帆偶然看到了,用手肘捅捅谢嘉树。
谢嘉树这才像是发现了她也在车里似的,抬起目光看她一眼。
冯一帆乖觉的坐回去,一脸严肃的又开始十指如飞。
谢嘉树坐在她身边,她看着窗外风景,他也顺着她目光看,过了会儿他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忽然打开车里的小冰箱拿出三瓶水,一瓶丢给冯一帆,一瓶他拧开后递给她。
冯一一接过来之后却只拿在手里,并没有喝。
“你不渴?”谢嘉树问,“那我们聊聊天吧!”
没等冯一一同意,他就开场白了:“你额头还疼吗?我鼻梁骨现在还疼呢。”
他就这么提起那天的事情,语气平和像是在问候天气一般,冯一一有些意外也有些狼狈,暗暗咬了咬牙。
谢嘉树看上去一点儿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在那儿继续的说着:“那天我情绪不好,太激动了,说得话有些过分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冯一一心里头开始冷笑,不禁问他:“比如?哪些话?”
说我应该感激你吗?还是就是不让我嫁给别人?
谢嘉树慢慢的说:“比如:‘你恨我也没有用’。”
你恨我,让我感觉非常难过。
**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上了吗?你们看得到我吗?
、第57章
**
谢嘉树嘴上功夫向来最吃亏,眼下能示弱至此,说明他心里是真的后悔了。其实那天回到他自己那儿,冯一一不在眼前了,他脑子里一冷静下来,立刻就知道不好了,尤其是后来冯一帆来送披萨过来时说得那番话,他听了以后虽然面上丁点没露,可其实已经悔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再回想当时,他怎么就能那么混蛋呢?
明明发过多少誓不再由着性子对待她。
想想看,他心里多少喜欢都只能在他心里,她可只记得他推她摔跤、强迫她吃他咬过一口的食物。
现在又加上那么几句戳她心窝子的话。
可其实,其实谢嘉树那个时候就是太高兴了。
当冯一一说她老了、等不起了,他心想:那不就只剩他这么一个选择了吗?
虽然没能成为她的优先选项,但成为仅有的也行啊!
答题卡交上去,最后结果那栏填的是他就行啦~~~他那么高兴,又为这份高兴可怜他自己,还被撞的流着鼻血、一脑袋“嗡嗡嗡嗡嗡嗡嗡……”,一时运岔气、就犯浑了。
现在谢嘉树深深深情的说出这一句,冯一一沉默着,表情似有几分松动,谢嘉树心里一暖!鼓足了劲正要开口道歉,冯一一的手机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那几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谢嘉树只能暂且含着。
冯一一接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往车窗边坐了坐,这个动作令谢嘉树有了强烈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来就听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对着电话那头说:“对,我请假调休了……不,我不在家,我回老家过年了,现在已经在高速上了……不,你不要过来,你也回家过年去吧,代我向你爸妈问个新年好。”
是谭翔。
谢嘉树意识到这一点,顿时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子犹如初恋的紧张反而松弛了下来,并且随着她压低了而显得温柔耐心的声音,他眉宇间神情一刻比一刻冷。
冯一一是怕谭翔真的立刻驱车赶上来,正一门心思的劝说着谭翔:“……我们各自先过好这个年吧,等我从家里回来、我们再找一个时间谈谈……你现在过来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爸妈也不会答应的。”
“冯一帆,”谢嘉树忽然开口说:“瑞驰和瑞恒两个公司的收购案,合同再拿给我看一下。”
瑞驰和瑞恒正是冯一一和谭翔公司的名字。谢嘉树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车里就这么大地方,他的音量已经足够电话那头的谭翔听清楚了。
冯一帆看着专心致志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呢,这会儿立即不紧不慢的回答说:“好的谢总!瑞驰的合同还没谈妥,有几个条款仍在改动当中,第三个修正版本的合同明天才能出来,不过,谢总,瑞恒那边我们可能得先签掉一部分劳务合同,然后才能继续下去。”
谢嘉树对聪明的小伙子露出一个笑:“是抽调去欧洲分公司的那些人吗?签吧。”
冯一一真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能一唱一和、无耻至此,而谭翔那边已经很震惊的连声在问:“你在哪儿?你和谁在一起?一一你……”
冯一一这会儿对她和谭翔的事儿真是完全死心了,索性平静的对他说:“和你没有关系。你要去欧洲你就去吧,不要再多说什么了,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