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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在城隍庙吃排骨年糕,你用新衣服擦着嘴上的油腻还跟我说着大学里的笑话,我们一起在东方明珠顶眺望夜满的外滩,你会给我指着一艘艘航轮告诉我它们要去哪里。你背着我,沿着望不到的头的马路边走边逗我开心,我问你为什么不坐车,你说能背我走多远你就会爱我多久,就让你再多爱我一些。我渴了你给我买了冰淇淋,我好奇的问为什么跟我们那里的味道不一样,你告诉我它叫哈根达斯,我再问你要不要吃,你却摇摇头说自己吃不惯这个味道。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媚没有去擦拭任凭接下来的情感滴滴洒在信纸上。如果一个故事没有结局该有多好,如果一段情怀能随时抹去该有多好。
亲爱的,我在那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快餐店服务员,你会经常带朋友来那吃饭,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握住我的手,说你爱我,留下愕然诧异的同学,留下满脸羞涩的我,你又悄悄的说:“下班,我来接你”,我也会在送外卖的时候刻意经过你的学校,即使这样并不能见到你。我用第一个月工资买了三样东西,给爸爸买了条裤子,给自己买了根口红,给你买了双球鞋。
亲爱的,你生日那天你该不会忘记吧。那时我早已换了份工作,做了部门经理,收入高了不少我也开始注重自己的装扮和服饰。而你还是原来的你,漠不关心自己的样子,一双球鞋能穿一个星期。那天你早早等在我公司的楼下,本来我以为你要约一帮同学好友,但你没有,你说只愿跟我静静的过一个生日。蛋糕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并且我也为我们找了家很精致的咖啡厅,点上几根蜡烛后我说,许个愿吧。你闭上眼睛好像全世界都停了下来,当你睁开眼睛时一件耐克的外套摆在你面前。生日快乐我对你说,你略感兴奋又稍有愧色,接过衣服你问我想不想知道许的什么愿?
还能是什么?我露出并不擅长的笑容说:你要爱我一辈子不和我分开?
我要比你晚一天死。你收起了兴奋认真起来说:我不能让你孤单的在这世界上多待一天。
我听惯了那么多廉价的爱你爱我,看惯了漫山遍野的海誓山盟,可那刻我却深深的动容了,不是因为你那句话而是你说话的眼神是如此的坚定和执着。我低这头,良久回答你道:不,我要比你晚死一天,我爱你深如此。这是我第一次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纵然我们甜蜜似漆,纵然我们无话不说,可我从未说出这三个字,不是不愿而是我怕,怕我说出这三个字而无法给你一生的承若。那一刻我鼓足勇气说出口,因为我认定你若不离我便永不相弃,此时的整个夜上海黯然失色。那晚你一直很激动,我也很高兴在公司上班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放松和快乐了。我开始跟你说起公司色眯眯的老板,说起我喜欢你的认真,说起我的爸爸和妈妈。你极力的要我换一份工作说女人不能太累,说你毕业了马上赚钱给我花,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你要我换工作的目的,不过这比你关心我的累更让我觉得幸福。我们一直聊到咖啡店关门,你抢着要付钱却被我拦住,我说,你还是个孩子,我等你长大了养我。我知道这一顿晚餐是你一个穷学生承担不起的。临别时,你羞涩的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看明天的日出。”我感觉到你手心冒出的汗和你心跳如此的急促,我轻吻了你的额头说:最美好的应该留到最美好的那一天,我爱你。你沉默了直到我坐上出租车才对我说: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亲爱的,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我渴望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你,但你可了解我生活在这恶劣的职场上,我早学会了趋炎附势,我早习惯了运用女人的武器争取利益,我看到一个个女孩为了前途牺牲自己,但我可以不选择这样,因为我的容貌抵得过她们毫无遮挡的诱惑。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安,我只有保持完整才能说服自己我跟她们不一样,如果我今夜给你了,明天我还有什么勇气去拿起梳妆笔,还有什么勇气穿上低胸的制服骄傲的站在她们中间,我支撑自己自卑内心的唯一支柱会就此崩溃。对不起,亲爱的。
媚停下了笔,又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美丽的面容,依旧浓艳的妆扮,只是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细纹,不知何时少了几分纯美。
亲爱的,那天后我调戏了我的老板,不知为何,我就是想看一出人间闹剧。我又找了份工作,依旧薪光灿烂。我开始把你当成我生命的全部,每天浓妆艳抹每天嬉笑打闹,只为了能在晚上听到你熟悉的声音,只为周末能跟你去郊外的草坪上静静的坐着。我给你买了很多衣服,球鞋但从未见你穿过。一次吃饭,你显得有些不安,你告诉我不想我再为你花一分钱,你说不愿自己吃软饭。我轻轻的咬着你的耳朵对你说:等你毕业了,我就专门在家伺候你,我养你上学这几年,你养我下半生,我是不会吃亏的。我挖起一勺哈根达斯抹在你嘴上,调皮的说:你真傻。其实我貌似甜蜜的脸下面藏着多少无奈,我觉得对不起你,身为爱你的女人却不能给你想要的,我只能用物质去弥补我对你的亏欠。在你觉得我美丽可爱的背后,却站着另一个冷艳世故的女人,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支撑着我们的爱。亲爱的,我多希望你能了解这些,我多希望你能紧紧的抱着我,但我也知道现在的你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抱紧我,我会等到那一天,亲爱的。
就这样,亲爱的,我们继续着别人眼中崎岖的爱,很多人都以为每周末来接你的奥迪是包养你的富婆,都嫉妒你财色双收。你好几次让我不要开车去学校,我却不以然说:如果奥迪不够档次,我可以换辆奔驰来接你,让他们说去吧。其实我需要的不仅是你,还需要他们贪婪羡慕的目光。
可是亲爱的,你却因此而渐渐疏远了我,我开始只是觉得你要毕业了会很忙,从几天不联系到几周不见面,我天天给你打电话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敷衍。女人的直觉让我感到了恐惧,我害怕失去你就如同我害怕失去心中平躺着的小镇。我几次到你学校找你,却都没有找到。电话中我哭泣的哀求你不要不见我,你却很平静说自己忙。亲爱的,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再也不开车去你学校,我再也不带你出入奢华的酒吧。连续好几天我没有睡着,我把手机铃声开到最大,我不再化很浓的妆。如果你不要我了,整个世界我就都不要了。就这样我生活在无比紧张,自我压抑的空气中。我苦苦等你的回应,却等来了爸爸去世的消息。
亲爱的,我在回家的火车上,我看着沿途的风景想起了从前的我们,如果我们高中毕业不是去了上海而是回到小镇该有多好,那样你也许就不会因自尊而疏远我,直到那一刻我还认为你是因为男人的尊严而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爱,我还认为我可以挽回一切。
By: 今生只爱你的媚
媚写完落款,信纸已经被泪水浸透,那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昨天的昨天是如此的美好,而这美好一去再不回了。忽然,身边响起熟悉的歌词:事到如今,我依然爱你,我孤孤单单留在回忆里。是他媚自言到。她接起电话说:恩,我知道,后天的婚礼我当然不会不记得。你到时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提前会过去的。恩 ,恩 ,我也一样,拜拜。
说完,媚又重新注视着信,她缓缓的举起信纸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角落:亲爱的,也许你永远看不到我给你写的这封信了,也许你永远不会理解我有多么爱你,不过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都是为了爱你。信纸燃在手中,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全部消失。
、给他的信
清晨,媚又在一阵熟悉的铃声中起来,她红红的眼明显是昨天哭了一整夜:“喂,”声音还带些沙哑,“恩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用来找我了,恩,今天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明天也不用来车子接我了,恩好,就这样吧,恩,对,我刚起,我知道了。拜拜。”
洗漱过后,媚又坐在了化妆台前,熟练的开始了一天的妆容。只不过这次没有以前那么浓艳而仅仅只抹了一层浅浅的粉底。她拉开抽屉,拿出另一张信纸。粉红的纸上又浮现出一个女孩,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里好像拿着什么,男孩却不知去向。
林:
请原谅,即便这是写给你的信,但我只能在这里称呼你为他,因为在我心里那个第二人称永远是一个人。
亲爱的,就在你渐渐疏远我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每天都给我送花,来上海这些年,我收到的花何止万朵,可没有一个人能坚持整月每天送一束,他做到了整整3个月,我一上班就能看到熟悉的花放在我桌上。他的署名很简单:爱你的林。我从不回复任何对我有好感的男人,我不会对其他男人有任何的好感。一天在办公楼里,他给我打了电话我问:“你是谁?”
“林”他依然很简短的回答。
我淡漠地问,他如何有我的电话,他说他留意了我半年了,不光知道我的电话,还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我笑了,“我在哪?”
“就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个着装整洁的男孩站在我对面,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熟悉的鲜花。我有些吃惊,亲爱的你知道吗,他长的很像你,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明亮清澈。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过来,把花塞到我手里:“我喜欢你”然后离开了,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就那么简单的几个动作。留我楞在原地,久久。我对他毫不感兴趣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依稀有些熟悉。
以后他会经常给我打电话,就像我每天会给你打电话一样。他会跟你一样关心我的起居,也会跟你一样跟我讲各种好笑不好笑的笑话。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每次接他的电话都会把他想象成是你,如果这电话是你打来,就算没有嘘寒问暖就算没有刻意讨好,只是一个简单的喂或是更简单的吹一口气,都能让我感觉到无比的温馨。我不是急需感情呵护的女人,但我还是会去你的学校,还是会到我们常去的静吧,还是会买一个杯哈根达斯装作很幸福的样子独自品尝。
那天他喊我吃饭,我没有拒绝,我并不是想跟他发展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诫他不要让他做无用的努力,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不会有其他人。电话里他很激动,就跟你开始约我一样的兴奋。他问要不要来接我,我问他开什么车来,他回答本田雅阁,我说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吃饭时,他跟我随意闲聊着,看我沉默的时候会讲几个小故事避免冷场,看我若有所思时会小声问我是不是有心事,看我吃菜时会说很多关于这道菜的典故。亲爱的,那不就是你吗那不是我们刚来上海时的情景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甜蜜的的回忆还如墙上壁画般崭新,可那温柔的岁月却不肯过多的留住一刻,而我却只能把一个可怜的陌生人当做是你,亲爱的,我多么的想你。我眼中再次盈着泪水,我没让它留下来,我怕打湿了我的眼影我也怕他看出我是多么的脆弱。他激情的演讲完,我淡淡的问:你知道吗,你是第多少个向我表示过爱意的男人?他楞了一下,傻傻的样子也跟你很像,他说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是真的爱我。“爱?”我眼中的泪随着笑意滑了下来:“爱,多么轻巧的一个字,谁都可以随意的说出来,谁都可以把它当做到达目的的桥梁。”他极力的辩解着,我没有去听也不想去听,我继续说:“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简单的说你取悦的不了我,你低矮的雅阁装不下我的欲望,你并不精湛的口才也到不了我的内心,我只把你当做一个消遣的玩偶,仅此而已。我一生再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说出了真话,除了你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是一个摆设,都是我利用的工具,只不过有些人我能从他那得到金钱,有些人我能从他那得到一丝丝你的慰藉。一个职场女人冷艳的看着一个处世未深的男人,我原以为他要更加亢奋的解释,但他没有反倒平和了下来,他似乎被我说的打动。许久,他说:你有男朋友了?我没有回答他,依然冷冷的看着他,他又说:“我会继续爱你,就算不能拥有你,我也会一直在背后关注着你,就算你只把我当成一个摆设一个玩偶,我也会在你的戏中演好我的角色,你值的我去爱。”亲爱的,如果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会毫不犹豫的扑进你怀里,然后大哭一场。但不巧,一个陌生人抢了你的台词。
果然,他依旧天天给我打电话,他依旧天天给我送花,只是署名改成了:你的玩偶。我可以去伤害任何一个男人,但不知为何我不忍心再去伤害他。我只能不再跟他联系,不再接他的电话。
亲爱的,那一天,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你要见我。你知道吗,我有多激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