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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死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指责就像是自言自语,却如利刃似的一刀刀割在文聿心上。外面下着大雨,从山脚下到这里,他用了不到十分钟,兴奋紧张,要紧握双手才能抑制自己不要尖叫出来,没想到她一开口竟是这样的话。
“我可以解释的……”解释什么?说现在并不是让他们见面的好时机,说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说这也是家树的意思……可是何必呢,何必呢?!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这些都不是,他只是不想失去她而已!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东篱扶着他的短发,“只是因为你不想是不是,你不想让我们见面,只是你不相信我是不是?”
文聿倏地站起,冷冷地看着她,忽然笑了,“哈哈……哈哈……”他是不相信,她又何曾给过他这种自信!
“没想到不管我做多少都赶不上”薛家树“这三个字在你心中的地位!”
东篱抬起头来望着他,嘴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最终疲惫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嫌弃,仿佛他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让人不屑一顾。
“你看着我,陶东篱!”他忽然蹲下,捏住她的下巴“你这样,让我……让我情何以堪?!”愤怒瞬间把一个男人撕裂成无数的小孩子,他们叫嚣着,哭泣着,捶胸顿足,而对方却依旧面无表情,像是无所谓的观众。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下,堪堪地锤在她的心上,东篱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一下推开他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开始呕吐。
苦如黄连,有口难言。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要问我他在哪里?”他倚着卫生间的门,恶意捉弄,果然她回过头来看他,脸上满是愤怒,就像小的时候每次放学后在半路上被他拦下后,她有时候也会这样看他,那时候多半是她真的生气了,最疯狂的一次是把他从自行车上拽下来,一边推他一边哭“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但是你不要妄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他冷冷地劝诫道,嘴上挂了一丝残忍的笑。
“没有你我一样会知道!”同样的愤怒,却是不一样的苦涩。两人像是仇敌一样怒视着彼此,一直那样对视,最终以文聿苦涩的一笑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半分钟之后文聿离开,东篱抱着膝盖大哭,不是那样的,她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说清楚呢,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说,她也很在乎照片的事呢?她只是生气他的不信任而已。
晚饭的时候,蔡宁送平安回来,她有急事便匆匆走了,东篱叫了一声没叫住,平安拉着她的手说“小姨妈妈,你哭了吗?”
“哪有啊?”东篱笑,一边却用手去擦泪,最近真是太不争气了,连小孩子的一点关心都能让她觉得委屈成这样。
她做了一桌饭菜,平安围着桌子转“哇,小姨妈妈,今天是我生日吗?”
“不是啊。”东篱蹲下,“小姨妈妈今天做了一件错事,所以要将功赎罪,待会儿我们给小姨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好。”平安高兴地去拿话机,摁了文聿的号,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平安,就见她嘟嘴“一个阿姨说……”
“说什么?”可能她的语气太过急切,吓了平安一跳,诺诺地回她“阿姨说,暂时无人……”她紧张地记不起来了,东篱长舒一口气,心里又隐隐地有些失落“那我们过会儿再打好不好?”
“先去洗手,看一会儿动画片吧。”
平安欢呼一声,进房间去看电视。
正文 101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深夜,文聿还是没有回来,平安吃过饭后去房间睡觉了。东篱望着这一桌子的菜,埋头叹气,早就知道他脾气大,为什么还要蠢得去惹他呢?她自认比他成熟稳重,但现在看来是一样的小孩子脾性,也不知是谁影响了谁。
第二天天气晴好,下过雨后小区外面的路上挤满了落叶,平安穿了一双艳红的小雨靴,一路上蹦蹦跳跳,专找积水的地方去踩。东篱无奈,把她送去学校后自己去上课。先在小吃车前买早餐,一边等着一边发短信。
“我们谈一下好吗?”太生硬;
“文聿,对不起,我不舒服,你能回来一下吗?”又太娇气;
这样写写删删,怎么都不太满意。前面的人买完后轮到她,这时候一辆车过去,脏水四溅,有人已经开始嚷嚷,“怎么这样,真是太嚣张了!“她的牛仔裤上脏了一大块,抬头去望,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转弯了,车尾上四环相连的标志是如此熟悉,只是一瞬间,她已经看清车里面坐的是谁。
“你的豆浆,美女,美女?”小餐车的老板叫她,东篱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替她把钱递了过去。
是陈爽。
“刚刚看到了吧,他们俩昨晚一直在一起,我可没骗你。”他就像个冤魂似的一直跟在东篱身后,东篱把豆浆“啪”地扔进垃圾桶,瞪着他。
“我……我只是来提醒你,今晚不要忘了来喜乐找我。”都说这位即将毕业的陶小姐是春半桃花,清眸流盼,其色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则嫌短,便是生气时眉头微蹙也不禁让他看痴了眼。
“我知道,我会去的,你可以走了!”她显然是生气了,只是不知是被纠缠的不耐烦,还是为刚刚看到的一幕所焦躁。
将入深秋,天色早早地暗下来了,夜晚七点的喜乐,已然热闹起来。陈爽定的房间是在一楼右拐最里面的位置,推开门的时候里面一片黑暗,她刚迈进一步,“忽”地被人反锁住双手,门在她身后被踢上。
“你想干什么?!”他把她的手用绳子缠住,再绑住双脚,整个人都不能动。这时候她才忽然意识到,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家树在哪里,他只是想利用她来威胁文聿罢了!
“我们一起来看出好戏。”迷离的灯光映照着他诡异的脸,东篱看了不禁一阵恶寒。他把音乐开到最大,即使是她喊哑了嗓子,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爽一直看着她,从头打量到脚,容貌自不必说,关键是这一身的气质,即使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是不吵不闹,如果不是一直侧着的身体泄露了一丝紧张,他几乎要以为这女人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来了!”他突然拍手,原本放着MV的大屏幕忽然颤动起来,刺啦一会儿后终于有了清晰的画面。
画面里房间的布局和这里一模一样,沙发上坐了一男一女,女生正在哭着,男人坐在一边安慰她。
“怎么样,是不是赏心悦目?”陈爽靠近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
她蜷着身子往左边移去,不说话,绑住的手偷偷去摸后口袋里的手机,摸索找到第一个号码后摁下。
“你找我来就是为让我看这些?”
“难道不好看吗?”陈爽哈哈大笑“我觉得这是我看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你看,你看,他们多么般配!听说宋佳纯爸爸是榴园市的*,自古不都是官商勾结,他们在一起真是,啧啧……”
“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伤心?你说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你爱我啊我爱你之类的还是……”
东篱盯着画面上的人,暗暗祈祷“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可是他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后毅然摁掉,她的心顷刻间就像坠入了十八层地狱。
宋佳纯看着文聿,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师兄,是不是师姐来电话崔你回家?”
文聿不说话,她有些懵了,结结巴巴地说“要是,要是不方便,你先……先回去吧……”
“不用。”文聿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想发泄一下吗,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他压根就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她,甚至也不愿接她的电话,谁说非你不可,我偏不要,偏偏不要!
“你在干什么?!”陈爽忽然盯住她的身后,果然从里面摸出手机来“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他被气疯,甩了她一巴掌。东篱从沙发上滚下去,躬着身子躺在地上,*一阵绞痛。
“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他骑在她身上,疯了似的叫喊。一边动手去撕她的衣服,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欧阳文聿看看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践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放开我,放开!”她的手脚被绑住,徒劳无功地挣扎着。腰腹间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直到双腿间有温暖的液体流出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什么状况。
显然陈爽也意识到了,他膝盖上一片湿热,伸手一摸全是鲜血,身下的女人慢慢失去力气,躬着身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你……你……我……不是我……不是我!”他惊恐地站起来,慢慢后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他满脸惊慌,快速地往外走,嘴里还在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啊!你干什么?!”有人尖叫,等他看清来人时,吓得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什么不管你事?你神经了?”严晶晶不解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几个字“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跑出了喜乐。
严晶晶撇撇嘴,骂了一声“神经病。”往左拐去。推开房门之前拿出粉扑来补了一下妆。
“师兄……这……这是……”她呆在那里,不是欧阳文聿约她在这儿谈事情吗,怎么现在反而是陶东篱躺在那里呢?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痛……来人啊……”地上的女人不断*,她站在那里眨了眨眼,迅速冷静下来,后退一步,轻轻地关上房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了。
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沉沦,像是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孤舟,四下相望,见不到海岸。
不能睡!不能睡!她狠狠地把头撞向一边的茶几,终于清醒一点,上面的麦克掉了下来,她用嘴打开开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一声“救命”,然后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辗转,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最快乐的时候是跟着阿婆去赶大集,她背着小篓筐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回头阿婆不见了,再一看周围的人也全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街头只剩她一个人在哭泣。
有人问,你哭什么?
她抽噎着说,我找不到阿婆,回不了家了。
那人说,是吗?我带你回家,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真的吗?她惊奇道,你家里有什么?
有我和奶奶啊……那人故意拖长调逗弄她。
她歪着头“奶奶是什么?”
奶奶啊,就是老太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
是吗?她咯咯直笑,问,那你叫什么?
叫什么啊?那人又开始买官司“我的名字来自一首诗,你听好了……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咦……有人抖着嗓子说了一声,这是怨妇的诗,我才不要背。她抬头望着那人,就见她拿了一本诗册放在耳朵边上轻轻一抖,念到,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钢琴旁的人消失了,小洋楼也消失了,她不知是站在哪里,喃喃着说:家丢了,心也丢了,回不去,回不去了……
正文 102两忘烟水里
“东篱……东篱……”睡梦中总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不回头,那人还在叫,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叫亚那,不准你这样叫我!”
“东篱,你醒了,东篱?”蔡宁拍拍她的脸,兴奋地对着身后的人喊“她醒了,醒了!”身后的人猛地站起,快速转身,出去了。她纳闷地看了一眼,传奇也在叹气,“来,东东,先喝点水。”
“这是在哪里?”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蓝白杠杠的病号服,简直丑死了!
“东篱,你有没有不舒服?”蔡宁的手扶住她,关切问道。
“不舒服?”她依旧迟钝“我怎么了?”手却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很痛,这里很痛,我怎么了?”她问他们,泪水划过脸颊,她惊讶地去擦,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哭一样。
“东篱……”蔡宁抱着她大哭,“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东篱……”
“我不哭,我不要哭。”她低着头,掰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手背上全是针眼,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想知道,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愿见人。
“东篱,你不要难过。那些人一个都没好下场,文聿……”传奇猛然捏住蔡宁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幸好她没有听到,幸好。
“我累了,想睡觉。”她不理人,自己躺下,背对着传奇和蔡宁,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进去吧。”过了一会儿传奇出来,看到文聿在倚在病房门口说道。他摇摇头,闭上眼睛“等晚上吧,晚上我再过来。”
“不进去就快回家休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