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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料到她第一句说的会是这些,楚放不禁哑然失笑,顺水推舟地逗她说:“算了,反正你已经欠了那么多钱,这个桌子不过是就九牛一毛,就当是赠品了。”
“你倒是难得大方一次噢,”傅佳音笑着抬手,轻轻撩开被汗水浸湿的刘海,露出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可我也真是够笨的,明明花了那么多心思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搞成这样……”
说完她又掩住口,秀首也垂得更低了,她竟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讲了出来。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刚才夭折的吻,心跳得就更快了。
楚放扬唇一笑,黑眸中的光泽更深了一些:“搞成这样怎么了?确实挺惊喜的。”
傅佳音回头,气呼呼地白他一眼:“你还取笑我!”
楚放长臂微微伸展,懒懒地向背后做了一个懒腰:“有些人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一种意义,就是被人取笑。”
傅佳音被面前这个男人随意而又让人无可辩驳的话弄的有些沮丧,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说:“毒舌攻。”
谁知那厮长着一对千里耳,几乎是同时反问她:“你说什么?”
傅佳音赶紧轻咳一声,改口道:“算了,烛光虽然毁了,我还有晚餐呢。你等着,我去给你端过来。这次要让你打开眼界,看你还怎么取笑我!”
“恭候大驾。”楚放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直等她走进厨房,他才将目光转向这满室的狼藉,唇角却不由得弯起。他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胡闹过了。也有很多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很快,傅佳音把事先做好的菜肴都摆在了茶几上。
“你做的?”楚放不禁微微蹙眉。傅佳音是学设计,对视觉有着与生俱来的挑剔感,所以乍看这些菜,绿肥红瘦、琳琅满目的,色香倒是都有了,只不知味道如何。
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傅佳音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是啊,今天我亲自下厨。”
楚放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可是史无前例、千载难逢的大事件。”
又泼她冷水,傅佳音撇撇嘴,不满地拿筷子敲他:“哼,就知道挖苦我!也不想自己有多幸运,能吃到我傅大小姐亲手做的菜!”
“是是是,是我三生有幸。”楚放微微勾起一边的唇角,不由分说地就夹了一块回锅肉,混着碗里的米饭一起吃了。吃到嘴里时,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
观察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后,傅佳音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可是不可能不好吃的,刚才楚放没回来的时候,她因为饿了还偷偷吃了一块回锅肉,肉质鲜肥,挺好吃的嘛。
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她亲自夹了一块肉,又学着楚放的样子混着米吃了,却差点被噎得吐出来:“怎么米硬硬的味道好怪?”
楚放停下筷箸,轻咳一声说:“不是硬硬的味道好怪,而是它根本就没煮熟。”
“啊?”
傅佳音的脸顿时如同被火烧着一般,她咬咬唇,搬救兵似的给他舀了一碗鸡汤:“那你试试这个鸡子吧,我炖了好久的!”
楚放点点头,端起鸡汤大大喝了一口,喉咙里却突然一梗塞,强忍着才吞咽下去。
“又怎么了?”他的表情傅佳音当然没有忽略掉,她不安地舀了一勺子汤,冗自喝了,却蓦地一口吐了出来。
“糊了。”傅佳音看着鸡汤,沮丧地低喃着,然后倏然间起身,作势要端起鸡汤,“我去倒掉。”
谁知,楚放却一把拦住了她:“我喜欢。”
“什么?”她惊讶地回头。这汤明明都糊了,他怎么可能喜欢?
“我说我喜欢。”楚放从她的手里接过鸡汤,盛在碗里,酣畅淋漓地喝了起来,就连那没熟的米饭也一连吃了三大碗,仿佛是什么美味佳肴似的。
傅佳音呆呆的看着他,渐渐地,眼眶却微微红肿,她轻咬著殷红的下唇,小声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想借此机会好好谢谢你连日来对我的照顾和帮助,可是,我却连顿饭都做不好。对不起……”
她说着,扬起脸,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嗓音却不受控制地哽噎了一下:“以前都是湛予下厨为我做饭的。现在想来,我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孩,我既不温柔、也不贤惠,不会做家务,也不懂什么为人处世,有时候还很任性、很刁蛮、总是得罪人、不知进退好歹。像我这样的女孩,难怪湛予会不要我。”
听她这样妄自菲薄,楚放的心也犹如牵绊了千丝万缕,他将手臂慢慢地揽向傅佳音的肩膀,很想安慰她。
然而,傅佳音却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笑:“可是……既然都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他为我所做的牺牲?为什么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他、一次又一次地想忘却忘不了他?”
原来,她还对丁湛予如此念念不忘。
楚放的黑眸微微一黯,已经伸出的手也不易察觉地收了回来。
“茵家……”傅佳音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她深深地呼吸,将自己的嘴唇咬得生疼,眼泪却犹如开了闸的江水,成串地流淌出来,“你知道茵家倒着念是什么吗?是佳音。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呢?如果是为了我的自由,我宁愿不要这份自由了,把我的爱情还给我好不好?我这样子活着,自由了又有什么用?我所爱的人都不再爱我了。”
看着她因哭啼而颤抖不已的身体,楚放闭了闭眸子,低声说:“那你知道‘我爱你’倒着念,是什么吗?”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傅佳音想了想,哑着嗓子说:“你爱我。”说完,她又迅速掩住口。前一秒还因伤心而渐渐苍白的脸,也在刹那间变得滚烫。
不是她多心,而是这句话由她对他说出来,实在太过暧昧了。
好在,楚放并没有注意她的神色变化,他只是转过身,用梦一样的声音喃喃说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我爱你,只要倒回来,就能变成你爱我。”
犹如被醍醐灌顶般,傅佳音呆呆地望着他,是啊,她用尽所有地爱着湛予、爱着爸爸,可是在他们眼里,这份爱却成了累赘和附属品。
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爱得歇斯底里又有什么用?对方已经把她抛下了,已经对她全然不顾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去挽回,有什么资格去怨怪?
“没你这么安慰人的!”终于还是不愿看清这个事实,傅佳音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连声音都带着颤音,“你把我弄哭了,赔一个肩膀给我!”
楚放回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傅佳音就如同一只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小鸟般,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心被莫大的悲恸牢牢占据着,她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攥住他的肩膀,哭得浑身抽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略有息止,墙壁上的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雨霁天晴、阴霾退散,傅佳音微微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还躺在楚放的怀里,而楚放也还保持着之前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真是丢脸!明明要给他庆祝生日的,怎么她不但差点把房子烧了、把饭菜做得一塌糊涂,还哭得晕晕乎乎地睡在他的怀里?
哪有她这么不靠谱的人!
傅佳音红着脸从他的怀里坐起来,满脸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今天好怪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请你不要把我当作怪人看待。”
“没什么,”楚放活动了下早就被她压得发麻的手臂,站起来淡淡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起来收拾行李。”
“我……”傅佳音一怔,过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不打算搬走了。”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悄悄喜欢你(甜蜜)
“没什么,”楚放活动了下早就被她压得发麻的手臂,站起来淡淡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起来收拾行李。”
“我……”傅佳音一怔,过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不打算搬走了。”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总之,她就是不想搬走,她甚至都给自己罗列好一大堆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心头漫过一丝浅浅的欣喜,楚放不动声色地回头,说:“你不是早就忍受不了我这个封建主义剥削阶级大地主了?”
傅佳音摸了摸下巴,随手辩解道:“以前都是你剥削我,现在,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是我小时候的大哥哥,我当然要想办法剥削回来喽?不然我多亏啊。”
“傻瓜。”楚放闻言,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却装得一本正经地,“那也要早点睡,你不上班,我还要上班了。”
“嗯。”傅佳音轻轻点头,突然又有些害羞地从靠枕后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差点忘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楚放接过盒子后顺理成章地拆开,里面是一条赭红色的领带,他的心里微微一暖,说:“谢谢。”
“不客气,谁让你一直照顾我呢!”傅佳音不好意思地弯了弯唇角,停顿片刻后,又意犹未尽地说,“那……那你去睡吧。”
楚放“嗯”了一声,转身就走,傅佳音却又蓦地叫住了他:“楚放哥哥。”
这一声唤,犹如破空而来的闪电,刹那间击中楚放的心脏。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傅佳音,眼中的炙热可以灼疼人的神经。
多少年了?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轻唤了?
“不是我有意要忘记你,而是十岁的时候我不小心从高台上摔下来,脑部有了一小块淤血。后来做手术住院,一下子就好几个月,等康复后,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尤其是受伤前的记忆都已经很模糊了。”
胸腔里某个柔软的器官,犹如被人狠狠击了一拳般,顷刻间皱缩起来。
楚放忽然侧过脸,神情难辨地说:“本来就不是多么重要的记忆,忘就忘了吧。晚安。”
原本,傅佳音还希望他能将过去的事情都讲给她听,却没料到他对那段记忆是如此的淡然。
“晚安。”望着他的背影,她怔怔地回答着,心里却涌起一丝难言的怅然和失落。
那时候她才十岁,他才十三岁,又能发生什么呢?
也许,真的不是什么多么重要的记忆……
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了。
门后,楚放将额头轻轻抵在上面,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在自己宽厚的掌心握成拳头,又倏然间攥紧。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从高台上摔下来,就不会因为差点没命没被法院改判给妈妈,同样的,更不会与丁湛予相识、相恋、又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么一来,她更不会遭到傅歆雅的觊觎,不会失手将歆雅撞成重伤,之后在监狱里一关就是四年……
这样想着,自责和愧疚就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死死地拷在楚放的身上,他无言地抿紧了自己的双唇,心却犹如饮了鸩酒般疼痛难抑着。
原来,是因为他,她这辈子所遭受的苦难,竟然都是因为他……
******************************************************************第二天早上,雨霁云出,晨光铺陈在砖红色的地板上,细碎如剪。
楚放在客厅吃早饭时,发现傅佳音正对着一条裙子愁眉苦脸,他舀了一碗粥后,便提议道:“你不吃早饭?”
傅佳音用手托着腮,苦恼地说:“你先吃吧,我还要思考你妈妈给我布置的题目。”
约定好的时间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她一边在为丁湛予的事情神伤,一边又在忙活开服装店的事情,转眼就只剩下一天了,而她仍旧没有找出这件裙子的破绽。
楚放见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揶揄她说:“怎么,昨天还灰心丧气的,今天就回光返照了?”
“你才回光返照呢!我这叫枯木逢春……”傅佳音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煞有介事地宣布说,“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战斗起来。不是为丁湛予而战斗,而是为我自己而战斗!我一定要拿到比赛的冠军,我一定要回到傅氏,我一定要让爸爸重新认识我,让湛予后悔放弃我,让歆雅一辈子都因为我的出现而感到害怕!
她说得那么慷慨激昂,楚放却不置一词,他只是唇角轻扬,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傅佳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尴尬的说,“连你也觉得我做不到是不是?”
楚放的笑容更深了,他吃完饭站起来:“你慢慢思考,早饭我放在桌上了。”
“噢。”
他这样连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傅佳音的心情愈发沮丧。转眼看着连薇交给她的那件裙子,翻来覆去硬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她忽然一叹气,低声抱怨起来:“人为什么要发明衣服呢!”
闻言,正在一旁整理领带的楚放,随口接了一句:“发明衣服当然是为了穿。”
“为了穿?”傅佳音微微一怔,片刻后,她忽然一拍脑门,“对啊,衣服本来就是用来穿的。”
这一下犹如醍醐灌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