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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把头往她胸前贴,她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咬着下唇往后躲,她的唇形别有一番风味,两端往上翘,就是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在笑。这样的面相让她看起来随和又灵动。
过了一会儿那小子得寸进尺,张着嘴往她浑圆上咬。傅凌止顿时面色黑了不少。被人抢了玩具似的,铁着嘴走过去。
等音弥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年已经被人强行从她身上抱起来。她目光一转就看见了那身军装。他逆光而立,短短的发依旧又冷又硬。
“你起来。”凌厉中透着沙哑的声音,狭长的眼睛瞪着。
傅凌止是那种严肃到听笑话也从来不会笑的人,钉是钉铆是铆,认真严肃的令人抓狂,但他身上还是有一股太子党的痞气。小女生看了一定会说有男人味,音弥却受够了他这样的捉摸不定,霸道,蛮不讲理。
她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也就没起身。
“我有点事要说。”对她说话却不看她。
音弥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的抹胸小礼服被小年拉扯往下掉,堪堪盖过那个红点,大半浑圆显露无疑。
她面色潮红,赶紧边起身边把裙边往上提,低低绵绵地说,“有事儿你在这里说就行。”
傅凌止把小年放到一边,扯住她的手臂,“跟我走。”
他的动作很急,也不顾她愿不愿意,音弥还记着之前的事儿,更加不想理会他,“傅凌止!我不想走行不行?”
“不行!”
他的手心干燥,虎口处有厚厚的茧子,微凉微凉的,凉透了她的心,她耍赖,“我不走!”
醉墨还在等着他救命。他只好压着声音,“阿弥,有人等着你救命呢,咱俩的事儿先放一边,成吗?”
虽然还是万年不变的死鱼脸,声音却柔了下来,音弥也不好意思再倔着,“谁呀?老麦呢?”
“老麦在军区回不来。你快跟我走。”他又拉她。
音弥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端倪,虽说他从来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不显山不露水,但相处了这么久有些破绽还是能看出来。
“谁呀?什么症状?”她根本不相信有什么病人。
023 他的冷漠
“我又不是医生,我说了有什么用!”他干脆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走吧。”
音弥回头,小年窝在泪瞳怀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她知道小年害怕傅凌止,那一巴掌还没过去呢。
“小年,让泪瞳阿姨带着你,不能乱跑,知道了吗?”
小年点点头,看见傅凌止也回头就赶紧垂下眼睛。音弥叹气,无助地喃喃,“傅凌止,他是你儿子。”
傅凌止一僵,良久,她似乎听见他一带而过的声音,很低,他说,对不起。
那么不羁的语气。
路过后勤部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人影跑过来。是傅凌止的警卫员楚怀。
“司令,醉小姐越来越不好了!她叫着您的名字呢,您赶紧去看看吧!”
音弥不解地停下来,侧身问傅凌止,“生病的是温醉墨?你回答我呀!”
旁边的人轮廓更加深邃,皱眉看她,“是又怎么样?是她你还不治了吗?”
她冷笑,“我说你怎么这么急呢。难怪啊,一旦摊上她的事,你就变了一个人。”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粗鲁地拽她,又对楚怀说,“你先去伺候着,看紧点,别出什么事儿。”
“是。”楚怀敬了个礼,小跑着离开。
她的胳臂那么细那么软,一拽就会脱节似的,纵然心疼也只能强硬地拉着她往前赶。
音弥不太合作,她讨厌他为了别的女人这么欺负她。手腕被他握得太紧,拽出一圈红痕,她甩不开,“傅凌止!你拽疼我了!”
他充耳不闻,“别闹了。要是老麦在我也不找你。”
“你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不救她。傅凌止,你别这么欺负我!”
“快走。”他不理她。
“你松手我就走。”
他跟没听见一样,下了狠力猛地一扯,不料她的裙摆被地灯勾住,身体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要不情愿就说一声!是我的错,小醉她没对不起你。”
一个寡妇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她的男人,还没错?音弥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红了眼睛,膝盖上锥心一样的痛袭来,什么东西刺进皮肉,痛的她起不来。
“你到底走不走?”傅凌止扯开领带,压着脾气问她。
她突然抬头,大大的眼睛盛满了可怜兮兮的光,撅着小嘴看他,“阿止,我疼。”那么细柔,听着让人跟着心疼的声音。
恍惚中想起第一次见她,是在韦胤的葬礼上,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那么可怜地看着自己喊疼。别人都叫他凌止,只有她唤他阿止,七分情意,三分娇嫩。
他心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抽一抽的,但是想到小醉可能有生命威胁,他又换上一贯的冷漠,“别装了!你懂事一点好不好,老耍小家子气!”
音弥麻木着一张脸,鼻子越来越酸,眼睛越来越湿,心越来越疼,像掉进了深渊。
没等她收拾好情绪,他毫不顾念她,冷硬地把她拖起来,钝钝的疼痛中,她好像听见膝盖上有什么东西破开的声音。
而他,只留一个背影给她。她再疼,也疼不过他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吧。
024 捉摸不定
音弥被傅凌止拖着在瞩目的人群中上了二楼。
门被他一脚踢开,老爷子和谷舒晚都守在床边,床上的人痉挛着,呼吸困难。
“音弥呀,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儿?”谷舒晚神情焦灼,冲她喊。
音弥她小跑着拉起裙摆挤进去,拿着小灯翻开温醉墨的眼睛,手往她脖子上探了探。
傅凌止蹲在床边,一手握紧温醉墨的手,一手抚摸着她波浪般妖娆的卷发,低低呢喃,“小醉你可别出事。”
老爷子拄着拐杖沉吟半晌,面色变黑,谷舒晚见儿子在自己妻子面前这样哄另一个女人,也沉了脸色。
音弥神色如常,她迅速地看了傅凌止那俊逸的面孔一眼,不说话。
“怎么样了?”他问音弥,却不看她。
音弥不答,她历来不喜欢别人同她说话的时候不看她,显得很没礼貌,也很不尊重。
“我问你怎么样了!你不是医生吗,看了这么久没看出端倪?”他怒嚎。
“混账小子,怎么说话呢!”老爷子对着他的背脊就是一拐杖。傅凌止忍着痛,一动也不动。
音弥双手交叠在温醉墨的胸口处,有节奏的按压着,缓了缓,又给她做人工呼吸。这样持续了半分钟,不见起色。
她神色奇怪,“这是排异反应,她接受过器官移植吗?”
这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面色都变得诡异起来。房间陷入死寂,傅凌止的肩膀一僵,神色变得深不可测。
“傅凌止,她接受过器官移植吗?”音弥皱眉,温醉墨的事儿他恐怕没有不知道的吧。
傅凌止猛然间抬头,捉摸不定地看了看音弥,见她虽然皱着眉,面色却无异,心下暗暗松了神儿。
良久,他暗哑回答,“是的。”
谷舒晚突然咳嗽了一声,冲傅凌止使了个眼色,音弥善于察言观色,她猜测这里有肯定有什么隐情,温醉墨竟然有病在身?她怎么不知道?
再看老爷子也是一脸凝重。音弥想了想,最终没张口询问。
傅凌止觑她一眼,见她迷茫,赶紧转移话题,“她到底怎么了?”
025 妒妇
“昏迷,呼吸困难,喉中痰鸣音,颜面紫绀。是排异反应发作了。这里离医院太远,她撑不到那时候。”
“那怎么办?”傅凌止急急地叫唤着,半抱起温醉墨,嘴贴着她的额头。
音弥低下头,不看这一幕,不让自己的心态受影响。她是神经外科的,不是耳鼻喉科的,但是紧急气管插管还是会的。
“谁有原子笔?”她抬头冲众人问道。
大家都一脸困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音弥只好一边解开温醉墨颈子上的扣子一边解释,“她要紧急插管,谁有原子笔?”
“我有!”
音弥一看,是警卫员楚怀。拿过来,她想了想,又对着傅凌止说,“你去厨房拿把水果刀过来。”
傅凌止转身就往楼下跑。
等他的身体出了门,音弥赶紧对楚怀吩咐,“你把门从里面锁上。”
“音弥你支开凌止做什么?”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眸中带着笑意,有点叹息的味道。
音弥扯开嘴角,笑得很苦涩,“阿公您知道他那性子,要是让他看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他非毙了我不可。”
“你这孩子太善良,总是最先考虑那混小子的感受。丫头,不委屈吗?”
音弥湿了眼眶,虽然在笑,面颊上的酒窝却没显出来,她低低呢喃,“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在温醉墨颈子上摸了很久,扯开笔盖,对准环状软骨下方,颠了巅,原子笔从空中滑下来,就在要刺穿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傅凌止像头狮子,周身弥漫着渗人的怒气,他站在门口,目光像一把剑朝她刺过来,一击必中,穿透心窝。
音弥拿笔的手狠狠颤了颤,瞥他一眼,在他狂嚎的同时下手,鼻尖刺穿环状软骨,温醉墨一动,缓慢的咳嗽了出来。
深呼吸一口气,音弥还没来得及松手就感觉到一股凌厉的风刮过来,余光中瞥见他那能吓死人的眼神,冰冷,狠戾,暴虐。
“薄音弥你这个妒妇!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她有什么错你要这样折磨她?”
026 你欺人太甚
音弥觉得天塌下来了,她愣愣的像桩木头一样站在他面前。肩膀被他摇晃得快要散架。头顶是他不分青红皂白给她编制的罪,一桩一桩砸下来,磕得她头破血流。
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更悲伤的呢?没有了。
她笑,扶风弱柳,“我在救她的命,就像你要求的那样。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做。”
“继续为你丑恶的心找理由吧!那是救她吗?啊!你不会就直接说!小醉最不喜欢身上留疤了!她要是有个不测我一定会……”
“会怎样?”杀了我为温醉墨讨回公道?
……我的公道又在哪里呢?温醉墨不喜欢留疤你都能记住,那你为什么记不住我不喜欢你伤害我?
眼看着他扬起手,那骨节分明,漂亮的,高贵的手从她面前划过。她慢慢地落上眼睛。
最终没等来巴掌,只有他暴跳如雷的两个字:庸医。
如果他说的是别的,音弥发誓,她会忍耐。她也不想在阿公和婆婆面前扬家丑。可是他竟然敢这样污蔑她的人格,她唯一引以为傲,自认为能够平等站在他身侧的圣神职业。
“啪——”
一巴掌落下。傅凌止生生偏了脸,俊脸上迅速升起一抹红痕,触目惊心。看得出来,她下了十二分力。
她打他的那只手疯狂的颤抖着,眼泪扭曲了神情,那股无法克制的悲伤从心底里喷薄而出。
“傅凌止,”她身体发抖,“……你欺人太甚。”
“砰——”
房门关上。转头,屋子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老爷子手拿着拐杖顿了顿地,“怂蛋!你就可劲儿折腾吧,折腾到音弥再不肯回头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傅凌止面色难堪地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谷舒晚,“妈。我刚才以为她……”
“你给我滚出去!”谷舒晚锤他的肩。
“楚怀……”
“司令,和夫人一比,您确实显得不成熟。亏您已经三十三岁的高龄了。”
“……”
楚怀笑,继续火上浇油,“您若不好好赔礼道歉,明儿军中大到政委小到哨兵都会知道您的优秀事迹。”
“……”
也许是被部队的言听计从给惯坏,他不能容许别人与他意见相左。钉是钉铆是铆,而阿弥,却恰恰是那个例外。
她有她的骄傲。
027 眼泪不能骗人
音弥跑下楼就看见一堆人围在大厅,各色各样的目光围绕着她。
她面容惨淡,面前往脸上堆了笑。也是呢,傅凌止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是从军队里练出来的,那么大动静谁听不见?
蓝君汝抱着啾啾走过来,“音弥,你没事儿吧?”
音弥看了看她旁边的傅行止,嘴角衔着冷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别人嘛……可不一定了。”
傅行止低头,他知道她指的是泪瞳,他假意咳嗽了一声,“你和凌止怎么了?”
“没怎么。我先告辞。”人群自动退开一条道,她一瘸一拐地走。凌乱的发丝飘在额头上,沾着汗珠,她不看旁人的眼色,镇定的出了门。
一出门,身体的所有部件像地震一样垮塌。眼角的泪散在有些寒意的夜风中。
过了林荫道就看见泪瞳带着小年在大门口等她。
小年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出妈妈的面色有些怪异,他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却不料音弥突然咬着唇往后退,站不稳摔倒在地。
他碰了她受伤的膝盖,很疼。
“宝贝,跟妈妈回家好不好?”她摸着他的小脑袋,觉得先前所受的每一丝委屈都能被他温热的身体击退。
小年点点头。
泪瞳走过来,“你没事吧?”
音弥僵硬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