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晓晨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给伍贺莲,告诉她这家小馆的地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伍贺莲终于匆匆赶来。他的身上都带着寒气,一下走进小馆,高大的身形修长挺拔,顿时惹人注目。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周遭,最终定在了某个位置。而顾晓晨朝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在这里。
伍贺莲朝她走去,顾晓晨起身替他将外套脱下了,顺便替他褶了衬衣袖子。
这似乎已经是默契,不管在哪里。
几道菜是顾晓晨询问了服务员店里的特色这才点的,人一到齐,菜就陆续开始上了。并没有点太多,总共五道菜,吃不完就打包回去。他吃饭的时候,也总是沉默的,几乎不会发出声音。顾晓晨咽下口中的食物,忽然抬头说道,“阿贺,董事长好些了吗?”
“恩。”伍贺莲应了一声,明显不愿意多提。
其实关于伍继宗的情况,顾晓晨时常可以从言旭东的口中得知。听说他平安无事,只是心境不大好。今天伍夫人请她喝咖啡,顾晓晨隐约猜到是因为什么,只是伍夫人这么一说,她就更加确信了。
顾晓晨替他夹了菜,又是说道,“去看看他吧。”
这几天几乎天天来她这里,白天又忙着公司的事情,他一定没有去看过伍继宗。
伍贺莲慢条斯理地咀嚼着食物,并没有说话。盛了一碗汤端到他面前,微笑说道,“别人都说,家有一老像有一宝。老人就像是孩子,让着点就好了。我爸爸生病走得早,我都没机会陪他哄他。他们都是爸爸,你就当满足我的心愿,陪陪他吧?恩?”
伍贺莲放下筷子,凝望了她半晌,幽幽说道,“不管你怎么做,他也不会接受你。”
顾晓晨轻轻握住他的手,大手的温暖传递给她,“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遗憾。阿贺,爸爸和妈妈只有一个。”
这句话却像是投入心湖的石子,让伍贺莲一瞬怔忪。
两人互望了好久,伍贺莲反握住她的手,吐出两个字,“吃饭。”
走出小馆,迎面而来的冷风肆疟,这份寒意让人忍不住哆嗦。香港很少有这么冷的天,记忆里的香港没有下过雪。顾晓晨是喜欢雪的,但也只是在电视里见过,那种铺满了白雪的大地,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美得刺目。
伍贺莲解开大衣的扣子,一下将她拥进怀里。顾晓晨微微恍惚,他却用衣服裹住了她,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让她忍不住微笑,抬头问道,“阿贺,你说香港会不会下雪?”
“不会。”伍贺莲沉声说道,客观冷静,“香港属于亚热带气候。”
“哪天下雪就好了。”顾晓晨喃喃说道,伍贺莲垂眸瞥向她,只见她一双大眼睛闪烁着期许。
在夜色中,他们迎着风漫步而行,走向未知的未来。
开车来到余玫的酒吧,伍贺莲在门口松开顾晓晨的手,叮咛道,“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顾晓晨以为他要给家人打电话,点了点头,自己走进酒吧。酒吧里人多,暖气一下子拥来,她原本冰冷的脸庞顿时红通通的。几个服务生瞧见她,立刻笑着打招呼。顾晓晨微笑着回应,走向角落里而坐的余玫。
“多多,你妈咪来咯。”余玫笑着喊道,把多多当成了宝宝。
顾晓晨走到她身边坐下,连忙问道,“玫玫,吃饭了没?”
“当然吃了,姐姐我和伙计们一起吃的。”余玫拿起烟,点了一支抽,“他人呢?”
“外边打电话。”顾晓晨说道。
余玫沉默了一会儿,盯着酒杯里融化的冰块,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心疼感伤,只说了这么一句,“相爱没那么简单。”
来不及回神,这句话在顾晓晨心里盘旋凝固。
可是耳畔却响起惊喜的呼喊声,“天啊!下雪了吗?”
几乎是在同时扭头望去,只见玻璃窗外,飞雪飘扬,在黑夜里像是一点一点闪烁的光芒,宛如夏夜里的萤火虫,美得让人瞠目结舌。
有人蜂拥而出看雪了,叫嚷声隐约传来,“人工雪啊?谁搞的?”
“谁管啊,就当是迟来的白色圣诞节啊!”
顾晓晨和余玫走出酒吧,余玫环顾四周,只见对面大楼的四楼,几台造雪机正在造雪。而顾晓晨的目光却被不远处伫立的身影吸引,他站在那里,灯光打下昏黄的光芒,透下的光影,那张俊容略微模糊。
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踏着白雪,在雪中走向那个冰冷的寂寞的美丽的他。
顾晓晨终于走到他面前站定,良久不言。
“下雪了。”他说。
“恩。”
“阿贺。”她哽咽地喊。
伍贺莲静默地望着她,只见她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就算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我都很高兴。”
我的冰雪之王,那么高兴和你相遇。
如果,终有一天我们会分开。
我会把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
408:落地生根
昏黄的路灯,周遭是人群传来的吵闹欢呼声,这一场为谁而降的雪,让气氛变得绮丽。顾晓晨站在伍贺莲面前,那样坚强而且倔强,她怔怔地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目光,总是认真安静的样子,像是一株不会被任何事情打败的小草,迎着雪傲然地生长。
伍贺莲望着她,脑海里却忽然浮现那一日的场景。
那是发布会之后,她替她的好友解围。她不急不徐地抬起头来,对着他说出了那样的话语,不卑不亢地解释。他注意到她,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死板的套装,身材干瘪,没有多少肉,脸色又苍白得可怕,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样。
可偏偏浑身上下竟然透着一股倨傲坚韧。
这棵小草却是在什么时候,慢慢生长,忽然之间就成了大树。
伍贺莲动了动唇,性感的薄唇轻启,却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拥抱她,竟发现双手像是被捆绑了,无法动弹。
身后几个醉熏熏的男人徐徐走来,含糊不清地咒骂着什么。
“吗的,谁在这里搞这玩意儿!什么东西,搞得老子身上都是!真他吗扫兴!”
“就是他吗扫兴!输了一票,是不是他们作假了?”
“谁知道!明天抄了家伙去探底!”
两个地痞歪歪扭扭地走来,一路咒骂声不断。瞧见前方的路灯下站着两人,男人太过高大,而且是背身而站,所以没有瞧清容貌。女人娇娇小小,虽然不怎么惹眼出色,可也让那两人有了调侃的冲动。
不知道是哪个人吹了声口哨,不干净的话语吐了出来,“小妞,站街啊?”
顾晓晨恍惚了下,却是不明所以。站街?
“多少钱一晚啊?”那人又走近了些,继续吐嘈。
伍贺莲冰着一张酷脸,猛地回头,那动作快得吓人,眨眼之间,就将说话的地痞揪起,二话不说轮起拳头重重地打了他一拳。突然的斗殴,让顾晓晨惊住了。余玫也从人群里冲了过来,焦急地嚷嚷,“怎么回事!”
另一个地痞瞧见自己的兄弟被打,登时来劲了,“他吗的,你是哪来的葱?”
男人说着,朝着伍贺莲凶猛地横冲而来,作势就要对干。
“阿贺!”顾晓晨害怕地呼喊,怕他会受伤。
那人的拳头迅速地挥向了伍贺莲,他却丝毫不紧张,身体朝后一仰,轻松地躲开了。而后一只手抓住男人的手,手腕一个用力,直接凹断对方的手腕脱臼。男人哀嚎了一声,尖锐的叫声惹得人心惊,“放手!放手啊!”
酒吧里的酒保也冲了出来,以为是有人闹事。
余玫护住了顾晓晨,只怕她会被殃及。
伍贺莲一手抓住一人的头颅,猛地对撞,那两人被剧烈的撞击搞得头晕眼花,眼前漆黑起来。他将其中一人甩开,冷冷地丢甩到地上,不再理会。而另一人却还被他死揪着衣襟,森冷地说道,“给我道歉!”
男人半闭着眼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含糊不清地说道,“对……对不起……”
“不要吞吞吐吐!”伍贺莲喝了一声。
“对不起……”
“没诚意!”他眯眼眸,发狠似得抓着那地痞的头就往墙上撞。
男人被这么一撞,鲜血直流,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
雪花还在飞扬,伍贺莲阴霾的俊容让人寒毛直立,退却三尺。这样的狠劲,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仇恨些什么。他的双眸深邃,凝着冰冷的风雪,散去了那份雾气,只剩下纠缠不断的千丝万缕,触目于顾晓晨心中。
“他吗的!”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痞子吃力地爬了起来,趁着不注意,抓起一旁地上盛了小半瓶的酒瓶,就朝伍贺莲再次冲了上去。
“阿贺!小心!”顾晓晨惊恐地大喊,被余玫拖住了。
伍贺莲一回头,那酒瓶已经朝着他的头砸来。他立刻抬起另一只手去挡,酒瓶直接砸在了他的手上,玻璃碎片割着他的肌肤,划出一道道伤口,扎进他的皮肉,酒液溅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他的黑发。他直接抬腿,踹向那个男人,将他一脚踹飞。
“噗!”男人被踹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别打了!小心闹出事情来!”余玫吼了一声,回头喊酒保。
酒保们冲了上去,将那地痞从伍贺莲的手中救了下来。
“滚!以后别再出现!”两人被打得吐血,抱在一起跌跌撞撞地走了。
“阿贺!阿贺!”顾晓晨慌张不已,余玫见不会出事,这才松开了手。
顾晓晨狂奔到伍贺莲身边,焦急地望着他,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他的右手被玻璃碎片扎了好多细微的伤口,鲜血混合着酒液,看上去惨不忍睹。那些玻璃碎片却仿佛扎进了她的心里,难过得她红了眼眶。
“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吧?还是先消毒?”顾晓晨慌乱起来,雪中的她,一张小脸难掩焦虑彷徨。
伍贺莲却一把将她抱住,沉声说道,“小伤,一点都不疼。你不要担心。”
“阿贺,你骗人!骗人!骗人!”
“骗到了你,值了!”伍贺莲沉沉微笑,痞痞说道。
雪一片一片落下,像是不会有尽头。
又是那么突然,他才恍然发现,那棵小草长成了大树,却慢慢种进心里。
落地且生根。
409:不该凶你
伍贺莲突然和两个痞子斗殴,打得对方落荒而逃,也同样被暗算,右手扎了碎玻璃,酒液和鲜血混合在一起,让伤口变得黏糊。而他还紧紧抱着顾晓晨,在众人面前上演煽情的戏码。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这一刹那定格成唯美的画面。
热闹散了,雪还在不停地下。
酒保们全都走进酒吧,一些客人也陆续走了进去。只剩下几个憧憬浪漫的女孩子,和男友或是和同伴欣赏着雪景。
“好了,别肉麻了!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发炎就不好了!”余玫单手环胸抽着烟,长卷发柔柔挽在一边,精致妖娆的脸庞在灯光下模糊韵染,微扬起唇角。
余玫收了视线,径自走回酒吧,只留下他们两人。
顾晓晨顿时回神,扶住了伍贺莲,抬头望着他急急说道,“阿贺,我们去医院。”
伍贺莲并没有拒绝,只是任凭她扶着他而行。由于右手受伤,顾晓晨也不肯他继续开车,索性打了车去附近的医院。她却还记得,他第一次强硬地带她去医院看脚伤的情形。明明是带她去看,却别扭地找着理由,让她把身份证拿出来,甚至以工作需要为借口。
此时此刻,顾晓晨站在外科的诊室内,静默地望着他,忽然有种时光荏苒的感觉。
他好象从来都没有去过医院,小毛小病更是没有,身体实在是好。
唯一一次说是牙疼长智齿,却也不肯来医院。
“没什么大事,我给你开些药,让护士处理下伤口就可以。”老医生检查完伤口,立刻开了单,而后转到了隔壁的医务间。
“你这伤一定是跟人打架了吧?年轻人不要总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什么不能解决的?前几天有两个年轻人就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打得头破血流,多不值得!”护士是个中年妇女,一边替他消毒,一边热心地叮咛督促。
伍贺莲难得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却也不反驳。
“小姑娘,你是他的女朋友吧。你男友长那么好看,成天打架可不好啊。”护士逗趣地说道,顾晓晨红了脸。
“恩,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他打架了。”顾晓晨捧着他的大衣外套,轻声说道。
在医院处理完伤口,顾晓晨送伍贺莲回去银申的公寓。
银申的公寓,其实顾晓晨好久没有来过了。伍贺莲每天都会去她那里报道,她都不用来。门一打开,冰冷的空气袭来。她按下了开关,公寓刹那通透明亮。玄关的鞋架上,依旧摆放着那两双拖鞋,格子图案,还是她先前买的拖鞋。
顾晓晨微微一